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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局前街上一辈的老人已所剩无几,在已故去的先人中,我最怀念的是一个实在太平凡太平庸却在我心目中很伟大很高尚的女性,那就是我的母亲。 母亲目不识丁,唯一有文字记载她的是户口本上的名字:裴李氏(娘家姓李)。哦!还有在她墓碑上刻的:李小妹。母亲是一典型的家庭妇女,没有奢望,也没有追求,任劳任怨也无怨无悔的操持着家中事。母亲心地善良,经常热心无私地帮助许多的亲朋好友及一些压根儿就不认识的人,“多帮人别害人”是她常说的话,记得我有一表哥文革中受冲击生了大病住在一院,她天天去送饭菜,表哥表嫂很是感动,至今与我们来往密切。我下放后的一苏州同事考入我家隔壁的常州卫校读书,只要家中有好吃的,母亲就会送到学校去,理由很简单:这是与儿子一块受苦受难的同事。小时候我在家时常会见母亲对父亲发发脾气发发牢骚,父亲总是一声不吭,有次我都忍不住了,问父亲怎么不响,父亲的回答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他居然会说:“这是命,你奶奶活着的时候也是这样对爷爷的。啊!我立即懵了,马上想到今后我结婚了也是这“待遇”?长大后我懂了,这是母亲的渲泄,一种对生活的艰难不如意的内部发泄。奶奶也正常呀,一个地主小姐老婆对长工老公的不满表达。如今我还真“享受”这无孔不入的遗传基因的“待遇”。 母亲一生出过两次远门,一次是随全家到南京去看望大儿子,另一次随邻居到无锡去玩,回来时看见别人都买了东西,便在无锡火车站买了两盒常州特产芝麻糖带回家了。在中午后空时母亲喜欢出去听戏,一般是在小河沿浮桥旁的茶馆里,五分钱泡壶茶,坐在那八仙桌旁,听看那共三、四个演员扮演的几十个各种各样的角色、每天不同样的连本地方剧(现在叫连续剧),有越剧、扬剧等,但最多的是锡剧(滩簧)。有时母亲也会提高挡次,上北直街上的新都大戏院去“观赏”。我常会跟着,还是那个目的,混点吃吃。 记得文革时期,我与二姐都是必须要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二姐早我七天去了新洋农场,那七天,母亲整日整夜的哭,哭得死去活来,哭得我坐立不安,可以想象我走后母亲的那状态,但在那个年代,她除了哭又能怎样呢?过度的劳累、生活的贫困、精神的压力使得她没能等到我们日子好起来的时候,没能等到我这个小儿子成家的那天。母亲出殡那天在坟上,我号啕大哭,这是我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号啕大哭,对待死亡,我除了哭还能怎样呢?人们常赞美母爱却忽略了对母的爱,我用我的哭还我母亲们哭,我用我的爱继承着母亲的爱,尽管母亲已走了三十多年了,我还要说:妈我爱你!妈我感激你!妈我想你!你小儿子都有孙子啦!或者说你小孙子都有儿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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