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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3月，一则让人悲伤的消息引发关注——地球上最后一头雄性北方白犀牛“苏丹”（Sudan）在肯尼亚死亡。剩下的Najin和她的孩子Fatu成为了地球上最后的两头雌性北方白犀牛。令人遗憾的是，它们目前均丧失生育能力。
“苏丹”的死亡也标志着，这个亚种距离灭绝仅一步之遥。
▲“苏丹”生前照 图据《国家地理》
如今，“苏丹”离去已有大半年，却仍有人一直在纪念它。他就是肯尼亚奥·佩杰塔（Ol Pejeta）自然保护区的首席饲养员穆泰（Zacharia Mutai）。日前，被英国《卫报》评为2018年野生动物类年度人物的穆泰，在该报纸上发表专栏文章，讲述了他与“苏丹”此前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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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单的最后一头雄性北方白犀牛
穆泰称，在他生命的大部分时间里，苏丹一直是他最关心的动物。它和其他犀牛有着截然不同的性格——它非常温柔——它就像是他的家人一样。
“苏丹”生于1973年，2岁时就被捕获送进捷克的 Dvr Králové动物园。该动物园是世上唯一一个圈养并成功繁殖北方白犀牛的地方，在那里，“苏丹”有了一个女儿，叫作“娜津”（Najin）。在2000年，娜津也成功孕育生出一个女儿，名叫“法图”（Fatu）。
和它的兄弟“苏尼”（Suni）一起，这个北方白犀牛家族于2009年返回到它们土生土长的非洲。也就是从那时起，穆泰开始在肯尼亚Ol Pejeta自然保护区里一直负责照料它们。
当回到家时，这些北方白犀牛们十分兴奋。此前它们一直被圈养在小围栏中，回来之后它们就可以纵横驰骋在700英亩的圈地里，一天24小时都有警卫守护。同时，它们还和南方白犀牛一起分享圈地。白犀牛有两个亚种，分别是南方白犀牛和北方白犀牛。南方白犀牛是北方白犀牛的近亲亚种，如今在野外仍维持着一定的数量。
▲警卫24小时持枪守护“苏丹” 图据《国家地理》杂志
2014年，跟“苏丹”作伴的兄弟苏尼走了。从此，苏丹就成为了地球上最后一头雄性北方白犀牛，孤单地活着。
穆泰介绍称，在它年老体衰时，“苏丹”也对和雌性南方白犀牛交配有着浓厚的兴趣。按照法则，在被允许交配之前，雄性犀牛必须先和雌性犀牛打上一架，赢了战斗才能获得交配权。而不幸的是，“苏丹”常被雌性白犀牛打败。出于它的安全考虑，他们不得不送它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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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生前承受着很大的痛苦
由于“苏丹”、娜津和法图均在动物园中被饲养长大，它们知道自己的名字。白犀牛的听力和嗅觉很好，每次饲养员们一叫，它们便来了。胡萝卜是它的最爱。只要抚摸它的耳朵，“苏丹”就会放松下来。
穆泰回忆称，如果它需要医疗护理，他们甚至都不需要使用给它注射镇定剂，只需要抚摸它的耳尖就能奏效。
圈养的白犀牛往往能活到60岁，在野外它们的寿命只有40多岁。不幸的是，“苏丹”在后期有条后腿发生了感染，又得了溃疡。虽然接受了治疗，但到最后它仍然很难站起来，也不能走到屋外。它承受着很大的痛苦。迫不得已，兽医们只好选择对它实施安乐死，彼时的“苏丹”年仅45岁。
BBC报道称，犀牛的45岁，就相当于人类的90岁。
▲穆泰和“苏丹”在一起 图据《国家地理》
“我们痛哭流涕，所有饲养员们都是。我们为它举办了一场纪念仪式，这稍微起到宽慰作用。”穆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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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所有犀牛的杰出大使”
据《国家地理》杂志报道，纪念仪式是以肯尼亚国歌开始的，然后是一首小诗，以及一分钟的默哀。“一路珍重，‘苏丹’。”自然保护区在其社交媒体网站上写道，“你已经完成了你的工作，呼吁全世界关注犀牛物种所面临的困境。如今这一重任落到了我们的肩上，以保证犀牛物种能够继续在地球上繁衍，生生不息。”
穆泰对“苏丹”的评价是，“它代表的不仅仅是它这一个亚种，它是所有犀牛的杰出大使。”
穆泰称，他如今仍在努力工作，以确保这两只幸存的雌性白犀牛心满意足，并在良好的状态下度过余生。它们将继续帮助人类提高保护白犀牛物种的意识。如果没有偷猎，野外的北方白犀牛种群数量到现在应该会很好。同时，他们仍在尝试告诉所有人，犀牛角并不具有任何药用价值。
“苏丹”故事还远远没有结尾。
为了保护濒危北方白犀牛，跨国界的科学研究团队做出了各种努力。几十年前，科学家就开始收集储存北方白犀牛的基因材料。物种保护基因学家奥利弗·雷德从1986年就开始收集“苏丹”的皮肤组织，建立犀牛细胞银行。而其他科学家也从2008年开始冷冻北方白犀牛的精子，总计储存了300ml，约一罐苏打水的量。
就在去年7月4日，《自然》杂志发布了一项最新研究成果：科学家首次用北方白犀牛的冷冻精子和基因最为接近的南方白犀牛的卵子，成功以体外受精的方式培育出白犀牛混血胚胎。下一步，混血胚胎会被植入南方白犀牛“代孕妈妈”体内——这意味着，北方白犀牛的基因或将延续，甚至纯种北方白犀牛也有望降生。
“我为此祈祷，希望我们能够拯救这些美丽的生物们。”穆泰说。
消息主要来源：英国《卫报》、美国《国家地理》杂志
红星新闻记者丨王雅林 编译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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