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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读《水浒传》:李逵,最悲哀的好汉,胜在真实,败也在真实
在《水浒传》之中,贯穿整本小说的人物一共才只有三个,分别是宋江,吴用,还有李逵。说到这李逵,算是在梁山一百零八个个好汉之中最鲁莽的一个了。他为人心粗胆大、率直忠诚、仗义疏财。虽然是个莽撞的,但是李逵并不是一个咋咋呼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平时做事也还算是值得信任的。
说他鲁莽虽然也不可否认,但鲁莽的同时,他也是农民气息最浓的。就是因为如此,作为底层人民,他受到的封建社会残害最深,导致了他对于反抗宋朝政权的态度尤其坚决,对于梁山事业也表现得非常热忱。而李逵也有自己绰号,“黑旋风”,是比喻李逵性格火爆,如同大炮,加之肤色如黑炭,故称黑旋风。而他的行动也与他的称号非常符合。做什么事情就跟一团旋风一般,燃所当燃,行所当行,从来不算计自身的后果及利害,倒是也像野牛一般,做什么事横冲直撞的,拉都不好拉。
而李逵在《水浒传》中出现得并不早,一直到三十八回“及时雨会神行太保,黑旋风斗浪里白条”才登场。他一登场就给人以深刻的印象:头上蓬松着黄发、脸上长满了胡须,像烟熏的子路,墨染的金刚。不仅如此,他还是个嗜酒贪赌的,还喜欢洒泼耍乖,如他饮酒要用大碗,吃菜要用手捞,吃鱼不吐骨头;他头脑简单,一赌就输,输了就输了,但又爱耍些无赖。当酒保说没有牛肉,只有羊肉时,他就“把鱼汁擗脸泼去,淋那酒保一身”。卖唱的宋玉莲打断了话头,他就怒从心起,用一个指头把那女子点倒。他的喜剧性格尽显其豪爽、浑厚的一面,的确像是一头粗蛮倔犟的野牛。
李逵虽然粗俗无礼,但也有好的一面。比如他有一颗孝顺的心,后来他有好日子过了,立马就想到把自己的娘接过来住,得知娘亲被老虎吃掉之后,还把老虎給杀了。给寻常人断然不敢去找老虎寻仇的,这里可见李逵的真情。且他也不是个会弯弯肠子的,不去阿陷于人,一直保持着忠心。忠心之余也没有什么特别过分的癖好,不好美色,不抢敏女,倒也是难得。概括之,就是“粗”、“真”、“忠”、“勇”。
李逵的“愚”和“粗”是相通的。李逵身体粗黑,肌肉发达,头脑却很不发达。这可使她坏乐很多的事,不必说每次打仗他只能出力,不能动智,即使平日打架斗殴也是有勇无谋的。他在同张顺交手时,不懂得发挥自己在陆地上的优势,结果被张顺赚入水中,“浸得眼白”,“铁牛儿作水牛”,搞得狼狼狈狈的。他对于斗争很坚决,但又不讲策略,甚至敌友不分,劫法场时不问官军百姓,杀得尸横遍野,一点都没有是非观。
在梁山义军打破祝家庄时,在扈太公一门老少投降的情况下,他依旧痛下杀手,还赶跑了扈成,破坏了“统战政策”。还有一次私自下山,不问情由一斧砍死了一心投奔梁山的好汉韩伯龙,从这些反映出李逵野蛮愚蠢。李逵也弄不清“宋”只是一代王朝的国号,他认为“宋”是皇帝的姓,所以他对招安的使者说:“你的皇帝姓宋,我的哥哥也姓宋”,则表现出他的粗疏无知。
但是,李逵依旧还是《水浒传》里最受欢迎,影响最大的人物。当然也会有许多值得赞誉之处。首先他的真性情让人佩服,从来不端着,初见宋江,一开口就问:“这黑汉子是谁?”进而又不肯当即便拜:“不要赚我拜了,你却笑我!”而一旦念明正身,心中无疑时,“扑翻身便拜”,“拜得死心踏地”、“拜得更无商量”。后世就有人评道:“李大哥虽是鲁莽,不知礼数,却是情真意实,生死可托”。而且尽管宋江与李逵关系好,加上宋江有统领地位。
但李逵对他也不曲意逢迎,还敢于直率地批评,不留情面地揭发。当他听了刘太公的哭诉,误以为宋江强夺民女,拔出大斧就“砍倒了杏黄旗,把‘替天行道’四个字扯做粉碎”,骂宋江是“酒色之徒”。这还不是要紧的,他对统治阶级包括皇帝也无所畏惧,常常表示出对皇帝大不敬的言论。同时他也有自己的欲望和想法,比如他要杀到东京,是为了要当大将军,在“那里快活”,虽然这种思想很有个人主义和局限性,但至少不像宋江一半总是把“忠,义”挂在口边,给人一种虚伪的感觉。
但就是这样一个真实的好汉,优点在于自己的真实,缺点也在于自己的真实。没有心计,头脑简单虽然不错,却也得罪人,最后被宋江毒死了。不像其他的人物,出家的出家,战死的战死。他是真真切切被自己信任的人用计害死的。要说悲哀,李逵才是小说中最悲哀的一个。试想别人死的倒也是明白的,他却死在了自己的兄弟手里,他在宋江的身上投入的可是真感情的。可能他死都想不明白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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