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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方雁橙
今晚《动物管理局》将迎来大结局。一直牵动观众的郝运身世之谜，四爷真实身份……都将一一揭晓。
在此之前，剧研社采访了该剧导演兼编剧金哲勇。他坦言尽管遗憾不可避免，但看到很多埋在深处的细节被观众挖掘出来，还是很开心。“我一直觉得做片子，就像是创作者和观众沟通的过程，现在好像达到了这个效果，像两个聊得来的人可以一直聊，怎么都聊不完的那种感觉。”
《动物管理局》导演金哲勇
巧设“隐藏”
不过在创作之初，一切都还是未知的状态。金哲勇说《动物管理局》是一个命题作文，怎么搭建框架，怎么填充故事，一切都需要摸索尝试。
而他在拿到这个命题后，认定这是一部行业剧，并在准备阶段做了大量的设定工作。像组织架构，部门分配、工作流程、薪资、打卡时间、标语手势等，甚至还把“动管局”设为一个中小城市里的基层单位，将触角伸出日常生活，“这样才更容易跟‘转化者’群众打成一片嘛”。
有了动物转化者、管理者的设定。金哲勇为接下来的故事设定了关键词“隐藏”。
他在知乎谈起过这个问题。这里的隐藏分为四层含义，首先“动管局”要隐藏自己的存在。“动管局”的职能是管理辖区内的转化者，作为管理者本身也要遵循这个原则。因此在故事中把“三局”安置在一座破旧大楼里，对外挂牌是《动物保健月刊》杂志社。他们出勤时所使用的工具也要隐藏成生活中常见的物件，包括播放洗脑神曲的大喇叭，能射麻醉子弹和捕兽网的伞枪、伪装成快递的手铐、外表普通实际能显形的拍立得等。
其次，他认为动物转化者要隐藏自己的身份。转化者以人类身份生活在社会中，就应该遵守基本的社会化规则，不要暴露身份引起社会骚动。“这里呢，也暗指每个人在生活中要隐藏内心的动物性。”
第三层含义则是指主要角色的背后都隐藏一段故事。郝运的童年往事，吴爱爱的性转苦恼，kevin周日复一日地隐藏身份等等。这些隐藏的故事有效地塑造了角色们的性格，让这些人物更加立体，也为后续的戏剧冲突和人物故事埋下伏笔。
最后一层隐藏的含义是每个单元故事背后都必须隐藏一种社会现象，或者人生问题，这也是建立“都市寓言故事”定位最重要的一点。“相当于每个故事都要体现一个动物转化者的动物性、社会性、还要将故事主题反哺给主线人物，同时兼顾探案类型和喜剧元素。”
尽管的创作方式看起来是一次不小的挑战，不过金哲勇及其他创作者完成了这次挑战，巧设“隐藏”，让故事的发展合乎情理。
“终于把过去脑子里的东西全扔出来了，
很过瘾”
《动物管理局》中天马行空的想象，脑洞大开的设定让观众觉得新奇好玩，在荒诞搞笑的故事背后，也有对人性的思考，有对社会现象的批判。
而对金哲勇来说，创作的过程虽然充满未知，却也充满吸引力。尤其是他个人喜欢脑洞大开的创作，之前也有过类似的创作经历。而《动物管理局》正好是他擅长的题材，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有一种很“解气”的感觉，“终于把过去脑子里的东西全扔出来了。”
《动物管理局》采用单元剧的形式，每个单元是一个单独的故事。从导演的角度来说，有一点小小的私心，一次性可以讲很多故事，可以很过瘾。而最重要的是题材合适，每个故事讲一种动物，涉及到多少动物就可以讲多少故事。“不论是个人喜好还是题材类型，《动物管理局》都适合做成单元剧。”
不过剧中每个单元基本都是围绕一个主要角色讲故事，就需对这个角色展开深入描述。包括身边的家人、朋友、环境……涉及到的故事越多，对整部剧来说所要统筹的场景和人物就越庞大。
而作品本身的拍摄周期有限，要在有限的时间里保证每个故事完整、丰富、有深度，才是对主创团队最大的考验。
“我举一个例子，我们第一次完稿的时候，统计的场景大概是289个，有名字的角色超过200个。”要在90多天的时间里完成拍摄，意味着平均每天至少拍3个以上的场景。有次在重庆拍摄，一天之内就转了8次场。
“所以当时还是删了一些戏，也只能勉强压缩到170、180左右，再压压不动了，再压单元故事就不成立了。”
选择演员是相互发现和启发的过程
另外就单元剧而言，演员的选择也是一件破费心思的事。而《动物管理局》在筹备期，有一半多的时间都花在了选角上。
每个角色出场的时间很短，要在有限的故事里讲述人物很长的人生，演员合适就显得至关重要。“现场没有给演员更多酝酿和成长的机会，他一到位就要演的很准。”
用金哲勇的话说，每天都在面试演员，总结经验。除了陈赫、王子文、唐晓天这些被观众津津乐道的主要角色，《动物管理局》中每个单元故事的选角也很出彩。
金哲勇笑言这个过程很有意思，尽管选择每个角色的途径不同，过程还算顺利，有一半的角色试完戏就觉得合适。但也有一些特别的经历，“老余这个角色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是接近开机才经人推荐找到的，到重庆后，有人给我找到说成都有一个本地的演员照片。”然后才有了感动了很多观众的鱼精老余。
而陶慧饰演的王露曦也是剧中浓墨重彩的一笔。事实上，陶慧最初面试的是万医生，但在金哲勇看来，剧中的狐狸精王露曦这个角色气场强大且多面，更适合陶慧来诠释。所以后来观众才能看到多面立体的王露曦和妩媚动人的万医生。
在金哲勇看来，选择演员其实是一个相互成就的过程。导演根据自己的经验帮助演员找到合适的角色，而演员的表演很多时候也会打破主创团队对角色的固有认知和想象，带来更多的可能性。
“与其说是在挖掘演员身上的不同，更像是互相发现对方的可能性。我也会因为他们的表演启发重新去修改剧本，会觉得这个角色原来还可以这么演。”
于荒诞中洞察人性
关于《动物管理局》整部剧的风格，金哲勇综合了两种风格调性。
一方面源于金哲勇个人爱好，他喜欢看《我爱我家》《编剧部的故事》《武林外传》这类情景喜剧。在他看来这些故事都有一个“很小的日常环境，却烘托出了一个很大的社会人情。”
而在他童年的记忆中，邻里街坊、单位同事都相处很融洽，这些关系共同构成了一个更大的“家”的概念。
而这一点在“三局”就表现得很明显。自卑又好面儿的Kevin周身份暴露后，大家默契地不提此事，继续维护他的自尊。社长更是花了半个月工资买来一堆土特产，和他拉进距离。郝运被拘留后，“三局”全体展开营救。“三局”的整个氛围就像是一个温暖的大家庭，而社长就像一个喜欢碎碎念，关键时刻又很暖的家长。
寓教于乐，荒诞中有对人性的思考，嬉笑怒骂中是对社会现象的褒贬，这是《动物管理局》的特色。这一点也与导演的审美偏好不无关系。
金哲勇曾表示自己热爱日式脱力系电影，也是汤浅政明、矢口史靖的忠实影迷，在《动物管理局》的创作中，他也尝试将一些荒诞脱力的元素放进故事里。故事中转化者身上的动物性完美契合了这些荒诞元素，效果喜人。
就像观众反馈的，看《动物管理局》最开始觉得很扯，看下去就会有情绪上的反转，发现确实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荒诞。“这种情绪波动才能促使他投入到剧情里，如果上来就一本正经地讲故事，到最后还是一本正经，观众顶多觉得故事不错，节奏舒服，但是缺少情绪差在里面，就没法体会到强烈的投入感和享受感。”
金哲勇形容《动物管理局》的创作过程就像是寻找一种风格的过程。“这个风格就像是人的成长，从最开始懵懂无知，到不停地添加色彩，最后形成了一套自己的思维逻辑，有自己的处事方式。观众看到的是活生生的人，不只是一个个镜头组成的影像。甚至有时候我觉得是片子在带着我走。”
“很奇妙的感觉，它已经形成了自己的风格或者逻辑，如果哪一块不按照这个逻辑走，自己都会觉得别扭。”
客观来讲，《动物管理局》确实存在一些遗憾。但从类型剧的尝试，内容及题材的创新来看，《动物管理局》打破了以往行业剧的固有思路，不失为一次大胆的尝试。且效果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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