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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济南人的记忆里,都封存着一座过去的济南城。
由济南时报·新时报与济南报业影像档案馆推出的“济南记忆影像保护工程”系列报道,借助一张张城市影像,追溯城市过去,重温城市变迁,唤醒我们的城市记忆。在怀旧的情感共鸣中,珍惜城市的当下,展望城市的未来。
这不仅仅是一场老济南人的集体怀旧,也是在向更多的人诉说这座城市的历史——济南的昨天是什么模样,有什么东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又是怎样的传承,从一代人又一代人那里延绵至今,而这一切,正是这座城市的精神内核。
“济南记忆影像保护工程”系列报道⑨
著名建筑学家梁思成曾把北京的古城墙誉为伟大的杰作,是城市的“项链”。对历史文化名城济南而言,曾几何时,也有一条环绕着古城的“项链”。在1898年出版的海司《山东》一书中收录的一幅济南古地图中,我们可以非常清晰地看到,古老的城墙环绕着济南城,真的就像济南城的一串美丽的“项链”。
岁月流逝,“项链”消逝在时间深处,“项链”中遗留下来的“珍珠”依然在闪耀。老照片里的古城墙、人们记忆中的古城墙,和如今仅存的一段经过修缮并向社会公众开放的古城墙,共同构筑起了一段济南古城的美好记忆。
海司(Ernst Hesse-Wartegg)《山东》(Schantung und Deutsch-China,1898)一书中收录的古济南地图。
老照片里的古城墙
欣赏古代的地图,我们会发现,梁思成先生所说的古城墙就像古城的“项链”,确实是一个极好的比喻。看古代济南城的地图,我们就会直观地获得这种体会。如果那时候有航拍,那么这“城市项链”就会更清晰地呈现在我们眼前。
留存下来的济南古城墙照片,内容丰富,时间跨度也从上个世纪初一直延续到上世纪50年代。在1925年出版的柏石曼《中国建筑》一书中,有一幅拍摄于1906—1909间的老照片,照片中的场景,是济南府城墙东门外,从照片中我们可以看到,以在城墙脚下洗衣服的人们为参照,当时的城墙是多么高大。
济南府城墙东门外,1906-1909,柏石曼(Ernst Boerschmann)《中国建筑》(ChinesischeArchitektur,1925 年出版)
1921年出版的贝莱德·梅尔赫斯《精神、艺术和亚洲生活》系列丛书中的一幅济南老城墙照片,拍摄视角是从城墙东北角南望,照片中还能远远地看到东门齐川门与瓮城, 照片中有几个人走在城墙顶上,显出了城墙的宽阔。
济南府城墙东北角南望(远处为东门齐川门与瓮城),贝莱德·梅尔赫斯(Bernd Melchers) 《精神、艺术和亚洲生活》系列丛书,第四、五册《中国》第二部分:寺庙建筑。1921 年出版
在另一张1930年代拍摄的照片中,城墙顶上已经被改造成了环城道路,宽阔平整。
济南的环城道路,《亚东印画辑》第八十五回,1930年代发行。
另一张说明为“济南府城墙外”的照片中,城墙往画面深处蜿蜒而去, 一位坐在城墙下的老人,愈加衬托出城墙的高大。
济南府城墙外,贝莱德·梅尔赫斯(Bernd Melchers)《精神、艺术和亚洲生活》系列丛书, 第四、五册《中国》第二部分:寺庙建筑。1921 年出版。
而在1936年拍摄的一张老照片中,一名西方男子和两名中国女子在高高的城墙下行走,背景是一辆人力车,这张照片来自耶鲁大学神学院图书馆,照片说明是,当时齐鲁大学的博士正在陪同学生参加“春假”。
E.B.Struthers 博士、栾博士和 Yui 女士陪同学生参加“春假”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老照片中的古城墙总能透出一股壮阔、优美和沉静的“气质”。1929年岛崎役治拍摄的一张老照片,拍摄视角为从南门瓮城上西望,远处的泺源门隐约可见,照片说明为“济南府城墙下的护城河”,照片中的护城河宛若玉带, 与古城墙交相辉映。
济南府城墙下的护城河(南门瓮城上西望,远处城楼为西门泺源门),岛崎役治《亚细亚大观》No.582,1929 年摄。
城墙下的生活
这些岁月深处的老照片,让我们看到了济南老城墙的高大和壮阔,也让我们感受到了不同时代人们的精神风貌,感受到一种岁月深处透出来的厚重和优雅。
1940年出生在济南老城的刘树林老人,小时候就曾在西城根街居住、生活。刘树林还十分热衷于参加公益活动,他是济南市“十佳百姓城管”之一,曾获全市关心下一代工作“最美五老”荣誉称号,还是老济南记忆馆的志愿者,曾帮助很多人做过有关老街老巷的口述历史采访,经常向外地游客讲述济南故事。说起那段老城墙脚下的生活,80岁的老人至今记忆犹新,“我1940年出生在芙蓉街50号院。1947年我们家搬到了西城根街姥姥家住了。”刘树林小时住的姥姥家,就在如今仅存的一段古城墙东北,他记得小时后常常和小伙伴爬到古城墙上去玩,“1948年9月16日傍晚,大炮轰隆轰隆响个不停。我记得第二天是中秋节。我们怕房顶被震塌了砸下来,就把被子、褥子放床底,躲在床底下。城墙外面就是济南发电厂,要是发电厂被炸,我们这些附近居民也就全完了。我姥姥的腿和我的肚子最终还是被划破了,吓得我大哭。”
海司《山东》一书中收录的摄影版画——济南圩子墙内之南营。
和刘树林同为老济南记忆馆志愿者的苏宝珍老人,小时候则住在南城墙根下,苏宝珍出生于1950年,今年也已70岁,济南老城墙虽然是从1950年开始拆的,但是拆除的时间持续得很慢,所以苏宝珍小时候还能常常爬到残留的南城墙上去玩,那时候城里还没有高楼大厦,登上城墙,视野就很宽阔,这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站在城墙上,往南能看到千佛山,往北能看到大明湖,景色真是好得不得了。”
南护城河旧影(由解放阁西望,黑虎泉西路修建),1960年代,济南日报宋振亮 摄。
1953年出生的张庆祥从小生活在芙蓉街50号的院子里,67年来从未离开过这个院子。在他的记忆里,小时候常常看到住在老城的人去城墙取土,从南城墙到西城墙,小街小巷里穿行的日子,给他的童年留下了美好的记忆。
济南府圩子墙
古城墙的前世与今生
济南古城墙的历史和济南城的历史休戚相关。济南古城的形成经历了历下古城、齐州州城和济南府城等演变过程。济南设府于北宋徽宗年间,府城开始时为土城。到明洪武四年,也就是公元1371年,才在土墙外包以砖石,修建了砖石城墙,根据史料记载,当时的城墙“高三丈五尺,周十二里四十八丈……东曰齐川门,西曰泺源门,南曰舜田门,北曰汇波门……”这四座城门因地势和防御的需要,并不左右前后相对,称“四门不对”,东门偏北,西门偏南,北水门偏东,只有南门在南城墙的正中位置。
柏石曼《中国建筑》中的济南府圩子墙城门与圩子濠上石桥。
明朝曾先后五次整修济南府城墙,使其基本定型。此后虽然经过多次维修,以及战争带来的破坏,城墙基本完整。1950年,老城墙开始拆除,建起环城路。如今,除了解放阁的地基,我们现在所在的西城根街的这一段古城墙,成为唯一残存的明代济南府城墙。
济南府城墙东南角外侧北望(画面左上方可见城墙残迹),1950年代,张筱真女士提供。
2015年,我曾寻访到此处,因为那时候违建还没拆除,城墙的大部分都被沿街建筑和公厕遮挡,所以当时只能在厕所南侧空隙抬头往西看,才看得到残存城墙的一角。而据刘树林的回忆,这一段古城墙之所以能在当年拆城墙时幸运地留了下来,就是因为“当时这里有个旱厕”。2017年,在拆违拆临行动中,工作人员在拆除西城根街一处临时建筑时,这一段明代古城墙才完整露出了真容。
2019年古城墙修缮现场。新时报记者 王锋摄
2019年5月,经过近一年的修复施工,西城根街这一段有着600年历史的明代古城墙全部整修完成,并向社会公众开放。虽然墙面比修缮前平整了很多,但岁月的痕迹依然清晰可见。城墙东侧的地面宽约5米,全部按照人字形铺设了青砖,形成了一处近百平方米的小广场。
如今,这一处明代古城墙已经成为济南的网红打卡地,人们站在这里,感受到的,是古城的优雅,是历史的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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