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志怪故事:楼相公”讲述了一位神秘的楼相公,据说他是一位神通广大的道士,能够驱邪降魔、通晓卜卦、演绎相术。在故事中,楼相公和各种怪异、离奇的事件相关联,如鬼怪出没、祸事频发、奇人异事等。楼相公的出现往往预示着一场神秘事件的发生,他以他超凡脱俗的本领,帮助人们解决问题、驱除魔难。然而,楼相公的身世、来历和真实面目却始终是一个谜。他广为人知,却又神秘莫测,成为当地人传颂的神秘人物。这部志怪故事以其离奇的情节和神秘的氛围,吸引了众多古代文学爱好者的关注,并成为了中国古代志怪小说的经典之作。
洛阳孝廉唐荣之曾在某乡绅家做私塾先生,一做就是十年,对主人家的事情都了如指掌,和主人也很融洽。后来他中举做官离开家乡十多年,直到母亲去世回乡守孝。
某天傍晚,暮色笼罩大地,他信步出游,走到山脚时看到三个人坐在松树下。走近看清,一僧一道,还有一个白衣青年,儒生打扮。青年招呼道:“莫非是唐先生吗?”唐荣之拱手回答:“正是在下!”打量对方却很陌生。
僧道二人傲然不甚说话,少年热情且恭敬,说道:“唐先生才高八斗,在下受益匪浅。一别十多年,先生风采依旧。”唐荣之愕然问道:“看君眉宇似昧平生,不知何处与君相见?”青年笑道:“在下楼相公,当年先生披月吟花,在下不时跟随,您真是贵人多忘事!”
唐荣之不好再深问,转而说:“敢问这两位世外高人大名。”道士不答,僧人说:“高人不敢当,萍水相逢随聚随散,姓名不说也吧!”唐荣之只好又转向青年交谈,楼相公说道:“过去有幸聆听先生教诲,对诗词有了些许感悟。拙作几首,请先生指教。”
接着吟道:“风急燕双飞,昭君塞上归,春水迎来晚,晴天想处非。狸奴偏解事,拦住锦屏围。好趁金玲护,相携枯草眠。”又吟:“读罢平原感旧诗,门庭寂寞夜深时,怀清肯负蝇营谤,好勇须防兔死悲。”
唐荣之听他作得还算整齐,但不知道表达的什么意思。看那僧道二人微笑点头,似乎深解其意。僧人站起说道:“确是高才,然少年意气,踏险地而不觉。相公诗中带有杀意,望加倍谨慎才是。”说完拉着道士离去。
唐荣之再次打听二人是谁,楼相公说:“俱是山中得道的隐士,我认识他们八年,但往来也就三次,不知道他们的姓名。”接着,楼相公和唐荣之谈论起五行八卦,古文时艺,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倒也有其独到的见解。
正交谈融洽间,唐家小童出来寻找主人,楼相公拱手作别道:“就此别过,我就住在此山后坡,他日再聚!”
唐荣之回到住处,第二日派人去山后寻访,都说没有楼姓之人。荣之闷闷不乐,怀疑自己遇到了山精鬼魅。半个月后,他外出返回,路上又遇到了楼相公,楼大笑说道:“我知道先生必由此经过,特前来恭候。”荣之说起寻访不得之事,楼相公说:“我经常搬迁,住所偏僻,和当地人没有交集。如蒙不弃,请移玉趾到我家做客。”
唐荣之欣然前往,跟着对方向山谷走去。进山曲折前行一二里没了道路,在荆棘丛后有一隐蔽的山洞。唐荣之惊讶问缘故,楼相公说:“在下遇异人传授长生之术,不是极其幽静之处无法修习。”进洞后发现,里面只有石床石桌,并无书籍笔墨,也无床帐被褥。
楼相公向洞深处走去,片刻后拿来一个食盒,里面是两个大碗和一壶酒。碗里的食物非鱼非肉非菜,颤微微介于固体和液体之间。唐荣之尝了尝,异常鲜美,于是把一碗吃尽。询问这是什么,楼相公说是祖传的五候烩。
唐荣之告辞的时候,楼相公把他送到山下,说道:“承蒙先生厚爱,但有一事需明言,在下漂泊不定,如您擅自造访,恐怕徒劳而返。”唐荣之明白这是不让自己唐突来访,于是点头答应。他回去后百般猜测,总是想不明白楼相公是什么人。
又过了一个月,楼相公来访,拿出一首诗稿说:“前日与同道在白云阁诗会,作诗一首得到同道赞誉,特拿来请先生点评。”
其诗曰:腾游新聚白云栖,龙吟歌残日又西,露下从来夸乳鹊,云中漫步数仙鸡。戴冠异兆传东汉,抱褥深恩忆北齐,还向夜深人静后,满天霜月听乌啼。
唐荣之直言不讳道:“格调清新、韵律整齐,只是诗意太过隐晦,让人不明所以。”楼相公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唐荣之又问起那一僧一道,楼说不知所踪,从那日分别再无联系。
唐荣之早就知道附近山上有座白云阁,但是一直没去游览过。次日向人打听,有人告诉他,已经荒废多年,残垣断壁成了狐兔栖息之所。荣之听了,更确定楼相公是个山精野怪。他回来途中遇到一个卖虎牙的人,想起虎牙可以辟邪,于是买了一个放在卧室。
他对楼相公的事始终不能释怀,选了一个晴天,带上一名健仆再去探访。找到那个山洞,里面的石床石桌都已经不见,毫无住过人的迹象。他点起火把向洞深处探查,约莫一百步壁上出现一个小门,上面挂着一把锁。
破锁进门后,里面烛光荧荧,家什器具俱全,一个靓装华服的女子对灯默坐。唐荣之认识这个女子,是他亲戚王家的女儿,一个月前在出嫁的途中失踪,轿夫怕担责四散逃去,一直没弄清失踪的缘由,却不想出现在这里。
王家女儿被救回后讲述,出嫁途中,轿夫口渴停轿去小溪喝水。忽然一阵狂风,自己昏厥不省人事,醒来时到了这里。一个俊美少年自称楼相公,温文尔雅,说和她有缘,要同修登仙之路。
王家纠集人手,持弓矛上山除妖,洞里空无一人,家什也无影无踪。遍山寻找,并无所得,于是作罢。
夜间,楼相公到荣之的窗外叫骂:“我念你师道之尊,恭敬有加,为何干预别人的事,破人姻缘?不杀你难泄心头之愤!”虽然骂得凶狠,但似乎有所惧,不敢闯入门来。叫骂几日,不再前来。
一日,那个豪绅听说他回来,设宴招待。开席的时候,一只白犬对他嗔目怒视。豪绅看到说:“先生还记得这条狗吗?取护主保楼之意,因此叫做楼保。此犬被养育几十年不死,近些年来很少吃食,也不吠不怒,但是不见衰老。只是不时出门,有时三五日不归,有时一个月也不回来。”
说话间,白犬一跃而起,对着唐荣之咽喉扑来。唐荣之举臂抵挡,被咬中胳膊跌倒。白犬并不罢休,乱抓乱咬,有机敏的客人拿起酒壶打过来。仆人们拿起凳子乱打,白犬窜出门去不知去向。
唐荣之胳膊上鲜血淋漓,衣服也被撕碎。主人惶恐送他回家疗伤。
到家后,唐荣之反复思索,才明白楼相公就是豪绅家白犬,他作的诗里描述了几个有关犬的典故。唐荣之好久不敢出门,非出门不可时就把虎牙带在身边,楼相公也再未出现。《骇痴谲谈》
(戴冠异兆传东汉:汉朝李叔坚家的狗像人一样站立走路,并把主人的帽子戴在头上。抱褥深恩忆北齐:北齐幼主高恒爱狗,让狗趴在褥子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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