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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白老师在小说吧的神秘套袋冒险

时间:2022-10-23 02:5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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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白老师在小说吧的神秘套袋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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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师套袋

文/李泉林

白老师是那种对人对已都要求严格的入。比如前他教书的时候,对他的仪态就极其的注重,尽管这并不影响他用纯朴的关中方言讲析课文的效果,但他仍然孜孜以求。在打预备铃之后的五分钟里,白老师总是站在教室门口,认真地对着窗子的玻璃,将自己那红桃K式样的头发反复地捣治,如果有哪几根不规矩的头发胆敢竖而立之。他就会坚决地予以摆平。因此,任何时候,学生们见到他们的白老师,总是那样一丝不苟。当然同时见到的还有为这么一丝不苟而配备的一柄巴掌大的桃木梳子。这样以来,呈现在他头顶的形势就经常的泾渭分明,好像那伸出和凹进的部分都严格地用尺子量过似的。

当然了,白老师在教学上也绝对的一丝不苟,这在M中学几乎人所共知。尤其他注重黑板上的板式,比注重他讲课的仪表仪态犹甚。哪些内容排左边,哪些内容置于右,标题要居中,边距是多少,他都绝不马虎,仿佛也都严格用尺子度量过一样。或者干脆你认为他的那双眼睛就不是一双眼睛,简直就是一把刻度森严的度量卡。

白老师在教育战线由形式而内容地严格了三十多个春秋之后,到了他六十岁整的时候,一天不多,一天不少,严格地退休了。当然了,为这么一位曾经将半生奉献给我们教育事业的老教师的退休,学校义不容辞地举行了一个简单的欢送活动。校长在讲完话,完成他象征性的到会任务之后,因为下边尚有一个紧急的会议要去区教委,就用商量的口吻对白老师说,就让我们副校长组织合影吧。他所以特别地用了商量的口吻而不象对其他教师那样:“就这么定了”完全是太熟悉了执着的白老师和白老师的执着。老实说,校长是有些怯,他一见严格的白老师和白老师的几十年的严格,他就有点怯。当然他怯的不是白老师的体格,只要是M中学的人,对白老师的体格都会有相当深刻的印象,曾经有一年体检,白老师将他干瘦削薄的身子极不情愿地移到磅秤上时,大家的眼珠子差点掉了下来——他只达到了可怜的36公斤。而校长1米8开外的派头,堆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座铁塔。但是他依然遭到了白老师最为有效地狙击:那不行!那怎么行?那如何能行?通常情况下,老白用的就是这么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三个否定外加反问的句子。我老白一生可就退这么一次休。问题的关键还在于,大家都这么戴着红花合了影,为啥偏偏我例外,这极其的不严格。

校长是那种政坛上的老油条。他相信玩玩这么一个小老头应当还是得心应手的。他以极其纯熟的手段说,那好吧,等开会回来你的欢送会我继续参加。妄图将白老师日哄过去,没想到即被白老师当场识破:那不行的,那怎么行?那如何能行?鬼知道你的会开到猴年马月?配合这些毫无余地的语言的是他毫无余地的行动——他在校长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即以相当神速的动作将校长推出的自行车顺溜地锁上了。大家都僵在那里。校长后来可能是被逗乐了,突然哈哈地大笑起来---他无可奈何地放弃了他一惯的说一不二,拍着白老师的肩膀显示出领导的宽宏大量:你这个白严格!好吧,我晚去一会。于是才被迫像加盖公章一样,坐在第一排正中领导的位置,以证明白老师退休的真实。这就是我们的主人公白严格。

白老师退休回到家里,一时找不到严格的对象,就丢了魂一样的失落和难受。总不能老这样的不严格下去吧?他想。他在家里到处寻找和发现着可以严格的东西,坏掉的桌椅统统地被他修好,生锈的铝壶铁锅统统都被他磨亮。但是巴掌大的家里可以供他严格的内容毕竟有限。直到有一天,在他乡长儿子的提示下,他栽种起了苹果,这才将他一生的严格继续贯彻执行在那些悬挂枝头的红富士、黄元帅、千秋果上。

他对水果实施的第一套严格方案,就是买了许多的塑料袋子,然后将所有的苹果套进袋子里。一园子的果子就都穿衣戴帽了。这就是他发明出来的套袋水果,当然了在套袋的过种,他主要是又能寻找到了严格的感觉。

经过严格之手栽培出来的水果统统展现出严格的风貌,一个个国色天香,看不到一丁点的祛斑或瑕疵。而且经过那样的“养在深闺”,其果味脆甜爽口,与同类品种的风味迥异。这样的苹果给白老师乃至整个村子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轰动。大家都到他这里取经,乡上还来他园子开现场会。他的水果尚在枝头的时候,就被客商一订而空,并且年年如此。白老师又一次严格地出了名。

为了对来参观的更有说服力,白老师没有忘记留下一树不套袋的苹果。他知道天才只有和白痴放在一起,才能更其天才。到了拆袋子的时候,他怀着蔑视的愉快心情,捧起一枚妊娠期妇女一样脸上布满雀斑和麻点的无袋果,得意地咬了一口,此果不仅其味酸涩,而且满嘴余渣,如同嚼木。一上午嘴里就这样自语道:怪!真日怪!

白老师就这样自我陶醉了相当长的功夫,突然好象一下子想起了什么,脸上消退了所有的色彩,接着如同结了一层薄冰一样的冷凝了。他盯着手中两枚仿佛一个是王子一个是乞儿的水果久久地出神。这时候,太阳是很毒辣的,空气也如同蒸茏一样有些烫人。白老师忘了自己是往日的白严格而不顾原则地将宝贵的时间如此这般地空耗,一任热汗在他背上的衫子表面胡乱地涂着不规则的图形,并且用盐碱一样的惨白填色。

这不是白老师一惯的作派,事实上,这个时候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水果,他在拆袋子时警觉地想到了自己那个当乡长的儿子白崇高:毕竟我没有给他“套过袋”呀!他为这种严重疏漏事故害怕了。

这点想法严重干挠了白老师的心绪。总得将这件事妥善而扎实地处理好,他才能心安。在果园里闷坐了大半响的白老师,终于下决心要将他的严格实施在儿子身上。他觉得这比实施在水果上意义重大的多。

白老师推着他的老“永久”刚进家门,就看见儿子的桑塔那已经马驹一样地卧在院子的树荫下。狗日的桑塔纳就是快,刚捎了个话,那劳什子就在他之前回府了。白老师绕车子转了一圈,发现乳白色的车身子撒了一层梅花一样的泥土点子。这就是乡下的泥土路,这就是儿子当乡长的环境。他想,如果能给这匹“铁驹”也套上袋,定然不会污染成这般模样。

不过这个时候,他还顾不上它,虽然它也是那样干挠着他心目中的不严格,但是此时他更关注的是它的主人。白乡长是孝顺的,每到双休日的时候,总忘不了带着媳妇孩子回来看老爸,凭此他在机关总是可以底气十足地教训下属,甚至在与对手竞争的时候,这种孝顺也成了重要的有效砝码。提到白乡长,机关人说,那是个孝子。仿佛这个孝子的名望是一条康庄大道,毫不迟疑地就能将白乡长牵引到了爱民、廉洁、公正的圣殿。这个时候他接过老爸手中的“破驴”,与自己豪华的坐骑并排放在一起。一个破旧,一个豪华,昭然若揭地显示了父子的身份、地位和能奈的鲜明不同。儿子真的不知道,老严格将他这么急召回所为何事。白老师坐下之后,不慌不忙地从他的裤兜里掏出两枚苹果,递给儿子说,你懂得套袋不?

他的儿子白崇高连声地说我懂我懂,我还要在全乡推广呢。说着在父亲手掌中拣了一个白净面皮的英俊套袋果,掏出带着香味的餐巾纸考究地擦了几下,然后很乡长地大嚼起来。嗯,不错,味道好极了。他好象在作广告一样地说。

白老师知道儿子并没有弄懂套袋,望了一眼院子的核桃树下停着的溅满泥星的车,有些着急地又问了一遍,高娃呀你真懂得套袋?

儿子擦了一把嘴角的千秋果的汁水,有些不耐烦地说,我懂我懂我懂,你急着叫我回来就为这事?白老师正要开坛大讲套袋的利害关系,这时候,儿子皮包里的手机撒娇情人一样地叫了起来。儿子打开手机,立刻就又找到了乡长的感觉。他转过身去背对着父亲,以便和父亲必要地拉开一点距离。打完电话之后,儿子收了手机,转过身来又恢复到儿子。但是我们的白乡长在跟手机说过话之后就有点找不准孝顺儿子的感觉。外边精彩的世界已经将他的魂勾走了。他在又一次颇有广告味道地夸了一句苹果的味道好极了之后,推托还有紧急公务,(实际上白老师已大概听到了儿子是去赴一个黄鹤楼的宴会)匆匆地钻进他的桑塔纳里。那乳白色的坐骑在从后窍里喷出一股浓烟之后,愉快地溜走了。那样子仿佛这里不是他老子的家,不是他自小长大的地方,而是他的一个定点帮贫对象,他顺道随便来看看。

白老师有些生气地看着儿子离开。儿子是长大了,是当了官了,但还是他白严格的儿子。是他白严格的儿子就不能这样稀里糊涂。他看着手里剩下的这枚,正是未经套袋之果。因为农药和病虫的联合攻击,以及风吹雨打的共同塑造,它像麻婆子一样精瘦而丑陋。白老师看着这枚可怜的苹果,无端地心疼起来。

那天夜里白老师一夜无眠,想起总有一些事情没有按照他的性情严格起来,他的灵魂就不安,他就一夜辗转反侧。

第二天早晨,太阳还不到两杆子高,白老师就搭公共汽车去了乡政府。本来他还是想骑着他那个“老永久”去找儿子,但是那个“破驴”的速度已与他迫切的心情很不适应。他就破天荒地第一次搭了公共汽车。

干部们见到老爷子来了,都献媚地围过来嘘长问短。老严格今天怎么有空了?要不要杀两盘?他们都爱和这个总是较真的老爷子对弈。在他较真的过程中大家体验着人生特有的乐趣。但是白老师今天无心下棋,他的裤兜里依如昨天一样地装着两枚互为映衬的水果。当别人问时,白老师下意识地摸了摸裤兜里的两个宝贝,一连声地应着:有事、有事。

没人敢耽误白老爷子的事。于是他被领到乡长的办公室。

白崇高一见老爷子来了,一脸的惊诧和不快,他不希望家里的任何人,当然包括他的老子参政。“爸,你,你怎么跑到这里——”顾念到老子还是一个知识分子,还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人,后边“捣乱”两个字他没敢说出口。但是乡里有名气的知识分子何其多,他们在他白乡长眼里算个屁。但不管怎么说,老子毕竟还是老子。他边说边从屁股后边掏出鼓鼓囊囊的钱夹,就要用惯有的一套战略战术将他的老子打发了事。但是他的钱夹被坚决地挡了回去。“我不是为钱。”白老师将椅子拉近到儿子老板桌跟前,这样0距离地接触便于他能及早地找回父亲的感觉。小的时候他就经常光着屁股睡在他的怀里贴着他的心。那时候父子间就是标准的0距离接触。但是今天不同了,儿子大了,当了乡长了。他从裤子兜里掏出两枚千秋果捧着:儿呀,你真的懂套袋?儿子很乡长地坚决予以打断:又是套袋!我怎么不懂?不懂我推广个屁?

白老师说你也许是懂水果的套袋,但是你懂人的套袋嘛?儿子说人套的什么袋?人套了袋不就成了绿色食品了嘛?白老师本想将套袋的原理像讲课一样条分缕析清清楚楚地讲给儿子听,但这会来了一拨人要见乡长,他就知趣地先退走了。这样有利于儿子的工作。

但是第二天,他又坚持不懈地来到乡政府。可是没有找到他的乡长儿子。几个决不想失去这么一次难得的巴结乡长的机会的一般干部,奋不顾身地跑进跑出,但是一切都是徒劳。好大一阵工夫过去,还是没有乡长的影子。白老师在心里亲切地骂了一句“这个王八犊子!”之后,气得坐在沙发里一言不发。

这时一个50岁左右的干部将他拉到僻静处,神秘地告诉他,你不妨到后街26号找找,可千万别说我告诉你的。白老师发现,这个人的神秘里有一种不怀好意的成分,这一点他看出来了。但是他有一种预感,这个后街26号可能窝藏着一个儿子的一个大秘密。

那幢楼在后街一个僻静的巷道里。白老师敲门之后,一个穿着睡衣的姑娘半启了门,而后将身子卡在门框。姑娘看上去不过30岁,俏丽美艳得如同一位电影皇后。

你找谁呀?那姑娘问。问的时候,眼睛在剜着他、钻着他、骂着他:干吗来打扰我呢?老东西!白老师读出了这些骂,但他哪里顾得?高娃子--白崇高在这里吗?他硬着头皮问。本来他叫惯了儿子的乳名、突然意识到儿子是一乡之长,在别人面前他这个当老子的得严格叫他的官名。

高娃子?姑娘觉得有趣,你是说白乡长嘛?不在。他怎么会在我这里?我可演不了《柜中缘》。他要在我这里可就好了——姑娘说完滚出了一串放浪的艳笑。那种笑很开放也很挑战。那种笑象漫过来的带着香味的彩色的肥皂沫,淹没着白老师和他的严格。

白老师无法跟一个女人严格,他只想尽快找到他的当乡长的高娃子。那你认识白乡长吗?他耐着性子问。认识、认识、认识——他还教会我很多东西呢!姑娘意味深长地说,同时又意味深长地滚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笑浪。白老师对这样一堆堆一串串的笑,很是害怕,那些笑像响雷一样轰击得他们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像一具木乃伊一样木木地在门口戳了半天。天呐,怎么会有这么一位不严格的姑娘?如果是他的学生,端直立马叫他站在大太阳底下晒一个小时太阳。

白老师胆怯地败退下来。他在这样一位只穿着睡衣、胳膊腿连同一些不可以示人的地方尽都暴露无遗的姑娘面前只能败退。这是开放向传统的挑战;这是传统对开放的败退。他的严格在这里发挥不上一点用处。他是怎样走下楼梯的他不知道,只是其间的几次失足差点让他滚下来,才让他魂归体内。

他无法确定儿子就在里边。他也找不到充分的理由进那个房子。那是一个姑娘的闺房,爷儿们应当严格地避而远之。他就在巷子的另一头的一棵大树下一圈一圈惶惶不可终日地转,活像一头瘦牛,围着磨道苦苦地转。

傍晚的时候,他的眼睛手电筒一样发亮了,他看见一辆小车,缓缓地停在26号院子的门口。正是儿子的乳白色的桑塔纳,车盖上还有他熟悉的泥水的星点。白老师慌忙将他瘦小的身躯隐蔽在大树的背后,大气不敢出地视察着前方。他的心提到嗓子眼。他无法逃避地观看到了他永远不想看到的一幕。

他看到他的儿子,肥胖的身影钻出小车之后钻进了那个房子,为他开门的正是刚才那个用浪笑击溃他的姑娘。门口的两个人在进行了简捷而又热烈的拥抱之后,那扇棕色的门扉连同保护它的具有法国情调的防盗门,迫切地关掉了。

一股麻麻的气息像一串串小虫子一样在白老师的周身观光游览,迫使他浑身充满了异样的气感。乱了。乱套了。全乱套了。竟会不严格到如此程度!天底下咋会有如此的不严格?而这种不严格就发生在自己儿子的身上?天呐!

在做了简单的调整之后,白老师的气息稍微平息了一些。这才再一次勇冠三军地扑到刚才没能进去的房门口。他敲门,他用严格蕴蓄的力量剧烈地敲门。仿佛他敲的不是门,而是在拼了老命打击他内心的深恶痛绝。门被敲得山响,站在大街上都能听到这里擂鼓一般的敲门。

开门的是他儿子。儿子开门之后,眼珠定在眼眶子里半天动不了了。从天而降如同神明一样的父亲让他目瞪口呆。那姑娘,仍然那样露地靠在床头的墙上坐着,双眼仍然恶狠狠地剜着他、钻着他、骂着他。这一次白老师没有怯,他勇敢地迎迓着她的挑战,甚至也用他窄狭的黑脸冷冷地黑了姑娘一下,算是一种总的清算。忽然间他意识到了下午姑娘说的儿子教了她很多东西指的是什么。但他不想对这丝毫不严格的姑娘采取任何严格的措施,他现在迫切要求的是对儿子的严格。他用宝剑一样寒光闪闪的的目光在儿子身上、脸上划拉了一遍,然后背操着手往外就走,一边走一边冲着门说,高娃子跟我回去,家里出大事了。

坐在儿子的车上,白老师长久地缄默着。儿子也没有一句话,冷冷地开着自己的车。车里的空气冷凝而又沉重,是那种暴风雨来临之前的乌云密布。

白老师靠着后背,悄然地流下了泪。他想不通了:这世道到底怎么了?他经常看到儿子和他的结发妻子手拉手肩并肩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惹得那个淘气的儿子生气地跑过去从中间将他们拆开。甚至于有时候,他们趁别人不注意,偷偷地神速地做一个更放肆的令他这个老子难为情的亲妮动作。这些举动虽然也都有悖于他严格的内容,但是从中他看到的是晚辈们的和谐和幸福,他因此常在心里泛起幸福的波澜——他白严格这一家子也算得上五好之家。可是,可是儿子现在这到底是怎么了?他将结发妻子置于何地?他将我老严格又置于何地?

到家了。儿子怒气不休地坐在他的对面。白严格再一次心疼地流泪了。三个孩子中间他是多么地疼爱他。穿开裆裤的时候,他一有机会就将他架在脖子上。等到他上学了,儿子在他的熏陶下成了他的自豪,就像他精心雕刻出来的最为得意的作品。一年又一年地当上三好学生,一年又一年地成为他人前人后引以为骄傲的资本。人们都夸他白严格教子有方。等到考上大学,参加了工作,当上了乡长,儿子成了他更大的骄傲,成了他生命大厦里的柱子。可是现在,这根支撑他生命的柱子快要倒塌了。

他掏出在裤子兜里捂了一天的苹果,捧在儿子的面前,重复着这几天来一直提出的问题:儿呀,你真懂套袋吗?其实你不懂。你看看,一样的树一样的种结出的果为什么就两样呢?为什么变色、变质?那就是没有给他加防护层,就是没有给他套上杜绝外界病虫农药等的侵袭和污染。

又是套袋?又是套袋?你跟踪追击你的儿子就是为了这套袋?你到底有完没完?白崇高第一次在老子面前高声吵了起来。长期培养和维护出来的孝子的美名被抛在一边。一边说着,一边夺过他老子手里的两枚水果,左右开弓地向门口扔去。他完全忘记了在机关和村里他是一个孝顺的儿子。现在看起来这种孝顺也只不过是他一种政治的需要罢了。

白老师的脸由白变黄,由黄变黑。这还是他白严格的儿子?他不自主地伸开巴掌,跳起来狠狠地抽了这个混账东西一个耳光。狗东西,知道你是怎么变质的吗?就是没有人给你套袋!

我们的白乡长本能地在他的脸上拨拉了一下,仿佛那里正有一颗苍蝇骚扰着他,或者仿佛这样就能将刚才的那一巴掌拨拉掉一样,他爆发出了乡长的雷庭之怒:你少管我的事。我是你的儿子,更是一乡之长。你能管了你的儿子,但你管不了一个乡长的事!

白崇高一边说着,一边甩门而出。白老师冲出去,对着钻进车里的儿子吼道:你是乡长怎么了?你是乡长就不是我的儿子了?乡长的事我不想管,儿子的事我管定了你狗日的!一向温文尔雅的白老师,破天荒地骂了儿子一句粗话。这话骂得很过瘾,他比较的满意,但是不严格。他平生第一次骂了一句不严格的粗话。他已无法严格。

以后的几天,白老师将自己关在家里,长久地闭门不出。他的几个棋友、老伙计,每到傍晚六七点的时候,定点地坚持不懈地就来叩他的门环。但是没有一个人扣开过。他们临走的时候,几乎表现出不约而同的神情,甚至于连语言也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个老家伙,这几天去哪了?

他哪里也没有去,他就死狗一样地赖在他的砖壁水泥面的炕上。这种炕,农村很稀有,是他乡长儿子特意孝敬的。他的最大优点就是干净,冬天不用烧柴火,烧一个蜂窝煤炉子从炕的屁眼塞进去,即能得到通炕的温热。白老师特别喜欢这种炕,当他美滋滋热乎乎地赖在炕上时,就想起了他那没有福气的老伴,只草草地在这面炕上享受了一个冬日就撒手人寰了:唉,苦命的人呐!贫贱了一辈子,该享福了,却没了命。只有他白严格福大命大,这面炕他可以享受到永远。儿子的本质是不错的,这点他明白,就是没有“套袋”。

他又想起了儿子,套袋的问题就像一堆小蛇一样,又来纠缠他。他对儿子是有信心的,相信今天或者明天晚上的什么时间,儿子的那辆乳白色的桑塔纳,就会悄言不传温顺的狗一样地回来停在院子的核桃树下。只要认个错,他白严格也不是严格到六亲不认的地步。只要他保证以后不再乱搞,只要按照他规定的做人原则去办,家里的这扇门始终还为他开着。

但是,白严格这次失算了。第一个漫长的夜晚过去了,他一直在热炕上抽烟到凌晨4点,屋里的那盏永不甘心的灯,也一直陪主人亮到凌晨。以后的三个晚上,白老师没有再守株待兔。他拿了手电筒出去了。那个瘦小的身影就像一柄严格的钟摆,在家和后街26号之间上了发条一样停不下来似的做着永远的机械运动。可怜的老人,他看到的情景和以前没有什么大的出入,几乎是那天目睹的一幕的翻版。一样的停车,一样的开门,一样的接吻——

白老师彻底绝望了。儿子不回来,“套袋”的问题怎么办?这个无法幸免的老问题,像毒蛇一样咬噬着他的心,他疼着痛着,却没有一点办法解脱。告诉儿媳吧,天下会大乱;告发到纪检委吧,儿子的前程就完了;就这样瞒着吧,纸里怎么包得住火?又怎么过得了他白严格这一关。他难极了。白老师就瘦了,明显的瘦了,说他大病一场绝对有人相信。他的体重由原来的36公斤锐减到30公斤。他一天一天地想不起吃饭,也没有吃饭的任何欲望,他瘦成了一只老猴,一只让人想大哭一场的老猴,一只世界上找不到第二只的又瘦又老的猴。

到星期六的时候,白老师破天荒地出来活动了。他居然兴趣盎然地上了一次集,买回来了一件漂亮的塑料雨衣。然后他呆在家里废寝忘食地做着一件事——用麦草扎一个麦草人。他扎这个麦草人的时候,所看到的都是他的儿子白崇高。不管身高、胖瘦甚至于左肩比右肩略高一点,他都了如指掌,都在他的手下表现无遗。麦草儿子扎成了,他翻出儿子最后一次回家退下来的衣裤给这个“儿子”穿好。从背后看,那草物象极了他的儿子。白老师对自己的这个作品相当的满意。

“儿子”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取来刚买到的漂亮的白塑料雨衣,认认真真地给儿子穿上,不放过任何一个皱褶和漏洞。所有的扣子都整整齐齐地扣好。套好袋的儿子就像一位白衣天使,让白老师心里安宁坦然——这才是他白严格的儿子。做完这些耐心细致的工作,他似乎觉得还有什么不严格的地方,仔细一想,原来忘了题名。于是他展纸提笔,在一绺白纸上赫然写道:白严格之子白崇高!那绺白纸就像葬礼上一副巨大花圈的挽联,充满了哀悼的成分。但白严格对这一切满意极了。

他从箱子拿出一瓶北京的“二锅头”,本来他是不喝酒的,因为喝酒会影响他做人的严格。但是今天他高兴,他终于为他当乡长的儿子套了袋,他要隆重庆贺一番。他就坐在儿子的对面,一边看着儿子,一边自斟自饮。傍晚的时候,那些老伙计又准点来敲他的门环。这一回,他们没有失望,他们不仅看到了白老头子,而且听到了他用炸雷一样的声气吼着秦腔《辕门斩子》的唱段:提起来将奴才该杀该绞,恨不得把奴才油锅去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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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如梦如幻月2024-01-08 01:01如梦如幻月[国外网友]203.90.157.199
    @褪色#揭秘小说#白老师粉丝
    顶0踩0
  2. 褪色2023-09-19 13:29褪色[福建省网友]203.33.68.173
    每次看到白老师的新章节,我都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这神秘套袋背后的故事太吸引人了!
    顶41踩0
  3. 如花2023-06-01 01:57如花[四川省网友]203.17.56.168
    #小说吧#白老师剧情#
    顶15踩0
  4. 风中起舞2023-02-10 14:25风中起舞[湖北省网友]203.16.38.110
    白老师的神秘套袋冒险在小说吧真是让人好奇,每一步剧情都像揭开谜团一样刺激!
    顶1踩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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