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豹在担任邺今河北省临漳县西南镇 令的时候,他为人正直,为政清廉,不谋取任何个人私利,但是怠慢了魏文侯左右近侍,于是这些人便勾结起来中伤他。过了一年,西门豹向君主汇报一年的工作情况,魏文侯听信谗言,认为他不称职,于是“君收其玺”。对此,西门豹感到不理解,重新向魏文侯讨回印信,请求再做一年,并起下诺言:“不当,请伏斧锧之罪”。魏文侯不忍心,同意了他的请求。西门豹于是加重对百姓的赋税和搜刮,极力侍奉君主左右近侍。第二年,又去向君主汇报工作,魏文侯却迎接并拜谢他。对此,西门豹深有感慨地对文侯说:“往年臣为君治邺,而君夺臣玺;今臣为左右治邺,而君拜臣。臣不能治矣。”于是交还官印便要离去。
西门豹辞官,不禁使人联想到魏文侯这位很讲信誉的一代明君亦听信谗言,给臣下愚弄,若换了别人,后果可知;使人联想到西门豹一心一意为君主治理国家,却落得一个不称职的名声,难怪他不服气;使人联想到西门豹为君主左右近侍治理邺地,而“文侯迎而拜之”,这种是非不分、颠三倒四的事情,谁又敢做这个官呢?幸而魏文侯能虚心听取西门豹的陈述,及时醒悟过来,否则便误了忠良!
为方便读者更好地了解“西门豹辞官”之事,现将原文和译文附上。
原文:西门豹为邺令,清克洁悫,秋毫之端无私利也,而甚简左右。左右因相与比周而恶之。居期年,上计,君收其玺。豹自请曰:“臣昔者不知所以治邺,今臣得矣,愿请玺,复与治邺。不当,请伏斧锧之罪。”文侯不忍而复与之。豹因重敛百姓,急事左右。期年,上计,文侯迎而拜之。豹对曰:“往年臣为君治邺,而君夺臣玺;今臣为左右治邺,而君拜臣。臣不能治矣。”遂纳玺而去。文侯不受,曰:“寡人曩不知子,今知矣。愿子勉为寡人治之。”遂不受。
译文:西门豹做邺地行政长官的时候,清廉正直,不谋丝毫个人私利,但是怠慢了君主左右近侍,于是这些人互相勾结起来中伤他。过了一年,西门豹向君主汇报一年来的工作情况(由于君主听信了左右的谗言),认为他不称职,于是收掉了他的官印。西门豹便主动请求说:“我过去不知道治理邺地的方法,现在知道了,希望把官印交给我,再去治理邺地。若治理不好,愿伏死罪。”魏文侯不忍心拒绝而又把官印交给了他。西门豹于是加重对百姓的赋税和搜刮,极力侍奉君主左右近侍。第二年,又去向君主汇报工作情况,魏文侯迎接并拜谢了他。西门豹对文侯说:“往年我为您治理邺地,但是您认为我不称职,夺去了我的官印;这一年我为您的左右近侍治理邺地,君主却拜谢臣下。我没办法治理了。”于是交还官印就要离去。魏文侯不肯收下,说:“我过去不了解您,现在了解您了。希望您勉力为我再去治理邺地吧。”于是没有收下西门豹交还的官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