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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宜宾作家陈刚11万字小说《南方故事》连载(1)
一
1993年8月,广州。
八月的南方闷热少雨,天空似乎严严地盖上了一个个大大的蒸笼,让人蒸“桑拿”,汗流浃背,压抑烦躁。
揣着二百多元钱,在列车拥挤的过道上站了几天几夜后,陈粤从川南小城宜宾来到南方这个经济最发达的沿海省会城市广州。
广州火车站的站前广场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热闹非凡。这时,已是暮色霭霭。远处,鳞次栉比的高楼似陈粤小时候堆的积木重重叠叠,雄伟气派,随着渐浓的暮色逐次隐去。然而,最高楼上逐渐亮起的灯光又穿过黑夜,隐隐约约勾勒出大楼粗犷的轮廓。随之,站前广场的建筑物上也纷纷闪烁起了霓虹广告灯,灯光刺眼、迷离恍惚、亦幻亦真。陈粤霎间感觉大都市似乎一下子变得神秘莫测起来。
陈粤的目光在远处的高楼游离着。每走一步,陈粤感觉挺沉重的,有点茫然,不知前面的路该如何走?把步伐迈向何处?冥冥之中,他似乎清楚知道自己的梦始于广州,圆梦也许也在广州。如何圆梦?他付出了多年的努力,到现在似乎还一无所成
从小时候起,陈粤就喜欢时常仰望高低错落的高楼。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在陈粤所生活的川南小城几乎全是低矮灰顶的平房。这些高楼只有陈粤在学校课本、画中,跟随父亲在上海等大城市旅游才能看到,但更多是在电影院播放外国影片时方一饱眼福。高楼预示着繁华,有好吃的、好看的、好玩的 似乎是人间天堂!特别的是这些高楼寄托着父亲陈嘉云的美术梦想,在陈粤成长的历程中,毫无生息地移植到了他身上,潜移默化影响孩子。而如今这些形状样式各异的钢筋丛林,让已经经历风风雨雨成人的陈粤读懂了人生,体味了城市所拥有的喧闹、阴暗、烦闷、无奈、希望、美丽
这样的美术梦灿烂、飘忽、缠绵 陈嘉云的梦源于青年时代,而陈粤的梦早早源于孩提朝代。
陈粤与弟弟陈川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长江、金沙江、岷江相依偎的川南小城宜宾。父亲陈嘉云是电影公司美工,母亲章怡是川剧团演员。在父母的熏陶下,两兄弟从小对艺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从小,很多人就发觉,兄弟俩长得不像。特别是陈粤脸形稍尖些,有点像广东人。对此,陈嘉云、章怡总是一笑而过。但时间长了,陈粤、陈川也似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问父母为啥他俩长得不像,说陈粤长得像广东人。陈嘉云、章怡笑着说,哥哥是从广东广州捡到的,所以叫陈粤。弟弟是从四川宜宾捡到的,所以叫陈川,理所当然长得不像。
陈粤依稀记得父亲在电影公司大院里绘制电影巨幅海报的情景。陈嘉云首先在电影画报上描好田字格,然后又在帆布绷好的画框上用木炭条描好田字格,对应着电影画报,父亲一笔一笔地描绘制在画框上。画框很大,有一层楼这么高。在绘制时,父亲要搭上楼梯,画10多天才能完成。陈粤清楚地记得父亲画的双枪老太婆、小兵张嗄、铁道游击队等人物栩栩如生。
巨幅电影海报高高挂在电影院的外墙上,成为小城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人们远远便能看见。在文艺生活相对贫瘠的上世纪七十年代,即将上演的这部电影必将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上演时往往场场爆满。父亲成了电影公司的“金字招牌”,领导与员工都很尊敬父亲。在陈粤、陈川幼小的心目中,父亲的形象往往变得很高大。 (陈刚)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陈刚,男,出生于1970年,供职于国网四川省电力公司宜宾供电公司,业余时间从事文学创作,现为中国电力作协四川分会会员,中华作家俱乐部、作家在线网、北方文学研究院、新世纪文学研究院创作员,宜宾市作协会员。
《南方故事》简介: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为了青春梦想,几个年轻人从四川漂泊到广州,经历了人生的风风雨雨,尝尽了人生的酸甜苦辣。红尘滚滚、人生无常、命运多舛,如今,已物事人非:一个抗震救灾中牺牲,一个见义勇为献身,一个贪污入狱,一个中彩500万精神失常,一个为艺术青城山修道,一个扶贫扎根粤北山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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