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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鲤鱼已经纷纷开始向上跃，可是没有哪条鲤鱼能跃过去。龙女看到那些坠落的鲤鱼痛苦的样子，虽然自己的身子已经快使不出劲，她还是闭上眼，用力往上跃。“砰”龙女被重重的摔下，就这样跃了好几次却还是失败。“只剩下这一次了”龙女知道自己的身子已经完全受不住再一次的坠落，想着柳毅，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龙女用尽毕生气力向上一跃。巨大的疼痛，龙女一时气血攻心，晕了过去。龙女醒来，发现自己置身一间奢华的屋子。“小姐醒来了，老爷，小姐醒来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看到龙女醒来，就向外跑去。过了几分钟后，一位老者来到了屋子。龙女一看，老者仙气环绕，很是仙风道骨，却不知什么何人？躲在老者身后的小姑娘说：“这位是上仙洞庭湖君，是你的救命恩人，不然就算你跃过龙门也不能活了。”龙女一惊，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有了人形，只是脸颊边还有隐隐的鳞，皮肤也是略青色。在小水的讲述下，小水就是那小姑娘，龙女得知了事情的经过。龙女那用力一跃，竟然跃过了龙门，但心力衰竭，几乎死去。每天的跃龙门仪式，龙族会有位代表到场，今年恰是洞庭湖君。洞庭湖君是个宅心仁厚的上仙，看到了龙女的情况，就将龙女带会了龙宫，用了百年的修为为龙女续了命。龙女知情后，长跪不起，一定要报恩。洞庭湖君便收龙女为义女，让其服侍左右，并赐其名为“苏沫”。苏沫现有700年的修为，千年修行才能成为真正的人，所以现在的苏沫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丫头。苏沫成人就是为了能见到柳毅，现在已经跃过龙门，有了人形，苏沫迫不及待的想见到柳毅。苏沫将心事告诉了小水，却没想到小水竟然告诉了洞庭湖君。洞庭湖君派人去苏沫以前生活的地方寻找柳毅，却被告知柳毅一家已经搬离，去了其他地方。再相逢在龙宫的日子是悠闲的，虽有小水的陪伴，但苏沫还是感到寂寞。她在想柳毅。柳毅会在哪呢？小水看到苏沫闷闷不乐的样子，就说和苏沫一起去人间走走，正好洞庭湖旁的城市有集会。夜晚，墨蓝的天空，几点星子。集会很热闹，小贩吆喝着买卖，还有杂戏艺人，自然少不了花灯。苏沫虽未正式化为人形，只要不仔细瞧，是看不清颊边的鳞的。苏沫看上了一个花灯，灯上一尾墨色的鲤鱼。正伸手去拿，却见一男子也正欲拿那个花灯。苏沫一回头，手一下松开了。竟然是柳毅。柳毅见也有人选了那个花灯，一看，一个约莫十三、四月的姑娘，面若芙蓉，眼角带笑，一抹朱红。玉臂、扶风细柳腰。“公子”，朱唇吐出一句，宛如黄鹂出谷。柳毅呆了。“公子”苏沫又说了声。柳毅这才清醒过来，脸有点红：“既然小姐喜欢，柳毅自不相争。敢问小姐芳名，居于何处？”话一处口，柳毅便觉鲁莽了，才见面就问太失礼了。正懊恼之际，听到一阵铜铃般的笑声。小水已经笑出声。“我家小姐名唤苏沫，住在洞庭湖旁。”“小生柳毅，就住在泾阳。请问苏小姐明日是否有空，小生，小生，小生想请小姐喝茶。““想见我家小姐就直接说嘛，还喝茶呢？”小水又顶了回去，柳毅更加不好意思了。“那明日再见吧，洞庭湖旁的恋月桥边。”苏沫和小水回到龙宫，小水就问起柳毅。苏沫说那人便是她爱慕多时的柳毅。也只能感慨缘分如此了。十三、四岁已经动情。两人已经亲密无间。每一年柳毅都在长高，随着时间的流逝，苏沫已经忘记要修炼，她记挂着柳毅气恼时抿紧的唇、说谎时微笑的眉眼，还有看着她时怜爱的视线。她越来越不愿意看到日月变换，那意味着柳毅要回泾阳，而自己也要回龙宫。许你生生世世十九岁那年，柳毅将苏沫抱在怀里，轻轻的说了声：“苏沫，我该拿你怎么办？”轻柔的抚摸着苏沫的发。苏沫不敢抬头。心砰砰的跳的飞快。就在柳毅失望的时候，看见苏沫抬起了头。望着已经看了四年的脸庞，满眸的深情。苏沫轻轻的环住了柳毅，只是呼唤他的名字“柳毅——柳毅——”。时光太长，人生太短。柳毅拥着苏沫，轻轻叹道：“今生与你相恋，可叹岁月短暂，怎够爱你？”苏沫笑道：“那，我许你生生世世。”门外站着一个男子，已经有十几分钟了还不见他进门。只听一声叹息，男子还是开了门，走进去。并不是门里有吃人的怪物，一位长相标致的女孩正站在玄关。“毅，你回来啦。”女孩热情的接过男子手里的包，自然的挽起男子的胳膊，靠在男子身上。美丽的容颜，修长的身躯，浑身散发出吸引人的魅力。可是男子知道，这个少女不是人，虽然并不是吃人的怪物，却真真切切是个精怪。“毅，我今天做了你喜欢吃的咖喱鸡哦。”女孩粉嫩的双唇，两排浓密的睫毛扑闪扑闪，笼了一层烟雾的大眼睛看着他，向他撒娇。虽然已经看过很多次，但还是被女孩的美貌被震住了。女孩冰凉的皮肤让他瞬间清醒，浑身寒战。他在梦中看到的自己的前世，还有最钟爱的女孩。那时女孩的脸与人类还是有区别的，颊边有青色的纹，但那却是自己深爱的女孩。现在的女孩，看起来美得不像话，但是太丑或者太美的往往都不是人类。“不要再叫我柳毅了，现在，我叫李凌。”红鳞“凌，我有点不舒服。”“怎么了，是不是想要泡水。”几乎不费力气就将女孩抱起来了。在女孩来到他家后，浴缸里的水天天都是满的。有时候女孩会不舒服，但是泡泡水就好了。李凌本不是一个温柔之人，但前世的记忆还是影响了他，因此他对女孩也像那时柳毅对待苏沫般温柔。试了试水温，正好。李凌把女孩放下。刚才还不舒服的女孩，在遇到水后，气色明显好了起来。白皙的皮肤在水下更显得晶莹透亮，闪着珍珠般的光泽。李凌伸手触摸女孩的手臂，却是一股冰凉的冷意，赶忙缩回了手。“凌，怎么了？”“没什么，感觉还好么？”“好多了。”“那你再泡会儿。”“凌，你陪我泡会儿。”他也迈进了浴缸，轻柔地搅动，让水湿润恋人的肌肤。女孩伏在他的胸口，触碰着李凌的胸膛。一股冷意又窜了上来。他摇了摇头，我在害怕什么，她不是我前世的恋人么，有谁会自己的爱人害怕的？女孩轻轻蹭了蹭他。他把女孩的头发盘了起来。纤长的脖子露了出来。一个深红色的鱼鳞状的胎记。李凌轻轻抚摸这个印记，很好奇。“这个胎记是我跃过龙门后，留下的痕迹。每个跃过龙门的鲤鱼都有这个胎记，因为我们不是真正的龙。”“这个红色的胎记还是挺美的。”“其实这个胎记也是我们这些跃过龙门的鲤鱼的死穴，是我们最脆弱的地方。”“啊？”“红鳞如果被用劲按住，直至破裂，我就会元神破裂，打入原形。”她也就任李凌在红鳞上抚摸，又蹭了蹭李凌。“如果，我说如果，万一有谁按破红鳞，那怎么办？”“怎么办？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罢了。”“不要乱说。”“呵呵，我等凌来救我嘛。”女孩扬起脸，纯洁的笑容，让人迷惑。谁说的永远柳毅，真是一点没变呢，那么温柔。女孩轻轻抚上李凌的眸子。仍旧流光溢彩。一下瞬，剧痛传来，随之而来的是扩大了一千倍的痛楚，苏沫四肢抽搐着。苏沫缓缓的抬头，视线已经模糊，自己的恋人静静的站在水里，手却用力按着自己的脖子，按着那片红鳞。钻心的痛，痛到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女孩的四肢开始扭曲，渐渐失去了动静，静静躺在浴缸里。过了一会儿，女孩的身体开始变形。女孩已经无法说话，被掐住了脖子，呼吸已经没有了，话更加说不出来了。她只是静静看着李凌。“如果不是因为你是妖怪，我才不会管你。我才不管什么前世的恋人，我有自己的生活，你说的那个柳毅不是我，我是李凌，我为什么因为你要改变自己，我有女朋友，有自己想要度过一生的人。如果不是怕你有法力，我怎么可能对你好，别做梦了。对我来说，只是陪你玩玩那生生世世的游戏。我的女朋友已经问了我好多次了，真是的，我还以为要等到猴年马月呢，没想到今天就结束了，太好了。”说完，离开了浴缸。到厨房拿了一把刀又回到了浴室。女孩来到玄关，害羞的神情惹人怜爱，然后挽起恋人的手，蹭了蹭恋人的胸膛；“凌，不是说这几天很忙都要加班的么，怎么突然叫我过来呢？”轮回青年只是怜爱的抚摸着女孩的头发“已经不用加班了，为了向你表示歉意，这几天都忙得不能见你，我特地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鱼哦。”“我知道凌对我最好了，还记得我最爱红烧鱼。”女孩很开心，吃了口鱼，又夹起一块鱼肉放到了恋人的嘴里。“多吃点哦，这可是我为你特意做的，而且鱼很新鲜，刚杀的呢。”吃完了晚餐，李凌将女孩送到了家楼下。女孩额头印一吻，女孩也亲了李凌的脸颊。女孩很开心，虽然恋人这几天加班，都没有见到他。但是今天却为她特意做了红烧鱼，自己是能够留住他的心的。女孩走上扶梯，自己的家在三楼。转过拐角，有个人好像突然出现，女孩一看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于是定下心来。正要侧身让过，小姑娘说话了，稚嫩的声音，回荡在楼梯间，有点阴森。“请问，可以把姐姐还给我么？”“什么？”女孩有点莫名其妙。小女孩指了指女孩的肚子。就在女孩生气的时候，一束红光从女孩的腹间透出来。下一秒，血肉横飞。“姐姐，不要每次都弄得这么恐怖好不好？”在一片血肉模糊中，站着一个女孩，就是苏沫。“姐姐，干嘛这么折磨自己呢？柳毅已经不是柳毅了。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是何苦呢。看到姐姐这么伤心，我都觉得难过。”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就是小水。苏沫经历了数次轮回，小水总是陪伴左右，心疼着苏沫。苏沫轻轻抚摸着脖子，那片红色鳞形胎记隐隐作痛。“不用太久，很快又到了。““我许他的，本就是，生生世世。”说书先生摸了摸他的山羊胡子，停顿了下，“各位，今天的故事算是说完了。”“你说的倒是稀奇，这《柳毅传》，我也学过，可不是这样的。”茶馆里众说纷纭，上过高中的人基本上都读过《柳毅传》，自然我也读过。我记得内容好像是说在唐代仪凤年间，有个落第书生柳毅，在回乡途中路过泾阳，遇见龙女在荒野牧羊。龙女向他诉说了受丈夫泾川君次子和公婆虐待的情形，柳毅带信给他父亲洞庭君。柳毅激于义愤，替她投书。洞庭君之弟钱塘君闻知此事，大怒，飞向泾阳，把侄婿杀掉，救回了龙女。钱塘君深感柳毅为人高义，就要龙女嫁给他，但因言语傲慢，遭到柳毅的严词拒绝。其后柳毅续娶范阳卢氏，实际是龙女化身。他俩终于成了幸福夫妇。可是这也是李朝威听了众人之说后，自己撰写的。谁知道事情的真相呢？也许这个说书人说的才对呢。这个世界妖魔鬼怪多着呢，也许你的同床人也是一只幻化成人形的精怪呢？茶馆里的人陆陆续续走了，茶馆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每天只讲一个故事。我也起身准备离开。说书先生来到我身旁，“不知上仙莅临僻馆，招呼不周，还请上仙原谅。”我乐呵呵的拍了拍说书先生的肩，“小水，干嘛把自己幻化成了老头呢，还这么丑，一点都美呢。苏沫还好么？”小水叹了口气，“一世又一世，她太固执了。”最近又无事可做了，算了，还是去茶馆看看小水那丫头又在讲啥稀奇古怪的事吧。左转右转，头都快转晕了，终于看到了那面破旗子，大红的旗子，黑色的“茶”字，透露出一丝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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