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刺秦

留侯○索隐韦昭云“留，今属”。按：良求，以始见高祖於留故也。□正义括地志云：“故留城在东南五十五里。今城内有也。”者，○索隐汉书云字子房。按：、并以良为韩之公族，姬姓也。秦索贼急，乃改姓名。而韩先有张去疾及张谴，恐非良之先代。其先也。○索隐良既历代相韩，故知其先韩人。顾氏按：后汉书云“张良出於城父”，城父县属颍川也。□正义括地志云：“城父在东三十里，韩也。”大父开地，◇集解应劭曰：“大父，祖父。开地，名。”相、王、襄哀王。父平，相厘王、悼惠王。◇集解韩及系本作桓惠王。悼惠王二十三年，平卒。卒二十岁，秦灭韩。良年少，未宦事韩。韩破，良家僮三百人，弟死不葬，悉以家财求客刺秦王，为韩报仇，以大父、父五世相韩故。○索隐谓大父及父相韩五王，故云五代。斋扒乜良尝学礼。□正义今也。东见仓海君。◇集解如淳曰：“秦郡县无仓海。或曰东夷君长。”○索隐姚察以武帝时东夷秽君降，为仓海郡，或因以名，其近也。正义汉书武帝纪云“元年，东夷秽君南闾等降，为仓海郡，今貊秽国”，得之。修史时已降为郡，自书之。括地志云：“秽貊在高丽南，新罗北，东至大。”得力士，为铁椎重百二十斤。秦皇帝东游，良与客狙◇集解服虔曰：“狙，伺候也。”应劭曰：“狙，七预反，伺也。”曰：“伺候也，音千恕反。”○索隐按：应劭云“狙，伺也。”一曰狙，伏伺也，音七豫反。谓狙之伺物，必伏而候之，故今云“狙候”是也。击秦皇帝中，○索隐服虔云“地在阳武南”。按：今浚仪西北四十里有博浪城。□正义晋地理记云“郑阳武县有博浪沙”。按：今当也。。○索隐按：天子属车三十六乘。属车即副车，而奉车郎御而从后。秦皇帝大怒，大索天下，求贼甚急，为故也。良乃更名姓，下邳。斋隐尝良尝间从容○索隐尝训经也。间，闲字也。从容，间暇也。从容谓从任其，不矜庄也。步游○索隐邳，被眉反。按：地理志下邳县属东海。又云邳在薛，后徙此。有上邳，故此曰下邳也。，◇集解曰：“圯，桥也，东楚谓之圯。音怡。”○索隐“下邳人谓桥为圯，音怡”。曰“沂水上桥也”。应劭云“沂水之上也”。姚察见本有作土旁者，乃引今会稽大桥名为灵圯。圯亦音夷，理或然也。有一老父，衣褐，至良所，直堕其履，○索隐崔浩云“直犹故也”，亦恐不然。直言正也，谓至良所正堕其履也。顾谓良曰：“孺子，下取履！”良鄂然，欲殴之。◇集解曰：“一云‘良怒，欲骂之’。”○索隐殴音乌后反。为其老，强忍，下取履。父曰：“履我！”良业为取履，因长跪履之。○索隐业犹本先也。谓良心先已为取履，故遂跪而履之。父以足受，笑而去。良殊大惊，随目之。父去里所，复还，◇集解徐广曰：“一曰‘为其老，强忍，下取履，因进之。父以足受，笑而去。良殊大惊。父去里所，复还’。”曰：“矣。后五日平明，与我会此。”良因怪之，跪曰：“诺。”五日平明，良往。父已先在，怒曰：“与老人期，后，何也？”去，曰：“后五日早会。”五日鸡鸣，良往。父又先在，复怒曰：“后，何也？”去，曰：“后五日复早来。”五日，良夜未半往。有顷，父亦来，喜曰：“当如是。”出一编书，◇集解曰：“编，一作‘篇’。”曰：“读此则为王者师矣。后十年兴。十三年孺子见我济北，山下即我矣。”□正义括地志云：“谷城山一名黄山，在东。济州，故。‘，须眉皆白，杖丹黎，履赤舄’。”遂去，无他言，不复见。旦日视其书，乃太公兵法也。□正义七录云：“太公兵法一袠三卷。太公，，周文王师，封齐侯也。”良因异之，常习诵读之。张良刺秦《留侯论》——阐释自己对刺秦及黄石公传说的看法古之所谓豪杰之士者，必有过人之节。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也。，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夫子房受书于之老人也，其事甚怪；然亦安知其非秦之世，有隐君子者出而试之。观其所以微见其意者，皆圣贤相与警戒之义；而世不察，以为鬼物，亦已过矣。且其意不在书。当韩之亡，秦之方盛也，以待天下之士。其平居无罪夷灭者，不可胜数。虽有贲、育，无所复施。夫持法太急者，其锋不可犯，而其末可乘。子房不忍忿忿之心，以之力而逞于一击之间；当此之时，子房之不死者，其间不能容发，盖亦已危矣。，不死于盗贼，何者？其身之可爱，而盗贼之不足以死也。子房以盖世之材，不为伊尹、太公之谋，而特出于、聂政之计，以侥幸于不死，此圯上老人之所为深惜者也。是故而深折之。彼其能有所忍也，然后可以就大事，故曰：“也”伐郑，郑伯以逆；庄王曰：“其君能下人，必能信用其民矣。”遂舍之。之困于，而归臣妾于吴者，三年而不倦。且夫有报人之志，而不能下人者，是匹夫之刚也。夫老人者，以为子房才有余，而忧其度量之不足，故深折其少年刚锐之气，使之忍小忿而就大谋。何则？非有生平之素，卒然相遇于草野之间，而命以之役，油然而不怪者，此固秦皇之所不能惊，而之所不能怒也。观夫高祖之所以胜，而项籍之所以败者，在能忍与不能忍之间而已矣。项籍唯不能忍，是以而轻用其锋；高祖忍之，养其全锋而待其弊，此子房教之也。当破齐而欲自王，高祖发怒，见于词色。由此观之，犹有刚强不忍之气，非子房其谁全之？疑子房以为魁梧奇伟，而其状貌乃如妇人女子，不称其志气。呜呼！此其所以为子房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