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希腊神话中的雅典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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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本文通过考察相关的古典文本、古典时代的视觉形象和考古遗物等，力图还原智慧女神雅典娜在古希腊人眼中的意象。雅典娜号称“ 智慧女神” ，在当下人们的意象中，她已经成了在希腊式智慧的意义上的“ 墨提斯 quot;的代名词，她的活动大多以此为特征。本文除了充分承认并论证了该女神为人们所熟悉的“ 智慧性’ ’之外，还重点考察了对于理解这个女神来说同等重要的然而不为人们所注意的“ 多面性 quot;，力图建构一位在古希腊人的眼中的“ 智慧女神 quot;兼“ 多面女神” 。通过考察雅典娜的诞生神话，第一章分析了集中在该女神身上的几个重要的特性，她既是尚武的战士，又是智慧的化身；虽身为女性，却站在父权制一边。同时，也分析了该神话与希腊神话中最高权力继承之间的关系。第二章透过女性主义的视角，建构了雅典娜史前的原型——克里特人的“ 蛇女神 quot;和入侵的迈锡尼人的“ 盾牌女神 quot;的混合物。第三章则选取了三个典型的案例，对雅典娜同其他神的关系展开结构主义的比较研究，揭示雅典娜的本质性特点在于“ 墨提斯” 。第四章通过考察雅典娜同英雄的关系 ．探讨了古希腊的一个核心价值观：“ 帮助朋友，伤害敌人’ ’ 。并且介绍了神话中同雅典娜遭遇的女性，大多以悲惨的下场结尾，神话中雅典娜从维护女性的大母神到竭力帮助男性的女神的形象变化是对古希腊现实生活中女性地位下降的折射。关键词：雅典娜智慧多面中图分类号：K125AbstractThi spaper restored，throughthei nvesti gati onsof rel atedtheori es，m ythol ogi es，asarchaeol ogi cal rel i cs，the vi ewof the anci entcl assi cal texts，vi sual i m ages，asw el lG reekson thei m agery of Athena, G oddess of W i sdom ．Athena, accordi ngto thecontem porary i m agery, hasbecom e thepronoun of“ M eti s” ，representati veof G reekW i sdomw hi chi s al so characteri sti c of Athena’Sacti vi ty．Apartfromful l y recogni zi nganddem onstrati ngAthena’ S w el l know n nature of“ W i sdom ” ，thi s paper i nvesti gatedher“ m ul ti natures” ，w hi chhasl ongbeeni gnorant，butw hi ch i sequal l y i m portantforpeopl eto understand her, andattem ptedto construct a‘ ‘ G oddess of W i sdom ’ asw el las a“ G oddess of m ul ti —natureS，’ i ntheeyes of theanci ent G reeks．Thefi rstchapter anal yzed，through the bi rthm ythol ogy of Athena, som ei m portant characteri sti cs of Athena, that i s，shew as botl li ncarnati on of W i sdomandal thoughshe W asfem al e，shew as on the si de ofpatri archy．M eanw hi l e，i nthi schaptertherel ati onshi pbetw eenthi sm ythol ogyand the hei rs ofthesuprem e pow eri n G reekm ythol ogyW as underanal ysi sas w el l ．Inchapter tw o，theprehi stori c archetypeof Athena, the am al gamof the‘ ‘ snakegoddess’ ’ ofCrete andthe“ shi el dgoddess” ofthei nvadi ng M ycene，w asconstructed i n theperspecti veofFem i ni sm ．Thethi rdchapter, bysel ecti ngcom parati vel y structural i st research on therel ati onshi pbetw een Athena and othergods，reveal i ngthat Athena’ S essenti al characteri sti c l ay i n“ M eti s” ．By i nvesti gati ngthe rel ati onshi p betw een Athena andheroes，thefourthchapterdi scussed the coreval ues of anci ent Greece，that i s，‘ hel pi ng fri ends，harm i ng enem i es” ，andi ntroducedthe fem al es w ho encountered Athena i n them ythol ogy．M ostof themendedupi ntragedy．Inm ythol ogyAthena becam e agoddessfor m en fromthe Great M other forw om en，w hi ch i ndi cates the decl i ne of soci al status of anci ent G reek w om en．a nobl e w arri or and thethreetypi calexam pl es，m adeaKeyW ords：AthenaW i sdom m ul ti naturesCl assi fi cati on Code：K125Ⅱ论文独创性声明本论文是我个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究成果。论文中除了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不包含其他人或机构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其他同志对本研究的启发和所做的贡献均己在论文中做了明确的声明并表示了谢意。作者签名：趣 是禳吼论文使用授权声明本人完全了解上海师范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即：学校有权保留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学校可以公布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它手段保存论文。保密的论文在解密后遵守此规定。??名次瓣??和可吼圳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绪论绪论学术意义古希腊的宗教与神话对当下尤其对西方的影响几乎无处不在，许多人对于古希腊神话相当熟悉，可是除了学者外很少人注意到神话对于古今人们的不同意义。当下西方主流的神观主要是崇拜一神的基督教塑造的，显然古希腊的那些神与英雄已不再受到普遍的崇拜，对大多数人而言不管是雅典娜还是其他古典时代的诸神只不过是可爱的虚幻形象而已。“ 一神论者 quot;认为，神是“ 一 quot;个，也就是说被称为“ 上帝 quot;或其他名称的“ 唯一真神” 才是真正且唯一的存在。可是，对于古希腊人而言，他们崇拜的几百个宗教形象都是神，都是真实的存在。那时人们的生活都与神圣的力量相连，从以诸别称、诸形象出现的各个主神，到与当地相联系的死去的人类英雄，再到如各种精灵和宁芙1 N ym ph 等其他的存在，都受到人们的崇拜。而自然地物如山脉、树木和河流等无处不充满着各种神圣的力量。所以，研究古希腊的宗教意味着理解用泰勒斯的话来说一切“ 充满着神 quot;的世界。为了研究这些曾经被认为“ 真实 quot;的存在者，我们有必要给与移情的理解。当下的主流的一神观认为神是道德至善的、超越的、全能的，可是希腊人的神观是“ 人神同形同性’ ’ 的。在希腊人看来，那些神圣存在的外观、行为方式和情感与人类相似，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更有力量，更美，更有智慧，也许也更狡猾，更丑陋，更残忍。其实，这些只不过是人类属性的放大，或者说是人们把对人类在内的世界万物的理解投射到了他们的身上。作为不死者，他们超越了以人类的方式生存的各种限度。然而他们远非全能，每一个神的能力都是有限的。即使伟大如神王宙斯，也不得不与两位兄弟分享世界。笔者选取雅典娜来做个案的研究，一个原因在于雅典娜在古典宗教和神话中的独特的地位和功能。雅典娜，古希腊的12位主神之一，三大处女神中的一个，正义、智慧和工艺的化身，与阿波罗一起，象征着文明对于野蛮的胜利。她被普遍认为是城邦的保护神，因而在古希腊世界普遍受到崇拜。她是许多英雄的保护者，所以成了许多英雄主题的传说中经常出现的形象。而透过神话中雅典娜对英雄事业的支持和保护，我们看到了希腊民族的一个核心价值观：“ 帮助朋友，伤害敌人。” 雅典娜的别称、角色、功能多的令人眼花，这方面几乎没有哪个神可与之相提并论，因此多样性就成了雅典娜的一个重要特征。而透过这种多样性，笔者解读了古希腊神话中雅典娜的体现其本质向面的特征，即希腊式的智慧“ 墨提斯 quot;。正是以上所说的雅典娜对于希腊宗教和神话的重要性，本文才把雅典娜1宁芙，是希腊神话传说中的生物，居住在山林、原野、泉水、大海等的自然女神，有时也可以翻译为“ 精灵” 和“ 仙女” ．绪论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作为研究的对象。笔者希望能够褪去这位女神的现代意象，还原雅典娜的古典意义，让今天的人们更深刻地理解古希腊人眼中的雅典娜和古希腊的社会文化与宗教。现实意义．尽管当下已经没有多少人们还在崇拜希腊诸神，可是希腊神话依然令人着迷不已。尤其在西方，希腊神话成了普通人精神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更为无数的思想家、艺术家和诗人提供了灵感。本文的研究对象雅典娜是古希腊宗教中最受青睐的形象之一，她从父亲的头颅中出生的神话就成了反复解读的材料。当代的性别研究就有雅典娜的一席之地，有的女性主义学者把雅典娜看成是父权制的奴仆，也有的女性主义思想家则把她看作女权运动的一面旗帜。雅典娜崇拜的最大神庙帕特农 Parthenon ，尽管只剩下废墟屹立在雅典古老的卫城之顶，出自菲迪亚斯之手的著名的雅典娜的雕像早已不知去向，然而人们依然对它心醉神迷。甚至，现代美国人在纳许维尔 N ashvi l l e 建造了一个一比一的仿真帕特农神庙，让我们一睹这件人类艺术巅峰之作打折的风采。在现代西方城市可以见到许多的武装女神雕像，其实多少与雅典娜的形象有关，比如伦敦中央刑事法院的不列颠尼亚 Bri tanni a 。同时，对雅典娜古典形象的仿制工艺品更是不计其数。尽管跨越了千年的时空，尽管在当下雅典娜很少受到热烈的崇拜，然而在某种程度上，这位女神似乎仍然与我们同在。正是出于雅典娜对现代文化的或多或少的影响，构成了笔者写作本文另一个缘由。谁是雅典娜?以下对雅典娜的介绍主要基于《希腊罗马传记和神话词典》1的辞条“ 雅典娜 quot;，稍有改动，同时参考了网站‘ w w w ．theoi ．corn” 对雅典娜的介绍。雅典娜，奥林匹斯十二大神和三大处女神之一，智慧、战争、工艺的女神，城邦的保护者，被赋予的职能几乎涉及文明生活的各个方面，因而在古代神话和古人的观念中据有极其重要的地位。这种认识可以从从雅典娜频繁的出现在保存下来的古代文本和文物中得到证实，在这里我将结合古代的资料以各个主题的形式对雅典娜做一个简单的介绍。关于雅典娜的出身，最早提到雅典娜是宙斯之女的是荷马，2但是没有提到这位女神具体是如何出生的，其母亲又是谁。不过，后来各种文献中最流行的观点说她是从宙斯的头部出生，其母亲是“ 墨提斯 quot;。比如赫西俄德说宙斯的第一个妻子“ 墨提斯” 怀孕了，盖娅和乌拉诺斯警告宙斯说，“ 墨提斯” 会生下力量超过宙斯的孩子，于是宙斯为了免得王权被夺而吞食了他的孕妻。3诗人又在另’ W i l l i am Sm i th, ed．，ADi cti onaryofGreekandRom anBi ographyandM ythol ogy, Boston：Li ttl e, Brow n andgo．，1867．‘H om er, Il i ad, 5．880．’ H esi od，Theogony, 886 900．2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一处说，雅典娜是从宙斯头部跳出来的。1品达提到是赫菲斯托斯用青铜斧子劈开了宙斯的头颅，助产了雅典娜，这一奇观导致天地发抖，诸神惊惧。2而斯特西科罗斯 Stesi chorus，鼎盛于约600BC 是第一个提到雅典娜从神王的脑袋中跳出来的时候是全副武装的。3此外，也有材料4认为雅典娜的父亲是有翼的巨人“ 帕拉斯” Pal l as ，因为企图强奸雅典娜而被雅典娜杀死，他的皮则被雅典娜作了“ 埃癸斯 quot;5 aegi s 。历史之父希罗多德给我们带来了第三种说法，认为雅典娜的父母是“ 波塞东’ ’ 和利比亚的“ 特里同尼斯’ ’ Tri toni s，因为有一次雅典娜对他父亲生气，所以离开了父亲，投奔宙斯，宙斯把她接纳为女儿。6这个传说在阿波罗多洛斯那里，又成了雅典娜在河神特里同 Tri ton 那里接受教养，和河神的女儿帕拉斯一起嬉戏。7正是与特里同的关系，才似乎使雅典娜获得了的称号“ 特里同尼斯 quot;或“ 特里托格尼亚 quot; Tri togenei a 。8有些传说甚至说雅典娜是伊托尼乌斯Itoni us的女儿和伊达玛Iodam a的姐妹，或赫菲斯托斯的女儿。9如果我们接受最广为人知的第一种说法，就不难解释我们要讨论的这位女神为何威力强大而又足智多谋，因为她是最有力量的神和最聪明的神的后代，相信古代的作家们就是基于这样的观念来塑造这位女神的。文明女神。作为农业的保护者，雅典娜被认为发明了犁和耙，栽种了第一株橄榄树，教导人们给牛架上牛轭耕地，给马套上辔头驯服了马。m 各种科学、手工业、艺术也多归属于她，比如发明了数字，儿喇叭，马车，航海的技艺。她还被认为发明了几乎每一项妇女从事的工作，当然她本人是这些工作的无与伦比的大师。我们可以从著名的阿拉克涅 Arachne 的故事窥其一斑。12雅典娜的发明创造如此之多，被称为“ 智慧女神’ ’ 当之无愧。城邦保护神与战神。雅典娜保护作为城邦基础的氏族和家庭，“ 阿帕托里亚 quot; Apaturi a 节就是纪念这位女神的这个功能。在法庭上，在公民大会，她维护法律、正义和秩序。这种观念，早在荷马史诗中就有所反映，她曾经帮助主人公奥德修斯反对那些求婚者的无法无天的行为。协雅典娜也被认为设立了古老的“ 阿累帕果斯 quot; Arei opagus 会议，14在那些法官们投票对等的诉讼中，她让判决有利1H esi od，Theogony, 925．Pi ndar, O 陟m pm n O des。7．35ft．Tzetzes，adLycophronem ，355．Ci cero，de N atura D eorum ，3．23．5希腊神话中坚不可摧的神盾，为宙斯所有。又一说为雅典娜披肩，上面镶嵌着美杜莎的可怕头颅，任何人只要目光接触到这颗头颅就会立即变成石头。参阅J ennyM arch编：Cassel l sDi cti onaryofCl assi calM ythol ogy，辞条“ Aegi s” ，Cassel l amp; Co．，1998年．。H erodotus, 4．1 80．2’4’ Apoi l odorus, 3．12．3．。Pausani as, 9．33．5．’ Pausani as。9．34．1．“ Eustathi us，Com m entari iadH om eri l l i ademetO dysseam ，p．1076；Tzetzes, ad Lycophronem , 520；Pi ndar,O l ym pi an O des, 13．79．79．“ Li vy，7．3．．，12 O vi d，M etam orphoses, 6．1；Vi rgi l ，Georgi cs, 4．246．” H om er, O dyssey, 13．394．” Aeschyl us，Eum eni des, 753．3绪论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于被告一方。表明女神的这一属性的别称是“ 阿克西俄波伊诺斯 quot;1 axi opoi nos ，“ 波拉伊亚 quot; Boul ai a ，和“ 阿顾刺伊亚 quot;2 agurai a 。通过保护农业、手工业，通过维护法律和秩序，雅典娜促进了城邦的繁荣，她还要保护这种繁荣免于外敌的入侵，于是女神不可避免的又成了尚武之神，然而她又与阿瑞斯、厄里斯 Eri s 、厄倪俄 Enyo 截然不同。据荷马的说法，她甚至不拥有武器，她只是从宙斯那里借武器；3出于理性的考量，她会保护人们免于被屠杀；4她也会抵制阿瑞斯对战争的野蛮爱好，并击败他。5作为尚武之神之于战争，雅典娜不是出于杀戮的快感，而是出于城邦能从中取得预期的利益的考量。因此她只支持事先有审慎的权衡，预期可以带来有利结果的战争行为。8英雄的保护者。作为智慧女神雅典娜保护的英雄，除了因其勇气和力量，还因其审慎和足智多谋而与众不同，诸如赫拉克勒斯、珀耳修斯、帕勒洛丰、阿喀琉斯、狄俄墨德斯、奥德修斯等等，多少是智勇皆备的。在“ 巨人之战’ ’ 中，雅典娜以智谋协助宙斯和赫拉克勒斯，同时也积极参战，她把恩克拉多斯压在西西里岛下，又剥了帕拉斯的皮。7在特洛伊之战中，她站在希腊的英雄们一边作战，后者经常从她得到帮助。雅典娜经常以全副武装出现，带着埃癸斯 aegi s 和各种武器，她经常把她的这些宝贝武装借给钟爱的英雄们。8贞洁的处女神。在一首俄耳甫斯教祷歌中，雅典娜被称呼为“ 阿耳塞卡伊忒罗斯” arsenkai thel us ，9因此她也是一位处女神，10热烈的爱从来不能接近她那颗坚定的处女之心。甚至特瑞希阿斯 Tei resi as 只是因为无心看见了她沐浴，就被剥夺了双眼的视力。¨ 当赫菲斯托斯企图强奸她的时候，她也奋力的逃脱了。12她永远是以盛装的形象出现，当奥维德使她在帕里斯面前裸体的时候，也很快放弃了这一真实的古老传说。她的雕像也是如此，比如阿提卡的节日上雅典娜的雕像照例要盛大出游，却被遮得严严实实。在艺术品中的形象和标识。雅典娜是艺术家们所钟爱的形象，然而在这些作品中，有三件出自菲迪亚斯的雕像达到了完美的境界。首先是那尊树立在雅典卫城上的覆以黄金象牙的巨大雕像；其次是一尊更大的青铜雕像，由马拉松战役缴获的青铜铸造而成；第三件是叫做“ 莱姆诺斯 Lem nos ／岛的雅典娜 quot;的小型青铜像。最值得一谈的当然是第一件雕像，女神取站姿，手持胜利女神尼克像。盾牌放在脚下，长袍一直覆盖到脚上，胸前装饰着美杜莎的头，右手持长枪，脚下还盘绕着一条大蛇。历经岁月，今天仍有大量的描绘雅典娜的雕像、浮雕、钱币、Pausani as，3。15．4．Pausani as．3．11．8．H om er, H ／ad, 5．736ff．Hom er, ／／／aat, 1．199伐Hom er, ／／i a叠5．840ft．，21．406．H om er, Il i ad, 5．2“ 位Apol l odorus, 1．6．1成H om er’ O dyssey, 16．172．H om er, O 必sey, 31．10．H om eri c H ym ns, 11．3．Cai l i rnachus，H ym nus, pp．546 589．H om er, l l i a矗2．547ft．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绪论瓶绘幸存，为研究提供了方便。标识女神在艺术品中的形象的各种标志令人眼花，主要有：1、头盔，通常漂亮的装饰着格力丰、司芬克斯等等。2、埃癸斯，一件装饰着美杜莎的头颅的披肩。3、阿尔戈圆盾、在中心镶嵌着美杜莎的头颅。4、她的各种神物，诸如一棵橄榄树，一条大蛇，一只猫头鹰，一只公鸡，一支长枪。5、衣服，通常是斯巴达的无袖的束腰外衣，外覆披肩。6、其他。她的形象通常看上去显得富于思想而坚定，她的脸椭圆形，头发多，披在后背。整个雕像给人以威严感，强壮而不苗条。臀部紧窄，肩膀宽阔，整个看上去有点像男性。国外研究概况在西方研究希腊宗教和雅典娜的著作难以穷尽，这儿以围绕所讨论的主题，对笔者所知道的相关著作作一番简单的梳理。长久以来，西方一直把自己的根追溯到古希腊和克里特——迈锡尼文化，随着近代西方对东方的殖民，逐渐意识到西方文明更深远的根是在西亚和北非。伯克特力图纠正传统的偏见，指出正是古风时代早期的东方化，才使得古希腊文化能迅速的繁荣起来，进而取得了地中海世界的文化霸权。1M ．L．韦斯特以大量翔实的文献资料证实了古代近东的文学对于古希腊诗歌的影响，并且探讨了在东方和古希腊之间的文化传播的可能的路径。2M ．伯纳尔近年才最终完成的三卷本的修正主义大作《黑色雅典娜》力图证明，正是埃及和腓尼基的殖民才使得古希腊人的祖先文明化，他系统的论证了西方文明之根并不在西方，而是在西亚和北非。对于雅典娜的起源，该书作者认为是雅典娜就是古埃及的狩猎和战争女神“ 奈特’ ’ N ei th。3C．彭格拉斯探究了美索不达米亚文化对希腊宗教和神话著作的影响，书中相关章节尤其是第十章研究了雅典娜诞生故事的美索不达米亚版前身。4J ．加萨诺夫和A．诺斯鲍姆批评了雅典娜起源的“ 奈特说 quot;。勺订．伯纳尔对他们的批评进行了回应。6A．特夫特勒尔研究了雅典娜和赫梯的女太阳神之间的相似性。7N ．艾伦对雅典娜在《奥德赛》中对人事的干预同印度女神“ 难近母’ ’ Durga在《摩诃婆罗多》中的类似活动进行了对比研究，8展示了印欧语言学研究对于阐明雅典娜起源的潜力。K．希德诺和尼尔斯探讨了雅典娜和宙斯的联系。9当代对希腊神话的研究受到了“ 结构主义’ ’ Structural i sm 的影响，采用这种方法对雅典娜和其他神的相同领域进行比较研究，突出了把雅典娜从其他神中‘ W al ter Burken’Cam bri dge．M ass．1992．。M ．L．W cst, TheEastFaceofHel i con：W estAsi ati c眈m entsi n GreekPoetryandM yth，O xford，1999．’ M ．Bernal 。Bl ackA肪ena：舭AfroasiaticRootsofCl assi cal Ci vi l i zati on，Pi scataw ay, 3vol s, 』987 2006．’C。Pengl ase，G reek M yths andM esopotam i a．LondonandN ewYork, 1994．’ J ．J asanoi f, A．N ussbaum , “ W ordG am es：TheLi ngui sti c Evi dence i n Bl ack Athena quot;．i nM ．＆Lel kow i tz, G．M ．Rogers ed．，Bl ackAthenaRevi si ted, Chapel Hi l l andLondon，1 996，pp．177—205．。M ．Bem al ．Bl ackAthena W ri tes Back：M ai mBernal Responds to^括Cri ti cs, D urhanl andLondon, 2001．’Lei den，Boron andCol ogne．，200I，pp．349 65．5N ．Al l en．“ Athena andDurga：W arri orG oddesses i n G reek and Sanskri tEpi c quot;, i nAthena胁theCl assi cal W orl d,Lei den，BoronandCol ogne，200l ，pp．367 82．K．Sydi nou，“ The Rel ati onshi pbetw eenZeus and Athena i n theIl i ad quot;，Dodone 15．2，1986，pp．15s 64；N ei l s, quot;Athena：Al terEgo ofZeus ’ ，i nAthena i nthe Cl assi cal W orl d, Lei den，BostonandCol ogne，2001，PP．219 32．The O ri ental i zi ngRevol uti on：EasternInfl uenceO n G reek Cul turei ntheEarl yArchai cAge，A．Tei fetel l er, “ G reekAthena andtheH i tti teSungoddessofAri nna ’ ．i nAthena i n the Cl assi cal W orl d,’5绪论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区分开来的作为“ 墨提斯 quot;即希腊式智慧的本质，并确认其与阿波罗同为人类文明的象征。M ．德蒂安指出同为与马有关之神，波塞东是马匹的自然先祖，而雅典娜则给马套上缰绳，连接上战车，使其为人类所用。1J ．P．达蒙和S．迪茜探讨了同为战神的雅典娜与阿瑞斯的关系。2即使在战争中，雅典娜也绝不像阿瑞斯那样逞一时之勇，事实上她发明了战争舞蹈，战争的技艺和纪律。N ．罗伯特森研究了雅典娜同海岬的联系，说明了她作为海神的角色。3波塞东是希腊神话中最主要的海神，在同他的两个兄弟三分天下的时候，取得了海洋的统治权，可是他更多的是象征着狂暴的自然力量。而也被希腊人奉为海洋力量的雅典娜，则赐予希腊人航海的技艺，帮助人们安全通行在波塞东的领域。雅典娜最重要的角色之一，是作为英雄的保护者。下面提到的这些书和文章除分析了雅典娜的智慧本质，同时通过其对于那些英雄人物的坚定的帮助，也探究了希腊文化的一个核心价值观，即帮助朋友，伤害敌人。T．帕帕佐普洛卢思考了希腊戏剧中的雅典娜和各个英雄的关系，特别是赫拉克勒斯和大埃阿斯。4J ．S．克莱和P．帕奇探讨了雅典娜和奥德修斯的关系。s奥德修斯是神话中的凡人，作为智慧的实践者，他是最接近智慧的化身雅典娜的。他们的著作研究了主人公如何利用女神智慧的帮助，一再逆转时势，创造奇迹。S．迪茜则探讨了雅典娜同赫拉克勒斯的关系。6S．斯彭斯通过研究《伊尼特》中帕拉斯的角色，探讨了这位女神同史诗中的英雄主义的关系。7“ 著名的雅典，神圣的城邦 quot;，在公元前五世纪品达是这样描述这个城市的。这句话完美的概括了雅典的名望是同它的宗教制度分不开的，而雅典娜则处于虔诚的雅典人的崇拜中心。R．C．T．帕克以整本书的篇幅，S．迪茜则是以一篇文章的篇幅，重点研究了雅典的宗教体系。8两位作者考察了雅典宗教制度的主要特点，研究了它的历时性的发展。J ．赫维特研究了雅典神话和历史中的卫城。9赫林顿研究了雅典娜在雅典文学包括梭伦的残片4中的角色。1墩．C．T．帕克探讨了雅典人如何透过雅典国王厄里克托尼乌斯与赫菲斯托斯、盖娅的关系，得以宣1M ．Deti enne，‘ AthenaandtheM asteryof theH orse ’ ，H i story ofRel i gi ons 1l ，197l 2，pp．161—34—J ．P．Darm on，“ ThePow erSof W ar：Aresand Athena i n G reekM ythol ogy” ，i n Y．Bonnefoy，ed．，G reekandEgypti anM ythol ogi es，Chi cagoandLondon, 1991，pp．114 15；S．D eacy，“ AthenaandAres：W ar, Vi ol enceandW arl i keDei ti es” ，i nH．VanW ees，cd．，W arandVi ol ence i n Anci ent G reece，LondonandSw ansea, 2000，pp．285 98．’ amp;，i gi oni ntheAnci ent W orl d：N ewApproaches，Am sterdam , l 996，PP．383 475．4T．Papadopoul ou，‘‘Boston andCol ogne．．200l ，PP．293—31．5J ．S．Cl ay，砌PW rathofAthena：GodsandM en i n theO dyssey, Pri nceton，1983；P．PIl cci ，O dysseus Pol utropos：IntertextualReadi ngsi n theO dysseyandtheIl i ad, IthacaandLondon，1987．6S．Deaey，‘ ‘ H erakl 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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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6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绪论称自己的神圣的血缘和土生土长的特性。又透过雅典娜抚养这位国王并企图神化他的故事，把雅典人打扮成为某种意义上的雅典娜的孩子。1B．鲍威尔汇集了文学和艺术中各种关于和库克洛普斯的三个女儿的神话，并对这些神话和相关的仪式进行了解释。2作者认为他所收集的证据毫无疑问的证实了厄里克托尼乌斯这一形象受到了东方或闪米特的影响。关于雅典的节日，见L．杜布纳和H ．W ．帕克的作品。3这俩位作者都是古典语言学家，宗教节日学正是他们擅长的领域。因为杜布纳的著作使用了更多的考古实物材料，而且因为许多实物来自于公元前六至四世纪阿提卡节日的全盛时期，而文献的证据则要晚的多，所以其价值要高于H ．W ．帕克的著作。E．西蒙的研究，对于上面的俩本著作多有参考。4由于所有的城邦节日植根于对神与英雄的崇拜，L．杜布纳和E．西蒙的著作的结构围绕着诸神的节日展开。而H ．W ．帕克的著作则依据雅典历法的十二个月份来叙述，这样的安排贴近古希腊人的生活，但是对于习惯了公历的我们则显得太陌生。J ．尼尔斯则专门全方位地研究了“ 泛雅典娜节’ ’ 。5A．C．维林探讨了整个希腊世界对雅典娜的崇拜。‰．华纳研究了古代以来象征中的女性主题，7在对雅典娜的形象的历时性的探讨后，作者认为这位代表正义和贞洁的武装少女通过扮演炫耀武器的男性的角色以在男性主宰的社会规范中最大限度的保护自己。A．希勒全面探讨了自古以来雅典娜意象的多个向面，8作为大母神，作为智巧的弥涅耳瓦，作为不可侵犯的处女等，而她赋予她所喜爱的人们的最大礼物就是先见之明和洞察力。该书的第六第七章还探讨了早期基督教对雅典娜的吸收。国内研究概况在我国，希腊神话与宗教的研究领域一直是薄弱环节，近年出版的《希腊宗教概论》 王晓朝，1997 和《古代希腊仪式文化研究》 吴晓群，2000 几乎是仅有的两部研究希腊宗教的学术专著，而相关的论文则相对较多。《希腊宗教概论》是国内系统介绍希腊宗教的第一部专著，阐述了希腊宗教形成的社会历史背景，希腊宗教与古代西亚文化、希腊文化的关系，希腊宗教的演变及天神、冥神体系的职能和属性，希腊宗教的教义和礼仪。作者写作此书的目的在于透过宗教研究哲学，所以关注希腊宗教与哲学问的渊源关系。作者认为希腊哲学起源于希腊神话和宗教，希腊哲学一方面起着破除原来的宗教神圣感和‘ R．C．T．Pa成％“ M yths of Earl yAthens” i nJ ．N ．Brcm m gr, ed．，Im erpretati ons ofG reek M ythol ogy, LondonandSydney，1987，pp．187 214．。B．Pow el l ，Eri chthoni usandthe ThreeD aughters ofCecrops，Ithaca, 1906．1Ludw i gDeubner, Atti sche Feste．Berl i n, 、932；H．W ．Paker, Festi val s研t沁Atheni an, Londo嵋1977．’E．Si m on．Festi val sofAtti ca：An Archaeol ogi caf Com m entary, M adi son, 1983．’cd．。W orshi ppi ngA肪ena：Panathenai a andParthenon，M adi son，1 996．J ．N ei l s，cd．，G oddess and尸口胁?thePahathenai cFesti val 加Anci entAthens，Hanover／Pri nceton，19912；J ．N ei l s,6A．C．Villing,77话尼D盯倦研撕ofAthena加M ainlandG reece andthe East G reek W orl di ntI地Fi fIh andFourthCenturi esBC，D Phi l thesi s，U ni versi ty ofO xford，1998．7M ．W arner, M onum entsandM ai dens：刀l PAl l egory oftheFem al eForm ．London, 1996．。八Shearer，Athene：Im ageandEnergy, London, 1996．7绪论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神秘感的作用，另一方面又在提升希腊宗教的品位，使其有拟人化的多神论向非拟人化的一神论方向发展，并产生了希腊人的理性神学。《古代希腊仪式文化研究》，是对古代希腊仪式所作的一项专题研究。作者认为仪式不仅是一种宗教行为，也体现了一定的社会秩序和社会关系并表征了人们的观念和情感。因此，对仪式的研究就超越了单纯的宗教目的，企图从中揭示出仪式背后的文化意义。该书先是描述了古希腊前城邦时代的信仰和意识的概况，为城邦时代的正统仪式作了一个必要的铺垫。接着，作者着重分析了城邦的仪式对社会各方面所产生的作用和影响，力图从中透视希腊的古典文明。最后，阐述了希腊宗教的秘仪，从中看到了古代宗教向高级宗教的过渡。在全书的结语中，作者表达了她对中国先秦仪式和古希腊仪式进行比较研究的兴趣和一些设想。国人了解希腊古典文明往往是从希腊神话开始的，20世纪30年代以后，国内学者才对希腊神话有了全面的关注，主要是译介，出现了一批值得一提的翻译名家，如周作人、郑振铎、楚图南、罗念生、杨宪益、傅惜华和陈中梅等。上个世纪80年代以来，对希腊神话的研究逐渐升温，据陈鹏程先生在其博士论文中说，据他统计近20多年来我国学者发表的关于希腊神话的论文有80多篇。而据笔者所知，近年来出了四部值得一提的关于希腊神话的专著。《寻找迷宫——神话、考古与米诺文明》王以欣，2000，该书结合了神话、宗教和考古，对史前青铜文明——米诺文明作了具体的研究，为我们系统重构了一个失落的上古文明。《老庄学说与古希腊神话》 杨亦军，2001 ，该书以老庄学说与古希腊神话都具有的神话思维特征为出发点，从宏观的角度探讨了它们在混沌观念、思维模式、宇宙结构等方面的异同。《神话与历史——古希腊英雄故事的历史和文化内涵》王以欣，2006，全书的内容实际上分成两大部分。第一部分是综论，从整体上对英雄和英雄崇拜、英雄史诗和“ 英雄时代” ，以及神话研究的理论、方法与各个学派进行了系统的考察。第二部分是专论，具体对希腊神话中典型的若干英雄传说，分别展开个案的剖析。该书采用跨学科研究方法，从希腊英雄传说中解读出了丰富的历史真实信息、社会文化信息、社会政治功能和当时人们的价值观。《古希腊神话研究》 隋竹丽，2006 ，该书把古希腊神话看成是人类精神觉醒的活化石，分析了古希腊民族精神的形成和演变。该书引入了结构主义的分析，提出希腊神话存在一个思想结构，即自由观、平等观和审美观，以思想结构的演变来考察影响人类观念形成的历史因素。总的来说，关于希腊宗教和神话的专著并不多见，但是论文则相对较多。值得关注的有《狄奥尼索斯崇拜研究》 魏风莲博士论文，2004 、《先秦与古希腊神话价值观研究》 陈鹏程博士论文，2006 、《论宗教在古希腊社会中的作用》 裔昭印，1997 、《古代希腊宗教：一项“ 长时段” 的考察》 徐晓旭，8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绪论2007 等等。这儿限于篇幅，不再一一介绍。《古希腊的妇女——文化视域中的研究》裔昭印，2001，在探讨古希腊女性和宗教的关系的章节中，从宗教的角度分析了古希腊的女性，其中具体分析了女性在雅典宗教和纪念雅典娜的节日中的角色、地位。关于雅典娜研究，笔者尚未发现国内有集中探讨雅典娜的真正的学术研究，以上的著作或论文有些只是简单的提及，故这儿的国内研究概况只是对希腊宗教与神话研究的简单梳理。，研究方法和创新之处本文的研究将在历史唯物主义的指导下，主要采用历史学和神话学的理论和方法，并借鉴文化人类学的结构主义方法和社会性别等理论，以期更好地理解古希腊人的宗教思想，了解产生这一崇拜的社会文化背景，揭示雅典娜崇拜的文化意义。本文的创新之处在于除了论证雅典娜的传统向面“ 智慧性’ ’ 之外，还建构了这位女神为人忽视的“ 多面性 quot;。从而对雅典娜“ 去熟悉化” ，抹去她的现代意象，还原出她的古典意象。9第一章诞生神话第一章诞生神话第一节寻找近东的源头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要研究一个古希腊的神，不妨从其诞生开始。考虑到古希腊文化1是一个后起之秀，在古希腊之前，文明已经在邻近的东方走过了几千年的历程，所以我们先来看看雅典娜2诞生故事在古老的近东神话中的可以比较的题材。在古风时代的早期发生了所谓的“ 东方化革命 quot;，近东文化对于希腊产生了深刻的影响，相关的对比研究已经识别出了希腊神话中可能包含的古老的近东题材。考古发掘出了三个楔形文字的泥板，记载了一个叫做《天堂的王位》Ki ngshi pi nH eaven 的赫梯版本的胡里安神话，描述了最早的天神之间为世界霸权而展开的争斗。3根据这个泥板，这个神话叙述说，库马尔L匕 Kum arbi 推翻了其父亲天神安奴 Anu ，夺得了世界的统治权。争斗中，他追上了逃跑的安奴，咬掉并吞下了对方的生殖器。安奴警告说库马尔比已经因为这一行动而怀孕了，于是库马尔比赶忙吐出了口中的生殖器和精液。精液一落到地上，立刻就诞生了底格里斯 Ti gri s 和塔斯米苏 Tasm i su 两个神。接下去的内容由于泥板破碎而不易辨认，但是似乎库马尔比的确怀上了风暴之神特舒卜 Tessub 和其他一些神，通过切开身体“ 生下 quot;了他们。一个叫做卡扎尔酬的神似乎也是这么出生的，并且他可能从库马尔比的头颅出生。4这个赫梯神话可能赋予了赫西俄德创作灵感，《神谱》中描绘的发生在乌拉诺斯、克罗诺斯和宙斯之间的继承神话和这个近东的创世神话有着明显的相似性。由于记载这个神话的泥板破损太严重，我们已经无法解读出更多的信息，但是足够让我们有理由认为希腊神话中雅典娜从头部出生的方式可能来源于西亚神话中卡扎尔等神的出生方式。在美索不达米亚神话中，伊南娜 Inanna 从阴间还阳的故事5更有可能是雅典娜出生神话的前身。伊南娜是美索不达米亚的双面女神，既是爱神，又是战神。其作为战神的一面在某些方面类似于雅典娜，她的标识中也有猫头鹰。神话说她是天空与大地之女主，其被称为“ 密 quot;6的强大力量来自于身上的多种衣服和装1这儿指的是黑暗时代后重新兴起的希腊文明。2我们就要研究的这位女神的名字在希腊世界有着不只一种拼法。在史诗中，她是Athenai e，缩写为athene，多利亚拚法是athana，在埃俄利亚她叫athanna。她的名字的阿提卡拚法athcnai a，被缩写为athena，这个拚法在前四世纪成了流行的拚法。本文的中文译名一律采用通译的雅典娜。3参阅G w endol ynLei ck编；Di cti onaryofAnci entN earEasternM ythol ogy，辞条“ Kum arbi ” ，Routl edge，1998年。4M ．L．W est, TheEastFace ofH el i con：W estAsi ati cEl em entsi nGreekPoetryandM yth，O xford, 1999,PP．278 80．5参阅G w endol ynLei ck编：Di cti onaryofAnci entN earEasternM ythol ogy，辞条“ Inannadescendtotheunderw orl d” 。Routl edge，1998年。6“ 密” ，“ M e ’ 的音译，代表神圣与文明的力量，米索不达米亚的神话认为智慧和工艺之神恩基 EIIIci 的工10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第一章诞生神话饰。伊南娜野心勃勃，企图把她的权力延伸至阴间，穿戴着象征各种“ 密 quot;的所有装扮直闯阴间。但是在她通过阴间的七重门的时候，每经过一重门就被迫脱去一件穿戴。来到阴间，她已经全身一丝不挂，失去了全副装扮，意味着失去了她所赖以拥有的强大力量，终于被主宰阴间的女王置于死地。然而智慧和工艺之神恩基帮助伊南娜重获生命，复生的伊南娜再一次的穿上了全副装扮，从而重新拥有了全部的力量，其再生的壮观场景甚至吓得她的情人杜木兹 Dum ezi 仓惶而逃。雅典娜也是以其拥有多种具有象征意义的标识而引人注目的，她在出生的时候就是装饰着一个战士的全副的行头。在伊南娜还阳的故事中，伊南娜重新装饰着各种拥有力量的标识壮观地还阳，不仅使人想起了下文所描绘的雅典娜全副武装、惊天动地的出生场景。而且两个故事都涉及了一个中间人，同为工艺之神的恩基和赫菲斯托斯，正是他们帮助了两个女神重生或出生。美索不达米亚的智慧和工艺之神恩基创造了两个形象，库嘉拉 Kurgarra 和嘉拉图拉 Gal aturra ，他们在他的命令下，向伊南娜的身体撒水，又喂给她起死回生的植物，使得伊南娜死而复生。希腊神话中的工艺之神赫菲斯托斯则举起了他的神斧，劈开了宙斯的头颅，助产了雅典娜。通过与美索不达米亚神话的比较研究，有学者注意到在雅典娜诞生神话中用于描绘宙斯的头的词似乎也能表明伊南娜还阳故事和雅典娜诞生故事的联系。1比如用“ karenon” 或“ koryphe quot;指称宙斯的头，但这两个词也含有“ 山顶 quot;的意思。而在美索不达米亚视觉艺术和神话中，山脉往往象征着阴间，所以有一些视觉艺术中也描绘了伊南娜站在象征着阴间的山顶上。这种描绘表示伊南娜已经超越了阴间的死亡，能够在下到阴间赴死后，又从阴间活着“ 上升’ ’ ，返回到阳间。那么雅典娜采取从宙斯头顶出生的方式，似乎也可以让人合理的联想到这是不是受到了伊南娜还阳故事的启发?综上所述，赫梯神话中卡扎尔可能从头部出生的方式，可能是雅典娜独特的出生方式的观念来源。而伊南娜还阳故事和雅典娜诞生神话的相似性，说明了美索不达米亚神话的主题和观念很有可能为希腊神话中雅典娜的出生故事提供了灵感。第二节视觉艺术中的描绘从上文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到雅典娜诞生神话可能有着类似的近东神话的原型，不管怎样，从异文化输入的神话往往处于不断的变形和创新中，其象征的意义也会随不同的文化情景而有差异。到底在独特的希腊情境中，雅典娜的诞生作之一就是守护这种宝物，后伊南娜灌醉了恩基，骗得了“ 密” 。恩基是埃利都的神，伊南娜是乌鲁克的神，伊南娜利用诡计从恩基骗得“ 密” ，可能反映了埃利都的衰落和乌鲁克的兴起。1C．Pengl ase，G reek M yths andM esopotam i a, LondonandN ewYork, 1994，p．232· 3．第章诞生神睛t海师范大学硕十学忙论文插图一，雅典娜正从宙斯的头部出现，而赫菲斯托斯正欲逃离现场话表达了希腊人的什么样的观念昵?我们先来看看视觉再现艺术对雅典娜诞生故事的描绘。在这种艺术中，艺术家需要人们迅速地识别所表达的主题，所阱这儿介绍的两个陶瓶画都选择了雅典娜从宙斯头部出生的时刻。插图一束自约公元前560年的一个阿提卡黑绘基里克斯陶杯，微型的雅典娜正从宙斯的头部出现，手持一面盾牌。众神之王坐在有着天鹅型靠背的椅子上，手持一个霹雳。而“ 助产十” 赫菲斯托斯一只手挥舞着，另一只手拿着把双面斧。陶杯的绘画者只选择三个当事人的理由大概是为了尽可能使得场景简明，因为杯子E的陶像是微型的．大约3cmx2em 。在他的微型画上，艺术家成功的加入了些细节，表达r三个形象之问的关系和他们对于此事件的反应。这是返对父女的亲密笑系的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描绘之一，在画的上部雅典娜拿着她的长矛，宙斯则挥舞着他的刚电。雅典娜还没有完全出生，还没有完全同她的父亲分离开米，这种描绘实际上使得她本身成了宙斯的一个标识。至于第二个形象．赫非斯托斯，其宴体语占表明他正带着劈开了宙斯脑袋的斧干从现场逃离。这个情节似乎在诉说文献没有描述的事情，也就是宙斯和雅典娜对于赫菲斯托斯的明显的敌意，两个人都对着他挥舞着武器，似乎他足他们需要面对的第一个若同的敌人。我们似乎看到了斯的企图，而不足寻求缓解市斯的头痛。希腊神话中普罗米修斯与宙斯的敌对关系是一个著名的主题，在这儿赫菲斯托斯有点类似f普罗米修斯。在雅典娜出生的那一刻，这位女神就和市斯一致行动，共同挥舞着武器对付赫菲斯托斯。这幅个不那么友善的，也许是伤害宙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第一章诞生神话插图二，雅典娜从宙斯的头部诞生．埃勒提亚在左边助产，右边的女性可能是对雅典娜的出生感到不快的赫拉．陶杯画告诉我们，从出生的那一刻，父女之间就已经形成了紧密的关系。插图二更详细，来自大约前540年的阿提卡黑绘双耳细颈瓶，描绘了更多的情景。赫菲斯托斯这次不在场，助产女神埃勒提亚 Ei l ei thyi a 扮演了她通常的助产士的角色，而另外一个女性和两个男性正看着雅典娜的出生。雅典娜穿着裙子，戴着头蛊，头盔融八了陶瓶上部的装饰图案，装备着一面盾和一枝矛。在她的裙子外面佩戴着她的另一个标识，装饰有“ 戈耳工” Gorgon 头像的“ 埃癸斯” 。剐出生的雅典娜不应该穿着“ 埃癸斯” ，这是她后来获得的东西，不管是赫菲斯托斯送给她的，还是她自己以敌人的皮制作的。同样的，在神话中戈耳工的头是珀耳修斯在雅典娜的帮助下砍了怪物的头送给她的。然而，瓶绘者并没有顾及这些，他加上了雅典娜后来获得的一些标识，描绘了这个完美的女神，具体而微，装饰着她的战士行头。希腊艺术中的正面描绘常用于非正常的情况，插图二对宙斯和雅典娜的正面描绘可能是要表明发生了奇异的事情。希腊艺术中的形象通常以倒面描绘，而把正面描绘保留给那些怪异的，或某些方面异乎寻常的、危险的和难以理解的存在，也用来描绘已死或濒死之人。比如，过度、醉酒和纵欲之神狄奥尼索斯，有时就是这样被描绘的。正面描绘的形象是偏离正常的形象，这就是为什么正面描绘是“ 戈耳工” 的一个特征，她们混合了动物与人的特征，被建构成了所有怪物中最丑陋和危险的。也许瓶绘者对宙斯和雅典娜的正面描绘是想要表明发生了奇怪与非常的事情，颠覆了万物正常状态的事情。宙斯手持他独特的闪电标识，但是它不是用作一个攻击性的武器，电许是作为种应对痫苫的手段。似乎瓶绘者想要第一章诞生神话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表明的是，他僭越了女性的生育能力，也承受着与此相连的痛苦。这儿显然有一个性别的倒错：当雅典娜全副武装地出现的时候，“ 诸神之王” 扮演了本质上属于女性的角色。甲胄武器和使者的节杖，表明画中的两个男性分别为战神阿瑞斯和神使赫尔墨斯，站在左边的女性无疑是正在助产的埃勒提亚。我们可能认为在另一边的女性是第二个埃勒提亚，但是她戴着一顶王冠，这个细节使得她更有可能是宙斯的妻子赫拉。她一拳紧握的身体语言，也许表明她对已发生的事情感到不满。毕竟她明显的反感丈夫在他们的婚姻之外生育孩子，她最讨厌的是赫拉克勒斯，还有阿波罗，在某种情况下还有雅典娜。在《荷马颂歌》中赫拉指责宙斯生下了“ 有福的众神中最有福的猫头鹰眼的雅典娜” ，1赫拉明显对丈夫自生的这个女神感到嫉妒无比。相比于自己那不经男性受精，通过单性生殖生下的跛脚的赫菲斯托斯，赫拉感到自己的儿子“ 脚是萎缩的，无力的，真是我的一个羞耻 quot;。2这可以解释为什么赫菲斯托斯不在这一场景中，因为赫拉对于正在发生的事有着对立的情绪，她的出现代替了她的儿子。尽管细节是不同的，但在这两幅画中，其主题明显具有一致性，即雅典娜的出现及其父女之间的亲密关系冲击了众神的社会，图二是使得赫拉不快，图一是导致宙斯与雅典娜共同对着赫菲斯托斯挥舞武器。第三节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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