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本文共有 1211 个字,阅读大概需要 3 分钟。
E. M. Forster
※小说的基本是?
故事是小说的基本面,没有故事就没有小说。
“是的——啊,不错——小说是说故事。” 故事所有小说都具有的最高要素。(我真希望事实不是如此。)
※故事,像一条绦虫
我们越观察故事,越把它和它所支撑的其他较佳要素分开,我们就越发现它不足称道。它就像是一个骨架——或者,我可以把它比作一只绦虫,因为它总是头尾难辨。
连接故事的是悬宕。小说家嚅嚅嗫嗫地说着,一到这种听者欲知后事如何的关头,他们不是睡着了就是把他杀了。“这时,斯和克拉萨看见早晨已临,就非常乖巧地闭口不言。”这个不甚有趣的小句子,就是《一千零一夜》的骨干——一条把所有故事连接而又救了一位才情高绝的公主之性命的绦虫。
※生命>(故事=时间 ≠ 价值)
故事是一些按时间顺序排列的事件的叙述——早餐后中餐,星期一后星期二,死亡后腐烂等等。故事虽是最低下和最简陋的文学机体,却是小说这种非常复杂机体中的最高要素。
日常生活同样地充满了时间性。但除了时间外,似乎还有别种东西。我们可以把这些东西称做“价值”。价值不用时或分来计算,而是用强度来度量。所以当我们回顾过去,过去并非平坦地向后延伸,而是堆积成一些醒目的山岭。未来也是如此:仰瞻前程,不是高墙挡道,就是愁云逼目,再不就是阳光灿烂,但绝不是一张按年代顺序排列的图表。
※双重忠诚
不管什么式样的日常生活,实际上都是由两种生活合成的——时间生活和价值生活——而我们的行为也显示出一种双重的忠诚。
故事是叙述时间生活的,但在小说中——如果是好小说——则必须包含价值生活。
小说家想使时间不存在于他的小说结构中,就绝对不可能:他必须依循——不管多轻微——小说中故事的纹路而行;他必须触及这条冗长无端的绦虫。否则,他就会变得不可理解。
爱弥丽。布朗黛在《咆吼山庄》中将她的时钟隐藏起来;斯顿在《屈斯全。宣狄》中把他的时钟上下倒置;而普鲁斯特更聪明,他不断地更动时针,以致在同一段时间之内,书中的男主角可以以晚宴取悦情人又可以和他的护士在公园里玩球。这一切技巧都无不可,但没有一种超出我们的论点:小说的基本面是故事,而故事是一些依时间顺序排列的事件的叙述。
※用空间感拯救时间
《战争与和平》为何不会教人觉得沮丧?可能是因为它已超越于时间与空间之上。而那种空间感,只要我们不惊恐,就有一种鼓舞作用,其效果一如音乐。开始念《战争与和平》不久,伟大的乐章即行启奏,但我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奏出来的。那绝非起自故事。
许多小说家都有地方感,却很少有空间感。在托尔斯泰神奇的技巧当中,空间感占有非常高的位置。空间,而非时间,即是《战争与和平》的主调。
※故事的听感
故事能做到的就是将我们从读者转化为听者,“某种”声音倾诉的对象——那种原始部落说故事者的声音,他蹲踞在山洞的中央,一件接一件地说着,直到听众昏昏眩眩,沉睡在那些残食乱骨之上为止。
整理自《小说面面观》
小说面面观8.1E.M.福斯特 / 2009 / 人民文学出版社看到此处说明本文对你还是有帮助的,关于“为什么小说不仅仅是讲故事”留言是大家的经验之谈相信也会对你有益,推荐继续阅读下面的相关内容,与本文相关度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