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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学 评 论安徽文学 年第 期6论 顾 城 的 寓 言 故 事 诗◎ 袁明艳（安徽师范大学 安徽· 芜湖 241000 ）摘 要 顾城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朦胧诗派的代表诗人，其诗歌以突出的纯美和童真独树一帜，构筑了一个“ 童话世界” 。但在顾城大量的“ 朦胧诗” 之外，存在着为数颇丰的“ 寓言故事诗”，它们在思想性和艺术性上都与前者相映照和补充。关键词 顾城 寓言故事诗 现实关怀 简明风格顾城被称作“ 童话诗人”，不仅仅因为他在诗歌中大量地运用了充满童心的意象，追求着孩童般纯净的生活，更重要的在于他的诗歌里始终与现实世界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的笔力集中在挖掘内心的隐秘世界，这个世界犹如童话般单纯、自然、美好，与这个童话世界相对应的是一个寓言的世界，在那里，我们能感受到不一样的顾城。一、真诚的现实关怀很多论者在将朦胧诗派的舒婷、北岛、江河等诗人与顾城比较时，往往都认为，该诗派的其他诗人更具有社会责任感，他们的诗歌把握着时代民族与历史的脉搏，更多地关涉社会人生， “ 而顾城则是‘ 一个任性的孩子’ ，在经历了‘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 / 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的失败尝试后很快放弃了对光明的寻找??以逃避的态度转而去寻找自己眼中的童话世界，去创造一个与世俗相对立的美好幻境” 是耽于幻想疏于现实的诗人。也许在顾城的大部分诗歌中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但只要读一读他的寓言就可以立刻推翻这样观点。寓言是结合人类的实际生活背景，用精彩语言形式编造寄托某个事件，能够起着警世寓意深刻的短篇故事。顾城不过是用诗歌的体式来写寓言。现实中的人类社会存在的事物被移植到动物世界、植物世界里。大蕺草知道折叠刀，米布袋懂得人情世故，甚至还有复习题和假头发为苦苦菜和狗尾草所青睐；天国要成立“ 垦荒局” 。诗人如同一位智者指点着人类各种各样的错误与弊病，并常常在诗歌的结尾处总结出道理。《失恋的赖草》里说“ 赖草的故事也许有些晦涩 / 生活的道理却十分明朗 / 不明环境的盲目效法/ 难免不受到现实的重创” 。 《水龟出游记》里的警句是“ 但愿水龟不是在咒骂祖先/没有告诉他这样的戒条：/坚固的城堡也会变成坚固的死牢” 。《光荣竞赛会》也有类似的警戒：“ 我只好说不要追求虚幻的光荣/它和痛苦经常是同意词语” 。诗人还以诙谐的笔调暴露了存在于人们身上的种种阴暗与猥琐。为了个人利益的互相倾轧： 《商人、马夫和洪水》、 《车轮的学问》；无知和愚蠢： 《小鸟伟大记》、 《无名的英雄》、 《笨蝗的好意》等等。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些寓言诗里，还有一些以政治生活为题材的篇什。将现实政治中的荒唐加以夸张。譬如《副上帝的提案》讽刺的就是政治领域中的假大空； 《励精图治的国王》里的国王则是很多无能的领导的代表； 《蟑螂国国王当选记》反映的是井底之蛙的盲目崇外心理。我们在这些可爱又可笑的故事背后能真切地感受到诗人关怀现实人生的赤诚，寓言的旨趣并不仅仅在于暴露，更重要的是提出改进的希望。二、童话与寓言的映照和补充寓言和童话一样都具有非现实性，然而二者又互为异趣，童话是规避现实，寓言则是通过非现实的方式接近现实改造现实。顾城一人兼二，体现了其内心的矛盾性。仔细看来，他的寓言诗与朦胧诗歌之间是相互映照而补充的。（一）用非现实性的材料建构起的虚拟世界将客观的外在世界拟人化在顾城的诗歌中是屡见不鲜的。我们很熟悉他笔下那些生动的物象，像《噢，你就是那棵橘子树》：你曾有朱红的果子/它爱过太阳/还有淡青色调皮的果核/落在群星中间/你还有那么多完美的叶子/她们只谈论你/像是说不曾归来的父亲像《我会疲倦》：当香蕉和橘子睡熟了/大地开始下陷/当玻璃爱上了蓝空/灰烬变得春节/火焰变得柔软??像《还记得那条河吗》还记得那条河吗？/她那么会拐弯/用小书页遮住眼睛/然后，不发一言??/最后，只发现/有一盏可爱的小灯/在河里悄悄洗澡不胜枚举。而在寓言诗里几乎全部都是动物和植物的世界，以人类作为主人公的故事只有 12 首，而其他的全部都是以动物、植物或者是其他无生命的物体作为主人公的。它们被赋予了人的思想、情绪、优点或是缺点，它们的世界同样完整而丰富。（二）简明的风格顾城的诗所以能被纳入“ 朦胧诗”的潮流，最直接的原因就是因为诗歌含义的不确定性和多义性。但作为寓言诗，浅显易懂是其题中之义，于是诗人一改他忧郁深沉的面目，以童心和睿智说出一个个俏皮的故事。顾城对意象的视觉和内涵上的美观要求远远超过了对音韵的要求，但在寓言诗里，他的诗句像是一串串从上古流传下来的歌谣，那么的琅琅上口又通俗易懂。同时这些短小精悍的诗歌显得滑稽俏皮。讽刺性是寓言的重要特征，为了增强寓言的效果，除了运用歌谣的流畅与浅显之外，诗人还大量地使用了对比和夸张，它们常常是伴随着主人公的愚蠢出现的，因此往往令人忍俊不禁。如《小鸟伟大记》里，小鸟在水边梳理自己的羽毛，蓦然发现自己和身后的大殿比起来就“ 好象大殿上有只蚂蚁/在那里探头探脑”小鸟万分苦恼最后接受了蜻蜓的建议“ 飞向最小一块积水/小得差不多像个核桃” 于是小鸟“ 一展翅就把大殿遮掉！” 这种将悬殊巨大的两种事物相提并论加以比较十分具有夸张意味，也使讽刺与揭露不言自明。总之，我们在寓言故事诗里发现了不一样的顾城，这个顾城不再像个孩子一样执拗地停留在幻想的乌托邦里，不再用晦涩的词句歌咏忧愁，摇身成为俯视终生的智者，简明又幽默地阐明一个个生活的道理。参考文献：[ 1 ] 江晓敏.生如蚁 美如神.北京:中国长安出版社，2005.[2]顾城.顾城精选集· 一种准备.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2006.[3]顾城 顾城精选集· 副上帝的提案 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 6442009. . : 2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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