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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邻锄头西舍镐,南翔候燕北归鸟。
一朝妄念痴心动,何处寻觅后悔药。
那武植如何去的洛阳,又在洛阳如何得道发迹,暂且搁过不表。
却说西门庆于政和四年五月初二乘船离开扬州,一路上归心似箭,恨不得身生双翼飞到金莲身旁,无奈,逆水行船,及至返回阳谷比那下扬州又多费三天工夫,直急得这大官人口舌生疮、大肠干涩。
可苦了那跟班的伙计刁四,忙里忙外不说,还落了西门诸多数落、骂打,刁四心道,这趟跟班真个倒了血霉,老爷定是中了什么妖邪,整天恍恍惚惚、神说神道,那精明潇洒的大官人,到成了个缺心眼的呆子一般。
五月初十终于回到阳谷,西门的嘴上都起了血泡,为驱火,他吃下牛黄败火解毒丸,可能食用过量,被药物打的肠路通畅,大肠干涩变做了肛门无紧,来回一折腾,好好的一个人儿到成了病秧子,脸蜡黄蜡黄的,整天躺在床上,全然没了往日风采。
家里人都道是路上辛苦加之水土不服引起的病症,只有西门自个真解病因所在。
金莲呀金莲,你这药再苦我也要吃下去,哪怕是穿肠毒药,我死也在所不惜!金莲裙下死,作鬼也风liu,西门暗下赌咒发誓。
一个月过去,西门总算痊愈,精神也大好,走路腿下也硬朗不再打飘,昨夜,西门竟梦见自己手携金莲泛舟杭州西湖,在那画舫里盘膝打坐、饮酒赏月,兴致酣处二人滚翻于帷帐之内,覆龙倒凤、巫山yunyu,好不快活,直至打了个寒噤chun梦方醒。
他翻了下身忽觉臀下粘湿,探手入亵裤竟碰到那物件还挺挺盎然,不觉欣喜上头,西门西门你终于雄风还来。
食罢早餐,西门在那梳妆镜前着实一顿打扮,李瓶儿的面扑粉底派上了用场,头发上了油锃光瓦亮,头顶发髻横插一条镶宝石金簪,身著铜钱印花淡红色丝绸衣襟,配一条酱色长裤,脚蹬一双粉底逍遥短筒靴。
打扮完毕,西门左右看了看甚是满意,便与李瓶儿打声招呼就带上刁四上了紫石街。
二人径奔武植的小楼,来至门前见有铁将军把门,西门心里一阵郁闷。
四儿,走,到茶楼坐坐。
西门心想金莲兴许在哪儿。
好,老爷。
二人进了茶楼。
这六月闷热天王婆的茶楼到兴隆起来,里面吃茶的人真不少。
西门迈进茶楼,王婆赶紧迎了过来:吆,大官人来了,快、快请里面坐。
大官人来了。
你好大官人。
大官人也来吃茶呵。
众人忙忙地与西门打着招呼。
西门略回应一下,便随王婆进了里间。
王干娘,生意不错呵。
托您老的福,这两天还过得去。
咳,大官人您来吃茶还给我带东西,这怎么让我过意的去。
说话就去刁四手里拿礼物。
去、去,这不是给你的。
刁四往外推了一把王婆。
呵呵,王干娘那是武掌柜托我给他家娘子捎回的物件,刚才我去他家,家里没人,武大嫂出门了?这我那知道呵,我又不是她娘,出门还要跟我说一声。
王婆子满脸阴云的说。
呵呵,王干娘这是我从扬州给你捎的手镯,看看喜欢不?呀,大官人,劳您破费了,老身谢您啦。
王婆子马上转阴为喜,笑道。
王婆子!死那去了,快上茶来!外间石歪嘴喊道。
哎,吼什么吼!老娘也不聋,等会儿!王婆子将手镯套到手腕上,喜眉笑脸地对西门道:大官人,您稍等,我去为您泡铁观音去。
说着一掀门帘出去了。
就知道又是你这个叫驴在喊我,你没见我在招呼西门大官人吗?王婆子对要茶的石歪嘴晃了晃手腕上的镯子。
死王婆子,又赖大官人的东西了,看你这条鸡腿,也佩戴镯子!满屋的人哄笑起来。
我不配你配,你满身那二两肉也不值这个镯子钱,有本事,给你家婆娘也置一件去。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给你,别烫烂了你的驴舌头,过后,你婆娘来找我,我就给你安个狗舌头,只知道吃屎去。
王婆子将茶碗砰地蹾到石歪嘴面前。
你、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屋里人哄堂大笑。
老娘不跟你耍了,我去给大官人送茶,待会我再收拾你,哼、哼。
大官人,龙井茶来喽。
王干娘笑呵呵的回到里间。
王干娘,你也坐下唠会磕。
别急大官人,我去给您拿点茶肴。
不用了,你坐下,说几句话我就要走。
大官人,几时从扬州回来的?怎么武掌柜没回来呀?哦,回来几天了,武掌柜在扬州开起炊饼店了,生意忙的很,眼下还顾不上回来。
西门呷一口茶,问道:王干娘,你可知武家大嫂去了那里?武掌柜还托我给她捎个话呢。
许是去了炊饼店吧,武大一走可让小娘子多了心事。
王婆瞅着刁四手里的物件接道:大官人,有何话语说给我听,我转告小娘子一声好了,这些物件也放这儿吧,我转交与她便是。
那就不劳烦王干娘了,改日我自己交给她吧,诺,这是茶水钱,我们走了。
西门庆掏出一些碎银放到茶桌上。
吆,您大官人来喝茶是我的福分,还谈什么钱不钱的,大官人真是客气呀。
王婆收起碎银心道,你这哪里是怕劳烦老娘,明摆着想接近那小娘子。
得闲时,便来吃茶呀大官人。
王婆颠颠的将西门送出茶楼,目送着他走远了。
呸,王八蛋。
王婆心里骂了一声。
西门领着刁四来到炊饼店,伙计告诉道,老板娘到菜市场溜达去了,二人追到菜市场也没见金莲踪影,又找了几个地方还没找到金莲,西门心里别提多堵,本想再回金莲住处等待,又碍于脸面,只得怏怏地打道回府。
回到府里,西门便一头躺倒床上,午饭也没心情吃,也懒得说话,瓶儿甚是纳闷,头午打扮的整整齐齐,兴兴头头地出了门,回来到成这块模样,许是走累了,瓶儿哪知其中猫腻。
金莲到那去了?她可是有意回避西门庆?非也。
金莲因武植去了南方,炊饼店伙计经常有事要打点,她便见天的去炊饼店看看。
起初,金莲走在街上便会引来诸多话语,一次,一个混混凑上前来欲行调戏,被西门的鹰犬打个半死,再没人敢来惹金莲,感情是西门早就为金莲派下了保镖,以后人们见到金莲便也规矩的多了,金莲到省去诸多麻烦。
今日金莲去了趟炊饼店见没甚要事,便去柳絮客的杂货铺卖点日用,因道不同固没碰面,这倒好,让那西门郁闷得心里直犯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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