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海西安社区有这么一群老人,他们居住在中大街一带,少则30年,多则60年,与这条老街一起,经历了辗转起伏的人生。每个有阳光温暖的午后,他们便约在祖印寺后院闲话家常,昨天,记者也加入他们的聊天,听他们讲述这些时光与老街的故事。
定海老城区
繁华的集市
今年82岁的陈章永,打60年前从岑港来到定海,便住在中大街上。他印象里的老街,青石板路、砖木房,稚童在道上追逐打闹,滚铁环、抽陀螺好不开心,老人便坐在檐下,聊天下棋,看这喧闹街景。当时的中大街是定海城最热闹的地方,南面市场、西大街边上的柴水弄,都是商业繁荣之地。
“每天大清早,早餐都摆出来了,那会油条还叫‘油炸桧’!农民挑柴进城,在柴水弄里卖。换了钱,再走南边出口去菜场买菜。”中大街虽狭窄,路也不长,街边店铺却开得密,年糕铺、杂货铺、药店、测字看相店……该有的一样不少。最令陈章永印象深刻的,要说一位姓钟的先生。当时市民文化普遍不高,识字念书更是稀罕事,钟先生做的便是为人代写书信的生意。“生意很好。那会顾客可多,说话还费劲,钟先生都是特别有耐心,问得也仔细。这街上的就没人不尊敬他。”
令老爷子特别怀念的,还得说当年的邻里关系。物质条件匮乏,也造就了单纯质朴的人际关系。“几家人一块在院子里做饭,做完大伙一块吃,哪里像现在啊,分得那么仔细!”
夏夜闷热,那个年代又没有空调电扇,“找块门板,往石桩子上一放,这就一张床了!一群人都在院子里睡,可热闹了!”说到这,几位老爷子都乐了,大概也是回想起属于他们那个年代,最质朴的快乐。
绝迹的美食
走过数百年风雨的老街,如今街上的精致变了,也一并带走了老一辈人的专属回忆。“你知道大酥饼吗?”陈章永问我们。
记者只能茫然地摇摇头。“和尚饼呢?”
还是不知道。
陈章永笑了,“你看!你都没吃过,可惜了!”
一群老爷子都记得,中大街30号,祖传大酥饼,做法如同现在的猪油葱饼,贴在锅炉里烘烤,但是口感却是酥脆。“大酥饼特别薄,大概就这么薄,这么大。”陈章永比划了一下,饼的厚度仅约等于两枚一元硬币叠加,直径约为15厘米,“最好是趁热吃,咬下去感觉是一层层的,又酥又脆;还有和尚饼,小一点,也是脆的,都好吃!”
当年,这家饼店可是扬名全城,每到下午,店门口熙熙攘攘全是人,都赶着来一尝刚出炉还带着热气的饼子。“那会老能看见那些特地从上海过来的,还拎个箱子,一买买一箱。”
生意如此火暴,如今怎么就消失了呢?“他家是传下来的手艺,做了有三代吧!到了(店主)那一辈,子女不学,老爷子一走,可不就失传了。”说起这现已消失殆尽的美食,陈章永语气中透着遗憾,“都20多年了吧。”
除了这家大酥饼,令一圈老爷子念念不忘的,还有位于西大街上的阿狗饭店,主营家常小炒,价格实惠,绝对称得上定海城平民美食界的霸主,“农村的过来,一定要去店里撮一顿!没去过阿狗饭店,都不好意思说自己进过城呢!”
然而“文革”期间,店家也被扣上资本主义的帽子批斗,遂跳井自尽,关于这老店佳肴的故事也自此戛然而止。
消亡的城隍庙
早年中大街如此繁华,与当时位于街上的城隍庙不无关系。“城隍庙啊,就是阴间的‘政府’!”陈章永如此形容道。
定海城隍庙位于祖印寺旁,这“城”是指城墙,“隍”是城外的护城河,一听便知,这庙在城中地位,自是不言而喻。同时,城隍庙也是用来祭祀城隍神的庙宇,他是冥界的地方官,专管人间善恶事,监督当地官员是否勤政廉洁。
在陈章永的印象中,城隍庙并不大,但却绝对担得起当时定海城的文化中心。庙里会有戏文表演,各路班子轮番上阵,好不精彩。在当时,人们也没什么娱乐手段,这戏文表演可算是城内一件大事了。如同现在有好莱坞大片上映一般,人们纷纷赶去捧场。节目一开演,台下绝对人山人海,把不大的院落塞得是满满当当。
问起当时都表演些什么剧目,陈章永倒是不好意思地笑了:“哪还记得啊,就是图个热闹,我可真没看清在演些什么!”
除了唱戏,城隍庙每年春节期间的庙会也很是热闹。那个时候,几乎全城的人都会来此祈福。庙里庙外摆满各色小吃摊、玩具摊,小孩子玩得开心,大人便聚在一块玩个骰子,享受喜庆的节日时光。
然而,“文革”爆发,在轰轰烈烈的“破四旧”运动下,城隍庙也未能幸免于难,最终只能化作一片废墟。
如今,城隍庙旧址之上早已是一片住宅区,唯留有一截照壁,上书“舟山市文物保护点——城隍庙照壁”几个字,纪念这曾经盛极一时的古巷庙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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