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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 恋
温建国
十四岁那年,我读初一,由于没有英语老师,我们班的英语课一直停着。在大家焦急的期盼中,19岁的琴飘然而至。当她站在讲台上用高亢清脆的声音领读A、B、C、D的时候,当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洒下温馨和蔼目光的时候,我那颗情窦初开的少男之心都会被她彻底征服。那是我青春期的第一次萌动。我时刻注视着琴,生怕她会从我的视野里离去。
三年魂不守舍的初中生活很快结束了,由于成绩太差,我连全县最差的一所高中也没有考上。离开学校那天,我把一张字条偷偷地塞进琴宿舍的门缝,上面写着“老师,我爱你!”。我不知道琴是否看到过那张字条,琴作为我的初恋,完美地留在我青春的记忆里,久久地割舍不掉,挥之不去。
十八年后,我从部队转业,在一所重点中学从事学生的管理工作。一个漂亮的高一女生突然闯入我的眼帘,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是那样的熟悉。我开始关注这位女生。她叫虹,正是琴的女儿。当时,我不知道处于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对虹特别关照。虹聪明活泼,成绩优异,很快成长为校学生会的干部。在以后的工作和学习中,虹对我尊敬有加,我对虹照顾得更是细致入微,就连喝开水这样的小事,我也舍不得让虹遭受一丁点委屈。
三年后,虹终于如愿以偿,考取了一所名牌大学。在领取入学通知书那天,虹向我告别,再说了许多感激的语言之后,虹问我:“老师,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我说:“你是好学生,大家都喜欢你,我只不过喜欢的更很些。”虹认真地注视着我,眼里含着泪。当时,我真想把对琴的暗恋告诉虹,但试了几试始终没有启齿。虹幸福地走了,我忐忑不安的心灵总算有了些安慰。
在以后一年多的时间里,一直没有虹的消息,我开始挂念起虹来。突然有一天,我收到了虹寄来的包裹,里面有一条围巾和一封信。虹说:“亲爱的老师,我为您织了一条围巾,就让它陪伴您度过将要到来的冬天吧。”
此后,逢年过节的时候,总能收到虹发来的祝福短信,偶尔也能在网上碰到虹,聊天的内容大多是一些关切问候的话语。去年寒假,已经读研究生的虹回来了,在我见到她的那一刻,我从虹的目光里读出了对爱的期待。虹说:“老师,您过的好吗?”我说:“很好啊!妻子贤惠,儿女可爱。”虹没再说什么,静默了几分钟,她抬起头来,双目充满着异样的渴望,好像在说:老师,您能抱抱我吗?我没有再犹豫什么,把虹紧紧地抱在怀里。
虹轻轻推开了我,她说:“仅此一抱,平生足矣!”
虹走了,她远去的丽影带走了我真情祝福的目光,希望从此以后,她能进入一个更加美好的情感世界,找到自己的真爱,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直到现在,我总感到对虹有所愧疚。也常在想,如果琴,当时能抱我一下,那该有多好啊!
作者简介:温建国,一个穿过15年军装的中学教师,虽已看淡了仕途名利,却对文学情有独钟。认为艺术最具顽强的生命。作品不多,但对每一个字都倾注了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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