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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拾荒者》,老擀改编
有一段时间没上班了,有一段时间没打球了,午觉睡到了傍晚,阿黄欣欣然睁开了眼,不过他马上又闭上了眼。慢生活,太慢了,他想起了那个憎恶的国企,那个投篮咋勾咋进七十多岁瘦削的老爷子,为什么?他朦胧的双眼盯着窗外,我才五天没打球就身子发沉了?窗外的高楼高的看不见顶,间或有鸟儿鸣叫一声,我在哪里?阿黄头有点发蒙,大深圳的变化太大了,林立的高楼越来越压抑,密集的车辆把宽敞马路变成了蜿蜒曲折的停车场,熙熙攘攘的人群摩肩接踵,我真的很渺小,阿黄内心叹了口气,工作二十多年弹指一挥间,是深圳改变了我?还是我们改变了深圳?想不清楚,阿黄拍拍自己脑袋,难道没睡好?但是必须保持清醒,去哪里转转吧,可是深圳虽大,去哪里能唤醒我的麻木的心灵?篮球场还是荔香公园?深圳湾还是华强北?城市是每个人的理想家园,却不是我的诗和远方,我要去街头,可是吉他没练好,我要去远方,可是骑车膝盖疼,所以生活不得不慢下来,就去小区转转吧,带上我的相机,记录也是一种历史,当我把这一刻浓缩在相片上,或许历史就这样形成了。
我就是历史的记录者,阿黄暗暗勉励自己,跨上相机,蹒跚的出了门,瞬间熟悉的一切充满了双眼,熟悉的马路和树,睡衣的行人和狗,艳紫的三角梅和草,举起了相机,却没有了灵感,阿黄终于没有按下快门。没有历史感,他毅然决然的出了小区,踱步进了旁边的一片即将拆迁的旧小区,有点满目苍夷的效果,阿黄很满意,可是想到了深圳速度,这里很快就会成为一片高楼大厦,不免有些惆怅,一切都成了钢筋水凝土,小桥流水胖丫肥狗,离我们远去了,生活也成了空中楼阁,不接地气。看来要回老家养老了,阿黄叹了口气,眼前浮现出老家的小池塘,茫茫苍苍的群山,和山间溪流里自由自在的鱼虾,人活得还不如一只虾,阿黄举起了相机,残垣断壁中有个人,他吓了一大跳。
做业余记者多年的敏感,他连续按下来快门,但是那人丝毫不为咔嚓声所动,依旧做着自己的事。阿黄是有野外生存经验的,他上下打量这个人,略显佝偻的背影,带着一顶时髦的女士大沿帽,上面还有一朵略显花哨的绢花,阿黄想看正面,又有些犹豫,毕竟打扰别人且周围又无其他人,不免会使人浮想联翩。阿黄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悠,终于发现这是一位城市拾荒者,正在忙着整理自己的战利品。这就是个有故事的人,阿黄有些惊喜,他又端起相机咔嚓起来。拾荒者是满脸沧桑的大叔,他依旧在专注的整理,好像丝毫没发现周围有个人,他的眼神是执着或者是呆滞的,岁月都无情的刻在了脸上。
一天能挣多少钱?阿黄问到。拾荒大叔略微抬眼看了一下,说:不到一百。这些纸皮都是白捡的吧?阿黄又小心问到。哪里有白捡的?大叔提高了声音说: 都是从小卖部花钱买来的。大叔虽然在说话,手下可没闲着,阿黄举着相机想拍个大叔正脸,可是没机会,又说:小区旁边以前有一个废品收购站,很多收废品就拉到那里,我记得纸皮好像3毛钱,现在纸皮多少钱?” 大叔瞟了一眼阿黄的相机,颇专业的说:“现在不拉到收购站,那里价格低,大家都拉到马家龙,那里有一个大型废品处理厂,直接把纸皮压成方块,那里价格高,现在纸皮能卖到8毛9毛1块,以前最低的时候卖5毛,现在价格高了,做的人也多了很多。”
又轻声叹了一口气,看来行行有竞争,谋生都不易,大叔看来不是那种捡垃圾桶的,那样虽然没有成本,但货源没有保证,收入就不稳定。从小卖部收废品再专卖,投入了一定资金,但是有稳定的货源,这其实是一种生意了,看来大叔还是有一定的生存智慧的,在城市里,行行都需要状元。想着想着,阿黄有点兴奋,或许这是个有故事的人,继续挖掘吧。
你多大年龄?阿黄关心的问到。54年的,大叔说,你算算吧。小孩多大了?阿黄惯性问到。孩子给我弟弟养了,一个17岁,一个14,大叔说到这里,眼里有些许温情和失落,他不禁叹气道,命苦啊,年轻时村里很大姑娘追我,我都没答应,就想去大城市闯闯。大城市不好闯啊,没学历没背景,四十了只好回家娶了个残疾媳妇,累赘啊,他摇摇头苦笑,我一个人养不活家,你也知道,粮食不值钱啊。只能又回到城里,什么都做过啊,小饭馆,建筑工地,现在年纪大了,干不动了,也没人要了,命苦啊,他重复到,眼神迷茫却有坚定,又瞬间暗淡下来,低头继续整理。现在还是你一人挣钱养全家?阿黄轻轻的问。命苦啊,大叔头也不抬的说,村里就剩老人小孩了,能动的都出来打工了。
我能给你拍照吗?阿黄不确定的问道。大叔没理,还是低头干活,今天要赶紧把这些整理完,今晚送到马家龙,日子每天都是这么过的,一个陌生人的造访,使他又回顾了自己的身世,命苦啊,是对生活的无奈和接受。谁都觉得命苦,可是该埋怨谁呢?天有点黑,阿黄打开了闪光灯,在明亮的闪光下,大叔抬起了头,坚毅的面庞,坚毅的眼神,能获普利策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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