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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普水
我们小时候吃饭的家伙不是碗,而是用一个竹子做的“筒”。有钱人家花几分钱在合作社买,也可用牙膏皮、鸡毛、鸡内金跟卖“浪鼓担”的兑换,孩子多的人家干脆自己动手做。那时小孩子摔破碗是要挨打的,“筒”的好处是掉在地上摔不破。大人的饭碗是几分钱一个的黑边大碗,一碗能盛半斤米的饭,相当于今天我们的小白瓷花碗两三碗。那时候生活苦,别说鱼肉,白饭都不能吃饱,干重活的大人一餐能吃“三大碗饭”,我一个爷爷说他年轻力壮时能吃9大碗饭。
饭碗,从一个角度折射了我国人民生活的巨大变化。
“饭碗”,农村还有另一种含义,就是供一家老小吃饭的职业,谋生手段。我国是传统农业大国,劳动者大部分是农民。我的祖辈五代都是“捏锄头扒梳的”——族谱载我18世祖任苏州吴县训导署昆山教谕。“庄稼佬”中有少数人学手艺,盖房的叫石匠师傅,做木工的叫木匠师傅,编竹筐做兜子的叫篾匠师傅,剃头的叫剃头佬——在手艺人中地位较低。庄稼佬干一天活记10分工,一年到头一个劳动力300来个工分,年底决算我们村一般4角多钱一个工分, 折合100多元,——这是20世纪六、七十年代一个农民辛辛苦苦一年的总收入。做手艺的每天木匠1。2元,石匠篾匠1。1元,交生产队1元记1个工分,每天还能吃人家三餐饭,多拿1、2角钱。而且风不吹雨不淋,劳动量也比农民轻闲。做手艺农忙时做庄稼,农闲做手艺,明显比农民含金量高,所以农村一直流传一句俗话叫“条牛担种不如手艺在身”。
农民,自称“庄稼佬”,或者“捏锄头扒梳的”,也叫“黑脚管”; 做手艺的叫“师傅” ;至于“捏笔杆子的”识文断字的读书人则是受人尊敬的“先生”,地位自然最高。有钱人家男孩周岁时,将各种物品摆放于小孩面前,任其抓取,传统上常用物品有笔、墨、纸、砚、算盘、钱币、书等等,这种仪式叫“抓周”,抓到纸笔墨砚的那是头彩“上上签”,人们七嘴八舌恭维“你家儿子念书考头名状元!”“你家儿子长大会念书,将来是一手捏笔一手捏算盘的先生!”抓到胭脂之类则是好色之徒。我不是出生有钱人家,在家中排行老五,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出世时已不是什么娇贵的稀罕物,父母自然没为我“抓周”,所以并不知将来我的手是捏笔或捏锄头扒梳。我自小耳濡目染父母劳动,捏锄头扒梳不要人教,自来熟。能走会跑就无师自通学会了捡粪、扒柴、放牛、抬水、捡谷、掏红芋,重复着父母“昨天的故事”似乎天经地义,无可厚非。
世事难料,偏偏阴差阳错,我磨出老茧的手又拿起了笔,并演绎着一段段平凡又曲折的“饭碗”的故事。
(2008.12.10)(943)(待续)(2015.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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