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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2月号山西晚报封面人物 | 刘慈欣&宁浩——两个山西男人搅动地球(附山西晚报

时间:2017-02-26

主要作品包括7部长篇小说,9部作品集,16篇中篇小说,18篇短篇小说,以及部分评论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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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山西男人搅动地球

刘慈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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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慈欣,1963年6月出生,山西阳泉人,高级工程师,科幻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山西省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科幻小说代表作家之一。

主要作品包括7部长篇小说,9部作品集,16篇中篇小说,18篇短篇小说,以及部分评论文章。作品蝉联1999年—2006年中国科幻小说银河奖等众多国内奖项。代表作有长篇小说《三体》三部曲,《超新星纪元》《球状闪电》等,中短篇小说《流浪地球》《乡村教师》《朝闻道》《全频带阻塞干扰》等。其中《三体》三部曲被普遍认为是中国科幻文学的里程碑之作,将中国科幻推上了世界的高度。

2015年8月23日,凭借《三体》获第73届世界科幻大会颁发的雨果奖最佳长篇小说奖,为亚洲首次获奖。2017年6月25日,凭借《三体Ⅲ·死神永生》获得轨迹奖最佳长篇科幻小说奖。2018年11月8日,获2018年美国克拉克想象力服务社会奖。

2019年2月5日,刘慈欣作品改编电影《流浪地球》和《疯狂的外星人》上映。

《流浪地球》改编自刘慈欣同名小说,故事设定在2075年,讲述了:太阳即将毁灭,已经不适合人类生存,而面对绝境,人类开启“流浪地球”计划,试图带着地球一起逃离太阳系。主人公中国航天员刘培强的儿子刘启带着妹妹经历逮捕、全球发动机停摆事件,为阻止地球坠入木星,加入全球营救的故事。

在ges2017未来教育大会上,刘慈欣遭遇前美国总统“上门催稿”。

宁浩

宁浩,1977年9月9日出生于山西省太原市,中国内地导演、编剧。

2001年,宁浩凭其学生电影《星期四,星期三》获得北京大学生电影节最佳导演奖。2003年,宁浩担任编剧、导演、摄影的剧情电影《香火》,获得东京Filmex国际电影节、香港国际电影节亚洲DV竞赛单元“亚洲数码竞赛”金奖。2005年,执导的儿童电影《绿草地》入围第8届上海国际电影节亚洲新人奖、最受欢迎影片奖。

2006年,执导的喜剧电影《疯狂的石头》,获得第43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原著剧本奖,入围第43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导演奖。2009年,执导的喜剧电影《疯狂的赛车》取得过亿的票房成绩,该片让他成为继张艺谋、陈凯歌、冯小刚之后第四位迈入亿元俱乐部的内地导演。2013年,由其执导的剧情电影《无人区》入围第64届柏林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2017年,执导喜剧电影《疯狂的外星人》,于2019年2月5日上映。2018年7月,监制剧情电影《我不是药神》。

《疯狂的外星人》改编自刘慈欣小说《乡村教师》,讲述了主人公耿浩与好兄弟大飞经营各自“事业”,遭遇“天外来客”,引出令人啼笑皆非的跨物种对决的“星战”。

2017年,喜剧电影《疯狂的外星人》开拍。

科幻作家刘慈欣:

你的想象就是全宇宙

【满怀信心】说不定不久的将来,中国可以成为第二个科幻电影大国

【回应争议】大家吵得越凶,说明越在乎《流浪地球》这部电影

2月17日,在太原铂尔曼酒店,刘慈欣接受山西晚报记者专访。

黑框眼镜、西装外套、格子衬衫,再加上一个双肩包,这是很多理工男的“标配”。17日午间,当如此装扮的刘慈欣单枪匹马地朝山西晚报记者走来时,竟然让人有些恍惚:这就是春节档60多亿票房的原著作家?这就是大家眼中的科幻男神?

如果没有《流浪地球》和《疯狂的外星人》的热映,介绍他的标准用语就是“连续8年获得中国科幻最高奖‘银河奖’,第一位获得‘雨果奖’的亚洲人,让中国科幻历经百年耕耘终于走上世界舞台!”如今的他,因为两部电影,名声大噪且炙手可热,邀约采访他的媒体记者络绎不绝,就连加拿大超级科幻导演卡梅隆来中国宣传新片时,也指定要见刘慈欣。这是后话,因为在刘慈欣见到卡梅隆的两天前,也就是2月17日,他正和宁浩一起在太原为《疯狂的外星人》站台宣传,并接受了山西晚报的独家专访。从一个个能载入史册的荣誉到现在最具“含金量”作家的繁华,刘慈欣变了吗?好像没变,他依然那么淡定,依然那么理智,但是在众多焦点和话题元素的包围下,他也有很多话表达,让我们看到了不一样的刘慈欣。

【热血】时代必然造就科幻电影市场繁荣

平日里,我们见到的刘慈欣都很理智,一脸严肃。在《流浪地球》上映之际,该片导演郭帆写了一封感人至深的感谢信,“以一人之力将中国科幻文学提升到了世界顶级水平。小破球啊,大刘大大一直都很想看到你,又很怕看到你,他是多么由衷地希望你可以气宇轩昂、仪表堂堂。直到他看到你的第一眼,他喜出望外,他热泪盈眶。小破球,要记住,大刘大大给了你灵魂,是他,让你很中国……”原来,刘慈欣也有如此热血的一面,亦如他对中国科幻电影的期盼那样。

2009年在北京中国航空航天大学,

导演刘镇伟与刘慈欣(左)。

从《疯狂的外星人》到《流浪地球》,中国的“软科幻”和“硬科幻”题材全面开花,国产科幻电影的元年终于来了!面对此情此景,刘慈欣也很兴奋,他告诉山西晚报记者,“对于中国的科幻电影和影视,我是持乐观态度的。通过这两部片子,中国的科幻电影应该很快成长、繁荣,说不定不久的将来,就可以成为继美国之后第二个科幻电影大国了!”人们常说票房是检验影片好坏的标准,高票房展现了观众对于科幻电影的期待和支持,不过这点却让理智的刘慈欣始料未及,“我以前预想中国科幻电影大片是没有这么快出现的,总觉得应该经历一个曲折的过程,比如先试水,紧接着培养人才,建立科幻电影的工业体系,然后才能拍出好的科幻大片。没想到,比我预计的提早到来。”

刘慈欣曾经说过,中国现在给人的感觉就是未来感,“我们的国家每天都在高速发展,都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大家对于未来很是期待,这也因此成为大众关注科幻电影的一个主要原因。随着时代的发展,必然会造就一个繁荣的科幻电影市场。”

卡梅隆对话刘慈欣:想看《三体》拍电影。

要说最想把哪部小说拍成电影,刘慈欣心里早就有了数,“我的短篇小说适合改编成影视作品,比如《赡养上帝》,很中国化;《中国太阳》,个人风格很强,特别地科幻;《梦之海》,应该能改编成一部特别创新的电影。长篇小说要改编的话特别困难,比如《球状闪电》《三体》。”很多人都关注《三体》改编成电影的事情,就连卡梅隆见到刘慈欣后还关切地问起了《三体》。刘慈欣告诉山西晚报记者,《三体》的外景是拍完了,但具体呈现确实有很大困难,而在面对粉丝提出的问题时,他也再度表示,“这是个漫长的过程。”

【理智】山西要建科幻文旅基地得慎重

《流浪地球》火了之后,坊间传闻,刘慈欣曾经所在的阳泉娘子关电厂要建个科幻文旅基地。想借助娘子关的旅游资源,以及刘慈欣的名气,发展阳泉乃至山西的文旅事业。对此,刘慈欣直言不讳道:“要建一个以科幻为主题的旅游园区、基地,最好慎重一点。”

刘慈欣之所以有这样的顾虑,是以科幻群体和受众来考量的。“科幻文旅基地要想吸引游客,首先得具备一定的规模,这就意味着要投资很大,这比电影的投资要大很多。据以前的经验来看,几乎没有成功的。第二点,我们的客流在哪里?山西并不是一个有浓厚科幻色彩的地方,大众对于科幻的兴趣是有限的,我们不能因为看科幻电影的人多了,就说大家都对科幻充满了期待,这种设想是盲目的,应该慎重。”刘慈欣坦言,目前国内科幻文化比较发达的地区都在北上广以及成都,这些地方的受众群体很多,大家对于科幻的期待感比较多。

2016年9月17日,刘慈欣到上海展览中心的上海国际科普产品博览会现场与科幻迷对话。

“以前人们叫您‘大刘’,现在大家叫您‘科幻男神’,更喜欢哪种称呼?”听到自己的新昵称,刘慈欣难得露出了笑容,他轻轻扶了扶眼镜,有些腼腆地说:“我可不是男神。写科幻小说的人都很普通,我们都是普通的人。”

【淡定】科幻电影繁荣不代表科幻小说繁荣

虽说《流浪地球》和《疯狂的外星人》都改编自刘慈欣创作的短篇科幻小说,但他觉得票房火爆和自己关系不大。“科幻电影和科幻小说是有区别的,科幻电影的繁荣并不代表科幻小说就会繁荣,我觉得大家最应该采访的是电影制片方,要是跟我谈科幻小说创作,我还是很乐意的。”一如既往地淡定,这才是真正的刘慈欣。

2019年1月28日,北京,导演郭帆、主演吴京与刘慈欣在电影《流浪地球》发布会现场。

“我认为科幻小说的未来不说悲观,但至少是不明朗的,”刘慈欣的态度看似淡定,但却有些不忿,“目前中国的科幻文学处于一个很边缘、规模很小的状态,尤其是科幻作家的人数、读者人数都不多,有影响力的作品和作家很少,我们没有看到一个明显的发展趋势。就像整个叙事文学都在衰落,科幻文学也是其中的一种,不可避免。”

获得“雨果奖”后,刘慈欣跟很多朋友和媒体都说,中国的科幻文学不能一枝独秀,他写得好,并不代表中国科幻文学发展得好,他也希望国内科幻文学能够百花齐放,但目前看来,比较困难。或许,刘慈欣的悲悯是站在全局的角度而言,抑或是他的责任感使然。你对它有多爱,就会有多上心。

现在,伴随着两部国产科幻大片的票房井喷,不一样的声音此起彼伏,有人认为《流浪地球》是“战狼版”的科幻电影,消费大众的爱国情怀;还有人认为,影片中很多所谓的“硬科幻”有极大硬伤,很多人都想听到刘慈欣的解释,可他貌似不太上心,“争议?我觉得没什么事,大家说的那些争议我都看了,大家吵得越凶,说明越在乎这部电影。”刘慈欣的淡定一如既往。在他的内心中,是希望大家来关注科幻题材的,说不定能通过电影这门艺术形式,影响一批人关注科幻小说呢。

【美好】让孩子能仰望天空着眼未来

刘慈欣曾经出版过一套专门给儿童写的科幻小说,在书籍的序言中他写道,“你的想象就是全宇宙。”这是一句很有魔力的话,也代表着他的科幻人生。

曾经在央视《朗读者》中,刘慈欣回忆了自己走上科幻之路的经过,那是发生在1970年的事情,年仅7岁的他在河南老家生活,某一天晚上全村人都在小池塘边仰望星空,看着一颗璀璨的星星划过天空。那颗“星星”是中国发射的第一颗人造卫星——“东方红一号”。那时起,刘慈欣第一次知道,宇宙之广阔远超过他的想象,“要说埋下科幻创作的种子,还是源自看书,那本书叫做《地心游记》。我很感谢父亲,在当年动荡的年代里,没有禁止我看这本书,这才激发了我对科学幻想小说的浓厚兴趣。”

在刘慈欣看来,科幻小说中最深刻的精神实质,就是让人从日常琐事中抽出来,看到生活之外比较远的时间和空间,发现不一样的世界,这点对于孩子们来说尤其重要。“科幻小说的类型很多,很复杂,孩子们如果要读科幻小说,就找自己感兴趣的。如果对科幻小说中提到的某一个内容感兴趣,就要进一步找科学普及的书籍,”此时刘慈欣又像严师,开启了现场指导模式,他说,“科幻小说其实并不严格,有些内容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科学,是作家融入了自己的想象力,属于变形的东西,这点大家应该清楚,所以要想读懂、弄清楚这方面的内容,一定就要查找专业的书籍。”

在太原见面会上,不少家长迫不及待地问刘慈欣,能不能创作一部适合孩子看的科幻电影。对此他也不含糊,“有,我的《超新星纪元》讲的就是孩子掌控世界的故事,现在中影已经开始筹备了,或许不久后就能和大家见面。”

刘慈欣说过一句话,“希望大家在看完科幻作品后,做一件从未做过的事,那就是走出家门,长久地仰望星空。”这是他此生最愿意做,也最喜欢和大家分享的事情。希望,孩子们也可以这样,因为他们的想象,就是全宇宙。

山西省作家协会副主席李骏虎:

刘慈欣,一个有着终极幻想的科幻作家

在传统作家眼里,刘慈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的小说是一种什么样的作品?其实,在山西作家圈甚至全国作家圈中,都难得一见刘慈欣的身影,他是个“神秘”的人,远离浮华与喧嚣,二十年僻居阳泉娘子关电厂潜心创作,把中国科幻文学提升到了世界级的水平。2015年,刘慈欣获得了雨果奖后,在太原全国书博会上,他和山西省作家协会副主席、现实主义作家李骏虎有过一次文学对话,主办方原本想要一个传统作家和科幻作家的碰撞,激发科幻小说与传统文学的争论,却未承想在刘慈欣眼中,科幻文学虽然着眼未来,他运用的却也是现实主义的创作手法。二人相谈甚欢,越说越投机。李骏虎认为,刘慈欣的科幻小说接续了屈原开创的中国文学的《天问》源头,对只俯看大地而忘却仰望天空的传统文学是一次巨大冲击。

2月19日下午3点,在刘慈欣与省城观众见面后,山西晚报记者采访了李骏虎,听他讲述他认识的刘慈欣。

刘慈欣接受山西晚报记者采访。

曾经有多寂寞,现在就有多风光

提到刘慈欣,李骏虎言语中满是钦佩:“有多寂寞,就有多风光!”小说创作是个苦差事,要写出好作品,首先得耐得住寂寞。

在第二十五届太原全国书博会上,山西省作家协会副主席、现实主义作家李骏虎(左)对话刘慈欣。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刘慈欣的创作之路,是在寂寞中进行的。“娘子关电厂就在一个小山沟里,他在自己最宝贵的青春岁月里,僻居那里潜心创作。这是符合创作规律的,因为人越安静,思想才能越活跃。从《三体》到现在大家熟知的中短篇小说《流浪地球》《乡村医生》,都是他在十多年前创作的,人们看到的是光环中的刘慈欣,看不到那个艰苦创作的刘慈欣。”李骏虎说。

刘慈欣是个怎样的人?李骏虎告诉山西晚报记者:“在不多的几次接触中,我深感刘慈欣是个很低调温和的人。《三体》获奖后,很多人想请他开讲座或者采访他,有些人找到我,我给他打过几次电话,他很客气地答应让对方联系,然后跟对方很礼貌地解释和婉拒。”刘慈欣就是典型的理工男,睿智、安静、不浮躁,这就是他一贯的处世方式。几年前,为了给刘慈欣创造更好的创作环境,经省委宣传部和省作协多方协调,在阳泉市委市政府和省电子主管部门的关心下,将他从娘子关电厂调入阳泉市文联专心搞创作,并当选省作协副主席。

坚守内心,丰富而纯粹,这就是真实的刘慈欣。

科幻小说不是科普而是梦想

刘慈欣能在猪年春节电影档火起来,是因为《流浪地球》和《疯狂的外星人》这两部电影,都是根据他的小说改编的。同时占据两部流量IP,受到公众热捧,这种影响力可见一斑。对于《流浪地球》的“硬伤”争议,李骏虎说:“科幻小说不是科普文章,它只是人类对未来的梦想。”其实,早在刘慈欣和李骏虎就科幻文学和现实主义文学对话时就谈到过这个话题,“科幻小说的创作理念,就是用现实主义的方法,去描写最疯狂、离现实最远的东西。”这,是刘慈欣的原话。

用现实主义的笔触和思想去创作,这是刘慈欣的理念,也拉近了他与李骏虎的相互理解。刘慈欣的科幻作品被称为“硬科幻”,因为里面是以天文学和天体物理学为基础,有科学作为佐证的,“据说当年刘慈欣写《三体》时,专门请物理学家在电脑上模拟了宇宙星体运行图,虽说他小说中的故事是假设的,但天文学知识却是真的,所以他也是现实主义的科幻作家。”

网络上,有很多人在批判《流浪地球》的天文学“硬伤”,李骏虎则认为,不能把科幻作品看成科普知识,慈欣的作品虽然是“硬科幻”,但它首先是文学作品。“况且,电影改编和原著小说还是有差别的,原著中对于人性的挖掘很深,就是体现人类的生存还是毁灭完全取决于自己的选择,而电影就相对简单多了。但对于中国来说,这是第一部国产的科幻电影大片,它是有开拓性的,是里程碑式的,我们应该多给它一些包容。”李骏虎说。

中国科幻小说新阶段从刘慈欣开始

科幻小说是如何在中国发展的?李骏虎之前也做过研究,早在清朝晚期和民国时期,就有很多作家写过科幻小说,鲁迅先生就翻译过不少国外科幻小说。只不过之前的科幻作家想象上很受局限,无非是对未来的畅想和对地球邻居的探索,关系对象是月亮或者火星,直到刘慈欣的出现,国产科幻小说才有了对外太空的无限“猜测”。刘慈欣是中国科幻小说家里程碑式的人物,其幻想力具有超越性。可以说,中国科幻小说的新阶段是从刘慈欣开始的。

“我小时候,看过一本叫做《小灵通漫游未来》的书,这应该是我对科幻小说最初的印象。当时的作家们,就是充满了对未来科技发达程度的一种想象。刘慈欣之前,科幻作家们也不过把目光锁定在地球内部或者月球、火星上。”当《流浪地球》票房逐日攀升时,也有某些“不友好”的声音出现,有人说该片与1962年日本的电影《妖星格拉斯》雷同,在观众见面会上,刘慈欣的回答干脆简单:“没看过!”李骏虎说:“两部电影的主要差别在想象力格局,《妖星格拉斯》讲述的是一颗名为格拉斯的星体要与地球相撞,为了使地球偏离公转轨道,日本科学家在南极建立喷射基地,推动地球‘出轨’,避免与格拉斯相撞。而《流浪地球》面对的终极灾难,刘慈欣想象的是太阳‘氦闪’膨胀,要吞没太阳系,地球人不得不带着地球离开银河系,去外太空寻找新家园,这是一个涉及100代人、耗时2500年的流浪计划。相比之下,刘慈欣的格局和想象力都要大很多,他将人类置之死地而后生,2500年的流浪历程本身就是史诗。可以说,刘慈欣是目前想象力最强大的科幻作家,可以说是有终极幻想的科幻作家。”

面对中国科幻小说未来的发展,刘慈欣曾告诉山西晚报记者,并不乐观。国内写该类型小说的群体很庞大,但体量却不大,相比美国等地而言,市场尤其少得可怜。在刘慈欣的骨子里,渗透着对中国科幻小说未来的担忧,即便是电影火爆,他依然觉得,电影是大众娱乐的媒介,并不代表大家看完电影就会去看科幻小说。亦如他获得“雨果奖”后,跟李骏虎对话时说,“我一个人获得‘雨果奖’,并不代表中国科幻小说就达到了鼎盛阶段。”或许,看问题的角度不同,李骏虎则认为,相比传统小说而言,科幻小说的读者量要远远高于传统文学,“类型化才不会边缘化,尤其是现在的年轻人,很多人喜欢看科幻小说,他们的思想和眼光都和国际接轨了,所以科幻小说的创作前景是有的,应该会迎来下阶段创作的高潮。”

儿童读物应该加大科幻小说比重

从文学创作的角度而言,李骏虎有着强烈的使命感,他深知一部好的文学作品,可以启迪人内心。就像少年时的他那样,读到了《小灵通漫游未来》后,便觉得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梦想和阳光。这或许也是刘慈欣口中的“未来感”,正因为我们对未来的未知和渴望,才有了我们的种种期盼。李骏虎希望,在刘慈欣的带领和影响下,更多的科幻作家不仅要脑洞大开创作好作品,更要为孩子们创作科幻题材的儿童读物,能带给孩子们光明。

“中国的四大文学奖,鲁迅文学奖、茅盾文学奖、儿童文学奖和骏马奖,科幻小说被划分到了儿童文学奖的范畴。可是,孩子看的童书里科幻作品很少。”李骏虎认为,中国的儿童文学更多的是成人化的儿童文学,很多儿童读物都是一味地跟风、跟潮流,读起来很没有营养,所以他希望大家在关注科幻文学的同时,能够把这类书籍作为儿童文学出版的主流,影响更多的孩子,激发孩子们的想象力和创造力。他真心希望,山西乃至全国文坛上,能多几个刘慈欣。

山西晚报独家专访《疯狂的外星人》导演

宁浩:我们这一代人都有被淘汰的焦虑感

《疯狂的外星人》票房突破20亿,如果没有《流浪地球》这个跨时代的爆款,它一定会是猪年春节档的票房冠军。

宁浩导演从影以来,多部影片在票房上都给人“稳”的感觉。今年喜剧电影都出现滑铁卢事件,《李茶的姑妈》《新喜剧之王》等被寄予厚望的电影,口碑、票房双败。可是宁浩却抓住了观众,他靠的是什么?

2月17日,宁浩到太原路演,接受了山西晚报的独家专访。

“我们这一代身上都有被淘汰的焦虑感!”在太原铂尔曼酒店20层会客厅,原本以为又一次收获高票房的宁浩会畅想未来,他却陷入了对过往的沉思。

上学时他学的是平面设计,其中一项内容是手绘电影海报,他努力画到栩栩如生,谁知道毕业那年,大型彩喷机来了,学的东西一夜都废了……

后来他学了图片摄影,等到好不容易把暗房、胶片显影等技术掌握到手,数码相机和PS时代到来,暗房成了过去式……

宁浩感觉自己一直在不停地追赶这个时代,停不下来。

有一天,他不想追了,他累了。

他用电影记录下那些和他一样的人,一群经历过被时代淘汰的人。

这类人说着重庆话、青岛话,来自五湖四海,面貌不同、身份各异。但他们身上都有一股劲儿,既有内心的准心,又时刻调整着自己适应时代的齿轮,紧紧咬合顺流而下。

这就是山西人特有的“阁僚”劲儿。

关于这一点,宁浩说:“很多时候黄渤都不太理解……但山西人就是这种思维方式,既轴又活泛,不死性,还挺精明。”

有千年文明的太原这座城,是宁浩从小生活的城市,如今也变了模样,就连宁浩都感慨:“开车回来都不知道从哪儿进了!”

但如同山西人身上的“阁僚”劲儿一样,再快的变化中,也有不变的东西。

“十三冶啊,胜利桥东呐,动物园现在怎么样了?”宁浩说着太原的老地名,这些都是他小时候活动的地方。

小时候一听到新名词就害怕

在宁浩的“疯狂系列”电影里,总能看到奔跑的戏,主人公必须奔跑,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因为在飞速变化的世界中,一旦停下来,就有可能被淘汰。

2005年,宁浩(右)执导《疯狂的石头》。

上学的时候,宁浩学了手绘电影海报,结果彩喷机来了,又学了图片摄影,谁知数码时代来了……那个时候,宁浩周围的人也都面临这样的情况,学的东西不停地被抛弃。

“小时候每隔一个阶段,就会听到一个新的名词,然后就感到特别害怕。”在宁浩的记忆里,“IT”这个词让他困惑了很久,刚听到的时候,还没有弄清楚是啥意思,却能感到自己落伍了。后来,宁浩听朋友在介绍一个人的时候说“这哥们是CEO”,之后是“CFO”。过了很久他才弄明白,CEO是总经理,CFO是会计。之后,新名词不停地出现,比特币、区块链……宁浩说,感觉自己又疯了,这么快又要被淘汰了。

“其实这种被淘汰的焦虑感,在我们这一代人身上都有。中国改革开放40年,基本上完成了西方二三百年的一个过程,很多事物的变化都太快了。很多人都处在一个被淘汰和准备被淘汰的状态中,跟头把式地追赶着,也不见得能跟得上……”

因为有亲身感受,宁浩的作品始终将视角对准落伍人群——

这个“群体”说着时髦的流行词汇,做着最古老的营生。像《疯狂的石头》里的厂长,要把新发现的翡翠做展览和采访;像《疯狂的赛车》里卖坟地的商人,用时髦的房产话术在推销坟地;这次在《疯狂的外星人》里,一辈子耍猴的猴王,也被时代逼着想出了“龙追猴”的把戏。

这些被忽视、被遗忘的小人物挣扎的处境,在电影里被表现得淋漓尽致。宁浩对这个“群体”也寄托了更多的情绪和表达。“我喜欢这种人物,有一点落伍,有一点跟不上趟儿,有努力地想要干好的那种挣扎感。”

宁浩(左一)执导《疯狂的石头》的工作照,

当时的他年轻青涩。

宁浩在他的作品中还常常传递这样一个概念:每一个人都是有价值的,无论他是不是落伍、是不是高阶层的,都有被尊重的需求和权利。

“就像耍猴,在某一个瞬间也可以用香蕉拯救全世界,对每一个个体的尊重特别重要,我们需要一些文化自信,用我们的方式去解决问题。所以在《疯狂的外星人》这部电影里,我调侃的都是那些鄙视别人的人。”

我想拍的故事,只能发生在中国

这是宁浩第一次拍科幻喜剧,这是“疯狂系列”的第三部。

改变的,是科幻的壳;不变的,是荒诞的核。

在拍摄《疯狂的外星人》现场,宁浩布置拍摄场景。

影片《疯狂的外星人》里,有很多矛盾对立体:利用全球“地标”把C国特工耍得团团转的世界公园,没落的猴戏与落伍的传承者“耿浩”……到处都是中国传统文化与外来文化的对撞和混搭,从而衍生出一种荒诞来。

在宁浩的记忆里,小时候生活的太原这座城,也有很多新旧并存的事物。“既有旧的传统文化部分,也有很多新的东西,而这些并存的时候就会焕发出荒诞色彩。我们(这里)经常说,穿着婚纱背媳妇,这些本身就有一种幽默感。”

幽默的荒诞,有了这样的“表达”,宁浩渐渐自成风格。

9年前,拿到刘慈欣的《乡村教师》的授权后,宁浩也写了几个“挺套路”的本子,有气势恢宏的,也有生动感人的,就像好莱坞大片一样的做法,“但总觉得有点交待不了自己”。宁浩说,他想象中的中国科幻片不应该是这样的,得再想想。在此期间他投拍了《心花路放》等票房大赢的电影,但《乡村教师》的剧本一直没想好。

宁浩做这种思考花了很多时间,直到有一天他想明白了,还是要回归原点,找一个特别本土的角度来呈现这个故事。“它只能发生在中国,其他国家没有办法讲这个故事,我也是到后来才慢慢想清楚的。”

影片上映后引发热议,“泡透了”的外星人醉醺醺地离开,这种“断片儿”式建交让不少观众感到突然。但在宁浩看来,“它就是一个荒谬的开始和一个荒谬的终结,主人公在车里的所谓意义上的觉醒虽然完成了,但仍然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最终解决问题还是靠一个意外。”

在宁浩眼里,世界是没有规律可循的,因为很小的某一个原因就可能导致满盘皆输,而大多数人的人生也是如此,往往因为很小的原因导致失控,这个“小原因”可能只是今天不爽了、跟老婆吵了一架……宁浩一直在通过电影反映现实中的荒诞性。

在宁浩看来,每一个癫狂的背后,其实都有一个荒诞的故事。

这个想法也表现在影片里:复制了外星人记忆的猴子最终变得歇斯底里,之前高高在上、拿着劲儿的高端文明的代表,最后生生逼成了“撒泼打滚”的崩溃状态……“通常一个歇斯底里的人,你去挖吧,背后一定有个荒谬的故事。人的极端愤怒,往往不是因为很难的事情做不成,反而是因为特别‘扯’、特别简单的事情,最后搞得乱七八糟。这也是荒诞主义要表达的主题:失控和无序性。”

关于“龙追猴”是否致敬或借鉴《E.T.外星人》的说法,宁浩说,这只是荒诞主义的“拼接”特征。他举例说,“就像著名画家达利,他才不在乎这张画是不是自己画的,直接拿来‘蒙娜丽莎’把胡子画了上去。就像《疯狂的外星人》里的那句台词‘我养你啊’!这在生活中是众所周知的一句话,我重新把它放在两个男生之间,赋予新的意义就可以了。”

黄渤和沈腾,“不高兴”和“没头脑”

宁浩的电影里,经常能看到这样的组合:一个没头脑,一个不高兴。

宁浩在拍摄《疯狂的外星人》现场,和主演沈腾、黄渤说戏。

在《疯狂的外星人》里,由黄渤和沈腾来承担这两种角色的功能。对于这俩老朋友,宁浩早就想把大家聚在一起拍一个东西了,但一直没机会,这一次,这个“喜剧铁三角”终于凑齐。

至于谁演没头脑?谁演不高兴?在导演眼中是显而易见的,“黄渤之前在《心花路放》里面演的也是一个‘不高兴’,所以这次他来演耿浩。沈腾太不像一个‘不高兴’的人了,他是一个很松弛的人,他来演‘没头脑’的大飞就挺合适的。”

宁浩对这两个角色有更深的想法——一个没有错的人改变了这个世界,而他想要的就是尊重,这个概念和创作意识,把耿浩这个形象就立住了;而大飞是貌似有点脑子、敢想敢干、挺混的那种人,还把外星人用酒给泡了,最后花10万元把全宇宙的代理权买下来,这种就像“没头脑”。“用咱们这边的话讲,就是‘二货’,哈哈!我挺喜欢这种‘二货’的。”宁浩说。

宁浩电影里的小人物,身上都有那种打不倒的韧劲儿,脑子转得还挺快。比如影片里猴受伤了,那就外星人来当猴,外星人被泡了酒,就再用猴换回来。“这些(特质)都挺像山西人的,《疯狂的石头》里的包世宏也是这样的人。”

宁浩说,有人问他电影里的人都是哪儿的?他回答:“其实都是山西人!”

同学朋友怎么看这个“疯狂”的太原后生

讲述宁浩与家乡太原的“非官方故事”

1977年9月9日,一个太钢普通工人家庭,一个A型血男孩出生,起名宁浩。

那时候,没多少中国人听说过西方人常讲的星座,宁浩大概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自己是处女座,然而命运安排好的A型血+处女座,让这个男孩与“追求极致完美”的命理悄然合体。

知道这个“秘密”是十年前《无人区》女主余男向记者爆料的,“我和导演都是A型处女座,俩人都较真儿得不行,一点儿不合适都得重拍无数遍,再加上黄渤这个处女座,我们这个组啊……”

宁浩的“官方经历”,随便百度一下便可知:他从小学画画,因为爱画没念完高中就去考了山西电影学校,在美术专业学画电影海报,毕业后分配到太钢电视台,没去,再后来又因为爱艺术一头扎进太原市话剧团,可在剧团待了几个月,觉得梦想无处安放,便请病假去了北京,报考了中央工艺美院考前辅导班。同时,为了生存干过自行车装配、舞台设计广告、记者、拍照、拍MTV,24岁考北京电影学院……直到成为一名导演。如果按好莱坞电影的套路简化宁浩的经历,大概就是一个爱画画的男孩费尽曲折不懈追求艺术梦,最终成功的故事。虽然追求完美的过程复杂,但结果明晰,且足够励志。

而今天,我们就想告诉山西晚报读者、粉丝一些关于宁浩的“非官方经历”。这其中,有些是宁浩十年来接受我们采访时的亲口叙述;有的是出自他太原的朋友、前同事、同学;有的也是我们听来的。

请相信,在太原——这座被他叫做家乡的城市里,风里就有宁浩的故事!

【朋友说宁浩】“疯狂”反哺太原市话剧院 12年,

从大男孩成长为大男人

当初在没见到宁浩之前,就听了不少关于宁浩的传说。

传说之一便是他在太原唯一的工作经历,在太原市话剧团工作不足半年。传说里他被定义为“怀才不遇青年”,因为不是“世袭子弟”而被打压,每天只能做些端茶倒水扫地的活计,直至离开……多年后,传说的真假变得毫无意义,因为后来,在太原市话最为艰难的时刻,正是宁浩对母团的伸手相助,才有了如今这个作品多、队伍精,在中国演艺圈里都名气不俗的市级剧团。

2007年12月31日,北京已满是新年气氛,韩林记得很清楚,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宁浩。此前,新接手太原市话剧院团长的她,在员工花名册上见到了宁浩的名字,老员工告诉她,就是那个拍了电影《疯狂的石头》的新兴导演。在文化体制改革之初一穷二白的小院团,多么迫切需要一个方向和助力,韩林想到如果能借助宁浩拿到《疯狂的石头》话剧版权,那这个团就有了生的希望。电话打去,是宁浩的助理接的,简单约了个时间,韩林便直奔北京。

见到韩林,宁浩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还以为我早被太原市话开除了呢,这么多年也没人联系过。”韩林盯着眼前这个30岁还有点羞涩的大男孩笑了,“不仅没开除,你还不能走……”于是把剧团当时面临的困境和对未来的希望统统说了,当然最重要的是想让他帮忙。

也许是来者的诚意和专业打动了宁浩,也许是母团的困境和求助刺激了宁浩,更或许是对家乡的责任感、使命感唤醒了宁浩,原本不善言谈、只打算礼节性见面的他,竟然和韩林团长从当天下午的三点多一直聊到晚上,且约好第二天继续。最初,韩林原本是冲着《疯狂的石头》话剧版权去的,结果宁浩心疼太原市话处境:“《石头》的版权卖给开心麻花了,你们再租借成本太高,干脆我再帮你们做一个话剧版的《疯狂的赛车》(后话剧定名《疯狂的疯狂》)。”

2008年1月1日,在北京的“藏书馆咖啡”,宁浩和韩林的谈话继续,这次他还特意带了个朋友给韩团认识,就是大热话剧《武林外传》的导演、来自上海话剧艺术中心的何念,而何念后来也成为话剧《疯狂的疯狂》导演。帮到这里,“追求完美”的宁浩还没完,继续帮太原市话联系演员,亲自压价让黄渤、刘桦、郑恺、雷佳音等前后进入剧组,而他亲任艺术指导,韩林成为出品人。

宁浩拉来已是“金马影帝”的好哥们儿黄渤为太原市话剧院站台,此照片为黄渤在京演出话剧《疯狂的疯狂》时,与山西晚报记者的合影。(资料图片)

话剧《疯狂的疯狂》在京排演的过程一波三折,亦如他拍摄电影《疯狂的赛车》的过程,宁浩曾动用7个编剧,历时10个月打造故事,据说7个编剧都生生地被写残了。“在好莱坞很多这种多线故事,可中国没有,我觉得就是要为中国的电影拿出一个标准来。”这就是A型血处女座的可怕。话剧排练中,有一次因为宁浩对演出的较真儿,不满意剧本细节和演员状态,非要解散剧组,最后还是韩林深夜12点被叫回剧组,给他做思想工作做到凌晨6点。在他心里,这个团长、这个大姐值得他信任,正因为他们彼此对事业的态度、对成功的渴望那么相似。

话剧《疯狂的疯狂》剧照。

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2008年7月17日至27日,一部由太原市话剧团出品,黄渤、刘桦主演的话剧《疯狂的疯狂》在上海戏剧学院首演,近两个小时的演出,笑点突破200个,场场爆棚,引发京沪媒体的热点关注。此后,《疯狂的疯狂》相继在北京等一线城市演出,首轮票房已经超过百万。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剧团推上了中国先锋话剧的前台。直到2019年,这部剧仍在上演!

战斗中的友谊是最牢固的。因为一部剧的合作,宁浩与韩林开启了一段十二年的情谊,在外面,宁浩介绍“这是我们团长,我也是有单位的人。”在内,他们更像家人、姐弟,宁浩的父母、爱人、三个孩子也都把韩林当亲人,逢年过节就要聚聚。2019年春节,《疯狂的外星人》太原路演的紧张行程里,午饭的空当,他们姐弟俩还是要一起吃个饭,虽然只有半小时,虽然照旧只是一碗默契的山西面。

相处这么久,韩林说,这十二年,明显感觉到,宁浩的成长。“2008年那会儿,宁浩是比较急的,他自己也常说‘人生才有多少天?’必须塞得满满的。到了2012年前后,我们有一次在北京大雨咖啡馆谈事,我发现他已经非常有条不紊了。2013年的春节,我带团在海南演出,他们一家在海南度假,我看到当了父亲的宁浩,那么细腻,他变得越来越随和了。这次《疯狂的外星人》来太原路演,我们见面聊天,他俨然已经是个非常稳健的大男人了。”

【同学说宁浩】

他妈很文艺 他爸很豪气

宁浩的成功有基因

只要看过宁浩电影的人,一定知道这两个名字:耿浩、张挺。《疯狂的外星人》中,黄渤饰演的角色至今都叫“耿浩”,其实这就是宁浩同学的名字,而这一点上,也足见他是个念旧的人。

当年山西晚报采访,让宁浩回忆在太原的日子,他就描述为“阳光灿烂的日子”。“我当年什么都喜欢,画画、搞乐队,反正差不多是玩的我就什么都玩。那时候太原市的酒吧老板都认识我,旱冰场老板也都认识我,我还泡迪厅。反正就是太原的一普通孩子。”

太原究竟留下了宁浩怎样的青春?他的家人又怎样塑造了如今的他?那就通过他的同学之口,来走近宁浩吧。

同学A:我们是92级省电影学校的同学,宁浩是我们班的班长。当时我们是学美术的,可是他还特喜欢音乐,曾经搞过一个“同志乐队”,他还带着这个乐队去北京演出。反正挺厉害的,那时候倒是没看出他一定能当什么导演,可我们也常跟着剧组到处跑,他组织能力挺强。

我见过他妈妈,觉得他能有今天的成就跟他妈妈挺有关的,他妈特喜欢诗词什么的,反正很有文艺素养。

同学B:宁浩他家在太钢,我们家在北大街,离得挺近!我们在省电影学校上学的时候就关系很不错,因为当时同学里太原的不多,所以走得很近,后来也一直有联系。那个时候我们都留长发,哈哈,搞美术的嘛,就非常想找那种艺术家的感觉,还留过一阵“郭富城头”呢,结果现在就他成了艺术家。

同学C:当年宁浩特能喝酒,我们常一起狂饮,年轻真好。

1996年,宁浩中专毕业后就去了太原市话剧团工作,身份是舞美设计,听说也拍了几部戏《好人徐虎》什么的,后来他对自己有了新要求,就跑到北京深造。

宁浩他爸在上世纪80年代就放弃编制下海经商,干了很多行,赚了不少钱。1997年,宁浩从话剧团辞职,准备北漂前,他爸给他准备了几十万,想让他在太原开个服装店。结果他非去北京,就只给了他两千。所以他在北京最开始挺苦的。

同学D:我听说,宁浩的父母这几年去了北京之后开了一个小饭店,就在北大附近。他爸也不指望生意多好,就是想着孩子们回来能有个地方落脚、吃饭,所以最初生意也不温不火的。后来有一次,北大的学生提前订了三桌饭,结果临时不少人有事只去了一桌,另两桌准备的食材就要浪费了,学生们就向他爸说抱歉,没想到老爷子当即说:“孩子们,另两桌的饭钱我也不要了,可食材也准备好了,咱们别浪费粮食,你们有什么同学、朋友有空的都叫来,那两桌大爷请你们吃了!”再后来,那天免费吃饭的同学一传十、十传百地宣传了这个诚信的宁大爷的饭店,他们的饭店就此火得一塌糊涂!

当著名导演宁浩遇见著名作家刘慈欣

两个最火山西男人的一样与不一样

他们的作品《流浪地球》《疯狂的外星人》目前票房总和已超65亿!

他们的“合体”现身引发了全国媒体的关注。

刘慈欣、宁浩在太原粉丝见面会现场。

他们是猪年电影春节档最火的两个山西男人。

他们是刘慈欣和宁浩。

相识于10年前,合作于9年前,他们从相互信任到首次合作,从成为朋友到敬佩彼此。2月17日,他们同一时间回到家乡宣传影片,打气助力的背后,是两个山西男人的故事。

他们在现实中的反差

刘慈欣和宁浩,看上去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宁浩喜欢嘻哈的造型,喜欢潮服,喜欢在自己的作品里客串各种江湖老大、不管什么角色,不变的是一身市井气。

刘慈欣从来不变的是深色外套,里面是各种各样的格子衬衣,如同大家刻板印象里的程序员打扮,在20年前,这是标准的工程师打扮。

但他们很明显是山西人,发型暴露了他们。

他们和所有山西男人一样,不善于、也不屑于打理自己的发型。

如果不是电影,你很难将他们彼此在生活中联系到一起。

宁浩是个善于自嘲的人,自己出身、少时经历、甚至拍电影的糗事都可以随手成为段子,是一个媒体人心中最好的被采访者,只需稍稍剪辑,就是一篇精彩的报道。

刘慈欣(左)与宁浩两个山西男人愉快地握手。

相比而言,刘慈欣可以说是媒体的“黑洞”,尽管已经成名多年,他也熟悉了怎么“别麦”(视频录制的话筒)、如何适配更好的光线、寻找镜头。但这位“严谨的工程师”仍对媒体套路不熟悉,说不出让记者满意的答案。采访刘慈欣,依然是很多记者最头疼的功课。

宁浩不相信规律,他的电影中总是有意外,他觉得是“意外”构建了这个世界;这个理论在刘慈欣这里是绝对行不通的,他的作品里满满的科学至上,与人性的复杂相比,他觉得都有规律在作用。

今年,被称为电影春节档质量最高的一年,厮杀也更为激烈。而同为竞争对手的《疯狂的外星人》和《流浪地球》按照常理是不会互相“站台”的,但谁叫这两部作品的原著小说作者都是刘慈欣呢?!

当《疯狂的外星人》电影在太原路演时,这两个看上去完全不同的山西老乡碰在一起,刘慈欣来为宁浩助力。山西观众近距离才发现,这两个山西后生,一点都不陌生。

他们也可以步调一致

山西男人的特点,在他俩身上一览无余。

该亲密的时候显得生疏。已经是合作了多年的老朋友,但他俩见面没有过多的寒暄,只是四只大手紧握,笑容布满全脸。对于摄影师“再靠近一些”的要求,两个山西男人的动作很腼腆,保持着“比较礼貌”的距离;

而温柔总是来得猝不及防。在太原各大影城的积极邀请下,当天的路演安排了10家影城,整天都在“车轮式”赶路……刘慈欣轻微咳嗽了几下,一旁的宁浩正在上电梯,马上注意到了:“刘老师,你这咳嗽是季节性的吗?”刘慈欣说:“不是,但经常犯,咳起来一夜一夜睡不着……”

面对山西影迷时也常常是这样,宁浩幽默风趣,刘慈欣直率坦诚,但都有山西男人的实在。

比如,两个人都不善于自夸——有位女观众对宁浩表达着难得的“缘分”,她说自己姓“耿”,名字里也有一个“宁”,“导演影片里的幽默是一种山西幽默文化,能不能光大,变成一种醋老醯儿式的幽默?”宁浩顺势说,这个文化任务得交给刘老师。

刘慈欣接过话筒后坦言:“我的小说里就没有幽默,有的只是对末日的恐惧感,真正电影里黑色的幽默、荒诞的幽默,或者山西式的幽默,其实都是宁导的风格。”话筒重新传回宁浩的手中,他依旧推让:“刘老师谦虚了,我记得当年看《赡养上帝》时,就觉得很幽默……”

而对敏感问题,两个人都不会针锋相对——“《流浪地球》刚刚超过《红海行动》位列中国票房榜第二,《疯狂的外星人》什么时候超过《流浪地球》?”

这个问题,宁浩快速抢答:“希望不大”!直接避免让身旁的大刘为难。有观众问:“《流浪地球》中太阳氦闪真的会发生吗?”刘慈欣接过问题:“今天不谈《流浪地球》!不过可以告诉你,不会发生,太阳系很稳定……”

对大家都会提问的同一个问题:《疯狂的外星人》与刘慈欣原著小说《乡村教师》差别比较大,基本上不能算改编,已经算改头换面了。

对此,两个人都给了彼此最大的支持——《疯狂的外星人》并没有把原著小说定义为“影片取材自……”,宁浩坚持在编剧一栏里署名“刘慈欣”。“咱山西人就是这样,别人有贡献,你就得尊重人家,就得讲究这个事情。起码是从人家原始的想法走到这一步的,必须尊重原著作者。”刘慈欣则说:“一部电影作品的好坏,首要的评价标准是好不好看,不用太受原著的局限,这是两个不同的艺术创作形式,导演应该保持独立的创作理念。”

他们坚持自我也肯定彼此

宁浩与刘慈欣的首次合作,经历过一个漫长的“寻找”过程。

9年前,宁浩被刘慈欣的小说《乡村教师》吸引,他非常喜欢书里的那个故事,同时也对写故事的人感到佩服。在他印象里,刘慈欣是一个色彩比较多的创作者,他的小说有很多种的味道,有天真的部分,有黑色的部分,也有荒诞的部分,更有那种史诗式的悲情浪漫部分。

买下了刘慈欣《乡村教师》的电影版权后,宁浩尝试了很多方向,也用了一些“套路”的写法,但他对完成的剧本一直不满意。宁浩觉得,自己还没有找到一个更好的角度,来呈现这个故事。不过,在每一稿的改编中,宁浩都会找刘慈欣细聊,这样的沟通让他们成为了朋友,对彼此更加熟悉。

“因为我们两个都是作者(小说与剧本),作者通常都很难改变自己的特点,所以需要在《乡村教师》中找到一个共通的点,这个共通点必须是刘老师有的、我也有的部分。”宁浩说。

确定了这样的想法后,宁浩开始写剧本。刘慈欣看了宁浩要写的方向,曾表示:“我觉得故事挺有意思的,不过,跟我的原著差别比较大,原著粉丝恐怕会不太高兴。”

大年初三,宁浩收到了刘慈欣发来的一条信息,“昨晚(初二)带全家人一起看了《疯狂的外星人》,牛!”

刘慈欣最喜欢的地方是宁浩没有想到的。“剧本与我们最后交流的那次又有改变,但更加出色,简明有力、有张力!我最喜欢的是结尾,外星人并未与人类实现真正的和解,就那么稀里糊涂地离去。这是科幻片中这类‘告别’里最好的一个!中国世俗文明能与外星人如此结合和解构,我难以想象。昨天晚上是我们一家最快乐的时光。”

刘慈欣的表达中肯、实在,且有情感。原本以为电影与原著差别较大,刘慈欣会有所顾虑,因为这一通短信烟消云散。

刘慈欣的肯定源自对宁浩作品的熟悉,《疯狂的石头》里高科技大盗来到中国处处“玩不转”,让他笑了好长时间。刘慈欣说,宁浩的电影具有强烈的个人色彩,建立在一种很荒诞的黑色幽默之上,而且他的电影一贯都有这样一个情境:一方面是中国最世俗的市井文化,一方面是来自外界很先进文明的东西。

在刘慈欣看来,这次《疯狂的外星人》,将这种文化碰撞表现得就更明显了:与中国市井文化接触的东西,是代表更高端的、甚至是遥远的外星文明,外星人接触到中国的白酒文化、火锅文化以及底层人的智慧、人际关系后,很快也被同化了……

“在这些荒诞的黑色幽默背后,隐藏着很深刻的东西,这也是我很佩服宁浩的一点。宁浩拍的幽默电影,不是那种爆米花式的幽默,而是蕴含着很深刻的东西。”

宁浩很“不严肃”地把外星文明改成了酒鬼。

而当刘慈欣很“严肃”地来看《疯狂的外星人》,会是这样:

记者:一般科幻电影大多反映两个方向:地球人帮助外星人,人类对外星人存在恐惧。但宁浩导演的《疯狂的外星人》很不同,根本没有把外星人当回事!这种改编对您今后的小说创作是否会带来一些新刺激?

刘慈欣:电影对于我小说的影响……我坦率地说,我的艺术风格跟宁浩是不一样的,我的小说里荒诞是有的,但没有幽默,我对幽默也不熟悉,也很难写出宁浩的那种幽默感。所以电影是电影,小说是小说,宁浩会坚持他鲜明的风格,我也会坚持我的风格。

记者:《三体》里,外星人看到地球人在拍电影,他们也拍电影。如果外星人看到宁浩导演在这部电影里如此调侃他们,会不会生气?

刘慈欣:这个……你要从严肃的(角度)来回答,没法回答。甚至……我们连地球之外……有没有生命迹象都没有发现,更加不知道……

记者:只是假设,假设外星人看了这样的影片会生气吗?

刘慈欣:哦……如果真的有外星文明的话……他们与我们的差距是巨大的,我们要相互理解对方的文化,隔阂是很大的。我不认为对他们调侃会产生什么反感情绪,因为我认为他们根本就看不懂!外星人不可能理解这部电影。

专访结束后,刘慈欣(中)与山西晚报记者马立明、孙轶琼、李霈霈、李永江合影。

山西晚报记者眼中的刘慈欣之变

很多年之后,当我坐在《疯狂的外星人》的影厅里,还是会想起遥远的那个采访刘慈欣的下午。

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山西晚报第二次采访刘慈欣。

山西晚报第一次采访时,他只是在科幻界小有名气,鉴于他的“咖位”和科幻在整个文学界的地位,报道并不长。而就是那不长的报道,让我们初步意识到,科幻文学有其固定的读者,像那样的小作家,也有忠实甚至可以称之为狂热的粉丝。

事实上我就是。

我采访刘慈欣的时候,已经是2008年底,《三体2·黑暗森林》出版之后。从他1999年发表处女作开始,笔耕十年,连续8年获得中国科幻文学最高奖项银河奖,已经成为中国科幻重量级的作家,有人说他是“中国科幻文学第一人”。我很熟悉他,我是看着他的作品成长起来的,或者也可以说,他是我看着从文学新人成长为科幻巨匠的。但是,除了科幻圈,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就算是我,也是采访前,才知道他是山西阳泉娘子关电厂的工程师——我做梦也想不到,偶像离我这么近。

那个下午,我像朝圣般拨通电话,强行按捺住倾吐崇拜之情的冲动,提醒自己是记者,在访问一个不太红的小众题材的作家,应该客观,应该理性,应该有些高屋建瓴的问题。

出乎我的意料,他比我还客观,比我还理性,甚至到了冷酷的地步——主流文学不承认科幻文学;主流作家抵触科学,可笑地认为科学是邪恶的;世界科幻文学都在衰落,中国科幻文学需要一个大师,以一己之力改变一种文体。

尽管他很诚恳,很谦虚,但采访很是不顺畅,因为他的这些话超出了我既有的预期,也迥异于我采访过的其他作家——没有作家,会对自己从事的领域这么悲观。

后来,我还采访过他,问了些趣味的外星生命外星文明的问题,他说不知道,不清楚,不好说。从那以后,我开始排斥采访他——作为粉丝,我希望偶像积极乐观、平易近人、和蔼可亲;作为记者,我喜欢确定的回答,最好还符合我的预期。

他那样的理工科直男,两者都做不到。我们同在地球上,但却身属两个世界。

再后来,他就红了。这和他,和科幻文学并没有多大关系。只是因为一些互联网大佬,在他的作品中,发现了“黑暗森林”“降维打击”这些概念,觉得很符合他们自己的业界生态,就在很重要的场合不断引用,于是网民跟风,捧红了《三体》,书中很多话,变成了网络金句,知道不知道的,都能说上几句。

在那样的风潮中,刘慈欣更显寂寞。

2015年,《三体》获得了雨果奖。我不得不又采访他,第一时间打了电话,而当时,我们山西晚报的驻站记者就在他家中。

不过他说,一个奖改变不了什么。

但无论如何,这个奖项,终于让刘慈欣有了真正的知名度。他由此获得了巨大的名利。“能吃一辈子”,山西晚报又派出个记者对他进行专访——一个小迷妹——我看到她的兴奋,当然也能预料到她之后的沮丧。

刘慈欣说,《三体》是个特例,它代表不了中国科幻文学的状况。

刘慈欣说,中国科幻与美国科幻没法相比,差得很远。而且,这种差距也不会因为我们的一部小说获了美国的一个奖而有所改变。

刘慈欣说,中国的科学家是看不起科幻小说家的,你想和人家交流,人家根本不会理你。

刘慈欣说,我不相信“黑暗森林”法则下的宇宙是真实的宇宙。(很多读者都相信)误解源于科幻文学在我们国家的不成熟。

我则很高兴,偶像在巨大名利面前,还是一如既往地冷静、理性和平和。

那之后,关于刘慈欣的动态不时能见诸各种媒体,他真正红了,“大刘”所至之处,无不人潮涌动。同时,也有人戏称他为“走穴刘”,出入红毯之上,镁光灯之前,粉丝之中,但我还是怀念那个默默无闻的刘慈欣,是他给我打开一扇通往宇宙的门,让我在庸碌单调繁忙的生活之余,还有心情瞥一眼星空。

《三体》之后,刘慈欣再无作品。连电影版《三体》上映都遥遥无期。我很失望。

今年春节,两部大卖的贺岁电影都和科幻有关系。准确地说,和刘慈欣有关系。《流浪地球》是刘慈欣同名小说改编,《疯狂的外星人》则改编自他的《乡村教师》,同时他还担任编剧。

一片欢呼,“中国科幻元年”。

哦,在刘慈欣好几年没有新作品的时候,在和他并称“中国科幻四大天王”的其他三位——王晋康、何夕、韩松依然不具大众知名度的时候,在国内还只有一个科幻文学期刊的时候,“中国科幻元年”就这样开启了。

最近,他和《疯狂的外星人》导演宁浩来太原路演之际,山西晚报又派出记者采访,这一次,我们出动了好几位记者,采用了不同的报道形式,又一次走近刘慈欣。

我没有争取这次采访机会,我觉得我能想到刘慈欣会怎么说。回来看他们的采访视频——

记者:“中国科幻文学的未来怎么样?”

刘慈欣:“对科幻文学的未来的预测,不说悲观,至少是不明朗的。”

我很欣慰。某种程度上,我的偶像刘慈欣终于学会了“世故”。

2009年春节,山西晚报记者范璐第一次见到宁浩。

(资料图片)

山西晚报与山西老乡宁浩的10年情缘

2009年春节,宁浩回乡,在电影《疯狂的赛车》太原首映礼上,初见他。

那天他穿着蓝色的赛车服、牛仔裤、运动鞋,首映礼上,他开口就用太原话来了句:“叔叔大爷们过年好!”因为他亲亲的同学耿浩、张挺(宁浩疯狂系列人物名字原型)等发小们都在台下起哄,他边说边露出一脸羞涩又痞痞的笑,身体随之扭成了S形,怎么看都和“著名青年导演”沾不上边,就一典型的太原后生!

那一年,他32岁,之前已经拍出了震惊影坛的荒诞喜剧《疯狂的石头》,作为“黑马”被观众盯着新作出世,而他索性带着两份大礼回乡过年——电影《疯狂的赛车》,以及为太原市话剧团量身定制的话剧《疯狂的疯狂》。

客观地说,《疯狂的赛车》太原首映礼前,宁浩依旧是“墙里开花墙外香”,当时的山西媒体并没有对宁浩个人表现出几多“疯狂”,山西晚报乐得其所,有了对宁浩的第一次独家专访,虽然也有其他几家媒体列席,但一个问题没问。太原影都的贵宾间里,我和宁浩聊得畅快,从戏里到戏外,从黄渤到阿尔·帕西诺,从旧作遗憾到新作筹备,从电影理想到快当爸爸……出了贵宾间就有他朋友跟我说:“平时宁浩话特少,今天怎么和你说了这么多?!”

正是那次,和宁浩约好待他的新片《无人区》上映时,再给山西晚报一次独家专访。约的时候随随便便,可就在我们见面后不久,《疯狂的赛车》以疯狂的速度吸金过亿,宁浩一举成为国产电影“亿元俱乐部”的第四位成员。我想,再接触宁浩,可能不会那么容易了!

2009年夏,《无人区》杀青,当时宁浩的新作已经是万众瞩目,几乎每天都有各路揣测的消息登上头条,但几乎没见宁浩的回应,不仅剧情让人觉得雾里看花,它的整个拍摄过程也充满谜团,我心里嘀咕,宁浩还能接受采访么?试试电话吧,没想到一下就通了:“我现在只关心《无人区》,别的我不关心。”我再次提出《无人区》拍摄结束后的采访,宁浩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宁浩的“犹豫”取决于他的低调。而之所以又“答应”山西晚报,或许还是抺不开老乡情。

那年的七八月间,宁浩数次亲自帮忙联络《无人区》里个个都是红人的主创——黄渤、徐峥、余男接受山西晚报记者采访,最终又以“独家授权”的形式,允诺《山西晚报》以大篇幅独家解密《无人区》。

后来,关注宁浩和宁浩的新作逐渐变成了山西晚报的一种习惯。

其实,山西晚报不仅关注宁浩的创作,更关注宁浩的成长。2017年6月19日,上海国际电影节上,宁浩担任艺术总监的坏猴子影业举行品牌发布会,山西晚报记者受邀参加。发布会首度公布“破势而立”片单计划:宁浩执导的新作《疯狂的外星人》,成为“天宫计划”的首部作品,而另外还有几部宁浩监制的作品:包括路阳的《绣春刀·修罗战场》;文牧野的《中国药神》(后来改名《我不是药神》)等。那一年,宁浩40岁,从一个单纯的电影导演变身成真正的电影大咖。

当天发布会上,有一个环节让我记忆犹新。宁浩当众表白刘慈欣:“我是刘慈欣老师的粉丝,对他一直一往情深,这次终于可以合作,非常激动。”对于自己的首部科幻作品,宁浩的态度十分坚定,作为近十年的夙愿,携手刘慈欣,《疯狂的外星人》承担起了宁浩对于中国科幻的梦想。而今看来,一切都已实现。

2019年,又是春节,宁浩又回家了,《疯狂的外星人》太原路演。只是当年的一家影院首映变成十家影院疯抢;当年初露头角的小导已长成万众追捧的大导……唯一没变的,是他推掉了国内无数家蜂拥至并的媒体邀约,又接受了一次山西晚报的独家专访。

这一年,他42岁,这一年,他和山西晚报相识整10年!

采写:山西晚报全媒体记者 孙轶琼 李遇

李霈霈 范璐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坏猴子影业

摄影:山西晚报全媒体记者 马立明

拍摄、视频制作:山西晚报全媒体记者 李永江

编辑:山西晚报全媒体记者 兰叶欣

2019年2月号山西晚报封面人物 | 刘慈欣&宁浩——两个山西男人搅动地球(附山西晚报独家专访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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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3-04 #短篇故事

给2035的你 山西晚报邀作家学者同写高考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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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2-09 #小故事

美嗨了!挟昆仑之神威 荡峡谷之绝响!黄河在这里跃出龙门丨山西晚报千里走黄河大型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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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8-08 #故事大全

美疯了!蛇曲龙行 折转回旋 黄河在这里一口气拐了七个弯丨山西晚报千里走黄河大型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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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5-18 #故事会

安全的刘慈欣 危险的郑渊洁:童话故事里有什么“理所当然”?刘慈欣郑渊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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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7-05 #短篇故事

安全的刘慈欣 危险的郑渊洁:童话故事里有什么“理所当然”?刘慈欣郑渊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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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7-30 #短篇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