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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勒底已是残破不堪,四周燃起了熊熊大火,血腥味飘散在空中久久不能散去。
黑影们不知道是从哪里进来的,迦勒底在短时间内就被他们攻破了,多数从者被他们击败回归英灵座了。
“看起来只能到此为止了,被那些黑影发现也只是时间问题。”
在其他人的拼死掩护之下,冲田总司护着藤丸立香,躲到一个废弃的仓库里,小心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眼下只有一个办法才能活命。”
沉默良久之后,冲田小姐回过头来认真地看着立香。
“……是什么办法?”
听到有能得救的办法,藤丸立香并不感到高兴,脸上的阴霾更胜刚才。
“呐,御主,你其实也意识到了吧……”
冲田小姐看着立香的眼睛,从眼神中看出了他的抗拒。
“外面的黑影每一个都有一流从者的实力,要在这群人面前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
“……别说了……”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由我来断后,为你……”
“我让你别说了!”
冲田小姐愣住了,这是她认识藤丸立香以来,第一次听到立香以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除此之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少女的话里透着无奈,如果有其他办法,她又何尝愿意和御主分开呢。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我们不能够放弃!”
立香的手用力地抓着冲田小姐的肩膀,神情很是激动。
“御主,你想想玛修,想想黑贞,就算是为了她们,你都不能再任性了!”
冲田小姐的语气罕见地严厉起来。
“可是,我不能抛下你一个人逃走!”
少年却丝毫没有动摇,直直地看着冲田小姐,眼里满是坚定。
冲田小姐叹了一口气,知道刚刚的话都白费了。
她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端正地跪坐在立香对面。
“御主,冲田小姐有一些重要的话想要对你说,你要认真听好哦。”
“欸?……好。”
看着面前少女这么严肃的神情,立香知道接下来的话可能至关重要。
“你和冲田小姐不同,你是人类最后的御主,也是人类最后的希望,只有你活下来,人类才有可能打破这样的困境……不,不对,冲田小姐想说的不是这个。”
少女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笑着推翻了刚刚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立香发现冲田小姐的脸有些红了。
“冲田小姐想说的是,我,冲田总司喜欢藤丸立香,非常,非常的喜欢!
初次见面时你一脸惊讶的样子我好喜欢;
看到我偷吃零食时无奈的样子我好喜欢;
偷摸我头发时一脸享受的样子我好喜欢;
睡着时像婴儿一样没有防备的样子我好喜欢;
在遇到困难时不服输的样子我好喜欢,
沮丧时偷偷流泪的样子我也好喜欢;
总之只要藤丸立香在,冲田小姐就感觉好幸福……所以,请你为了冲田小姐,活下去!”
冲田小姐就这样端坐在废墟之中,把自己的心里话讲给心爱的御主听,冲着立香露出了宛如鲜花盛开般的绚烂笑容。
藤丸立香没有想到,冲田小姐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番话来,一时间竟然愣住了。
可惜留给立香的时间并不多,还没有等他开口,黑影的利刃就已经抢先落下。一刀划过,迦勒底那布满魔术结界的钢铁墙板就被整齐地一分为二,幸好千钧一发之际,冲田小姐率先感应到危机,抱起立香堪堪躲过这一刀。
“跑起来!”
眼前的情况有多紧急,上过战场的冲田小姐是再清楚不过了,她立刻就有了决断,就是留在这里,为御主争取尽可能多一点的时间。
立香其实并不想走,他很对眼前的少女说说「我要留下来,和你一起战斗到最后一刻!」可是少女的话犹在耳边,他明白自己再次被人托付了一切,已经到了嘴里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冲田小姐,再见了!”
尽管很痛苦,立香还是转身背对女孩,向她诀别,然后毅然决然地冲向另外一片地狱。刀剑的碰撞声、爆炸声随后在他身后不断响起。
只是短短的五分钟,冲田小姐已是伤痕累累,鲜血不停地往外流着,黑影们虽然仍旧毫发无伤,却被冲田小姐挡在了这里,无法通过。
少女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尽管只是五分钟,她却已经和黑影有过成百上千次的交手,体力和魔力早已消耗一空。现在的她只能左手勉强握着剑,右手因为受伤严重,已经没了知觉。
“啊啊,这就是我的最后吗?”
冲田小姐看着眼前的敌人,脑海里却回想起了往事,嘴角也不自觉地向上撇。
“太好了,这次我总算发挥了作用,这次,我终于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冲田小姐很累了,她很想就此闭上眼睛沉沉睡去,可还不行,她要挡在这里,直到御主安全逃离。
“那么,我们就再来战斗吧,怪物们!”
她艰难地举起剑来,剑尖直指敌人,眼神里没有一点惧意。
这一刻,冲田小姐的心里一片安宁,就算是身处在最绝望的战场之上,只要还能作为新选组的一员,作为藤丸立香的从者战斗到最后一刻,她就心满意足了。
“冲田小姐……大胜利……”
看着从四面八方冲她袭来的黑影们,冲田小姐说出了只给自己听的呢喃自语。
“……身不动,隔过黑暗,花与水——”
不知道为何,明明相隔甚远,冲田小姐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到了立香的耳朵里。立香心里很难受,因为她吟唱的,是冲田总司的辞世词。
“哇——!”
伴随着这悲凉的吟唱,藤丸立香猛地惊醒,四处观察一下才发现,原来这是自己的卧房。
“刚才那是……梦吗?真实得有点可怕呀。”
他伸手按了按眉头,平复了一下激动心情。
走出房间,立香却发现冲田总司的辞世词还在继续吟唱着。
“冲田小姐,你一大早的你在瞎念些什么啊,太不吉利了。”
立香看着正在准备早餐的冲田小姐,小声地抱怨了一下。
“啊,对不起,吵醒你了吗?”
冲田小姐此时穿着围裙,正在厨房忙碌着,一看到立香就冲他甜甜了笑了起来。
“……”
“怎么了吗?直勾勾地一直看着我?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不,没事,我在想早点起床也好。”
立香想起了梦里冲田小姐的表白,现在再看着她的脸,总感觉有些害羞呢。
“是啊,要早点出门哦,料理研究部不是还有事情要忙吗,藤丸部长?”
冲田小姐一脸戏虐地看着立香,立香却是一脸无奈。
“你还说呢,明明就是你不想做部长,所以才硬推给我的。”
“哎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
冲田小姐把早餐端到立香面前,一下堵住了立香抱怨的嘴。
“所以说,部长应该你来当才合适嘛。”
看着眼前这精致的日式早餐,立香小声嘟喃了一句。
“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
早晨七点钟,立香吃完早餐准备出门,临走前他走到镜子前检查仪容。
“嗯,一切ok,出发!”
确认没问题后,他就转身准备出门了,可就在这时,异象发生了。
镜子里的立香像是活过来了一般,表情变得非常悲伤。他看着少年的背影,幽幽地说道:
“再不快点的话,一切就都无法挽回了……”
声音很小声,也很缥缈,不认真听的话,可能注意不到。
可立香就是感觉到了,他转过身来,然后发现一个人都没有。
“立香——你在干什么呀,快一点不然来不及啦。”
等在门口的冲田小姐已经不耐烦了。
“哦,就来啦。”
扫视了一遍后,果然屋内没有别人。然后鬼斧神差地,他看向了镜子,镜子里的人也在看着他。
“大概是错觉吧。”
立香为自己找了个最合理的解释,随后就走出了房间。
“看来我们不快一点不行了。”
站在门口的立香,抬头看向天空,天空中密布的乌云,让他忧心忡忡,看来今天会下一场大雨啊。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因为这场雨,他将邂逅一位可爱的短发少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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