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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求不得,爱别离的爱情故事,相知相爱于他乡的两个人最终却没能走到一起,最后沦为路人。
点评:张昆
阿桃是个漂亮女子。
认识阿桃的时候是09年。
当时我们在福建打工,同在一个工厂。
因为都是老乡,话题都是关于元谋,关于姜驿。
那个时候从未去过姜驿。
感觉是个神秘而遥远的国度。
姜驿有很多野生菌,有野鸡野兔以及更多的野生动物。
有烈酒有呼呼的山风有勤劳的姜驿人民。
有像阿桃一样年轻貌美的姑娘。
我决定回云南跟她一起到她家去。
正是雨季,梅子黄时。
金沙江水汹涌澎湃。
那时唯一的代步工具,还是一张小弯梁。
拖着行李,以及两颗年轻的心。
感觉好远啊。
江边码头到姜驿街有二十多里,姜驿街到贡茶有三十五公里。
阿桃家在石板河,还得再走几公里。
到她家的时候傍晚。
山间驼铃声悠扬,暮归的牛羊顺着村里的山路慢慢悠悠回来。
摩托车还骑不到阿桃家,停在村子外面,走一截小路。
刚下过雨的山林,松柏飘香。
也混合着一些牛羊的味道。
村口有小孩背着背篓,似乎从山上采菌回来,看见阿桃热情招呼。
她们讲彝话,我一句听不懂。
我承认我是假彝人。
阿桃她妈很年轻,也可能是这边气温较低,看不出有多大年纪。
她爸在杀鸡,动作麻利,姿势优美。
房子也是瓦房,不过干净整洁。
雨季还是有点冷的,不过进了堂屋就暖和了。
厨房里烟熏火燎,有南京豆煮腊肉的香味飘出来。
腊肉切一碗,鸡枞煮鸡肉一大盆,酒用大碗倒满。
红豆汤正在飘香,混合着酸腌菜的香味,馋涎欲滴。
我拿着碗,看不见饭在哪里,用什么锅装,厨房里黑漆漆的,灯光昏黄。
我们在福建习惯饭前喝汤。
我就喝了一碗鸡汤,阿桃竟然也不问我吃饭?
她们也是没有舀饭,难道下午都不吃饭的?
我面前满满这大碗酒,不会低于三两。
没有饭我也不敢问哦,主人家也没有舀饭,既然人家吃酒,我也跟着吃酒。
鸡枞炖鸡肉,真的是好享受。
姜驿土鸡的味道本来就好,自然环境决定品质。
炖新鲜的鸡枞,简直好吃到停不下来。
腊肉也不咸,口感合适,就着酒吃起来,也是大块朵颐。
荠荠菜是炒的,放了新鲜花椒,很香很脆。
家里进来一群小伙,穿着干净时髦的衣服。
似乎早就知道他们来,桌上都有准备多的碗筷。
一阵招呼过后。
全部抬起大碗喝酒。
他们不时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们。
微笑表示敬意。
“你来我们姜驿说媳妇”?
一个小伙生硬的汉话,民族口音浓郁。
我愣了片刻,摇头。
“我来姜驿玩,第一次来,多多照顾”。
赶紧给他们传烟。
可能外省烟七匹狼有些不好抽,他们抽两口就踏熄了。
后面他们就聊他们自己的。
阿桃有几年没回来了,跟她妈有说不完的话。
大家都有些醉了才收场。
又有人进来,还带着烟酒糖茶。
还有个人拿着笛子。
姜驿跳脚就是吹笛子,牟定跳脚是弹月琴。
“走跟我们跌脚克”。
阿桃温热的小手拉住我。
还没等拒绝,就加入了队伍。
她们这种跳脚是很狂放的,简单而粗暴。
不过似乎更符合元谋的风格。
热情度以及带动全场热度的氛围很高。
我看照这么跳下去,我这几百块的鞋子支撑不了十分钟。
找个借口说口渴,遛进厨房找水喝。
“哥你明天去我家玩,我今天逮着一只兔子,胖得很”。
厦台边一个黝黑的小伙子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跟我说。
“你是哪个”?
“我是晓东,阿桃是我姐,表姐”。
我点点头。
“好”。
他又笑了,黑夜中他明亮的双眼跟天上的星星一样忽闪。
纯净而善良。
其实骑了一天车,两只大腿疼得厉害,又累,早就坚持不住了。
不知跟我安排的是哪间房间,反正我找了一张床上去就扯呼。
天蒙蒙亮,下起小雨。
村里牛羊队伍陆陆续续出发。
就算下着小雨有点阴冷,还是能听到山林中的野鸟欢唱。
几乎每家的房前屋后都有桃子,李子,梨,核桃,桃树最多。
雨水从鲜红的桃子上面滴下来,看着就有让人想吃的冲动。
随手摘了一个,咬了一口,酸,涩,甜味很淡。
“哥,走喽,去我家玩”。
一个背着背篓的小伙子,披着蓑衣,淋着雨,出现在我面前。
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昨晚跟我说话那个 。
很结实的一个小伙。
“我表姐她们都过去了,你还没起来”。
似乎知道我要等阿桃起来,他先说。
“哦,这么早,我脸都没洗”。
“不怕得,我家有烧水呢”。
跟着他走,路很滑,几次都差点摔倒。
晓东家在村尾巴,他说的不远,还是走了差不多十来分钟。
可能是下雨没事干,我们来的时候,兔子都已经剥皮了。
厨房里有鸡肉的香味,还有人在清洗鸡枞。
阿桃果然在厨房里。
不过没看到她爸她妈。
晓东用小口缸端了一杯水给我。
“哥天气冷,你喝点水”。
我确实有点口渴,昨晚酒喝多了。
抬起来喝了一口,呛得眼泪流。
这是比阿桃家还烈的烈酒。
吐出来不可能,只有狠狠咽下去。
心都是烧的,烧到胃里。
堂屋里有火盆,很暖和。
“哥,你们在外面给是苦着大钱了,阿桃姐说你们工资高”?
晓东在我旁边坐下,加了碳。
“不是的,打工么看工厂效益,订单多么,生意好,工资就高”。
“我也想跟阿桃姐出外面打工,阿桃姐不准我克,她回来可能要嫁人”。
我点点头,“你给要讨媳妇了”。
晓东羞涩一笑,“还没呢,我们这里人家不来,没得水,难在”。
“要对自己有信心,照你这么说,别人连媳妇都讨不着了,这不对”。
晓东笑了一下。
“哥,昨晚后面来跳脚那个就是来说我阿桃姐的”。
“我瞧不着他,他只会放牛,他家有几十条牛,种地也种得不好”。
我不知道晓东跟我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地方缺水,我阿桃姐要嫁到外面去过好日子,在这里太苦了,还没得钱”。
“哥你不喜欢我姐噶”?
晓东问我这句话的时候,门外站着的小伙子全都看着我。
我觉得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或者理解能力上面的问题?
可这个时候,我如何回答才比较恰当。
他们理解的范畴,我能表达的能力。
“喜欢,阿桃漂亮又能干,在厂里每个月工资都比我高,这都不算,在厂里喜欢她的小伙也是很多”。
“哥你喜欢我姐就跟她领走,我们这里难在得很啊”。
看得出晓东这个话是真心的。
我微微一笑。
“要领走阿桃,不是谁说的算,得阿桃自己同意,要是阿桃不同意,谁也领不走她”。
这个话题似乎触碰到很多小伙的神经。
吃饭的时候我们都没有说话。
阿桃竟然也失去来回到姜驿之前的热情,我觉得我留下很是多余。
我听不懂她们说的话,阿桃也有意的回避我。
在阿桃家的第三天,阿桃领回来一个外地人的消息不胫而走。
阿桃家来的人更多。
似乎为了能让我听懂,来的人都主动跟我说话。
“元谋坝子热得很,不能克元谋坝子”。
“元谋太热啦,没得我们姜驿好在”。
“克元谋人都要晒干呢”。
“就是我们姜驿好在啦,土地有出产,牛羊也多”。
“小伙子你赶紧回家克,我们阿桃不克元谋”。
来的人你一言我一语。
就差喊我赶紧滚。
我是没来过姜驿,来玩而已呀。
“阿桃,明早我就回去了,在家呆几天么我还是过福建去,还是趁现在工作不错么,攒点钱”。
有了中午吃饭的机会,我跟阿桃说。
阿桃一把拉起我,起身就出了她家。
“我带你回来,就是给我家的人看看,我在外面能找什么样的人,你来我家这几天,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会做,就是到处喝酒,太让我失望了”。
阿桃抖动双肩,轻声啜泣。
“唉,在我最想照顾别人的年纪,自己却无能为力,这恐怕是一生的遗憾”。
“我带不走你,你也知道,因为来说你的人,可能铁定要娶你,白天黑夜都很多人盯着,我能做什么,做什么都是多余”。
阿桃转身进家,没多久背了一个包出来,一溜烟就顺着村子的路出去。
雨还在下,她往东边的一条路奔跑出去。
“不用管她,回来吃饭,本事没得,脾气还不小”。
我要去追阿桃,她爸将我拦着。
“她会不会想不开”?
我不放心。
“咋可能,有多大本事我还晓不得给,就是这种德性,等哈就回来了”。
她妈在旁边,什么都没说,似乎习以为常。
所谓的等哈就回来,第二天下午都没看到阿桃。
“晓东,你前天昨天给见着你表姐了”?
晓东正在把烤烟一张一张的绑起来。
“哦,我前天见着她了,她回以都拉喽”。
“回以都拉是什么意思”?
晓东沉默很久。
“么我表姐很小的时候就跟着我姨嫁过来我大爹家么,我们是表亲”。
“那你说的以都拉在什么位置,她回克那边还有什么人没”?
晓东摇头,“那边没有什么人了,她都十多年没有回去了”。
“怕是麻烦喽,你赶紧跟我克找,我们骑车去”。
我拉起晓东。
“哥,我家这个烤烟必须要烤掉,放一天就不行了,家家都忙着整烤烟,不敢克啊”。
“么你说给我,以都拉在哪点”?
“就是你就是朝这条路出克,一直走,不要岔别的路,一直走,路上有人你问一哈,以都拉是个大村子,我们克么三个钟头就走拢了”。
不管了,摩托车骑着,顺着大路一直走。
其实就是石板河出来这截路还可以走。
继续往前的话因为雨下大了,摩托车走不了,我扔在路边,顺路的走着去。
路上偶尔能碰到采菌的人,跟着他们指给我的方向。
天黑的时候终于走到了以都拉。
整个村子都在半山腰,整齐的土掌房。
因为下雨,根本看不到村里有人走动。
天快黑了,我顺着巷道走进去,全都是猪屎牛屎的道路。
还不容易碰到一个人。
“大叔,我来找从石板河过来的一个小姑娘,叫阿桃,你给认得她家在哪点”?
那人笑笑,摇摇头,顶着雨就走了。
连接问了好几个人,都没人跟我说话,就是摇头笑笑走了。
天完全黑的时候,我走到村子较高的地方。
“阿桃……”。
“阿桃……”。
声音在雨夜中淹没。
“哥……”。
“哥……”。
远处手电光亮处,传来晓东的声音。
我赶紧循着他的声音去找他。
“哥,我姐走了,怕你打失在这边,喊我来找你”。
晓东的话让我心凉了,跟雨夜一样冰凉。
“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唉”。
回到石板河的时候,天都亮了。
已经得到证实,我去找阿桃的时候,她从另外一条路回来,当天就走了。
时隔十一年。
“杨哥,阿桃回来了”。
电话声中,是晓东的声音。
石板河这边姓起的很多。
“她说起你,没得你电话,我跟你电话说给她了,你给来见她一面”?
“没得见长喽,这么多年过去了,见了做什么”。
我摇头,要不是晓东,我都忘记了这件事。
“你过来嘛,现在路好走喽,金沙江的水抽上来,我们家家都有水吃,政策好喽”。
“等我得闲我过克嘛,你得闲到县城么打电话给我”。
挂了电话,想起十一年前,冒着大雨走路克找阿桃。
不是时间的沉积与磨砺,很难回想当时那种心情。
甚至从未想过,就算当时找到阿桃,又能做什么?
晓东的电话从那天之后,打过来就很频繁,几乎一天四五个电话,都是关于阿桃。
我觉得没什么必要,去姜驿没有什么意义,毕竟事情过了很多年,就算再回到从前,可能也是不清不楚。
刚好有一个客户,是一级水果经销商,要装一批桃子,姜驿的蜜桃也刚好上市,离蜜桃节也不远,我干脆先过去看一趟。
十一年没来姜驿了,感觉好远啊。
晓东在姜驿街上等我,我电话中告诉他我已经找不着路了。
以前还没有水泥路,走的都是土路,现在上了水泥路,感觉变化不大。
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村里的砖房多了起来,村口的路很宽。
“我们现在先去哪里”?
“我们先去瞧桃子得了,桃子瞧完再回克找阿桃”。
晓东已经褪去了年轻小伙的羞涩,变得沉稳,岁月真的改变很多。
蜜桃已经种了好几年,硕果累累。
品相好又有商品性的还是很多,很多小贩开着车在地里转。
也有专门收购甜杏的。
转了一天下来,姜驿所有村委会的蜜桃都看完。
总面积超一万多亩。
“晓东,你家种得多少亩”?
他坐在副驾,看着远处,为我指路。
“我家也是有一百多亩呢,去年卖着点钱了,今年不结哇,我们没得技术”。
再次来到石板河,竟然是十一年之后。
晓东家已经不是瓦房,很高大的砖房,看得出这些年他的努力。
院子里停着一张十多万的小车。
还栽了一些花。
过去的烟熏火燎的厨房已经不见了。
厨房变得干净明亮。
木制大茶几可以坐十多人,竟然还有茶具。
“哥你坐我泡茶”。
其实我都闻到厨房里菜饭的香味。
“哥有好些年了啊,你都没来姜驿”。
他给我倒茶。
“不错哦,你们村这些年还是发展起来了,看来你们都赚到钱了”。
茶是红茶,口感很好,看来也不便宜。
进来一个好看的女的,“杨哥来了”,我点点头。
“这是我媳妇”。
晓东忙介绍。
“漂亮哦”,我笑着说,他不好意思地抓抓头。
“杨哥我们先去吃饭,现在还早,等下才做饭,先随便吃点”。
不说还真是,过江来转了一天,也没有吃饭,又渴又饿。
所谓的随便吃点,其实鸡,腊肉,羊肉,牛肉,鱼,小菜街上有的都有。
晓东倒了一碗酒,给我舀饭,也给我倒了一碗。
她媳妇还拿了几瓶冰水出来。
“其实这几年唯一的变化就是我们用上了金沙江水,水是净化过的,人畜饮水已经完全解决了,还用太阳能电来抽水,就解决了我们电费的问题,政策好啊”。
晓东很是感慨,似乎对姜驿有很多说不出的感受。
“有水就好,姜驿这片土地太好了,到处都是红泥土,大片大片的,有机质含量又高,说不定元谋那边的老板会过来投资开发土地,到时候你们的地价会升值”。
“哥你是住在城里的人,见识比我们多,你到时候介绍点老板过来嘛,看他们给看得中我们的土地,要是看得中就好谈”。
“哥我家这里随便吃点,等下我们去金河,金河那里有个地方是我们姜驿的网红打卡地,阿桃在那边等我们”。
晓东厉害哦,说这几句话的功夫,竟然喝完一碗酒。
他家墙壁上挂了很多奖状,还有从他身上的气质来看,我觉得他可能是这个村的村长。
“你给是村长”?
在门口的时候,我突然问他。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哥让你见笑了”。
“这有什么好笑的,你比我有本事啊,能干村长,好好干,带领村里的人致富,现在有水了,可以发展养殖业,各种肉都比较贵,除了鱼还便宜点,以后能带动周边的村子致富就更好,姜驿的经济就机会跨越式腾飞”。
晓东一脸苦涩。
“要有梦想,你看十一年前,你还只会采菌子,捉野兔野鸡,现在不一样了,有大砖房,有小车,给是曾经的梦想”?
他点点头,“是呢,哥,我是要带着村子里致富呢,让他们家家都能存几十万的存款”。
金河实际上要走姜驿街下来,也不远,十多分钟的路。
金河到底是河,就算感觉姜驿有些干旱,这河里有水。
不但有水,还有小孩在捉鱼。
泥鳅跟鱼都捉了一小桶。
车子在河边停下,我们走路到石林。
所谓的石林,就是一大片石头群。
风景还是不错的,很多年轻貌美的少女正在拍段子,有的在直播。
阿桃已经不是当初的朦胧少女。
而是一个成熟的少妇,脸上有了很多岁月的痕迹。
看见我就跑过来拥抱了一下。
其实可能没有十一年前的感觉了。
甚至已经有些陌生。
“几年不见,你咋长得又老又胖”?
阿桃身上的香味很好闻。
“没办法了啊,生活压力大,为了梦想要拼搏”。
“这跟你长胖没关系啊,以前你身材好得很哦”。
“呵呵”。
“我嫁在昆明了,你有空来昆明找我玩”。
阿桃递给我一张名片,竟然是某某ktv的经理。
“就是听晓东说你回来了,我过来看看,你到元谋也不联系我么,比原来更漂亮哦”。
阿桃递给我细支烟,她自己点了一根。
看她娴熟的动作,看来经常抽烟。
“昆明也不好在,现在就算是后悔也没得办法,你小娃多大了”?
“十岁”。
看得出生活的无奈,让她扛下的太多。
“我大的那个十岁,小的那个才两岁,又要领小娃,还得店里帮忙,累得很”。
“赚钱也是要照顾好自己,好好活着就好”。
我来的时候也想不到哪里去,其实就算见面了又能如何,毕竟时过境迁。
如今再谈当时的感觉,可能已经找不回来了。
“我其实一直都想联系你,只是没得你的电话,昨天回来我问我兄弟,他说你们一直都联系着”。
“么你现在做什么在元谋”?
“做点小生意,勉强跟自己养活”。
“听我兄弟说你有本事得很,是大老板”。
我摇摇头,姜驿的风很大,吹走很多的不开心。
我加了她微信,我们又留了电话。
其实这是形式,可能微信从来不聊,电话也可能永远都不会打。
一个老头从下面的河里上来,带着两个小孩,大的是女孩,小的是男孩。
“走了走了,回克了,人都晒死球”,一口纯正的安宁口音。
阿桃起身,接过小男孩抱在怀里。
“我们去姜驿街上吃饭嘛”?
我摇头,“你们去,我们下午已经安排好了”。
阿桃错愕了一瞬,不过还是走了。
“哥,那个就是他老倌,比她爹还老”。
晓东站在我旁边,这话满满的醋意。
“冒瞎说”。
“哥我们回去吃羊肉,煮熟了”。
其实我们也回到姜驿街上吃饭。
因为要回晓东家的话,还有一段路的。
现在天黑了,他说他家那边晚上还是有点热,姜驿街上比较凉快。
我觉得见阿桃或者不见,见与不见,都没有什么分别。
再见只是陌生人了。
当时就没有把握好机会。
如今时隔多年,少年不知当时意,再见已是过眼烟。
姜驿或者阿桃,都没有遗憾。
再见姜驿。
再见阿桃。
我踏上回城的路。
作者:飞鱼在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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