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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都城南庄》崔护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在星光璀璨的唐代诗坛,崔护只是其中寂寂无名的一颗,然而,《题都城南庄》一诗却足以在唐代诗歌中熠熠生辉,并为后来数位诗人演绎,其情真境美堪称绝唱。此诗背后有一个故事:贞元十二年(796年),崔护进士不第,寄居长安。
次年清明,他一人往城南踏青,那天他喝了些酒,因口渴走到一户人家门前,看到园中花木丛生,桃花盛放。崔护叩门讨水,过了一会儿,一女子从门缝应声,询问后开门将他引入门中,让他在床沿坐下,并端过水杯,然后女子自己却出门去,独倚着桃树,风姿绰约,画面极美。崔护对女子萌生爱意,上前搭话,女子害羞不答,只是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良久之后,崔护告辞,女子送他到院门,一个依依不舍地离去,一个心怀着眷恋跑回屋中。
自此别无他话,直至第二年清明,崔护情不可抑,又来到女子门前,只见女子家门锁着,遂题诗于左扉,就是这篇《题都城南庄》。有了这个故事作为背景,诗意就不难理解。诗人将“去年”与“今日”的“人面”和“桃花”分别对比,慨叹物是人非的境遇。
“人面桃花相映红”写“去年”的情境,“相映红”既用“桃花”写了“人面”,似乎可以看到女子两颊的绯红,同时也用“人面”写了春风得意的“桃花”,似女子的面庞让人怜爱。“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两句语出平常,却饱含深情,是作者不知所以的疑问,也是不堪回首的惋惜哀怨。
诗人将同时同地同境的两个场景交融在一起,婉转缠绵,凄清侧。清明依旧、桃花依旧、春风依旧,还有诗人,只是不见了魂牵梦萦的女子,“依旧”一词流露出崔护对美好回忆的留恋,还有对好景不长的怅惘。据唐孟案《本事诗》记载,诗中故事还有后续。
题诗几日后,崔护再次来到女子家门前,听到屋内有哭声,叩门询问时,一老翁推门而出,问是否是崔护,崔护点头回应。老翁痛斥是崔护杀了他的女儿。崔护不知所措,老翁说,他女儿已成年,且知书达理,尚未嫁人,自去年之后常常神情恍惚,若有所失。日前陪她散心回来,见门扉上的题诗,她便病卧绝食,几日后鸣呼丧命。
老翁自陈自己已经年迈,只此一女,女儿之所以未嫁,是想找一位翩翩君子托付终身,没料到女儿却因相思天亡。说完之后,老翁抓住崔护的手继续痛哭。此时崔护方明就里,悲痛万分,求老翁让他进门哭丧,女子安然如睡,崔护上前抱住女子直呼:“某在斯,某在斯。”痛哭不止。过了一会儿,女子忽然睁开双眼,半日便完全苏醒过来,老翁大喜,将女儿许配给崔护。死而复生并喜结良缘的结局,未必真实,却寄托着古人的良好心愿,也给本诗增添了更多浪漫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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