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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与你的相识是在高二,在那个懵懵懂懂却又觉得自己什么都懂得年纪,坐在最后一排的高个子男生本不该与常年位居前排的普通女孩儿有什么交集,奈何世事难猜。
那个夹杂着蝉鸣的午后,一阵炙热的风把你带来了我身边,你还未开口,我微微偏头看,你嘴角的笑比窗外正午的太阳还要耀眼,那是我们第一次有交集,你还记得吗?
还有你开口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嘿,你知道小黎去哪了吗”,原来你过来是为了小黎啊,小黎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在学校几乎形影不离,也难怪你会找上我。
“套情报不需要点表示的嘛”我听见自己说,真奇怪啊,常有人来向我打听小黎的喜好,我大多都是置之不理的,可看着你的脸,我却脱口而出想要你有所表示。
你丢给我一块大白兔奶糖,我笑着说小黎在办公室呢,你向我道谢便离开了,起身时木制板凳与地板摩擦的声音,惊得我眉心一跳,看着桌上那块奶糖我才清醒过来,我不该这么做的。
毕竟你喜欢的,是小黎,是我最好的朋友,你那么优秀,说不定不久的将来小黎就会和你在一起,而我,自然是应该和你保持距离的。
可年少时哪懂得什么克制,十五六岁的年纪,青春和肆意才是我们的主旋律。
02你一次又一次来找我打探小黎的消息,成了我身旁座位的常客,我也放任我们的关系越来越近,当然,只是朋友而已,我晓得的,只是偶尔在同学揶揄的眼神里,暗自开心。
这样对于我来说快乐的日子早晚会结束,像是一场易碎的梦,总有醒的时候,只是我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我和小黎都是住校生,每天熄灯前的十分钟我们总会在走廊上,就着漆黑的夜聊天,偶尔也会有星星,只是那天的星星,特别亮,可我觉得再亮也比不上那天小黎的眼睛亮。
她羞涩的跟我说你们在一起了,她说她从没有遇见过这么了解她的人,她说你记得她所有的小习惯,她说你很会照顾人…
那天晚上我和小黎聊了很久,还差点被宿管阿姨发现,两个人飞快地跑回寝室,劫后余生般的看着对方笑。
我听了很多关于你们的事,你会偷偷的往她的书里夹写了字的便利贴,会在她的书桌里塞她爱吃的小零食,会在跟她对视的时候悄悄红了脸,听到这个我差点笑出声来,原来你也会脸红啊。
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是小心翼翼,生怕出错的,哪像你来找我的时候啊,从来都是大刺刺的,所以我们只能当兄弟对吗?
就这样吧,挺好的,如果那天晚上我没有在悄悄地在被子里哭的话,倒也还算不错,毕竟我也没奢望过,能和你有什么结果。而你和我最好的朋友在一起了,我还是能经常看到你,挺好的,真的。
尽管从一开始就知道结局,我还是义无反顾地喜欢上你了,或许是你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太阳太过明亮,晃了我的眼,让我动了沉寂许久的心。
03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你和小黎两个人时而甜甜蜜蜜喂我一嘴狗粮,有时候也吵吵闹闹让我当你们两的传话筒跟和事佬,但我不觉得累,真的,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一个是我喜欢的男生,我觉得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只是偶尔也会觉得,自己就是那种活在别人故事里的人吧,唏嘘一下自己没能成为故事的主角,想想还是自己不够优秀,再告诉自己以后我也会碰见一个我喜欢,也恰巧喜欢我的男孩子。其实这也不算太难,对吧。
年少时的青涩和不成熟太容易将感情消耗殆尽,初春还带着一丝寒意,你裹挟着一阵风坐到我旁边的时候,显得你整个人都有些清冷,哪有半点初相识的样子,一问才知道是和小黎分手了。
也难怪,你们在一起的时候鲜少再到我旁边的座位来,或许是为了避嫌,又或是什么其他的,我不敢想。
一时之间我倒也想不到该怎么安慰你,毕竟跟你俩都太熟了,一些空泛的话我也说不出口,你见我只是定定的看着你,用手肘碰了碰我。
说“怎么,你们女生还真觉得忧郁的男人最帅呀”我笑着说你自恋狂,你把头往后一仰也笑了,只是笑的有些勉强,大概是真的被伤到了吧。
我该怎么做呢,是该跟你说天涯何处无芳草还是趁机表白心迹呢,可我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拿起习题册拍了你的脑袋,跟你说还是回座位好好学习吧,你拿起习题册走了,我盯着课桌发呆。
这就对了嘛,这才像兄弟之间的相处,安慰什么的,太矫情了,也太像趁虚而入了,我不能这么做。
之后的日子一直到高三毕业,你都和往常一样时不时来我座位旁找我,有时候是讨论讨论题目,有时候是分享一些有趣的东西,我最开始还怕小黎会介意,不过她跟我说不要因为她而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
多好的姑娘啊,我要是男生我也会喜欢小黎的。
04
毕业聚餐上你喝了很多,我一向晓得你会喝酒,倒也是头一回见你喝这么多,晚饭过后我们开始玩真心话大冒险,你可真倒霉,被抽中了。
我听见有人问,你喜欢L吗,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我下意识望向你,你好像也在看我,你是在看我吗?还是在看我旁边的小黎,你酒后的眼神太过迷离,我看不清。
耳旁的起哄声让我回过神来,我抢在你开口之前把这个问题打哈哈过去了,正好你起身去洗手间,没人再追问。
我不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吗,不,我想知道,我比他们任何人都想知道,可刚刚不是个好时机,作为少数知道你和小黎过往的人,我不应该让你们任何一个人难堪。
有时候我也想就那么不管不顾,可成长教会我们要懂事。
05聚会结束后我们一起回家,你突然停下来问我
“L,你喜欢我吗“
还没等我说话你又说
“我还没忘记小黎“
我看着你的眼睛说
“不喜欢“
你笑了笑,说自己喝多了,让我别放心上,我说好。
回到家之后我躺在床上,内心竟然很平静,没有难受也没有想哭的感觉,我突然意识到,那句不喜欢,大概是真的。
在和你相处的漫漫时光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我们不可能在一起,告诉自己我们只能做朋友,可能慢慢地,我也就接受了这个现实,放下了对你的喜欢,真真正正的只是拿你当兄弟而已。
至于为什么那么想知道你喜不喜欢我,可能只是想给自己那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一个结果吧。
虽然认清了自己的心,可我还是忘不掉你,忘不掉初识时你嘴角的笑,忘不掉你缠着我告诉你小黎的喜好,忘不掉当你们的和事佬,忘不掉你带给我的快乐,也忘不掉你说没忘小黎的眼神,忘不掉这个在我青春里蹦跶的你。
我都有些分不清,我忘不掉的到底是你,还是你陪我度过的那几年青春时光。不过这不重要啦,现在的我实现了年少时对爱情的期望,找到了一个刚好我喜欢也喜欢我的男孩子,你也事业有成生活得不错。
06就让我们在平行世界里各自安好吧,我想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时至今日我们相隔天南地北,我还是偶尔会想起你,想起我们欢腾肆意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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