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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读初一的时候,那时每学期的学费3元,杂费2元(主要是用油墨印刷的资料费、班费及书本人工运输费等)。但作为每年都还倒欠生产队钱的家里来说,5元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每到要开学的时候,父母或向亲戚借一点,或卖点舍不得吃的鸡蛋变钱。总之,想尽千方百计也要凑够我的学费。从小就理解家里困难的我,对父母为我凑学费的看在眼里,记在心中。总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为父母、为了给家里尽量减轻负担。
中兴场——中兴镇所在地,与玉堂接壤。中兴集市宋代兴建于沙沟河西岸,当时已有数十家街店,由于当地人多长寿,时称“老人场”,后毁于战乱。
清康熙中改在沙沟河东岸建场。民国末年,有1条长街、4条小街、有各种商业户近百家,手工业有酿酒、铁木、织布等数十户,商业贸易较为繁荣。
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初期,1952年灌县设1镇5区,中兴为四区区政府所在地,辖玉堂、太平、两河、大兴等乡,2020年中兴镇与玉堂镇合并为都江堰市玉堂街道办。
记忆中,除灌县城外,中兴场与玉堂场相比,是两个不同的情况,中兴场要比玉堂场大1倍多。从上场到下场有1000余米。
在下场经过沙沟河上的弯弯桥,到西岸还有一条长约200米的“新街”。专门用于牛、猪、鸡、鸭及猪草、材火、竹木等交易的长所。
70年代农村赶场的情景
每逢公历的4、7、10号,是中兴场赶场的日期,至今还一直沿用。街上裁缝铺、杂货铺、纸火铺、烟馆、茶馆、酒馆、铁匠铺样样俱全。
一到赶场天,小小的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上街的茶馆内,茶客满座,跑堂的小二手提盛满开水的铜壶。在“又来一位,青城山素茶一碗”的吆喝声中,在茶桌周围忙得团团转。茶客们或吧着叶子烟,或磕着瓜子天南海北地冲壳子。
老茶馆
正街上有着百年老字号传统的“盛肥肠”腌卤店尤为出名,以独特的传统配方,用料精选,精心清洗,长时间文火卤制而成。
卤品以肥肠、连肝肉、心肺等出名。卤制的肥肠油光闪亮,肥而不腻、味道鲜美,回味悠长;入口既有弹性,又瞬间化渣。
一到中午顾客满座:谈笑间,畅饮杯中酒,朋友情谊更长久;品佳肴,议论古今事,满脸红光大声吼。
“盛肥肠”至今都为当地食客和到都江堰的游客们所喜爱。 不到200米长的水巷子,悄悄摆满了瘟猪儿肉、算命、迷信的地摊摊。
横街子街边的地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物件和菜品,吆喝声、调侃讲价声,此起彼伏。剃头匠站在担子的旁边,手拿剃刀正在给顾客剃头;补锅匠用手来回拉着风箱,随着“呼、呼、呼”的声响,小铁炉上冒着火焰,埋头用铁水修补铁锅;补碗匠挥动着木钻,在破旧的瓷碗上飞快地钻孔,用小铁片缝补沾贴损坏的部位。
经横街子过弯弯桥到对岸,便是“新街”了。
1971年三姨妈(灌县河西人叫三孃)嫁到中兴场,三姨父(灌县河西人叫三姑爷)的家在农村,但距“猪市街”不到100米。
小时候每逢赶中兴场,只要是去赶场都要到三姨父家吃中午饭。所以,逛“竹市街”时间是最多的了。
“新街”主要交易的是牛、小猪仔、鸡、鸭、鹅等畜禽,但交易量大的还是农村种菜和编织农具用的“百家子”(白夹竹)、慈竹。
还有做农具用的小木头(如挑担子的扁担、推石磨用的手柄、镶杵头、钉耙用的木杆)以及晒干后的猪草(猪饲料)、丫丫柴、柴划子(小木枝晒干后锯成1尺多长捆成圆柱体)等。
那时农村的秤很少,也般只有生产队集体才有。随着市场的兴旺,交易的买卖人又不可能带着秤去市场,交易中称重量的秤就成了一大难题。
起初是“打堆”买卖(四川川西坝子叫打登):这捆柴多少钱?这捆猪草多少钱?来进行交易。
70年代,市场管理上对秤的管理政策开始放松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河吃水”,住在“猪市街”旁边的农村人,不知什候,也不知什那个人,发现了为交易中买卖的人称秤挣钱的商机。
称秤
于是便买来秤放在家里,遇到赶场天便到市场上去帮助称秤。
称秤的物品主要是小猪仔、猪草、柴火、慈竹(白夹竹按100根一捆计价,不用称重)。交易双方按重量计算价格,称秤的钱由卖方支付。一般100斤一下1、2、3分钱,100斤以上5分至1角钱。价格公道,买卖双方都高兴,卖方也愿意给钱。
1975年我读初中时,只要放寒暑假,除下雨外的公历4、7、10号,一大早就走4公里路到中兴场的三姨父家。
赶在9点前拿上他家的秤到“新街”去称秤挣钱,多少帮补一下要交的学费。毕竟卖猪草、柴火的人有限,外地人一般是不敢到哪里去称秤挣钱的。
因为我不是本地人,开头的几次是三姨父带着我去的。三姨父是厨子,在当地的人缘很好。一来二去,当地称秤的人都知道我是陈厨子的侄儿,慢慢的就默认了我这个外来的“抢食者”。
到市场称秤的时间也就是半天,早上9点钟到市场中午1点钟前收工。称秤时抬物品的人是买卖双方,称秤的人只管向买卖双方报重量。但要坚持公正、公平,要掌握好秤砣压下的准星,不能上滑砣,也不能下滑砣。要使买卖双方都满意,找你称秤的人就多。
由于那时个子小,三姨父家的秤只能称50斤以内的重量。称秤时只能称猪草、丫丫柴之内的东西。但基本上每场都能挣8分到1角钱,积少成多一个假期能挣到1到2元钱。
儿时的经历已成过去,如今也今即将花甲之年的我,深深感受到:
人的一生不是一帆风顺的,有顺境,也会有逆境。无论何时何地,不怨天,不怨地,不怨环境。只要坚定理想、信念;爱国、持家、敬业,公正,坚持努力就一定会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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