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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中国人感情比较内敛,是一种含蓄的文化,不像西方人,最喜欢高唱爱情。一旦有了爱情,就尽力讴歌。我们古代文人,写诗都要致君尧舜上,而对于儿女之情,都很少提及。唐代是诗歌的高峰,诗人无数,但是情诗极少,即使是如李商隐那些情诗高手,写的也极其隐晦,从不直接写自己的爱情。李白杜甫都是如此,宋代的苏轼诗词大家,但是很难找到他写自己爱情的诗词。
但是,在诗歌长河中,也是有情诗的,大诗人也会偶尔写写自己的爱情。比如杜甫,他不是写报国理想就是下层人民的痛苦生活,所以很多人不知道他还有情诗。笔者翻遍杜甫作品集,终于找到了他唯一的一首情诗。
这首诗叫《月夜》:
今夜鄜州月,闺中只独看。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
月夜,是不是有些给人以遐想?像杜甫这样的大诗人,一个人孤独在外,在月光如水的夜晚,不想老婆是不可能的,而我们知道,杜甫还是比较专情的一个诗人,跟李白不同。李白是看到美女就眼发直,动心就求爱。
杜甫在这样清冷的月夜,就开始想家想老婆了。但是,杜甫还是传统文人,他想老婆不说想老婆,反而写老婆在看这一轮孤月,写老婆想念自己。这就是曲笔,自己不好意思说想老婆,就是说老婆在家里想自己。
今夜鄜州月,闺中只独看。今夜鄜州的月儿,怎么如此冷清,她独自在房中,望着窗外的月儿,呆了。远离故乡求官的人儿,你在哪里呢,现在干嘛呢,有没有在想我呢?诗人一个人在外,当然不知老婆望月思念,这其实就是自己在想妻子。
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看到母亲呆呆地望着月亮,眼睛里闪着泪光,小儿女们怎么也想不通,母亲为何那么想念长安呢?孩子还小,自然不会懂得,他们的妈妈,不是在想念长安,是在想念在长安求功名的他们的爸爸啊。
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到了这里,杜甫是实在忍不住了,开始含情脉脉起来。他开始想象老婆的模样了,在这样的月夜,老婆的鬓发因为雾气而湿了,贴在脸上。这肯定以前在一起时有过这种情况,所以想象的这样形象。白白的手臂,在月光中,都有了些许寒冷的感觉。这是什么?心疼!
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终于,泪水还是止不住流了下来。这是谁的泪?按照诗来说,写的是他老婆的泪,这当然是想象。实际上,就是杜甫思念的泪,也是心疼老婆的泪。因思念而流泪,因心疼而流泪,这是真爱,是真的思念。
爱情,是个亘古不变的主题,遗憾的是,我国古代这么多伟大的诗人,总是竭力回避自己的感情,从不轻易写出自己的感情。在他们心里,致君尧舜才是值得讴歌的,儿女情长只能埋在心里,不该诉诸笔端。这是我们的文化传统决定的,跟西方刚好是相反的。
伟大的理想确实值得大书特书,但是,爱情也同样值得讴歌。从这个方面来说,我国文学史中,多多少少是有些遗憾的。如果,我们的诗人,像西方人那样为爱情长赞歌,我们的唐诗宋词会更加丰富多彩。
大家对于杜甫这首情诗怎么看?杜甫是否还有其他的情诗,如果有,请留言赐教。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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