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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鲁晚报·齐鲁壹点 记者 刘雨涵 图片 郑建立
孔子弟子三千，贤者七十二。他们既是孔子思想的追随者和传播者，又共同构筑了春秋时代儒家学派的学者群像。
颜回和子贡，是最具有代表性的两位孔门子弟。由著名艺术家张继钢执导、山东省话剧院倾力推出的话剧《孔子》中，颜回和子贡的扮演者，都是来自山东省话剧院的青年骨干演员。
在剧中他们相伴于孔子身畔，驻跸于动荡不安的春秋，却始终眺望着星辰与远方，一言一行都闪烁着梦想和人性的光辉。
近日，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记者专访了颜回的扮演者徐晓东以及子贡的扮演者陈曦。
首次与张继钢导演合作，他们对于张导的艺术造诣高山仰止，更是领略到了匠心独运的大师风采。
目前话剧《孔子》已经进入倒计时，高强度的排练，以及高期望值的压力，让演员们的身心都经受了巨大考验。不过他们说，想到谢幕时观众们的掌声，就可以把这些辛苦和伤痛都抚平。
在话剧《孔子》舞台上的一众演员中，扮演颜回和子贡的两位青年演员一出场就相当抢眼。他们有着不输于偶像男团的颜值，堪称话剧《孔子》中担当门面的“剧草”。
听到记者提出“剧草”的称谓，两人都有些害羞和诧异。子贡的扮演者陈曦站在话剧演员的专业角度说，“话剧舞台上塑造人物，不能以演员自身长相的条件来判断。坐在剧场最后一排的观众，其实往往是看不清楚演员到底长什么样子的。所以颜值并不是很重要，我觉得演技更重要。”
此前，陈曦曾经出演过两个版本的话剧《孔子》，在上一个版本中，他出演的是孔子门生中的颜回。
陈曦说由张继钢执导的话剧《孔子》和之前两个版本完全不一样。“之前的版本是以叙事为主，而且当时不管是从资金投入还是人员配置，肯定没有现在这个版本这么辉煌。而且这次又把张继钢导演请来，给我们的舞蹈、舞台、美术等各个方面带来一次全新的提升。这一版的《孔子》我们加入了交响乐团、合唱队还有大量的舞蹈演员，艺术形式上会更加丰富多样。这个版本所传达的思想和意境应该更能让观众接受。”
正所谓“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虽然在话剧《孔子》中，演员们大多都是文戏，可是这背后的功夫可一点都不含糊。颜回的扮演者徐晓东说，为了让人物尽可能地贴合那个时代，话剧院专门请来老师教他们学习了古典舞和戏曲身段，古人的行走坐跪也都要一一学起。
排练时，演员们的腿上都绑着护膝，而即使是在有防护措施的情况之下，他们还是都膝盖淤青了。“我们曾经在排练了大概一个星期之后集体照了一张相，当时所有的孔子弟子大概有10来个人，每个人都把自己的膝盖露出来，大家全都是紫的，后来我们膝盖上都长出茧子了。因为张导的要求非常严格，跪坐必须是那种非常标准的姿势。”
不仅是跪姿，张继钢对于眼神甚至都有要求。在排练谢幕时，张继钢要求每个演员都要保持清澈纯真的眼神。他说，“想象和那个时代同期的古希腊，那个时代人们的眼神都是清澈纯真的，不是我们现代人的这种眼神。”
徐晓东说，张继钢导演在排练过程中，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要讲规矩”。“当我们在台上，目光稍微斜一点都不行，必须要正视夫子。张导对于这些细节的把控要求非常高，所以我们从开始排练到现在也一点点在向张导的要求去靠拢。”
通过这段时间的排练，陈曦发现张继钢导演其实为人很亲切，但他的亲切中还透露着一股威严。“他说的话你是不会想要去违抗的，他说要我再下去一点，我就再下去一点，让我再左边一点，我就再左边一点。最终的呈现效果肯定是更好的。”
陈曦说，张继钢导演这次给他们带来了一种全新的排练模式。之前他们排练时会做相当长时间的前期案头工作，要去找寻人物的内心是什么。而张导来了之后，从一开始就让演员先从形体和外部来找到人物的状态，通过外形来填充人物的内心，然后用内心把外形再支撑起来，这样就不容易发生内心填充好之后结果外形错了的问题。
“虽然一开始我们很难适应，但是后来发现，这种方式确实有它独特的道理在里面，最后呈现出来确实就是好看，就是漂亮。”
有着《千手观音》等代表作、常年深耕舞剧创作的张继钢，他在形体艺术方面所展现出来的造诣，让徐晓东和陈曦切身领略到了一种大师风范。
对陈曦启发最大的是子贡在孔子死后痛哭的一段表演。“那段哭戏张导告诉我，一定要把眼睛蒙住，然后把嘴巴张开到最大，这样观众一下就能知道你是在哭，比你哭得再大声都会打动人。那时我才领悟到，原来身体的语言会比台词更具有感染力。”
徐晓东对于子贡的这场哭戏也记忆尤深。“当时张导一直说这是一场重戏，会激发观众的泪点。可是这段在剧本上没有词，就一句话，‘子贡嚎啕大哭’。等到排练时我们一看，子贡在音乐里张着嘴巴左右翻滚着痛哭，虽然没有台词，但是在整个情节的贯穿下确实很感人。你虽然看不到他的眼泪，但是你知道他在哭，知道他的难受。”
张继钢经常会在排练现场说，“要讲究画面的轮廓美”。徐晓东觉得，张继钢对于舞台的把控可以用“雕刻”来形容。“他的艺术审美真的太好了，我们在台上有8场，他是用心在雕刻每一场的每一个细节。”
整台演出中，两个人印象最深刻的地方，就是众弟子在风雪中诵读的桥段。那场戏的前半段有大量的形体动作，后半段又要表现出饥寒交迫的感觉，最后要在夫子的带领下朗读“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陈曦说，当他们读到第三遍的时候，会因为缺氧而脑子发晕、眼前发黑。徐晓东回忆说，“读完了之后，感觉整个人是懵的，身体都麻了。最后那句‘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真的是用自己最后一丝力气才喊出来的。”
经过50多天的高强度排练，陈曦已经磨损出了声带小结，需要每天中午趁休息的时间，去单位的嗓音门诊针灸治疗。而一天排练下来，每个演员身上的衣服都是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反反复复要多少遍已经记不清。
而这些辛苦，和舞台上的光芒相比，都变得不足挂齿了。徐晓东说，“排练的时候受了再多的苦，有再多的心酸，只要舞台灯光起来，最后谢幕时观众席上响起掌声，我觉得这一切都值了，观众的掌声会把这些辛酸疼痛都给抹平的。”
陈曦说，话剧的魅力对他个人而言，就是“特别爽”。“其实话剧是一个遗憾的艺术，每场演完之后你总会有遗憾，但是当下一场开始的时候，你又重新获得了一次新的机会。而且当你完全投入角色的时候，你活在别人的世界里，去替别人喜怒哀乐，我觉得这对我而言是一种很享受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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