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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战国成语故事之——马首是瞻
朋友们，今天我们讲的成语叫做“马首是瞻”。
通过上几则故事我们知道，晋厉公是被栾书与荀偃给杀害的，所以晋悼公即位之后，栾书失踪，而荀偃也一直得不到重用。虽然荀偃的资格与功劳，很早就能够得上“中军帅”的职位，可是轮来轮去，就是轮不到他当。不过，好在，荀偃够长命，那些有资格的又劳苦功高的，终于都死得差不多了，这中军主帅的位子再不给他，可就真说不过去了，于是，千年的媳妇终于熬成了婆，晋悼公便让荀偃当了中军帅！
现在我们能知道，荀偃是我们今天故事的主角。不过，且慢，我们还得再讲一个人，这样，能让我们的故事更具体一些。
这个人叫魏绛（jiàng）。原来只是晋军的司马，就是掌管军队纪律的。晋悼公有一次大会诸侯，中军帅智罃（yīng）整顿军队。可是晋悼公的弟弟杨干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居然驾着战车在军队中横冲直撞。魏绛便捉住了杨干和他的车夫，按照军法论罪，应该斩首。可是念在杨干是晋悼公的亲弟弟，便只把车夫斩了。杨干既羞愧又愤恨，便哭着去找晋悼公，说区区的魏绛竟然敢欺负他。晋悼公起先不明真相，便叫道要杀了魏绛——魏绛写了一封信让人去献给晋悼公，把真实情况告诉他，而后便把拔剑自杀，结果让张老等人给拦住了。
晋悼公收到魏绛的信，又调查清了事实真像，他听说魏绛要自杀，顾不上穿鞋子，急忙亲自赶去相救。不仅赦免了魏绛，还因为他执法严明而重重赏赐了他。至于杨干，则被晋悼公狠狠臭骂了一顿，让人押着到大夫韩无忌那里学习三个月的礼仪。从此后，魏绛便成为晋悼公十分信任的将领。
好，回过头来。
晋悼公一直想图霸中原，而晋国此时的实力也确实比晋文公时期还要强。有人说，春秋五霸没有年轻的晋悼公，是很不公平的。晋悼公在中原地区杀得楚国人疲惫不堪，但是秦国人却常在晋国背后搞鬼，让晋悼公十分恼火，决定好好教训一下秦国人。
公元前559年，晋国纠集齐、宋、鲁、卫、郑、曹、莒jǔ、邾zhū、滕téng、薛、杞等十几国联军一同进攻秦国。荀偃刚当上中军帅，这场战争由他指挥。但因为他有杀害国君的前科，所以，晋悼公对他并不是很信任，就让一直看荀偃不顺眼的栾黡（yǎn）当下军帅，又让自己绝对信任的魏绛当下军佐，以此暗中制约荀偃。
大军一路开到泾（jīng）河边上，和秦国的军队隔河相望。秦景公手下将领们派兵在河的上游撒下了毒药，虽然毒死了不少联军士兵，但因为联军势大，死个千儿八百人还是不怕的，他们强行渡过了泾河。一路杀到秦国中腹地带，可是秦景公依旧不肯屈服——秦国人的顽强斗志从来就没被消磨折损过。
荀偃决定第二天继续进兵。于是发布了一道命令：“鸡鸣而驾，塞井夷灶，唯余马首是瞻！”什么意思呢？就是说，明天早上鸡叫的时候就给战车套上马，把井给填了，把灶给平了，看我马首朝向哪里，你们就走向哪里——他的意思就是要将领们完全服从命令。
也许我们现在看这道命令，觉得挺好，这不正好说明主帅很有斗志吗？但是且慢。从文学的角度上来说，这句话确实文采斐然，可是作为战斗命令就不行了。你看，“唯余马首是瞻”，余，就是我。就是说，我的马头向哪边，你就走向哪边。以小学生最浅显最幼稚的理解，也知道马在前进的时候，哪怕朝着一个方向，马头也还是有时向这边，有时向那边，是不一定的。最最要命的是，这句话含有“让人听命于牲口”的意思，也就是说，这道命令对手下将领极不尊重。他应该说的是具体时间、具体方向及具体路线——这样三军才能明确目标。
所以手底下的将领们就不服气了。栾黡（yǎn）就说道：“号令三军，应该明确指示，哪里有让人看马头而行动的？我的马头现在朝向东。”东，指的是回国方向。栾黡命令下军收拾行李准备回家，魏绛也说道：“你是下军主帅，我是下军副帅，你要回去，我只能听你的。”于是下军全体回国。这下麻烦大了，下军一走，别的队伍也都军心涣散，大家都想着回家了。荀偃控制不了局面，只好说道：“号令没有明确，这是我的责任。既然如此，我们就都回去吧。”
于是全军返回，这场战斗也没能真正打起来，历史上称之为“迁延之役”。战斗的结果就是晋国不胜，秦国也不败。然而，这时却发生了个小插曲。那就是栾黡的弟弟栾针（“好整以暇”的主人公）说道：“大军杀进了秦国，却无功而返，这是耻辱。”便和士鞅（yāng）两人率本部人马杀向秦军。栾针战死，士鞅逃了回来。
回顾一下今天的成语“马首是瞻”，首：头；瞻：往前或向上看。马首是瞻，原指作战时士卒看主将的马头行事。后比喻服从指挥或依附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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