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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父亲”这个词,总会给人沉重的感觉,或许父亲就是巍峨高山一般的存在。
然而,我的父亲平时总是慈眉善目的,跟母亲相比,我的父亲反而更像母亲,他对我的教育方式更倾向于放养:自己的生活自己选择,但做了选择就要负责,不能有怨言,不能轻言放弃。
我是典型的天秤座,做事喜欢权衡利弊,有选择恐惧症,这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来了。父亲看在眼里,却什么都没说。对于旁人的指责,他却说:“让她比较比较没什么不好,这可以培养她动脑筋的习惯。不管怎样逃避,她最后总要做个选择的。比盲目选择强多了我觉得。”
我敬爱我的父亲,不仅仅是他对我的宠爱,更源于一顿毒打。
八岁那年,我上小学。放学回家最快乐的时光就属跟小朋友们一起玩耍了。
小娜,是我小时候最好的玩伴,我们除了吃饭、睡觉,大多数时间都“厮混”在一起。
当时我们是四点半放学,那天我跟小娜约好在她家写作业。我天生擅长语文,日记本上到处都是老师表扬的批语,而小娜则语文差了一些,她更喜欢数学。
不知哪来的勇气和自信,也许是内心那暗波涌动的虚荣心,我竟然教起了小娜学写日记。一板一眼,学着老师的样子。
小娜一边翻看科学与自然,一边听我“讲课”,也许是她有些不耐烦了吧,而我却丝毫没有察觉,依然对我的“经验”滔滔不绝。
突然,小娜提议玩沙包。我们的作业也早就做完了,所以收起书包,拉来几个其它的小伙伴,我们就去玩沙包了。
扔沙包是我们小时候经常玩的游戏,两个人分别站两端,中间有三、四米的空间,站着一个人,两边的是一对,向中间的那个人扔沙包,中间的人可以躲,可以跳,也可以接沙包,接到沙包可以为自己队积一分,被砸到则要减一分,直到“死掉”。
我是中间接沙包的那个,而小娜是扔沙包的其中一个。扔沙包没什么规矩,怎么扔都可以,但平时我们玩的时候,为了伤到别人不会使太大力气,更不会往脸上扔。但那天,小娜的每个沙包都重重的砸在我的脑袋上,无论我怎么躲,她的沙包都能精准无误的找到我的脸。就算我有幸接到沙包,也会因为手疼而甩开。
等不到游戏结束,我的手和脸都已经肿起来了,其它小伙伴看着我,神情不免慌乱,而小娜却淡淡地说:“真没劲。还没玩就这样了。”
小娜头也不回地走了,其它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没敢动。
看着他们,我的脸火辣辣地疼,眼泪不由得就出来,流过红肿的地方,一阵刺痛。这时,莫名其妙的委屈感不由得从心底涌出来:“我要回家,让我父亲替我申冤,我要告诉父亲小娜欺负我。”
我哭着就回家了,声音大到整个街道只能听到我的声音。可是,父亲看着我狼狈的样子却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做。父亲越是这样,我越想得到他的关注,他越是不出声,我哭的越厉害,边哭边说小娜欺负我的事情。好像,孩子都有这样的心理,越哭闹越有理。
可是,我的父亲并没有给我一点安慰。他坐在门框边,我趴在他腿上,哭成泪人,越哭越伤心。
父亲突然起身,拉着我的胳膊往院子外走,我以为父亲终于要为我出头了,不免心中一喜,跟着父亲的脚步往门外走。
刚出大门口,父亲一手掐着一只肩膀,把我举起来,大概跟他胸口平齐的位置,狠狠地摔下去,我就四肢伏地趴到地上了。
那年我八岁,胖乎乎的,本身体重就大,再加上父亲举的位置够高,我被摔下去的时候,胸部跟大地亲密接触,发生共振,我嗓子里发出一声异声,不受控制。
父亲的举动吓得邻居婶婶大叫一声,她尖锐的声音引来在里屋里做饭的母亲,母亲看到被父亲摔在地上哭不出声音的我,急得直骂父亲,婶婶也指责父亲:“你跟孩子有什么怨仇啊,下这么重的手?打坏了你不心疼?”
虎毒还不食子呢,谁不爱自己的孩子啊,像母亲、婶婶这样疼孩子的人,他们是怎么也不能理解父亲的做法的。
父亲说:“我摔她是让她知道,受了委屈回家哭是没用的,没人会替她做主,她咋挨的打就应该咋还回去。
不要受了点委屈就哭哭啼啼的,这点疼算啥。她要是不长记性,以后还会有比这还严重的痛苦,甚至可能丢命。”
那是迄今为止父亲唯一一次打我,却差一点让我丢了小命。
后来的聊天中,我曾开玩笑说,我肯定不是父亲的亲生孩子,不然哪个父亲能对自己的孩子下得去手。父亲也知道我是开玩笑,他说,这种打在儿身痛在父心的折磨受一次就够了,更何况,那次以后,母亲赌气不理父亲两个多月。
“不惹事但决不能怕事。咋挨的就要咋讨回来,决不能当软柿子被人欺负。”这是父亲打我后说的话。当然,更重要的是,父亲早就知道我跟小娜矛盾的前后缘由。他是在告诫我:做人要谦逊低调,在人前炫耀就可能人后被人算计。
说到小娜,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小时候打架是常有的事,只是她依然记得我被父亲打的样子。她收起了之前的锋芒,变得圆滑了一点,我低调内敛了很多,不再大喜大悲。
人总是要长大的,而长大后我们的身上依然有小时候的影子,家教这种东西会影响人的一辈子。
今年春节,我、小娜和表哥等一些儿时的玩伴视频通话,表哥说:“我们这些人啊,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胆小。但你不一样,你胆大心细,我们都很佩服你的。”
我知道表哥什么意思。受父亲的影响,我是不甘心受委屈的,属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一类人。几年前,母亲因为工作的原因受了伤,这明明可以算是工伤,但难在母亲没跟用人单位签订劳动合同,那个厂子仅是个小厂,很多设施都有问题,像母亲这样发生事故的更是习以为常。只是,那些人都没有母亲伤的严重,领导们拿点礼物赔点小钱就算了事了。
到我母亲这儿,他们还想用同样的方式解决,有个厂长提了几斤苹果来看母亲,并提出给予一万元的补助。
那时的母亲躺在病床上,全身多处骨折,刚从感染性休克中抢救出来,他提出这样的解决方法,我们断然是不能接受的。
身边的亲戚、朋友纷纷劝我们:“收下那一万块钱吧,不然到时候这一万也没了。你们不知道吗,他家大业大的,你们能斗得过他?”
这些“好言相劝”的人里有一大部分都是他找来的托儿。无论别人怎么说,我跟父亲商定,不屈服。所以,我们选择走法律途径。
历时一年十个月,我们的案子终于有了结果,那个小厂子被停业整顿,也发了款,我们得到一部分补助,更重要的是不被人强压一头的扬眉吐气的感觉太好了。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我们有过沮丧,也受到过别人的冷眼、议论,还有来自厂区小领导们的威胁。可是,我们挺过来了,结果也满意。
父亲没什么大学问,却是我眼里最有智慧的人。虽然我差点把小命折在父亲手里,但我依然感谢他,是他给了我坚毅、果断、内敛的性格。
父母不能陪我们一辈子,最重要的是要学会自己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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