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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乡愁》之三十七
“捉知了”的故事(3)
旧时光活在旧灵魂当中,欲望过敏开始由痒变痛,怜悯时的样子光洁如初。
满山遍野都被关在牢笼,有一座断桥对岸是迷雾,风吹船动流入未知之途,乌云流浪夺走明亮之窗,遗失星火隐隐约约。
一句良言布满华丽辞藻,好或坏也不过说得轻巧,常唤不醒错过的风雨人潮,青苔斑驳闻讯而不知晓。
人生不能太过圆满,求而不得未必是遗憾……
从迷离的梦中醒来,远近山间的树林里,又传来悠悠的蝉鸣——
1
那时候,只有乡下人吃知了,城里人是不吃这东西的。
但若干年后,在城市的餐厅或餐馆里,也有这种东西卖了,还美其名曰“炸神仙”。
一些餐馆的老板,还专门到乡下收集这些没蜕皮的知了。从5分钱一个到一两角钱一个,价格也不断升高。
再后来,还有人专门收集起来,再卖给餐馆里;还有些有心人,甚至夏天囤积起来,冰冻到其他季节高价出售。
在一些地方,收购知了也居然成了一种营生。据说,价格都在几十元到上百元一斤了。
知了在树上蜕皮后,剩下的壳子叫“蝉蜕”,是一种中药。
那时候,农村药铺里或者供销社的收购站,都会收购“蝉蜕”。
虽然价格还不错,但那劳什子壳子实在太轻了。
很多孩子积攒了一夏天,拿出来一大堆也换不了几毛钱。但对于孩子们来说,却也不失为一种换钱的途径。
夏天放学后,很多孩子还是会去照样收集树上的蝉蜕。
因为捉知了,孩子们也会发生矛盾。
有时候,两个孩子同时看到一个知了或者一个知了洞,就难免发生口角。
但有时,孩子们也会被大人欺骗。
2
记得有一次,我和一个比我还小的伙伴,在村边一个空地上找到一个知了洞。
但我们都没有小铲子,没办法将知了挖出来。
这时候,正好村里的一个妇女过来。
平时那个妇女打扮得脏兮兮的,大家都喊她“哑巴娘”。
她倒不是哑巴,只因为大家喊她家男人叫“大哑巴”,就胡乱喊她“哑巴娘”了。
那天,她捉知了不知是“点背”,还是笨得很,反正是背着孩子转了半天,还没找到一个。但她家里还有几个孩子,在嗷嗷叫着等着吃东西呢,她就打上了我们这个知了洞的主意。
她手里拿着小铲子,偏不借给我们,说要帮我们挖。
她先是找了个小树枝,伸进洞里,说是帮我们“钓”上那个知了来。
但实际上,她将手指挡在洞口,却使劲将小树枝往洞里捅。一直将那个倒霉的知了,捅到了洞底下它出生的地方。
然后,她才说:“这个知了掉‘井’里了,拿不出来了。”
我们心急火燎地往小手指往里试,果然捅不到了。
我们跳起来要她赔,她胡乱挖了两铲子,说:“真找不到了!”
之后,背起孩子就走。
3
我们在后面叫,她也不搭理。
没办法,我们两个小不点只好悻悻地离开。
但等我们走了一段路,却发现哑巴娘又转回去了。两铲子就将那个倒霉的知了,从洞里掘出来。
等我们再跑回去,她早背着孩子跑远了。
那天晚上,为了这个知了,我还蹲在灶坑里,和妈妈嘟囔了好半天。
妈妈劝我:“她家里孩子多,吃不上饭,不要和她计较了。”
那一刻,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一点道理,也体会到了一点在艰难的时代、农村里那种邻里间互相体谅的浓浓感情。
勒内·夏尔说:“理解得越多,就越痛苦。但是,会拥有同痛苦相对称的清澈,与绝望相均衡的坚韧。”
等若干年后,等跨过了一个千年,当我在遥远的西南城市里生活时,尽管走遍了边境的山山水水,见惯了很多原始森林,却再也听不到在北方让人心烦的蝉鸣。
或许是时空不对,又或许是地域不对。
总之,在城市的喧嚣中,再也感觉不到那种农村里的纯朴感情。
当然,也已经很多年没再吃过知了了。
4
直到乙未年的那个冬天,回到故里,在小县城的餐厅里,昔日的兄弟为我接风,才再次吃到了油炸的知了。
尽管已经是冷冻的知了,但那酥香的味道,仍让我差点落泪。
12年久违的味道,让我在北方数十年未遇的寒冬里,着着实实地感到了故乡的亲切。
寂寞的时光里,会产生各种想法和思绪。
其实,寂寞意味着一段静止下来的时光。
当你独自面对寂寞的时候,只要善加利用,有可能会提升到你意想不到的境界。
所以,要始终学会留一份寂寞给生命,让生命可以开阔灵动起来。
本来,关于知了的故事就此结束了。但是——
母亲去世后,我的何去何从却成为最困扰的事情?
因为,笑容可以瞒过别人,心疼却瞒不过自己。
所以,人生没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数。
一直琢磨着,留在故里吧,除了几个朋友和亲戚,12年前所有的平台都不在了。况且,家乡的寥寥几份传统纸媒,也面临着无限得落寞,不是裁人就是每个记者头上不断追加广告任务。
这里,已经没有我生存的空间了。
5
唯一能让我找回自己熟悉的平台,仍然是在遥远的云南。
在说服了儿子一家后,我亲亲孙女柔嫩的小脸蛋,在父母的坟前再磕几个头,在年后的酷寒中,挣扎着回到了我的第二故乡——云南。
再回云南,再坐到落地玻璃窗子后面晒着温暖的太阳,北方的寒冷像是上一个世纪的事情。
一年的时间,从昆明到福建,再到故里,之后再回到昆明。
我的人生画了一个椭圆的轨迹,像是做了一场不真实的梦。
岁月不负坚持。
再回云南,孑然一身的我,成了单位出差的主力。
在几个月的时间里,我深入云南的山山水水,和这里的公安兄弟相处如手足。
在普洱,我意外地听到了蝉鸣,很惊奇。
兄弟们告诉我,确实是知了的叫声。
因为普洱的气温较高,加上植被茂盛,所以知了也多。
每到傍晚,附近山上的知了都会飞到山泉边喝水,这时候一捡就是一大袋子。
6
因为工作的原因,我们没时间去山泉边捡知了;但是,晚餐的时候却吃到了知了。
傍晚的农家乐里,还没开灯,喝着当地的傣司小窖,盘子里的知了已经在诱惑着我的味蕾。
知了入口,一样的酥香,和故里的知了味道无二。
下一次,在景谷郊外的农家乐里,兄弟们端来一盆子的活知了,说是要摘去知了的翅膀,这样炸出来才香。
我这才注意到,这里的知了和老家的相比要细长点,而且这些知了是树上的知了,是老知了了。
在故乡,爬到树上蜕皮的知了,我们基本都是不吃的,只能喂鸡。
等知了再炸好了端到桌子上,这次没喝酒,仔细品尝了才感觉,果然是蜕皮后的知了就剩下一张皮了,知了肚子里已经没肉,味道是不如没蜕皮的时候好吃。
在普洱的几个月里,每次听到野外的知了叫声,就会时时想到童年的故事……
扬手,又是秋。
山林,依然温润在每一寸光阴里。
一转身,夏天就成了故事;一回眸,秋天就变成了风景;一揽镜,白发就浸满了额头……
也许,每个人最终到达的信仰,都是如同莲花一般的圣洁。
四面佛,大概想表达的是佛无处不在。
彻悟后的微笑,真是脱俗于日常;彻悟和到达后,也许心中的莲花自然会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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