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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亨利笔下的华盛顿广场西边的一个艺术家聚居的小巷,那里的人们,正在经历一场灾难。
这一年的十一月,一位冷酷的不速之客侵入了这个艺术家聚居的小巷,医生们把这位先生称作“肺炎”。肺炎先生一点也没有绅士风度,于是居住在这里的单薄瘦弱的被西风吹得没有血色的弱女子琼西被这位先生袭击了,她倒下了,几乎一动也不能动。就连医生也说,她生还的几率只有一成,除非她有强大的求生意愿。
绝望的琼西到底是如何从病魔手中逃脱生还的?我们一起走进欧·亨利的短篇小说《最后一片叶子》一探究竟。
01与落叶同去的执念
生死一线的琼西,看到了窗外的常春藤,便开始数常春藤上的叶子,叶子成为她在病中唯一可看的风景,树叶子成为她在病中唯一做的事情,叶子,也成为她在病中的执念。
叶子。常春藤上的叶子。最后一片叶子掉落的时候,我也该一块儿走了。
三天前还有近百片的叶子,结果现在却掉得只剩下五片了。琼西数叶子,不是简单地打发时间。她是在计算时间,因为她觉得,当最后一片叶子掉落的时候,她就应该随着叶子死去。叶子的掉落,成为琼西生命的倒计时。与叶子同去,成为琼西心中的丧钟,成为她的执念。
同住的好友苏,同是艺术家的苏,让琼西喝点肉汤。执着的琼西对肉汤可没什么兴趣,就在此时,叶子又掉了一片。
又掉了一片。我不要肉汤。只剩下四片叶子了。我想天黑前看着最后一片叶子掉下去。然后我就跟着一块儿走了。
叶子的掉落,在常人眼中,本就是自然的规律。叶子的掉落,从科学的角度来讲,不是死亡,反而是下一轮新生的开始。可身处绝望的琼西可不这么想,那时候掉落的每一片叶子,大底都会在她的心中激起一片海啸,每掉一片叶子,象征着,她离地狱之门又进了一步。
“我还要看最后一片叶子凋落。我等得太累了,想得太累了。我想要放手,抛下一切,坠落,一直坠落,就像那些可怜又疲惫的叶子一样。”
即使睡前,琼西依然念念不忘最后一片叶子。
小编每次读到此处,我都会想,在琼西的心里,她是不希望那一片叶子掉落的吧。与最后一片落叶同去的执念背后,实际上是她对生的渴求啊。
02永不凋零的落叶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过后,气若游丝的琼西让苏拉开了窗帘。
不曾想奇迹出现了。经过冰雨的侵袭,经过寒风的摧残,经过艰苦又漫长的一个风雨夜,常春藤的最后一片叶子,依然没有掉落。它傲然地立于枝头。
这最后一片叶子,最后一片经过风雨依然坚强地傲然于枝头的叶子,一定又在琼西的心里产生了巨大的效应吧。不过这一次,不是激起走向死亡的海啸。而是投射下带来生命希望的阳光。
可是此时的琼西,对于自己能否生还还是不抱有信心的。窗外,风雨可能还会来临,谁知道这片脆弱的叶子,能否熬过今晚的风雨?而自己,病魔还在身边,肺炎先生还在痛苦地折磨自己,在这种情景之下,想要乐观地相信奇迹,确实有些困难。
然而,又一个暴风雨的夜晚过去,那片叶子,依然还在。
一定有什么力量让最后那片叶子坚守在那里,为了让我看看自己有多犯浑。想死是一种罪过啊。你给我盛点肉汤来吧,牛奶里要加点波特酒,还有——不不,先给我面镜子,再给我加几个枕头,我想坐起来看你煮汤。
绿色是多宝贵的啊,它是希望,它是生命的希望。绝望的琼西,终于在最后一片叶子的鼓舞下生还。此刻,纵使病魔还在,但她死去的求生意志已经活过来了。她的灵魂,已经生还。
03老贝尔曼的杰作
伴随着琼西的生还,很遗憾,我们听到了老贝尔曼的死讯。感染肺炎,两天就去世了。
老贝尔曼是一个落魄的画家,酗酒如命,画了四十年,却一事无成。但他总说,他自己马上要创作出一幅杰作。
老贝尔曼在琼西病中之际被苏邀请来做苏的模特,老贝尔曼是个脾气极其暴躁的小老头,嘲讽起别人的软弱来,是毫不留情。但他自诩是楼上两位姑娘——琼西和苏的忠实卫士,他时刻准备着保护这两位姑娘。
可这样一位卫士,却在琼西病刚好的时候就离去了。第一天,苏还说着要送他去医院,第二天,看门人就发现他倒在了楼下的房间里,疼得没办法,鞋子衣服都湿透了。
后来,他们找到了一盏还亮着的油灯,一把被挪动过的梯子,散落在地上的画笔,还有混着绿色和黄色颜料的调色板……那就是贝尔曼的杰作——他在最后一片叶子掉落的那个晚上,把它画在了墙上。
原来,这世界上根本没有奇迹;
原来,最后那一片叶子,也没能敌得过风雨;
原来,让琼西生还的,是另一个可怜的生命。
曾经,我久久地呆望着小说的结局,这个作者只用寥寥数笔来刻画的糟老头、破落画家老贝尔曼,却在结局的最后,用自己的生命唱就一曲高歌,绘制一幅杰作。他的梦想终于是实现了——完成了绝世的画作、守护了楼上的姑娘。
老贝尔曼肉身虽然死去了,但他艺术的灵魂、人格的灵魂,在那片绿叶画成的时候,在琼西脱离生命危险的时候,用另外的一种方式活过来了。
一片叶子,一片在风雨中摇摇欲坠的叶子,竟然决定了两个人的生死。那片在秋风中飘零的绿叶,或者是绿中带黄的落叶,给琼西带来了生的希望,给老贝尔曼带来了艺术的希望。让我们,一起记住这篇神奇的叶子吧。希望每一个人,在绝望中,都有这样一篇叶子的存在。当然,小编更希望,每个人,一生都不曾知晓绝望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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