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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弃疾的《虞美人·赋虞美人草》,其中的虞美人就是虞姬死后血染的地方长出的艳美花草。词中描述了流传千古的“霸王别姬”的故事,引人恸哭。
当年得意如芳草。日日春风好。拔山力尽忽悲歌。饮罢虞兮从此、奈君何。
人间不识精诚苦。贪看青青舞。蓦然敛袂却亭亭。怕是曲中犹带、楚歌声。
《霸王别姬》应该是中国古典著名悲剧之一,只是没有诗人为这个悲剧写下长篇叙事诗。不过,这个悲剧因为乱世风云,因为夹杂着刀光剑影和金戈铁马而动人。用一句诗来形容就是“美人如玉剑如虹。”
虞姬应该是为项羽而存在的女人,是《史记》豪气冲天的英雄传奇中靓丽的一抹火红。男儿血,女儿泪就在垓下这个大厦将倾的时刻,在四面楚歌的悲怆与绝望的氛围中绽放了。
“项则夜饮,有美人名虞,常幸从……歌数阕,美人和之……项王泣数行下,左右皆泣,莫敢仰视。”
《史记》中记载的虞姬就是这样出场的,项羽夜饮,有美人名虞,常幸从,歌数阙(应该是项羽歌数阙,美人和之,)项羽悲歌,美人和唱。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不到伤心处,如今,他伤心了,被四面楚歌击垮了,十面埋伏对于他来说,算不了什么,但四面楚歌却击垮了他心底柔软的思乡情愫,当然,也击垮了他的士兵和将领,他左右的斗志。
而此时的虞姬只是后人形容的“美人帐下犹歌舞”的一个女子而已,如果没有她决绝地挥剑自刎,那么,也没有后来的壮烈。
当四面楚歌时,虞姬还依偎在项羽的怀里,她似乎不愿意与她的男人分离,也不想在那种生死注定的帐篷里,离她的丈夫而去。当然,她相信,她的爱人能够保护她,因为她的爱人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可惜,英雄也有脆弱,也有绝望。
面对他宠幸的美人虞姬,面对多年伴他驰骋战场的骏马,楚霸王抚今追昔,感慨良多,心潮难平。他禁不住慷慨悲歌: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项羽没有想到,他力气可以拔大山,气势可以盖世,然而,命运对他不公,时运对他不利,连乌骓马都不能驰骋。他知道自己的灭亡已经无法避免,他的事业就要烟消云散。于是,他怆然而叹,乌骓马不能奔驰了,可以放它一条生路,反正马儿可以找到自己的新主人,可是,虞姬怎么办?
他惟一忧虑的是他所挚爱的、经常陪伴他东征西讨的虞美人的命运和前途。毫无疑问,在他死后,虞美人的命运将会十分悲惨,于是无限哀伤地唱出了“虞兮虞兮奈若何!”的千古悲歌。
而虞姬听到项羽的悲歌,知道楚霸王气数已尽,于是,泣不成声,若断若续地吟道:
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
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那些未曾散去的亲信和侍臣,在旁见了,个个情不自禁,大放悲声。
这时,营中更鼓敲了五下,项羽回头对虞美人说:“天将明了,我当冒死冲出重围,你将怎么样!”这时的项羽,竟然说不出让虞美人一起突围的话。虞姬虽然得到项羽宠爱,与项羽难舍难分,但她也是最理解项羽的。为了不使项羽为难,便对项羽说:“贱妾生随大王,死亦随大王,愿大王前途保重!”
她一转身,突然从项羽腰间拔出佩剑,向自己项上一横,就这样香消玉殒。项羽抚尸大哭一声,命人就地掘坑掩埋了虞姬,跨上战马,杀出重围。但终究没有逃出汉兵的追击,到了乌江边无处可逃,自刎于江边,这年项羽才31岁。
如果还有来生,虞姬还会选择项羽,还会选择那个悲壮的乱世英雄,还会继续选择和项羽一起征战沙场,一起挥舞着手中的铁剑,还会选择一段荡气回肠的爱情。
《史记》是男人的《史记》,很少有女人被长篇大论立传,都只有很少的记载,但唯独这个虞美人如同惊鸿一瞥惊艳了整个历史。
她不再是英雄的陪衬,而是英雄史诗中的最艳丽的彩霞。因为她,在后来有了一个美好的词牌名《虞美人》。
据说后来,刘邦后来以礼埋葬了虞美人。而且在虞姬血染的地方就长出了一种罕见的艳美花草,人们为了纪念这位美丽多情又柔骨侠肠的虞姬,就把这种不知名的花叫做“虞美人”。这名称就一直流传到今天。
这就是最完美的英雄和美人的故事,一个落寞于定远荒冢,一个遗恨于乌江故渡。曾经的楚河汉界,都在世局的起落中泯灭了,只有这英雄美人的故事,有时还令人挂念。
霸王别姬,一种残忍的爱情结局。项羽的生命,是一场爱情的结晶,在他所征战过的沙场上,绝不能少了虞姬的身影。而虞姬的死,也总能看出一个女子的悲惨离世,也总能看到女子对一个心爱男人的生命相约,离开了项羽的身边,虞姬的生命只能是一种凄厉的残缺,更是一种爱情的残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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