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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我疯魔还盼我孑孓不独活想我冷艳还想我轻佻又下贱要我阳光还要我风情不摇晃戏我哭笑无主还戏我心如枯木 赐我梦境还赐我很快就清醒与我沉睡还与我蹉跎无慈悲爱我纯粹还爱我赤裸不靡颓看我自弹自唱还看我痛心断肠
我几乎每晚都会梦见他。
梦里他赤身裸体，左侧肩胛骨上有只展翅的鹰，鹰眼生动得过分。我每一次触碰，指尖都像被高温灼伤，每每此时他就回过身来，捉住我的手移到唇边轻吻，温凉、迷蒙、缱绻不休。
醒时身边的男人在黑暗里安静沉睡，同梦中的赤裸无异。我扭头看表，同以往一样确认梦境的短暂。床头柜上有一罐他刚买回的蜂蜜，颜色诡异胶着。
“这次又梦到了什么？”
我转头，看见他半坐起身，拧开台灯又顺手摸走烟盒里最后一颗烟。
“是我逼你在满是玫瑰花瓣的婚礼上杀人，还是你被我送进精神病院却在报纸上看到我跳楼自杀的死讯？”
他的声音波澜不惊，似乎麻木于我的疯狂梦境，可他的眼神太过热烈，像是某种欲望昭然若揭。
“我梦见你朝我开了一枪，子弹擦着耳朵滑过去，我疼得厉害，然后你走过来，一边舔着我的血，一边拿勺子喂我蜂蜜。”
他吐了口烟，说：“梦是反梦，你笑一笑。”我微笑。
他又说：“你还是哭起来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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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我如烟还愿我曼丽又懒倦看我痴狂还看我风趣又端庄要我美艳还要我杀人不眨眼祝我从此幸福还祝我枯萎不渡 为我撩人还未我双眸失神图我情真还图我眼波销魂与我私奔还与我做不二臣夸我含苞待放还夸我欲盖弥彰
这是他惯用的把戏了。
他曾给我买长至脚踝的白色纱裙，就是女孩子小时候最喜欢的那种没有一丁点其他颜色的款式，会在我换上之后夸我美得很纯粹，却在我思索纯粹的含义时亲手扯碎那条裙子，直至我一丝不挂。他曾给我买一架黑色的钢琴，说喜欢弹琴时女人的优雅，却总在我自弹自唱时恨恨地命令我停止，说我弹琴时单薄的背影没半点激情。他曾说喜欢我冷艳模样，却会在见到朋友的女友时对我说真希望我能有那女人半分主动。
就像现在，他让我穿好肩带滑落的白色睡裙，却丝毫不避讳眼睛里的撩烈。
我起身将衣服整理妥当，回眸毫不意外地对上他略显失望的眼神和明显勾起的嘴角。他像猎人安静等待着自投罗网的猎物，赤裸着上身走到我面前，左侧肩胛骨上有一条纹得很灵动的蛇。
“你他妈到底想让我怎样？”
他的眼睛里有我的影子，白色的，纯洁的，继而从眼底漫出一种恶作剧成功般的满足，仿佛听见从不说脏话的我吐出那两个陌生的音节就是天大的新发现。
他笑着说：“我就想要你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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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我梦境还赐我很快就清醒与我沉睡还与我蹉跎无慈悲爱我纯粹还爱我赤裸不靡颓看我自弹自唱还看我痛心断肠 为我撩人还为我双眸失神图我情真还图我眼波销魂与我私奔还与我做不二臣夸我含苞待放还夸我欲盖弥彰
那一晚我在家附近的旅馆开了最好的房间，在一张没有他的气息的大床上睁着眼睛躺了一整夜。
我清楚知道身侧没有他的体温一定无法入睡，就任由自己思绪万千。我闭着眼睛熟稔地在空气里描画他的轮廓，想象拥吻时他修长手指在我背后不轻不重的力度，最后脑海里的画面终于定格在他的眼睛上。
那双眼，浪漫得很极端。有时真诚地认可我含苞待放，有时又讽刺地暗示我欲盖弥彰。有时炙热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把我揉碎进他的身体，有时又冷漠得仿佛这世上没人能敲开他这扇门。
可偏就是这双眼，赐人燃烧般的撕裂又许人太多旖旎的缠绵。也偏就是这双眼，能让我莫名笃定这样炽烈起伏的灵魂里，一定有爱。我献身他眼底神秘莫测的无底洞，那洞里满是黏腻的糖浆，一举一动身不由己，全心全意甘之如饴。
躲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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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我迷人还请我艳情透渗似我盛放还似我缺氧乖张由我美丽还由我贪恋着迷怨我百岁无忧还怨我徒有泪流
天微亮的时候，我用钥匙开了家门。
他慵懒地靠在床头，一副悠闲模样，有意无意地掩盖他同样一夜无眠的事实。
“又做了什么梦？”
我把顺路给他买回来的香烟放在桌上。
“我梦见我养了一只鹰，特别好看，鹰的眼睛在金丝笼子里像宝石一样闪闪发光，可后来我被一条蛇咬了，那蛇有毒，毒又上瘾，于是我放走了鹰，把自己装进笼子里，和蛇私奔了。”
我看见他眼神闪烁，眼睛里一半深海一半烈焰，又好像藏着一颗引人犯错的鲜红禁果，浑浊的瞳色让我想起上学时用来做化学实验的危险试剂，它们都被装在玻璃瓶子里，每一个都贴着泛黄的标签，排列得整整齐齐。
老师说，它们易燃，易爆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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