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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董雨晴
编辑 王晓玲
五年前的六月,饺子终于在成都盛夏天来前,完成了剧本的修改。当他按下邮箱发送键,把剧本发给投资方后,对冥思苦想了半年的《哪吒之魔童降世》(以下简称《哪吒》),甚至有些自得。关上电脑,他已经开始设想,对方应该会非常认可这版剧本,只要略加修改就可以开始动工了。
那时,无论是在影视圈还是动漫界,饺子都还是一个没什么名气的新人,他的导演履历上只有《打,打个大西瓜》《老板的女人》这两部动画短片。
邮箱的那一边,彩条屋影业总裁、《哪吒》监制易巧,看着只能说是有亮点,但仍存在许多问题的剧本,不知如何开口。再三掂量后,他叫上影片的制片人,订了最近一班飞往成都的机票,他必须当面和饺子把问题说清楚。
与一年前第一次见面时的相谈甚欢不同,这一次易巧给饺子带来了“坏消息”——“剧本还要再改至少一年”。
从不怀疑自己才华的饺子当场崩溃,“为什么?”
这只是两个人争执的开始,从那时起直到后期制作完成,饺子和易巧吵过的大大小小的架已经数不清了。
“剧本前后改了66个版本,真的磨的时间太长了,每一次到光线来交剧本总是硬着头皮,总是被批斗,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再回忆起这段痛苦的经历,饺子已经能够坦然接受。
“在内容上我们总是针尖对麦芒”,易巧说,因为《哪吒》是彩条屋必须要打赢的一仗。
动画电影赚钱不容易。人们能记住的只有2015年《大圣归来》以9.56亿票房横扫暑期档,2016年《大鱼海棠》惊喜亮相,以及今年《白蛇:缘起》的不俗表现。此外国产动画电影领域近几年出现了不少好作品,但大多是叫好不叫座,“国漫崛起”依旧是一句遥遥无期的口号。在这些成功作品背后,也尽是些凄惨的血泪教训。
别的不说,绝大多数中国动画产业的工业化水平都不达标。
“我希望《哪吒》是相对可复制的,技术已经不再需要担心了,我们现在欠缺的是工业化的意识,这也是我一直在虐饺子的地方。”易巧告诉AI财经社,《哪吒》是彩条屋第一部采用标准化流程,从剧本创作、分镜、设计草稿(layout)、后期制作等流程化操作下来的。
与以往更多依靠创作者个人能力相比,这种由全工业化流程带来的审美与质量保证,能够将更多优质商业化动画电影送进影院。比起又一部横空出世的高票房国产动画电影,这是《哪吒》更大的价值。
01
从贴地而行开始
2014年的夏天,光线影业内部正在秘密孵化一个和动画相关的项目。彼时负责这一项目的易巧,在一通电话之后,带着期待无比的心情飞往了成都,去见当时刚刚崭露头角的饺子。
那时,饺子凭借短片《打,打个大西瓜》,在第26届柏林国际短片电影节国际竞赛单元获得最高奖“评委会特别奖”。评委们在颁奖词中特别说明,这是一部非常有价值的影片,它拥有独一无二的视觉风格,其利用现代流行文化与幽默元素将作者对人类生活环境,和平与战争的看法传达出来。整部电影风格幽默,和平与战争主题表现得恰如其分。
饺子毕业于华西医科大学药学院,不是电影科班出身,全靠泡图书馆、翻阅书籍自学。用易巧的话说,饺子聪明且有才华,这是丝毫不需要怀疑的。
一战成名后,饺子在中国动画届“消失”了。这种“消失”,在易巧看来,在中国动画行业并不稀奇,“尽管flash盛行那几年,中国积累了一批挺优秀的动画短片创作者,但是很多人都因为动画行业太萧条转行了。”
那几年饺子的境遇不好。易巧记得见面那天,饺子穿着一件干净但并不新的T恤和短裤,脚上踩着一双人字拖,后来这成为饺子的招牌式装扮。在一栋昏暗的老楼里,他将信将疑把陌生的来访者请进了屋。
图/视觉中国
“那时候他跟我想象中有点不太一样,我觉得他应该是一个很聪明很理性的人,一定是很锋芒毕露、很尖锐的”,但初次见面,易巧总觉得有什么包裹着饺子,让二人之间留有疏离感。
后来易巧才知道,刚刚成名那几年有很多人慕名而来,找到饺子寻求合作,但大多数不了了之。被“忽悠”几次后,饺子的心气消磨殆尽。
“我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很多错误的机会”,在饺子的记忆中,2014年国产动画陷入了低幼瓶颈期。市场竞争激烈,大多数企业难以为继。“市场真的太不景气了,那时候所有人一门心思是如何把成本降低,然后做一个东西企图在市场上回本,甚至是靠政策的补贴扶持,这是所有人的生存哲学”。
《大圣归来》《大鱼海棠》诞生前,中国动画行业处于贴地而行的茫然期。
“虽然我经历了很多挫折,但我一直想做一个自己心目中的作品”,饺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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