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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头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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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
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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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菜虫
我是一只虫 却没遇到早起的鸟
魏延日记，要笑死我啊（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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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先头部队，我们一路里顶着风雪滑不溜秋地到了散关。出发的时候，军师给了我3000人作为先锋，他自己带领另外几万人陆续而来。
到达散关，我让廖化清点了一下人数，竟然少了一两百人，这让人很窝火。廖化说，有的在路上不小心跌入山谷不知死活，有的中途跑路了，估计都不是往回跑，往回跑会遇到军师的队伍，那就死定了。
散关这个地方，在秦岭北边，纵目远眺，但见群山起伏，古木银装，很有一番冬天的意境。两侧的山峰如卧牛，如奔马，筑起一道密不透风的天然屏障。难怪这里成为兵家必争之地，驻扎这里，往北，可以俯瞰中原，往南，可以直抵汉中。军师选择在汉中集结，是有他的道理的，军师真的很厉害，这些地方的地理位置和环境，以及他的重要性，他都了如指掌。
要是夏天来这里，郁郁葱葱，层峦叠翠，凉风习习，那该多好啊。可惜这大冬天，除了寒风裹挟着灰褐色的树枝飒飒作响，别无生气。
也许是因为常年征战成为兵家必争之地的缘故，这里遗弃了很多破败的茅屋。于我们而言，这弥足珍贵。这里本来驻扎着曹魏的小股人马，估计是用来探听消息和观察我们动向的，看见我们人声鼎沸地到来，放把火就赶紧跑了。望着这些残垣断壁，我吩咐大家抓紧修缮，既可以御寒也方便迎接军师带着大队人马到来。让军师有个落脚点，让人马可以扎营，这是先头部队的基本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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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士们漫山遍野地砍树，搭棚子，做屋顶，肆无忌惮地在空坝上生了些大小不一的火堆，让整个散关有了烟火的气息。散关这地方，大部队由南向北集结，只要人马足够多，是可以嚣张一下的。之所以不能派大部队在这里长期驻扎，因为补给是个问题，集结也只是短时间的事情，最终还得往北攻占陈仓或往南退守汉中。
夜幕降临，喧嚣了一天的散关渐渐安静，有了一个像样的营地，长途奔袭的将士们在疲惫中安然入睡。我想，军师带的几万人马过两天也该到了吧，集结完毕，稍事休整，我们就该向陈仓发起冲锋了。今天晌午时分，我安排了一队小校前往陈仓沿途侦查，如有可能，混进陈仓城打听下消息。
军士们将营地里的炭火给我整了个火盆，在这夜色里，我坐在油灯下，大地沉寂，山风阵阵，但并不觉得冷。在这冬天，听不到虫鸣和鸟叫，倒是狼群的嚎叫让人心底发毛。也许是营地时明时暗的火堆让狼群时远时近，终于消失在这冬天荒芜的深山里。
突然听到有人吹埙，那一定是来自于秦地的某个将士在思念故乡和亲人，埙声空灵悠远，让人有些伤感。我不知道将士们是进入了梦想还是在夜色中听着埙声而伤怀，这样的夜晚多了惆怅多了唏嘘多了哀叹。
摊开军师给我的地图，散关、陈仓、潼关、长安、街亭，这一线让我比比划划思虑良久。散关而出，攻打陈仓，再陈仓而东南，拿下潼关，就可以构成简单的东线进攻态势了。把小东线经营好稳固好，陈兵于此，进而望长安，起码在保障和补给方面就从容多了，可以有一个很大的运动圈。
如果从陈仓往西北，就可以把街亭拿下，一雪第一次北伐之耻。拿下街亭，就可以构成西线保障区，陇右的战马、兵源、富足的粮食就会成就蜀汉庞大的战争机器，东线进攻就不再是梦想。看着地图，我越想越兴奋。
很快，军师的大队人马就要到了，我们一起攻打陈仓这个小地方，应该还是有希望的。曹真、司马懿肯定会在这一带设置很多障碍，甚至会使一些下三滥的手段，但都不足为虑，毕竟我们人多啊。我最担心的是曹魏没有把所有兵力放在石亭一带与孙权鏖战，而是陈兵洛阳、长安一带，向西向东都可以短时增援，那就对我们很不利了。
基于这些原因，我认为，攻打陈仓要猛、要狠、要快。想完这些，我列了个简单的攻打计划，等军师来了和他商量一下。如果短时间攻不下陈仓，曹魏援军一到，我们就没法向东或西北方向延伸，新的补给地带没法建立，汉中的补给又跟不上，那我们就真的玩完了，能够完好无损地撤退都很困难。
这些年征战告诉我，狠角色越来越多，如果可能，都往死里整，都有赶尽杀绝斩草除根的龌蹉想法。我们也经常这样干，抢夺地盘的游戏就是这么冷酷无情。沙场只有冰冷的刀枪剑戟，没有温柔相待。
趁着炭火还旺，我得赶紧睡了，争取在睡梦中寻找美好和温情，比如故乡的祥和、父母的微笑，还有秦荭回心转意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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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ISH
编辑｜菜头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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