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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民楼内,几个人正在玩儿牌9。裴大光今天手气真旺,什么对子皇上总是往他手里跑。
“砰砰砰!”
刚要继续掷骰子,只听防盗门被敲响了。几个人都被吓了一跳,心想该不会是抓赌的吧。刘胖子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对着猫眼往外看。
“是弟妹,放不放她进来?”刘胖子压低声音向裴大光问。
裴大光不耐烦地说:“别,别开门,这娘们就爱捣乱,咱们接着玩儿。”
半个小时后,门还在响,裴大光的手气已经是一落千丈。手上的牌总是连5个点都超不过,刚才赢的那些都赔回去了不说,连带来的本钱也快输完了。
刘胖子劝说道:“大光,还是让弟妹进来吧,有啥话说清楚让她回去不就行了,这样咱们也玩儿不踏实呀。”
裴大光的老婆小凤抱着两岁的儿子进了屋,眼睛通红:“裴大光,你回不回去,班儿你不好好上,家里的事儿你能不能管一点儿?!”
“啰嗦个屁,都是你搅和得,老子都快输光了,赶快滚回家去!”
又吵了几句,小凤见裴大光屁股像是粘在凳子上一样,根本没有半点回家的意思。于是把儿子往牌桌上一放,扭头便冲出门去。
儿子被抱到沙发上,从刘胖子家的床底下翻出一箱他儿子小时候的玩具。摊在儿子面前,裴大光坐回桌前继续“战斗”。
也是奇怪,裴大光的手气又回来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本钱捞回来了,接着又赢了几把。
裴大光正在愉快地码牌,肩膀突然被身边的小李拍了一下:“大光,你儿子!”
众人的目光立刻顺着小李的声音朝沙发方向看去,只见孩子躺在沙发上,双手不停地挠着脖子,嘴巴一张一合,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通红!
“哎呀,孩子是被什么给卡住了吧!”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大伙儿这才乱了起来,可几个大男人谁也不知道该咋处理才好。
20多分钟之后,医生对垂头丧气的裴大光说:“抱歉,孩子已经走了,抢救已经没有意义了,节哀吧。”
儿子是被一个不大不小的塑料球卡住了嗓子,就这样匆匆地离开了人世。
闻讯赶来的小凤瘫坐在医院的走廊里号啕大哭。哭着哭着,她爬起来冲向裴大光,用力捶打。拳头落在他身上,哪有什么力气。
不久他们便离了婚。小凤始终无法接受失去儿子的事实,父母和妹妹怕她想不开,轮流守着她,可最后她还是精神失常了。
裴大光再也没赌过,苦闷之下,整天喝酒。身边那些牌友早已不知道哪儿去了,只有刘胖子劝过他几次,见没什么效果,后来也就不理他了。
一年后,护城河里飘起一具男尸。裴大光醉酒后落水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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