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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这个系列,取名叫《春秋寻根》。春秋,就是讲讲春秋时期发生的故事。寻根,就是想聊一聊我们中国文化与春秋之间的渊源。
我先说个叶落归根的故事。在东汉的时候,有这么一家子人。父亲叫班彪,他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叫班固,二儿子叫班超,小女儿叫班昭。父亲班彪是个历史学家,曾经给司马迁的《史记》写过后续,叫做《后传》。大儿子班固和小女儿班昭,由于受父亲的影响,也都从事编纂史书的工作。他俩合作写了一部著名的史书,叫作《汉书》。这一父一子一女,被后世称为“三班”,都是当时著名的文人和历史学家。相对而言,年轻时的班超却没什么出息,靠着给官府抄抄写写来维持生计。不过,这兄妹三人的感情却是十分深厚。
然而,班超到了40岁的时候,还是一事无成,连他哥哥给他介绍的“兰台令史”的差事,也给弄丢的。其实,班超在骨子里,是个十分有抱负的人。当时是东汉初年,本来已经被西汉打跑的匈奴人,又死灰复燃,卷土重来。重新控制了西域各国,并且入侵到了汉朝的河西地区。于是,汉明帝就派他的二姐夫“奉车都尉”窦固出击北匈奴。班超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不禁热血沸腾,就有了从军的打算。有一天,班超正在抄书的时候,突然把笔一扔,说道,“大丈夫无它志略,犹当效傅介子、张骞,立功异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笔砚间乎?”傅介子是西汉的名将,曾经出使大宛,斩杀楼兰王,被封为“义阳侯”。张骞更是因为出使西域,开辟丝绸之路,抗击匈奴,名垂青史,被封为“博望侯”。和班超一起抄书的那些儒生们,听他这么一说,都十分不屑,哈哈大笑起来。班超也不生气,就像秦末起义的陈胜那样,也说了一句话,“小子安知壮士之志哉!”
班超在41岁的时候,毅然“投笔从戎”,参加了窦固的军队。窦固见他有勇有谋,就派他出使西域的鄯善国,争取说服鄯善王,共同对付北匈奴人。班超到了鄯善国以后,鄯善王对他们一行人表现得十分热情。可是没过几天,北匈奴人得到了消息,也派来了使者。于是,鄯善王就对班超他们改变了态度。这对于汉朝的使者来说,可是个十分危险的信号,随时有被鄯善王出卖的可能。在这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班超当机立断,秘密召集部下三十六人,说了一句流传后世的狠话:“不入虎穴,不得虎子。”于是,班超就率领这三十六人,在当天晚上,趁着月黑风高,突袭了北匈奴的营地,将北匈奴的三十多名使者全都斩杀。第二天一早,鄯善王就得到了消息,可是木已成舟,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又归顺了大汉。
消息传到了汉明帝那里,汉明帝十分欣赏班超的胆识,就提拔他作了“军司马”,专门负责联络西域各国。于是,班超就率领三十六名部下,第一站去了于阗国,诱杀了倒向北匈奴的大巫师,迫使于阗王和北匈奴决裂。随后,又深入疏勒,帮助他们平定了内乱。班超在西域期间,采取“以夷制夷”的策略,分化瓦解了西域各国与北匈奴之间的关系。一时间,西域各国又纷纷回归了汉朝。
班超由于长期驻守在域外苦寒之地,他的妻子为了照顾他,就带着儿女们,从洛阳来到了西域。可是,这却遭到了同僚李邑的诋毁,说他“拥爱妻,抱爱子,安乐外国,无内顾心。”班超听到流言之后,长叹一声:“我虽然比不了曾参(shēn),却有曾参的三至之谗,恐见疑于当时矣。”三至之谗,说的是有个和曾参同名的人杀了人,有人就去告诉了曾母,说你儿子杀人了。当时,曾母正在织布,她知道儿子的人品,根本不相信曾参会杀人,就对那个人说:“吾子不杀人。”连头也没抬,依然镇定自若地织布。不一会,又来了一个人,说你儿子杀人了。曾母还是面不改色。可当第三个人又来说的时候,“其母惧,投杼逾墙而走”。
“夫以曾参之贤,与母之信也。而三人疑之,则慈母不能信也。”于是,班超就把妻子和儿女,全都送回了洛阳。大大的营帐内,又剩下了班超孤零零的一个人。当时,汉明帝已经死了,汉章帝知道班超一心为国,就对诋毁他的李邑说,“即使班超拥爱妻,抱爱子,这也是人之常情。如果班超不是尽忠为国,那思乡的一千多士兵,何能尽与超同心乎?”
班超因为在西域功勋卓著,一直做到了西域的最高军政长官“西域都护”,被封为“定远侯”,食邑千户,被人们称为“班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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