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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我大半夜临近生产 丈夫却说“先睡觉 明天再送你去医院”

时间:2008-07-12

一辆崭新、还未上牌的富豪车缓缓驶入偏城郊的别墅区

提示:本文共有 9972 个字,阅读大概需要 20 分钟。

引子

这天正是七夕。

一辆崭新、还未上牌的富豪车缓缓驶入偏城郊的别墅区。它在林荫道上行驶了约莫七八分钟,进入了一幢淡粉色的洋楼的院子。驾车人熟门熟路地把车停在车场。

这开车的是个女人,三十多岁的年纪。本来还算秀美的一张脸,或许是太瘦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她实在太累了,导致皮肤上少了应有的光泽,使她看起来就像四十岁的模样。如同一株开到了末路的花,上面还摇曳着一片花瓣,随时都会凋零。

她抬眼望了望面前楼房中射出来的灯火,复又低头半晌,嘴边带过一丝意味复杂的笑意。手底下的这台新车,是七夕节她老公送给她的礼物,然而此刻她心中却没有多少快乐。

从副驾座上提了包包下车后,径自入了楼。才刚上楼梯,就听到里面传来自己女儿神神秘秘的声音,明显是对她爸爸说的,稚嫩却故作老成:“爸爸,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哟!今天妈妈收到了玫瑰花,你可要小心了哦!”

玫瑰也是她老公送的,很大很艳的一束。现在还放在办公室。

目光透过虚掩的门,她看到自己八岁的女儿蜷着腿坐在沙发上,与旁边的男人细细说着什么。男人全程都只是听着,时而微笑一下。

这个男人,是她爱了十年的人。然而,她今天却有些话想要对他说。

她说:“宋天明,我们离婚吧!”

1

沈榆与宋天明的婚姻虽然遵循了“父母之命”的一套旧俗。但是,她心底里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她爱他。早在初见的时候便爱上了。

她和他是在相亲宴上认识的,可谓是一见钟心。宋天明生得高俊,一双眼中满带着傲气,隐隐约约的眉目里,又透着一股子的匪气。她喜欢这样的男人。

他们两个生活在一起,就算平时两人的某些观点或是习惯相冲突了,只要一接触到他的目光,她就会无声妥协。都说女人如水,她愿意跟着他的形态来变化自己。

父母之命的婚姻总是顺利得多,两人认识不过一年就结婚了。那一天,沈榆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能嫁给自己所爱的男人,谁说不幸福呢?天底下,也没有哪一个女人真正想嫁一个不爱的人。

她思想比较传统,信奉“从一而终”的爱情理念。在遇到宋天明之前,她的爱情还是一张白纸。当然,对于宋天明之前的一切她也没有过问。

那天早晨,宋天明沉眉问了句:“你以前没有谈过男朋友?”

她低着头,脸上红云霎起。

宋天明是做建筑的,跟他父亲一起工作。他父亲早年分配到一个建筑公司做老总,而今也算小有成就。

他父亲喜欢她这个儿媳妇,在结婚的时候还送了他们一套别墅做婚房。但因为现在那边还在装修,只能暂时和他父母以及哥嫂住在旧别墅里。

怀孕之后,因为孕酮太低,身子虚弱,她索性辞职在家养着。

这几个月间,她吃遍了之前所厌恶的汤水食物,想着只要腹中胎儿能平安落地,受这些又算什么?往往是一口老汤喝下去时,她便又跑到洗手间吐了。之后回来噙着眼泪,又尝试着新一轮的战斗。

宋天明回来的时候,七七八八地买了一堆营养品给她。他本来就话不多,跟她说了几句话后说朋友找有事便出去了。晚上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醉醺醺的样子。他很喜欢喝酒,家里的酒柜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

沈榆觉得一个男人喝酒很正常,而且他即将要承担起一个家庭的生活重任,出去结识一些朋友也不是坏事。虽然晚上一个人在房中时,会很想他陪在身边。

在怀孕期间,他每个月都会回来,然后又重复着之前的生活。她一个人在家里等到深夜,听到外面的汽车声时,才佯装睡去。

直到临产的时候,虽然腹中没有什么动静,但她直觉到小孩快要临盆了。

又一个晚上,在他换了鞋子准备出门时,她忽然起身一把拉住她:“天明,你今晚能不能不出去了?”

彼时正是盛夏,天气闷热闷热的,憋了一场雨,迟迟未下。他穿着黑色的衬衫,休闲裤,回过头来望着她,语气平淡:“我今晚约了几个朋友,很快就回来。”

如同以往一样,她没有坚持地做了妥协,点了点头:“恩,那你早些回来!”

他这次比之前回来得要早,刚过十二点就到家了。但是,他喝得很醉,应该喝了烈性的白酒,说话之间都有一大股酒味。回来后,只是在浴室简单地漱洗了一下,便倒在床上。

那时,她因为小腹隐隐作痛躺在一边,没有言语。多年的生活习惯和家庭教育,已经让她学会去忍耐很多事情。作为一个妻子,她觉得自己的职责就是照顾好家庭。

他一倒下去就睡了,很快便打着鼾声。

额头上逐渐起了冷汗,腹部的痛越来越明显。她担心出什么事情,起床开灯后,又在手机上查了一下关于生产的事项。突然地,一阵绞痛传来,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锤子落在腹部,她再也忍不住,摇了摇身边的男人:“天明,我肚子痛……”

男人“嗯”上一声,还在半醉半醒之间。

她的担心更甚,甚至说话都哆嗦了:“天……天明,你醒醒……我肚子痛……”

或许是因为她说话的声音透出紧急,男人半眯着眼,看向她,声音懒懒的,仿佛是被拖着一样:“你先别急,我先睡觉,明天送你去医院。”说完,一个转身,又倒在了枕头的那一边。

沈榆很能忍,即使她的嘴唇已经咬得发青了,即使腹中的剧痛让她汗流不止。但是她没有再去叫他,而是转手拨通自己婆婆的电话:“妈,我好像要生了……”

2

闷了两天的天气终于一次性爆发,一场大雨漫天浇下。在这天清晨,沈榆诞下一个女婴。她给她起名叫宋雨晨。

关于起名字的事情她早就问过宋天明,但是得到的都是他一句“名字你来取就可以了”。当初她兴致勃勃地嫁给眼中的爱情,她知道即便是父母的意思,若是自己不同意,他们也是拿她没法子的。而现在,这爱情忽然让她有种想要落泪的感觉。

孩子出生的两个小时后,宋天明才来,对躺在病床上的她说了声“老婆辛苦了”,算是慰藉。

不出月,宋天明又去了外省的工地,留她和婆婆在家带孩子。

宋天明的哥哥也有一个小孩,今年两岁,是个小男孩,婆婆待他极好。所有这个小男孩的饮食起居,都是由她来照顾。在小男孩满月的时候,宋母送了他一个价值三十多万的白玉吊坠。

出了月子,沈榆便打电话问宋天明:“天明,女儿的满月酒准备什么时候办?”

对方沉默一下,才回话:“我这段日子比较忙,抽不开身。而且我认为这种东西又累又不讨好,纯粹是撑个场面而已,要不就不办了?”

她“哦”了一声,第一次主动挂断了他的电话。

晚上在吃饭时,宋母忽而问起:“小榆,孙女儿的满月酒准备什么时候办啊?”

她扒了一口饭,也没什么表情:“天明说不办了。”

婆婆应了一声,没有再说下去。她本来心中还有个念想,希望婆婆去跟宋天明说。雨晨虽小不懂这些,但是在她看来无异于受了委屈。可而今看婆婆的神色,她怕也是默认了自己儿子的做法。望着正在小心翼翼地喂孙子喝汤的宋母,她的心情有一瞬间的复杂。

有一回,她外出有事,把睡熟的小雨晨放在家里,托婆婆照看一会。婴儿两三个小时就需要喂奶,她也不敢出去太久。掐着时间在外面买了些生活用品,回家的时候还没上楼便听到小孩的哭声。有两道哭声,一道是她自己的孩子。还有一道是,宋天明哥哥的孩子。

随着脚步的靠近,那道男孩的哭声消去不少。而幼婴的响亮哭声,还在继续。

未进门,她便看到了这样一副画面,只见自己的婆婆抱着那个小男孩在轻柔地哄着,而床上女婴的大哭着,她却不闻不问。这一瞬间,仿佛有一根细针扎到了她的心里,刺痛得很。

她什么话也没说,几步过去抱着自己的女儿,心痛都写在脸上。怀中的婴儿哭得脸都皱了,小小的拳头举在半空,仿佛在宣告着某些不满。就算被她抱着哄了一阵,都没有停下来。

后来在婴儿断奶她重新工作的时候,她请了一个保姆回来。

女儿满一岁,她没有再征询宋天明的主意,办了一次宴会。那天宋天明回来了,是他父亲提前打电话告诉他的,如同往常一下,喝了不少酒,最后还是她扶着上车。快到家的时候,眼见得他还醒着,她忽然问了一句话:“你爱我吗?”

他的犹豫便是答复。

她很少做这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事:“你不爱我,为何要娶我?像你这样的性格,会向婚姻低头?”

“婚姻跟爱情本来就是两码子的事。”他淡淡地说了一句,眉头敛了敛。见她把车停好,他忽然一把将她搂入怀中:“老婆,我知道你辛苦了!你不要多想,我并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知道你受了不少苦。”

他喃喃着:“老婆,你辛苦了!”

耳边是他温热的呼吸声,以及还有淡淡的酒精味。她能感觉到他掌心深处传来的热度,几乎要把她融化。她的心口忽然狠狠地跳动了几下,就像初见时那样,或者新婚夜的样子,依然不为人知。

她依旧爱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依然愿意将其视若生命般地继续爱着。

3

在女儿五岁之前,家中还没有遭到变故,日子还是幸福的。

虽然宋天明记不起女儿的生日,作为一个父亲,也没有抽出哪怕是一天的时间陪过她。但是在沈榆的教导下,女儿还是很爱她的父亲,而且没有半点生疏见外的感觉。

虽然他从不记得情人节或者七夕节,也只有在她的生日才会打个电话说上几句,送礼物之类的不超过五次,都是玫瑰花。其实,她喜欢的是香槟。

这两年工地不好做,她也知道,因此对于他长时间不归家也没有说什么。宋父不知何时欠下的那么多钱。那是一个周末,初春软绵绵的艳阳天。楼下一片喧嚣声,将她从午后的清梦中拉醒。

小女儿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用表达不标准的话说:“爷爷……爷爷要……要死了……”

她心中一“咯噔”,匆匆披了件衣服便出门,还未到门口已经听到婆婆的啼哭声了。只见宋父被一群人押着,几乎是以一种跪着的姿势立在家门口。他的面色是青紫色的,手脚上有些伤,望着沈榆的目光有些退缩。

面前一个戴着墨镜,身影高大的男人即使不见目光,但依然能感觉到他的凌厉:“他输了钱,你们自己看着办。”

那人话都懒得多说。沈榆使了个眼色给保姆,叫她带着女儿上楼,自己却跨出房门,走到宋父的面前,问:“爸,您输了多少?”

“三……三……三千万……”宋父不敢看她,结结巴巴地道。

一瞬间心中仿佛有股血气逆涌,她是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神,正待开口,低头的宋父又加了一句:“还欠一……一千万……”

前段时间,她也隐约听宋父说起过。她当时并没有留意,想而今不过短短的一段时间,却发生了如此巨变。她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打电话跟宋天明商量也无济于事。更何况他现在正在为新的项目烦恼,打过去只怕会引来父子决裂的事情。

心中的气血依旧翻涌,她咬了咬牙,转过头说:“您送给我们的那栋别墅不是没住人吗?空着也是空着,先抵押了,也值好几百万。至于剩下的,我想办法在一周补上。”

末了,她直直地望着面前的人,斩钉截铁:“你先放了我公公。”

仿佛是被她语气中不可忽视的刚硬给震到了,那些人也没有再说什么。双方谈妥之后,准备过一周再来收账。

转身的瞬间,她公公满含热泪地抓住她,“榆儿啊!真的是谢谢你了……”

她抿抿嘴,准备进门时又听到他说:“榆儿,还有一个事情想拜托你……”

“您说。”她感觉自己的面色不由一冷。一次性输掉的四千万,她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概念,算是输掉了宋家的大半个家底。以后的日子,肯定只能挤巴巴地过了。在刚才的一瞬间,万种感想纷涌而来。如同一团团乱麻,纠缠在一起。

然而,她于一团乱麻中又很快找到了那根线头:“他是天明的父亲,我一定要救他,哪怕倾家荡产。”接下来的事情她也来不及多想,即使心存恐惧,却还是往前迈了一步,对那些人做出了答复。

宋父的声音弱下去,却字字清晰:“我之前输掉的那三千万里面有一部分是天明的,他这几天在准备新的项目,需……需要……”

后面的话被沈榆截断,气息一屏,话语有力:“需要钱是吧?多少?”

“大概两百多万……”宋父声音有些瑟缩了,“我知道这很难为你,爸也没有让你吃亏的意思,钱算是借你的,我会想办法补上。就是这个事情暂时不能让天明知道,他那样的性格恐怕会跟我闹出事来。”

她应一声,不再言语,自顾往楼上走去。

第三天的下午,她准备将一张存有两百四十万的卡交到宋父手上的时候。两人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她踟蹰了,给出另外一个答案:“爸爸,钱我已经准备好了。天明需要用的时候您跟我说一声就好,我去转给他。”

她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公公,但是现在,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不过没过几天,宋天明打电话过来说要用钱,她把这笔钱转了过去。宋天明顺口问道:“我爸怎么把钱放你这里了?”说完后,也没有下文,便挂断了电话。

4

不到一个月,宋天明回了趟家。

那时她刚下班,回去时只见宋父面色不豫地出了门。在上周她已经把保姆辞退了,现在雨晨上了幼儿园,都是由她奶奶接送。一进门便看到宋母带着两个小孩在客厅中看电视,电视的声音也开得很小。整个大楼中,有一种异乎寻常的安静。

她看到门口有一双鞋子,那是宋天明的。心中登时明了,怕是宋父的事情纸包不住火,已被他发现。便也来不及说话,转身上了楼。

宋天明一脸阴寒地坐在卧室里。见她进来,脸色有所缓和,但目光里依然有慑人的气息。

“天明,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呢?”她故意扯出一个话题。

宋天明抬头看她半晌,目光又极其复杂,突然一把将她搂住,言语是前所未有的怜惜:“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以为瞒得住我吗?”他用力抱住她,怒气仿佛大火遇到了海洋,全部无形消散:“你给我的那两百四十万,是从哪里来的?”

她知道他是一个要面子的人,只是轻描淡写:“我的嫁妆,夫妻之间又何必计较这些?”

“你的嫁妆,你的嫁妆已经给我爸还债了!”他突然又起了怒气,一双漆黑瞳孔深不见底,“沈榆,是从你父母那里拿来的吧?”

迟疑的瞬间,他的心中却有了肯定的答案:“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努力赚钱,尽快把这个账还清。”

“我爸妈那里不急的,你无需太在意。”这句话隐没在口中。她知道他在这方面是一个极其要强的人,向岳父岳母伸手要钱,本来就是他引以为辱的事情。如果现在跟他说这些,只会让他更加难堪。

想了想,她换了一句话:“我相信你,很快便会还清的。”

这一次宋天明在家待得久了些,将近有半个月。这半个月期间,他也不似之前夜夜流连酒场。相反,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有时候也会陪女儿出去逛逛游乐园。沈榆发现,他眉眼中的那种逼人傲气隐去不少,开始将锋芒藏了起来。但是望着人时,依然有那种撼人的光彩。仿佛是他与生俱来的一般。

出门的那天,他把一张银行卡交到她的手上,“老婆,这是我这些年来存的一点积蓄。虽然不多,但也足够你跟雨晨一两年的生活费用。还有你若是觉得上班辛苦的话,就别去了。”

她嫁给他六年了,从未听他说过此类的话。一瞬间万千感慨,她有些不知如何回答。在以往,他隔一段时间都会打钱回来,但从不会将自己的银行卡交给她。虽然她现在不缺这些钱,但她伸手接过了卡。

她感觉自己伸出去的手都要发抖。

他这一次出去,比之前变了许多,每隔几天就会打电话回家。女儿五岁生日的时候,还特地给她订了礼物。但是他回来得很少,除却中秋节回来过一趟,匆匆吃上顿饭,便又飞回了工地上。

那天她本来是想要他一起回娘家的,但是早餐过后,见他坐了一会儿就准备出去,只跟她留上一句:“工地上还有事,我已经订了回去的机票。”

她替他理好衣襟,轻轻应声:“恩,那你路上小心。”

她知道他因为记挂着欠钱的事,不好意思去见她的父母。因此,她也没有多说。或许而今,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不同往日,只要把这个要求说出来,他都会退了机票陪她回娘家。但是她不肯,她不想看到他哪怕一丝的尴尬和难为情。

次年初春,他又匆匆回了趟家,不过待上一天的时间,便又飞回了工地上。回娘家拜年的事情,自然又是交到她的身上。吃饭时,她爸问起:“天明怎么没有来?”

“他工地上有事情要忙。”沈榆只能搪塞着回答。

她父亲哼了声:“哪有什么工地,大过年的还忙成这样?”

她有些不知如何对话,倒是一边的宋雨晨见了,戳一筷子鱼到她父亲的碗里,奶声奶气地说:“姥爷,这鱼好多骨头,您帮我剥一下嘛……”

她挤眉弄眼的样子煞是可爱,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小嘴巴嘟在一起,极惹人怜。吃饭的气氛霎时轻松不少。下午,宋天明打了一个电话过来给岳父岳母拜年,这件事情也算就此了结。

然而,生活的轨迹总是在往不可预知的地方划去。工地这几年都不好做,宋天明又亏了钱。整整三年过去,他也没有把欠的钱还清。相反在第二年年底,他投标一个新项目的时候急缺资金,沈榆得知,又给他汇了百多万过去。

这是她最后的积蓄,甚至还有四十万是从父亲那里借来的,只是她没有让宋天明知道。宋天明接到钱的时候,低低地说了句:“老婆,我此生定不负你!”

最后一年中,他回来得更少了,整整一年过去,只在初春回来过一趟。如同前两年那样,匆匆吃了顿饭,便离开家里。望着这样的他,沈榆心中有一种无可言说的悲凉,又很心疼。

那个满身傲气不可一世的人,岁月已经完全磨平了他的棱角。

5

沈榆没想过自己会与宋天明离婚。而今的生活,虽然大不如从前,但是日子依然可以平缓进行。她想过最坏的结局,也是两人负债累累地在泥泞中扶持前行。如果萧玥没有出现的话,确实如此。

那天刚下班她从公司出来,手机上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息:“我叫萧玥,你来旁边的咖啡厅一下,我有事找你。”

虽然对方没有称呼她的姓名,但是她有种直觉,对方没找错人。果然,她只是犹豫了片刻,手机上又收到三个字的短信息:“宋天明。”

也没人能形容出她那天在咖啡厅里见到萧玥的心情,即便之前做了无数个心理准备。但是那一刻,她觉得全身都在发冷,灵魂深处在颤抖。萧玥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女子,穿了条浅绿色的长裙,皮肤白得仿佛凝了珍珠。然而这个女人望着坐在对面的她,眼中却有一丝看不见的愤恨之意,又带了明显的骄傲。

是的,而今的她,早已过三十的坎,明显不再年轻了。加之近两年来为了家事操劳不止,疏于保养,本来就清瘦的面容更甚,看起来苍老许多。

她的心里依然在颤抖,巨大的寒冷扑面而来,但她还是努力保持微笑,问:“你是?”

“我是宋天明的女朋友,我跟了他两年。不过我前段时间与他分手了。”对面的女子像是要从她表情里读点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看到,便转为懊恼,不服气地哼了哼,“我跟他在一起这么久,居然分享不到他的半点爱。可笑的是,在那件事之前,我一直以为他是爱我的。”

沈榆没有去问她是哪件事,只觉得骨髓里面都有凉飕飕的寒意。

“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知道他结婚了。我不图他什么,我只想要他爱我。他对我看起来很好,几乎百依百顺,很多时候我明明感觉到他要发火了,都生生给憋了回去,”女人说到这里,喝了口咖啡,话题一转,“你要不要喝点什么?”

“一杯摩卡,谢谢。”她面上并未露出很大的表情,但是手心里已经有了汗。

萧玥仿佛对她的不惊声色有些吃惊,抬眼定定打探她半晌,声音陡然拔了拔:“直到那一次,我才知道他不爱我,从未爱过。”

她明显回忆到了一些痛苦而不忍触碰的事情。但她只是顿了顿,又继续说下去:“那一次他带我去出去玩,还有一个兄弟。但是酒店里面只剩下一个双人房了,我们住在一起。当天晚上,他也不在意我的感受。那一刻我才明白,他对我根本就没有感情。”

她的手心里滚出了更多的汗,却是一声冷笑:“你既然允许了,恐怕也高洁不到哪里去吧?”

“我并不是一个什么高洁的人……”看到她终于升上来的怒火,萧玥却笑了,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先别急,我现在并不是要跟你来抢宋天明。而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嫁的是怎样的一个男人。”

“哐当”一声,整个人都像是掉进了冰窟。沈榆的头低了低,甚至都找不到言辞去反驳她。虽然她说的话没有证据,但是她有一种感觉,面前的这个女人没有骗人。她这样毁了自己清白来骗她,根本就无甚可图。

萧玥的话语如同利刃割在她的身上,鲜血淋漓的时候,对方又浇上了一把盐:“你以为这些年来,他就只有这一次吗?天底下虽然没有不偷腥的猫,但你家那个完全是一只大馋猫。”

不等咖啡到,她强忍着情绪站起,几乎是夺路而逃地跑了出去。

在走回去的路上,萧玥给她发了一张照片过来,是宋天明的照片。那一刻,她猛地一颤栗,蹲在路边就是一阵呕吐。这么些年来,她从未想过宋天明会背叛。她能容忍他所有的一切,独独这点不能。

那个她一直深爱着的人,忽然间,就变成了最憎恶的。

6

这几天沈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回家时,就连女儿问起,不管用撒娇还是耍横,都带不起她的笑容。萧玥的话如同是悬在心口的利箭,时不时地狠狠刺她两下。宋雨晨已经八岁了,很知人事,见到她此番样子,偷偷地打了个电话给宋天明。

当晚,宋天明坐飞机赶回来,一进门便拉着她的手问:“老婆,雨晨说你这几天不对劲,你怎么了?”

她下意识地抽回自己的手,闷声不语。

在萧玥跟她说起的那刻,她知道自己的这段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她是个很能忍的人,是很多男人理想中的妻子,但她也是有底线的,不能容忍背叛。晚上在一起,宋天明抱住了她,头刚俯下来的时候。她的眼前忽然又出现了萧玥的那张脸,就像是凭空的一道雷,她触惊般将他推开。

“老婆,你怎么了?”宋天明不死心,转身又从背后抱住她。

萧玥的话一字一句地划过她的脑海,她只觉胸腔中闷得难受,胃部也开始翻搅,忽而从床上弹起,猛地冲去了洗手间。她在里面呕吐半晌,也没管跟过来的宋天明在旁边急问。她洗了把脸后,淡淡开口:“我今晚去跟雨晨睡吧!她总说一个人害怕……”

再过几天就是七夕了,她觉得自己婚姻撑不过这个七夕。

宋天明这次出奇地没有匆忙离开,在她明显的脸色不对下,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一个下午,她正巧回家拿东西,听到他在跟人讲电话,好像是关于借钱的事。

那人估计是他最好的兄弟,不然他也不会把自己的心事全盘托出:“我想借点钱买辆车给我老婆,自从她把车卖了之后,一直都是坐公交车。她从前可没吃过这个苦。过几天不是那个情人节到了吗?就算借此机会给她的礼物。这一辈子,我也没送过什么给她。”

如果在以往,听得他这样的话,她一定会阻止的。虽然知道以他的性格会产生争执,他很大男人主义,决定了的事情不容别人反驳。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生活担子重了不少。两个人的日子,她觉得坐公交车也挺好。

但是这一回,她沉默了。也没有进房间去拿东西,而是在门口待两分钟后,便转身下了楼。

出门时,她脑海中想到的依然是萧玥的那番话。虽然不似之前扎心了,也慢慢平复下来,但是这个东西,就像是被胶纸粘在了脑海中。她知道洗不去了。虽然,她信奉从一而终的爱情与婚姻理念。

这两天,离与不离两个口号在脑海里剧烈争执,让她觉得自己很累很累。回到家里,也不似从前温尔和颜,都是木着一张脸,如同心般在一点点僵硬。

从未晚归的她这天一个人去了酒吧,她很想放纵自己一回。酒吧里的灯红酒绿即使让她觉得很不自在,但是桌面的酒却一大杯一大杯地浇着。期间,宋天明打了好几次电话过来,都被她挂断,最后索性关机。

都说酒是个好东西,能让人忘记一些事情。可是为什么喝到最后,却益发清醒了,浮光掠影的周围,都是宋天明和萧玥的脸。还有她说的话语,如同大冰块,冷冷地从头顶砸下。那种疲倦的感觉并未驱去,反而更加难受,喝到胃部的酒太过冰凉,混合着食物滚在一起,让她不住呕吐。

吐干净了,又是一轮新的开始。

也不知道喝到几点,应该是凌晨了,酒吧都开始关门。她回去时,客厅里的灯还亮着,推开门正见男人一脸沉默地坐在沙发上。而在他面前的茶几上,落了烟灰满缸。他没问她去哪里了,去干什么了,只是平静说了句:“你没事吧?”

“以前都是我在家等你,现在也让你尝尝这滋味。”她带着点讽刺地说道,又定然看了宋天明一眼,发现他比之前变了好多。如果在以往,这样的事情,他怕是忍不住会动怒的吧?至少,至少也不会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等一宿。

他的眉眼间已经完全褪去了那时的桀骜飞扬。他真正沉稳了下来,变成了她心中期待的模样。他也不会再忙于应酬各种酒桌饭局,把她丢在家里。他默默然又开口:“沈榆,我知道你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你累了的话,就休息吧!至于别的事情,有我撑着……”

后面的话,她没有再听进去,她的眼中泛起了光。

尾声

最后一次坐在一起,是离婚的前一天。两人选在一家酒楼里。是在一间幽静的雅间。

沈榆决定跟他全盘拖出:“宋天明,这些年我为你做的你自己心里也清楚。我什么都能忍,你在我生孩子的时候不管不顾,你对女儿不闻不问,你母亲的重男轻女,你父亲输光了一个家……这些我都能忍下来!甚至,在你欠我父亲债后长期不去我家,即便我父亲对你已经有很大的意见,但我还是向着你。可是独独有一件事情我做不到,你背叛我了。”

他并未否认,但是眼中有了急意:“我爱的是你,我并不爱别人。这根本就是两回事,我希望你理解我。”

他语气有些仓促:“沈榆,我爱你,你难道不知道吗?”

萧玥的话瞬间又重复在耳边,她强忍心中的异样,“听你的意思是我只要还爱着你,就可以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

他本来想说什么的,滑到唇边的话又压了回去。

“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又何必要我做到呢?”她冷笑一声,努力吞回眼中的泪水,嘴唇扬起,一字一句,“我的性格你也是了解的,一旦决定了的事情,便是没得商量。”

眼见她坚决的神色,他骤然白了脸,半是颓然半是焦灼:“沈榆,我承认结婚之初我确实不爱你,后来也有过对不起你的行为。但是如今的我,真的不能没有你了!”

“可是,我却不爱你了,我也觉得我不需要你了。”她的神色不为所动,甚至说出来的话都像是早已准备,演练了千万次的,干净地脱口而出。

她的目光不再放在他的身上,渐渐地缩回来,手指甲紧紧掐住掌心,说出的最后一句话却仿佛耗尽了毕生的力气:“离婚之后,但愿我们此生后会无期。”

转身的刹那,她快步走出雅间,眼中的泪水却再也压抑不住,滚滚落下。作品名:《从此后会无期》;作者:夕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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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8-24 #故事会在线阅读

十大最恐怖短篇鬼故事 半夜看了让你脊骨发凉 — 探灵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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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6-29 #经典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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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5-18 #长篇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