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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末我去了一次西安。这是我第二次到西安，却是第一次到舅舅的新家，见到了阔别多年得表姐，带着她7岁大的女儿。
表姐其实就比我早出生两个月零几天而已。因为母亲属于远嫁，每年也就春节能去一次舅舅家，有时不方便连春节也不去了——那时外公、舅舅他们还住在山里，要去一次很费周章得。所以，我跟表姐从小到大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要么是她带我和表弟（表姐的亲弟弟）、她堂弟一起去爬山，要么就是去集市买吃的。对了，初二那年暑假我也去过舅舅家一次，因为外公病重。就是那次，表姐去水库洗衣服，还带我和表弟去河里野泳了一回。
乡下没有泳衣，我们几个男孩子都是赤膊上阵，还打起了水仗。表姐则穿着一件白色衬衣，安安静静地游来游去，远远看着活像一条美人鱼。有可能是近亲的缘故，有可能是我们几个男生玩得太投入的缘故，也有可能是我发育得慢的缘故，看见表姐微微凸起得胸部和白皙的身体，我竟然一点生理反应也没有——多年后回想起那场景反倒面红耳赤了。
没过多年，我上了高中，上了大学，而春节都在勤奋写作业的表姐已经背井离乡，去了福建打工——她高中都没考上，也没继续复读，因为外公的病把本来就贫困不堪的家庭越拖越穷了。
到后来，表姐在老家还传出了丑闻：她跟上司发生了关系，怀孕了。我听到这个消息，心里难受极了。因为小时候，母亲说过几次，长大了让我和表姐成一对，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后来等我真的长大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母亲就没再说这话了。我也不好意思问，只当是一个“玩笑”。
可就是这个玩笑，总会在关键时刻牵动我的神经，让我老是想起那个很少见面、连电话号码也没有存的表姐。
表姐的上司看似还算负责，在表姐怀孕没多久就和他原配离婚了，娶了我表姐——虽然没办婚礼。我心里是一直“惦记”着表姐，可知道她嫁作他人妇后，我心里还是很开心，毕竟这是一个圆满的结局，我只有祝福。同时，我也交了女朋友，跟表姐一样漂亮。
但是，好景总是不长，没过两年，表姐离婚了。而我也分手了——女朋友劈了一个腿，对我的打击很大。当时，我甚至认为那是我人生的最低谷了。奇怪的是，在分手后的日子，我想的最多的，竟是表姐，甚至还意淫起当年她游泳的场景。
在大学毕业后，我又谈了两次恋爱，可没多久就告吹了。逐渐地，在这些事上我也就无心花费精力了。而母亲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催婚。我索性就辞掉了公职，拿着一点积蓄，骑着单车，带着单反，满世界去流浪。我这种离经叛道的行径，相当于是跟家里决裂了。那段时间，我会很孤独，可也少了些许烦恼。
说是决裂，可母亲偶尔仍会打电话给我，要么孜孜不倦地好言相劝，要么就是连珠炮弹般指责、骂我大逆不道、无情不孝！很多时候我都无言以对，没一会儿母亲累了，自然也挂了。可当母亲声泪俱下地说她因为有儿子都快三十来岁还没结婚、她没孙子等缘故遭到街坊邻居嘲笑得抬不起头，我难免也会动容，会反思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然而，我还是不得不说，母亲也做得太过火，人活一辈子，为何什么都要寄托在子女身上呢，难道就不能为自己而活吗？
我是真觉得自己得母亲可怜可悲！直到她说起我表姐，说表姐好不容遇到一个接纳她的男人，又遭到了家暴，第二次离婚了……这听得我内心五味杂陈，忍不住落泪了，第一次内心强烈地想见一面这个多年未未有交集的表姐了。于是，我问母亲要了电话号码，便有了这次在西安跟表姐的会面。
外公去世以后，仿佛就把舅舅家的霉运带走了。表弟结婚了，生意也越做越顺，还在西安按揭了一套房子。虽然表姐的生活起起落落，可她见到我的时候仍满脸笑容——也正是她的笑容，使我感觉她的美未曾改变，依旧使我迷醉。
“今后就不嫁了，就陪在老爸老妈身边。”表姐笑着说，“我也准备在西安按揭一套房子，跟你舅舅他们住在一起。”
“我也不结婚了。”我说。
“你们俩真是怪，一个不嫁一个不娶，这是要干嘛。”舅舅忍俊不禁，“唱对手戏啊！”
舅舅没有多说什么，或者说从舅舅的话里根本听不出什么潜台词，可我却注意到表姐的耳根红了，像浮了一抹晚霞。
第二天，我喊表姐去爬城墙，她轻易就答应了。7岁的小侄女想留在家，表姐也没有强行带上她。
就这样，我和表姐两个人，在城墙上租了一辆双人单车，玩了两个小时。然后又去逛了碑林。最后正打算去大雁塔看喷泉时，表姐说她头晕了——可能是太阳晒的。
于是，我就在旁边开了一间钟点房，陪表姐休息了一个下午。直到天黑，我们才出来吃了一碗羊肉泡馍。在回家的路上，表姐显得异常活跃，似乎街边上的一切她都觉得新奇，都要指指点点，仿佛是多年前山里野泳的那个表姐穿越到了我身边，我忍不住抓起她的手。她愣住了，转身看着我，眼睛里闪烁着青春的光芒，越发美丽了。
当天晚上，我主动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
“我想结婚了。”母亲听到我说出这句话时，简直受宠若惊，迟迟说不出话来。但是，听我说时要和表姐结婚时，她又沉默了。
零零碎碎说了一番道理后，她还是表示同意：“也行吧，结婚总比你现在这样漂着好。”
挂断母亲的电话，我只是长舒了一口气，却感觉整个身体都空了。我忽然问起自己：我真的爱表姐吗？真的能承担起这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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