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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格瓦拉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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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又名《忠义水浒传》,全书对梁山人物的描绘,通篇都落在“忠义”两个字上,民间对这些人物的直观评价几乎全部是以“英雄好汉”相称,认为他们代表的是扶弱抗暴的“义士”形象。然而,当抛开灌输在我们脑海中先入为主的思维定势,让我们真正踏下心来仔细翻看这本经典时,往往会充满困惑:这帮打着“劫富济贫、替天行道”旗号的“好汉”们怎么越看越像是一群盗据山林、滥杀无辜的暴徒呢?
真相到底是什么?一
什么叫义士?我认为应该是富有正义感和侠义精神的一批人,他们在面对黑恶势力时懂得维护正义、打抱不平,其本身行为需正当、合理,他们有操行、明辨是非,不滥杀无辜,不欺负弱小,是社会的良心和脊梁。
如果按照上面这些标准来看,则绝大多数梁山“好汉”难以符合“义士”这个角色。
二
梁山一百单八将,按照上山的原因不同,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几类:
1.真正被逼上梁山派。这帮人真正遭受官府逼迫、欺凌,或因为抱打不平惹下官司,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才上山落草,以“豹子头”林冲、“花和尚”鲁智深和“行者”武松等人为代表,勉强能凑够10位,仅占“好汉”总数的9%。
2.被胁迫上山派。这帮人被梁山“好汉”或自己人胁迫上山,不得已只能加入这个团伙,以“玉麒麟”卢俊义、“美髯公”朱仝等人为代表,大约有5个人。梁山匪帮为了胁迫这些人入伙,用尽了各种办法,甚至不乏残忍无耻的手段。比如为了拉卢俊义“下水”,宋江指使吴用设计让卢写下反诗,并在初次软禁、胁迫未果的情况下,竟然指使李固告发卢,然后上演一出攻打大名府救卢的好戏,让卢不得不就范;比如为了拉朱仝入伙,宋江等人竟指使李逵等人残忍地杀死小衙内(被李逵以板斧将头劈成两半),断了朱仝的退路,让其只得上山;还有为迫使秦明上山,宋江竟然让燕顺、王英等人将青州城外数百无辜百姓全部杀死,并嫁祸于秦明,使秦一家为慕容知府所害,使得秦只能入伙……凡此种种不择手段的卑劣、无耻行径,逼良为匪,令人发指,让人唾弃。
3.无赖、流氓、小偷、黑帮及其帮凶。这批人没有是非观和廉耻感,在上山之前多是横行乡里的恶霸土匪,或是干着杀人越货勾当的亡命之徒,或是嗜血成性的暴徒,以“黑旋风”李逵和“打虎将”李忠等人为主,大概有57个人,占“好汉”总数的53%。比如李逵,以杀人为“快活”,江州劫法场一回,便滥杀围观的无辜看客;比如李忠,占据桃花山,和周通一起,专干劫掠客商、杀人越货的勾当;比如穆氏兄弟横行揭阳镇,比如张横、张顺专门抢劫和杀害过江客人,比如张青和孙二娘开人肉黑店,等等等等(这批人的帮凶吴用、公孙胜等人的破坏性能量也相当大)…这帮人是罪行最恶劣的一批人,同样也是水泊梁山上最难以被定性为“英雄好汉”的人物,称其为匪徒毫不为过。
4.官场失意者或降将派。他们本是混迹官场的人士,或因为犯了王法,或因包庇宋江惹上官司,或因为战败被俘,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皈依梁山集团,以“及时雨”宋江和“双鞭”呼延灼等人为首,大概有20人,占总数的16%。这一批人本来在社会上属于有地位、有身份的阶层,入伙梁山实属无奈的权宜之计,一旦有机会,还想通过招安的方式,回归官场。这批人是梁山集团的动摇分子或称投机分子,所作所为全都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很少有保国安民的大志向,称之为“英雄义士”亦非常勉强。
5.亲属一派。这帮人与入伙梁山的“好汉”属于亲属、主仆或部属关系,因担心受到牵连,也不能不上山的一批人,以“铁扇子”宋清和“浪子”燕青等人为主,大约有4人(除去含在第四类中的人物,属于主动投诚)。
6.专业技术人员。这批人以“圣手书生”萧让和“神医”安道全等为首,大概有12人(其中亦不乏无赖分子)。这帮人靠手中的专业技术吃饭,基本上属于无政治立场的人员,在梁山和朝廷都能混上一口饭吃,关注的是专业领域,至于其他方面往往充耳不闻、漠不关心,也很难称之为“英雄义士”。
三
按照成分划分,我简单的列了一个表格,有助于了解梁山这个鱼龙混杂的团队的真实面目:
类别I(真正被逼上梁山派)共十位,分别是:林冲、鲁智深、武松、史进、柴进、谢珍、谢宝、孙立、乐和、孟康
类别II(被胁迫上山派)共5位,分别是:卢俊义、秦明、李应、朱仝、徐宁
类别III(无赖、流氓、小偷、黑帮及其帮凶)共57位,分别是:吴用、公孙胜、张清、刘唐、李逵、穆弘、穆春、李俊、阮小二、张横、阮小五、张顺、阮小七、石秀、朱武、欧鹏、邓飞、燕顺、杨林、吕方、郭盛、王英、鲍旭、樊瑞、孔明、孔亮、项充、李衮、马麟、童威、童猛、陈达、杨春、郑天寿、宋万、杜迁、薛永、施恩、李忠、周通、杜兴、邹渊、邹润、朱贵、朱富、孙新、顾大嫂、李立、焦挺、石勇、张青、孙二娘、王定六、郁保四、白胜、时迁、段景住
类别IV(官场失意者或降将派)共20位,分别是:宋江、花荣、关胜、呼延灼、杨志、董平、索超、戴宗、雷横、杨雄、宣赞、郝思文、韩滔、彭玘、单廷圭、魏定国、裴宣、龚旺、丁得孙、李云
类别V(亲属一排)共4位,分别是:燕青、黄信、扈三娘、宋清
类别VI(专业技术人员)共12位,分别是:萧让、凌振、安道全、蒋敬、皇甫端、金大坚、侯健、陶宗旺、曹正、汤隆、蔡福、蔡庆
四
从以上的分类情况来看,真正称得走投无路、被官府逼上梁山的“好汉”其实只有勉勉强强的十个人,即使加上那些被胁迫上山的另外5个真“好汉”,也才占总数的1/10强。这批人多富有正义感和侠义精神,扶危济困、除暴安良,真正地算得上是义士和英雄好汉。至于剩下的近九成则或者属于无赖流氓型,或属于亡命天涯型,或属于降将,或属于亲属派,或属于技术人员,他们之所以上梁山,则多有主动成分,难以归入“逼上梁山”之列,至于其行为,恐怕更是多有违“侠义”二字。
如果大家觉得我的论断有失偏颇或主观臆断,没关系,我们就从梁山好汉聚义时打出的两个旗号进行分析,看看他们的行为是否真正配得上“英雄好汉”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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