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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上一次求搭顺风车,估计也在十几年前了吧。
那时候跟两个同学去扬美古镇看老十爷爷,去的时候是搭班车去的,回来的时候去却错过了回城的班车,只能站在路边看有没有顺风车回来。因为是三个人,还真不太好拦车,很多车直接呼啸而过,最后是一对夫妻停下车,可是车上却装了很大一桶花生油,为了给我们腾出位置来,他们需要把车上的花生油桶重新抬下来,挪到后面的车尾厢。因为我们仨,让他们这么大费周章的折腾,当时实在是有点过意不去。但天色渐黑,实在是厚着脸皮也要蹭车了。下车的时候给他们车费,他们也没收。只是感慨,这年代了还有人愿意给搭顺风车,实在是难得,而我们,被社会各种教育,也习惯了不再搭乘陌生人的顺风车。
直到再次入驻色尔谷进行在地学习,又遇到了好几次求搭顺风车的经历。
两次住在色尔谷,却从来没到过色尔谷镇上,所以一直是想去的。加上那时候樱桃成熟的季节,一直想寄樱桃回家,所以很想去镇上看看,到底色尔谷的镇上是不是真有很方便的物流公司。
那天下午2点醒来,找不到任何一个人,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连只苍蝇都没有,百无聊赖之下,我决定去镇上一趟。
走到色尔谷景区大门口,我之前见到有班车经过这里,所以我也决定在这里等车。为了确保真有班车,还特意去问了景区的售票员,然后安心地等着过路的班车。等了很久,还是不见车的影子。我又跑去问了一遍,问寨子里有没有到镇上的拉客的面包车或者三轮车之类的,答案是有,但车都不在。她们让我拦过路的车子,我嘴里应承着,面对路上不时来往的车辆却开不了口,脸皮太薄。
最后我决定,走路去!
因为我导航了下,发现只有3公里左右,这点路对我来说,根本不是事儿!于是我迈着步子就出发了。
午后的302省道空荡荡的,身旁的山体比3月份来的时候多了些淡淡的绿色,却依然掩饰不了它的荒凉,路上也没有行人。久不久来一辆相向的车,我一边走,不时回头看看能不能有好运气碰到班车或者顺风车什么的。我一个人背着背包走在路上,感觉有点孤单,我自嘲自己像个背包客,可却明明不是背包客,我只是住在老寨子里的“客官”而已。
当我才走出去一公里的时候,却收到带队老师要求集合的呼叫,只能转回头。这一次求搭车的经历,夭折了。
第二次,我跟雅洁一起去的镇上,去的时候,跟了村里的载人面包车去的,对方要去黑水县,所以到了镇上就把我们放下来。回来的时候就麻烦了,我们得自己找车。我们一边往回走,一边寻找,终于在邮局门口遇到一排停在路边的好几辆车,也不知道谁是司机,车上没人。我尝试着找了其中一个人看起来像司机样子的人问能不能稍上我们回到老寨子,这个人拒绝了我,有点尴尬。有点无措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问谁。
求搭便车实在是件难为情的事情,因为也不知道对方会怎么看,有些司机是拒绝的,有些直接呼啸而过,停都不停,有些嘛,还要衡量是不是别有意图……也不能怪司机,大家都懂的。
后来,这个人说他们车满了,让我去问另一个人,说他车空。我顺着他指的那个人去找,终于落定可以载我们回去了,心中也安定了,只是不知道这些人还要在这里呆多久,有点无聊地等着。转身,我又差点忘记那个司机的样子,脸盲,实在是个苦恼的事情。最后,还是成功地蹭了面包车司机的顺风车,感觉很有成就感。
后来我发现,这种蹭顺风车在藏区简直是必需的生存技能,各个县份之间往来的客车密集度没有我们在家乡那么多,来往路上的,也都是各种形形色色的车,你得厚着脸皮求搭车,不然的话,只剩下漫长望不到头的路,路长得简直可以走到腿断。
在后来我们要离开色尔谷前往黑水县城转车去马尔康的时候,住家的何大哥也是好心帮我们找的过路车,司机是一个从绵阳过来,要去甘肃的大哥。虽然我也不知道绵阳到这里有多远,反正也得表现出听起来很远的样子,对他的帮助我们也是心存感激,他还特意把我们送到了黑水汽车站才离去。
后来,当我们坐在往党坝乡的越野车里,看到路边一群藏民拦顺风车的情形,我心中颇为感慨。一两个人搭顺风车我还能理解,可是他们是一群人呢。车子没有停下,他们也依然开开心心地继续往前走着,好象被拒载的事情不曾发生。不知道他们要走向何地,要走多远,我莫名地就为他们忧虑了。
看到这里,看到他们都如此淡定地拦过路车,好象就跟吃饭睡觉一样如此理所当然,我也完全抛开了羞耻心,决定以后遇到此类问题的时候也要求助,只是后来再也没有这样的事情,就离开了川西藏区。
但是,在川西藏区仅有的几次求搭顺风车的经历,倒也成了一件印象深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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