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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你这准新娘,快结婚了,不忙着去准备嫁妆,还跟我在这里耗费时光。”低眉看着心不在焉的切牛肉的浅黛说。“我没什么可准备的,有我妈呢。”“到底是你结婚,不是你妈。”“……”浅黛无语,她跟欧若扬都以工作忙为由置身事外,除了试婚纱、照结婚照、领结婚证这样必须亲自去的事以外,其他都是父母代办。“浅黛,你真的准备好了吗?我是说心理准备好了吗?真的把他忘了?”低眉叹口气,语重心长而又一脸严肃的问。“放心好了,只是结婚而已,又不是上战场,生离死别的,你看你一脸严肃的样,怪吓人的。”浅黛故意嬉皮笑脸地说。“也是,结婚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行还能离,找一个那么帅的男人也不吃亏,来,干杯。”低眉端起酒杯跟着轻松的说,但是那句祝福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多年的朋友了,一些话不必多说,大家都能感应的到,低眉知道浅黛的脾气,看似柔弱,其实坚韧无比,只要她决定的事情,便绝不会退缩。婚礼在本市最豪华的酒店举行的,老妈邀请了几乎所有的亲朋好友,这么多年,终于扬眉吐气,这么好的姑爷,这么好的条件,她就是让人家都知道,她的姑娘嫁的有多好,而不是嫁不出去,老妈觉得脸上倍有光。浅黛没什么朋友,单位那边她只默默的请了婚假,没有张扬。唯一的朋友低眉也没有来,她知道,低眉不喜欢来看她演戏,也不喜欢跟着她一起演戏。对于浅黛来说,应付婚礼不是最难得,最难的是——怎么应付洞房。合约里写了,他们的婚姻除了没有爱,其他的和别人一样,浅黛实在无法想象,没有爱的性怎么面对,纯是肉体的欲望?浅黛一直在浴室磨蹭,她不知道一会儿出去怎样面对这个只见过十次面、吃过六次饭的结婚对象。从决定结婚,一直到婚礼,她都确信自己是淡定的,可是从刚才开始,她慌乱了。浅黛看着镜中的自己,皮肤白皙、脸色绯红、关键是还有点微喘,怎么看都是一副情欲的模样。浅黛真的是太紧张了,刚洗好的澡,又开始冒汗,忽然,浅黛觉得两腿间一股热流涌出,低头一看,鲜红的血顺着雪白的腿流了下来。浅黛一下子松了口气,救命的大姨妈真的是好贴心呀,提前了五天,浅黛脸上浮起笑意。浅黛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欧若扬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今天一早起来就准备婚礼,还没来得及看今天的报纸。他的两条长腿交叠着,颀长的身子因为疲累靠在沙发后背上,显出些许的慵懒。“我出去一趟。”浅黛说。欧若扬抬头,眉心微皱,明显有点不悦,是啊,今天可是新婚之夜啊,新娘子却要大半夜的出去,难道是要逃婚?“买点东西,女人专用的那种,你这里没有,我又忘记带了。”浅黛蹩脚的解释说。欧若扬抬手看了看表,把报纸放下,说:“我去。”说着走向玄关,换了鞋,拿起外套走了出去。一切发生的突然而又迅速,欧若扬都没有给浅黛拒绝的机会,浅黛还呆呆的站在客厅的时候,欧若扬已经出去了。浅黛无语,是不是真的怕自己在新婚之夜逃脱?欧若扬竖了竖外套的领子,初冬的深夜已是很冷,他怎么会允许貌美如花的新娘,在新婚之夜跑出来买东西呢?虽说他们没有爱情,但是她是自己法律上的妻子,他就有保护她的责任。半小时后,欧若扬买了一兜妇女用品回来,丢在沙发上。浅黛走过去只粗略的看了一眼,眼角不禁涌起一抹嘲讽,挺有经验的,买的还挺全,而且都是自己平时不舍得用的牌子,是不是经常买给别人呀?“我问了超市的服务员,挑着最贵的买的。”欧若扬是一名律师,有很强的观察力和洞察力,浅黛的细微表情哪能逃过他的眼睛。“哦。”浅黛窘迫的拿了东西走进卫生间,被人看穿心理是一件挺尴尬的事。浅黛收拾完自己,准备去卧室睡觉,她穿了宽大的睡衣,将自己裹的很严实,倒不是矫情,而是确实别扭,突然要跟一个陌生人同床共枕,她真的做不到淡定。浅黛选择了靠窗的一侧,忐忑不安的躺下。欧若扬很快洗完澡走进卧室,浅黛闭着眼背对着他,装睡。欧若扬倒是没什么出格的举动,在床的另一侧躺下,不久便响起了轻微的鼾声。浅黛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是凌晨三点,不小心点开了通讯录,不自觉的滑到了那个电话号码,当浅黛意识到点出去的时候,忙音结束,浅黛赶在对方接起之前,将电话挂断,然后手一划,将那个电话号码永久的删除。黎明的时候,浅黛才沉沉的睡去。欧若扬起身,看着蜷成一团,离自己老远的熟睡女人时,嘴角微晒,她那一副惊恐的小模样,难不成自己会吃人?欧若扬没有惊醒她,轻轻地将卧室门带上,洗刷完毕后,他为自己准备了早餐,这么多年的单身生活,练就了他不凡的厨艺。他是一个工作狂,但同时也是一个讲究生活的男人,他的味蕾很挑剔。浅黛一觉醒来的时候,有点迷糊,她多么希望一觉醒来又回到了过去,一切不过一场梦而已,和许许多多的清晨一样,在自己的卧室醒来,看着桌上的闹钟,一秒一秒的算着时间,赖被窝。可是现在周围完全是陌生的环境,墙上的大红喜字,刺目而张扬,浅黛闭了眼,起床,将厚重的窗帘拉开,冬日的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欧若扬呢?浅黛终于想起了这个人,昨天她跟这个人结婚了,以后将要生活在一起,时间或长或短,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辈子,因为合约里规定了,合约随时失效,如果有一方后悔了,随时可以离婚。欧若扬说了,结婚证是用来保证双方权益的,而不是去禁锢一个人的。浅黛揉着不太灵光的脑袋走出卧室,人呢?结果看到欧若扬给自己留的便条:去上班。浅黛松了口气,不跟公婆住在一起,那人又是个工作狂,自己还是蛮自由的。洗漱、吃饭,肚子早就咕咕的叫了。浅黛打开冰箱,看到食物倒是挺丰富,不是想象中的单身男士的冰箱空空如也的样子,随便选了几样自己喜欢的,好好的吃了一顿,这早饭,已经吃成午饭了。吃过午饭,浅黛也没出去,索性看了会儿手机,又补起觉来。欧若扬是在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回来的,浅黛正在百无聊赖的看电视。“以后不用等我。”欧若扬喝了酒,有点微醺。“啊?”等你?浅黛心虚,自己还真没养成这样的习惯,只是白天睡多了而已。欧若扬把外套扔到沙发上,进了浴室,浅黛闻着上面的烟酒味道特别浓,赶紧给他挂到了阳台上。洗完澡欧若扬就去睡觉了,浅黛看到很晚才去睡觉,她怕自己再一次失眠。还好,不久浅黛就睡着了。同样,等浅黛醒来的时候,欧若扬又去上班了,浅黛欢喜,又自由了,可是当她看到欧若扬留的便条的时候,她又紧张了。欧若扬说晚上去他父母家吃饭,这也是合约里规定的,孝敬双方父母,包括和父母一起吃饭。欧若扬的父母倒是很和蔼,她能感觉到两个老人对自己很满意,但是浅黛心虚呀,总觉得自己是个假儿媳,是赝品。下午差一刻五点的时候,欧若扬回来了,浅黛换了一身衣服,跟在欧若扬的身后下了楼。一进门,欧若扬的母亲就亲热的迎了上来,嘘寒问暖的,欧若扬不说话,进了厨房。浅黛拘谨的和婆婆说着话,不时地瞟一眼厨房的门,婆婆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她以为儿媳妇这是在心疼儿子呢,忙说:“没事,若扬他喜欢做饭,他爸总说他做的比我做的好吃。”“哦,要不我去帮忙。”浅黛面对婆婆的热情,反而觉得欧若扬的冷淡更让她心安。“不用,就几个青菜,别的我都做好了。”婆婆却没有放过浅黛的意思,浅黛只好继续陪着说话。“妈,吃饭了。”欧若扬在客厅喊,浅黛心里如释重负。“浅黛,若扬工作忙,要是闷了就经常来家,我给你做好吃的。”婆婆边给浅黛夹菜边说。“好,我会的。”浅黛应着。“若扬也别总顾着工作,平时多陪陪浅黛。”不是很健谈的公公看着欧若扬说。“嗯,知道,爸。”欧若扬乖顺的回答。乖乖,浅黛一直觉得欧若扬是个桀骜不驯的人,应该是冷淡、无趣、不近人情的,没想到在父母面前却是孝子一枚,怪不得肯奉旨结婚呢。“浅黛多吃点,你看瘦的,可得把身体养好了,我还盼着早点抱孙子呢,你们俩都老大不小了,得早考虑这问题,现在国家又放开了二胎政策,趁着我和你爸还年轻,能帮你们带孩子。”浅黛差点被一口米饭给噎住,赶紧喝了一口汤,可能是呛咳的缘故,脸颊绯红。这都没洞房,婆婆就催着抱孙子,浅黛无奈,合约里倒是没强制规定生孩子这个义务,不过浅黛是绝对不会生的。欧若扬看着浅黛的脸若有所思。浅黛心里一沉,被欧若扬大律师盯着,绝对没有好事情。婚后的第三天,按习俗,欧若扬陪浅黛回娘家,其实浅黛不是特别在意这些礼节的,曾委婉地拒绝过,但是欧若扬就是这么认真的人,规定的事情就一定做到。浅黛无奈。下楼的时候,欧若扬询问浅黛,父母喜欢什么东西,浅黛说无所谓。就她那个妈,姑爷买的东西啥不喜欢呢?光看看结婚照都能把自己乐傻了。欧若扬精心挑选了礼品,浅黛本想付钱的,可是一看价格,立即闭嘴了。“太贵了,不用这么破费。”浅黛心里不安。“结账。”欧若扬好像没听到般跟收银员说。浅黛嘟着嘴跟在后面闷闷不乐,装什么财大气粗,反正自己没这么多钱,还不起。一直到上车,浅黛都闷闷不乐的,目不转睛的看着车窗外。欧若扬专心的开着车,难为他来过一次就记住了地址。欧若扬帮浅黛打开车门的时候,在浅黛耳边说:“不用你还。”声音很轻、很浅,浅黛只觉得耳边一阵微痒,还没来得及听清说的什么,刚想问一句,欧若扬却早已转到车后,去拿买的礼品。浅黛的脸红了红,是不是自己想什么,脸上都写着呢?浅黛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佯作整理头发,转身向家里走去,欧若扬提了大包小包跟在后面上楼。一开门,浅黛就看到了老妈那张笑成菊花的脸,满眼全是姑爷,竟然没把她这个亲闺女看进眼里。弟弟、弟媳都在家,浅黛和弟媳说了几句话,借口回房间拿东西,躲开客厅那热闹的气氛。浅黛还是很记仇的,她是故意躲开的,谁让欧若扬惹她生气了,就要他一个人对付满客厅的人。过了好久,竟没有人来找浅黛,还真是被人忘了呢。正想出去看看的时候,传来了敲门声,浅黛开门,是欧若扬,她都还没邀请他进来呢,欧若扬竟抢先一步走了进来。浅黛的房间是最小的房间,放了一张床和书桌,就没多少空间了,欧若扬高大的身躯进来以后,显得空间更为逼仄了。欧若扬像一只警犬一样警惕地环视一周,打量着浅黛的闺房,浅黛暗忖:职业病又犯了吧,这是在搜寻证据呢?浅黛随着他的目光也扫视了一遍自己房间,真的感觉自己好像有什么犯罪证据似的,这种感觉不好,她不喜欢。“出去吃饭吧。”欧若扬在浅黛气恼之前,结束巡视。一到父母面前,欧若扬的画风转瞬就变成彬彬有礼的暖男,随和、谦恭、善解人意,哄得老妈合不上嘴。浅黛撇嘴,至于这么卖命的演戏吗?回去的时候,欧若扬因为工作,把浅黛送到楼下就走了,浅黛却突然不想上楼了,她打算去找低眉喝茶。这个时间还早,低眉还没有下班,浅黛耐心的在她办公室等着,顺手给她窗台上的绿植浇了浇水。等低眉终于忙完了,浅黛坐在低眉的对面,病人经常坐的那个板凳,有点难为情的看着低眉说:“给我开点药吧。”“什么药?你病了?”低眉紧张的问。“不是,是……那个,我不想要孩子。”浅黛的脸瞬间红了。低眉看着浅黛扭捏的模样,同是女人,她明白,叹口气,无奈的说:“真是服了你了,口服药呢副作用太大,对于未育的女性我不主张用,还是外用的吧,安全可靠、副作用小。”“哦,也行,你看着办吧。”浅黛低了头,不断的抚着外套上的一个皱褶。“那……你,这几天是怎么对付的?”低眉皱眉问。“大姨妈来了。”浅黛抬头看着低眉苦笑。低眉摇头叹气,换下隔离衣,拿起包对浅黛说:“走吧,我陪你下去拿药,你陪我去酒吧喝一杯。”“酒吧?”浅黛惊讶,由于工作关系,低眉很少喝酒的。“是啊,走,我领你去一家酒吧,很不错的。”低眉神秘一笑。浅黛想想自己反正也无所谓,自由的很,欧若扬晚上十点才回来,去就去吧。这么些年,与低眉相聚,除了吃吃饭、喝喝茶和咖啡,酒吧倒是不经常去,不知今天这家伙受了什么刺激。酒吧这种地方浅黛不常来,不免有点拘束,低眉倒是很熟悉的样子,带着浅黛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两个长相不错的单身女人一落座,立即引来几个男人的频频关注。低眉长得很好看、很热烈,乌黑的长发,趁着白里透红的皮肤,加上丰腴有度的身材,是那种很性感、很招男人的女人。而浅黛的身材就要纤瘦一些,她喜欢在脑后扎个丸子头,露出颀长光洁的脖子,又加上皮肤特别的白,便会给人一种林黛玉似的柔弱之感。“我不能喝,低眉,大姨妈来了。”浅黛在低眉耳边低语。“知道的,我喝,给你点饮料好了。”低眉优雅的坐在高脚凳子上,看调酒师的花样调酒,酒不是多么好喝,她喜欢这种感觉。“你也少喝,喝多了对身体不好。”浅黛调整了一下坐姿,她可不会像低眉那般坐的那么妖娆。“我是大夫,我有数。”“有数?都三十了,还没有把自己嫁出去,还说有数。”“怎么嫁?像你一样找个人随便嫁了?还不如单着呢。”“低眉,你和我不一样,我这人死心眼,这一辈子都忘不了他,所以跟谁结婚都一样,都无所谓。”“你以为我会比你好吗?来,什么都不说了,喝酒。”低眉拿起酒杯,优雅的送到红唇边,眼微闭,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那一瞬间,浅黛觉得低眉真性感。其实她知道,低眉的性子并不像她的外表那般洒脱不羁,自从她们认识以来,她只记得低眉谈过一段恋爱,那还是在大学的时候,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俩人分手了。工作后追低眉的人也不少,毕竟低眉长得很显眼,并不是那种站在人群中不被人注意的女孩,可是从没见过她答应过哪个男人。“低眉,一直看你的那个男人正朝这边来呢。”浅黛装作低头喝饮料,悄声对低眉说。“说不定是冲你来的。”低眉目不斜视的盯着酒杯说。“我?我通常不在男人的狩猎范围之内。”浅黛嗤笑一声。“打赌。”还不等浅黛说什么,那人已经走了过来。“小姐,在等人吗?”浅黛只顾低头喝饮料,直到低眉喊她,她才恍然抬起头,不相信的看看低眉,又看看盯着自己的男人。是在和我说话?浅黛用眼神问低眉,低眉幸灾乐祸的耸耸肩,换来浅黛一个大大的白眼。“哈哈,对不起,先生,认错人了吧,我不认识你。”浅黛一本正经的说,低眉一听,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出来。“相逢何必曾相识,能不能请小姐喝一杯?”男人顺势在浅黛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我不喝酒。”浅黛有点紧张,她很少来这种地方,也没有和这样的人打交道的经验,无助的看向低眉。低眉从凳子上站起来,举着杯子慢慢靠近那男人,绽出一个十足魅惑人心的笑容说:“我陪你喝一杯。”男人上下打量了一遍低眉,皱眉问:“理由?”低眉掩嘴失笑,伏在男子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男子站起来,嘀咕了一句“神经病。”转身离开。浅黛纳闷的看着低眉,不解的问:“你说了什么?”“想听吗?”低眉一仰头将杯子里的酒喝干,冲浅黛晃了晃杯子。浅黛迫不及待的点头。“我告诉他,你只对女人感兴趣,但我不介意双性恋。哈哈……”低眉笑得花枝乱颤。浅黛也跟着笑起来,不过她很快就打断低眉说:“别喝了,你喝多了,低眉。”“没有,我清醒的很,浅黛,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劝不住,低眉还是喝多了。浅黛好不容易把低眉送回家,将她安顿好,等她急匆匆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欧若扬穿着睡袍,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浅黛有点心虚,对于一个刚结婚四天,就深夜才回家的新娘来说,似乎有点不妥,于是边换鞋,边结结巴巴的解释说:“我朋友喝多了,我送她回家,啊,是女的,算是闺蜜。”欧若扬目光清冷的看着她,没有说话,不知道是不是职业习惯,欧若扬在面对浅黛的时候,并没有太多表情,所以浅黛不好判断他的情绪好坏。“嗯,我知道了。”欧若扬回答,随手关掉了电视,起身回了卧室。难道欧若扬在等自己吗?浅黛看着欧若扬的背影发呆,似乎这么晚回来应该打个电话说一声的,欧若扬的手机号码,早就存进了通讯录,可是,浅黛还没有主动给他打过电话,或者说浅黛忘了自己是已经结婚的人了,她还没有那么快适应妻子的角色,又或者在潜意识里不愿承认结婚这个事实罢了。浅黛叹口气,进了浴室,在浴室里磨蹭了好久,估计欧若扬睡着了,她才蹑手蹑脚的回到卧室。欧若扬果然已经睡去,只为浅黛留了她这一侧的床头灯,浅黛心虚的不敢看欧若扬,关了灯,赶紧溜进被窝。可能是晚上被低眉折腾的太累了,浅黛躺下不多久就睡着了,前几晚她睡得都很浅,而且是小心翼翼的,今天的她,却香香的睡了过去,而且做了好多的梦。欧若扬是一个很自律的人,自律到身体自带闹钟,他从不定闹钟,但只要睡前他告诉自己明天几点起,基本明天那个点就会准时醒来,而且前后不会超过五分钟。欧若扬基本是六点半起床,七点半吃早餐,八点从家里出发,八点半以前到事务所。可是今天还不到六点他就醒了,这是很少见的,那是因为在睡梦中他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很不舒服,所以醒了。等他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的情形。那个睡觉一向乖巧、警惕性一向很强的女人,此时正像一条蛇一样,用她的双手和双腿将自己紧紧缠住,怪不得自己睡得很不舒服呢。欧若扬将浅黛的脑袋从自己的胸前挪开,因为她的秀发弄得自己很痒,他又一点一点的将她的手和腿挪开,突然失去东西的浅黛皱紧了眉头,似乎很烦,欧若扬将自己身后的枕头塞到浅黛的怀里,浅黛立即满足的将枕头紧紧抱在怀里,甜甜睡去。欧若扬以前看过一本分析睡眠的书,说是睡觉喜欢抱着东西睡的人,大多缺乏安全感,欧若扬想起浅黛的闺房里确实有一个很大的河马,几乎占去了那张小床一半的面积。浅黛睡得很沉,完全没有察觉欧若扬在观察她,浅黛的嘴有点孩子气的翘着,睫毛由于眼珠的转动微颤,只是两条好看的眉毛轻轻皱在一起。有什么心事,睡觉还皱眉毛,欧若扬伸在半空中的手,又收了回来,他怕把她弄醒了吓到她,可是女人总是皱眉毛,容易老的。欧若扬翻身起床,走向卫生间,不知是晨勃还是什么原因,总之身体有了反应,虽然他憎恨爱情,却不排斥性,作为一个身体正常的男性,基本的生理需求还是要有的。浅黛终于醒来,睡到自然醒真的很舒服,她满足的伸了个懒腰。可是很快人就不淡定了,自认为睡觉很老实的她竟发现越过了三八线,侵占了欧若扬的地盘,更可怕的是她竟然抱着欧若扬的枕头。我的天,她想象不出自己是怎么从欧若扬的脑袋下面把枕头抢过来的,翻身拿出手机,已经九点了,欧若扬早就去上班了。或许是欧若扬起床后自己才把枕头抱过来的,一定是这样的,没事的,浅黛安慰自己。吃过早饭,浅黛决定回家一趟,她想趁现在有时间回家收拾一下,把一些需要的东西搬过来,不管怎么样,自己结婚了,路是自己选的,不论结局如何,都要走下去。
“倒是你这准新娘,快结婚了,不忙着去准备嫁妆,还跟我在这里耗费时光。”低眉看着心不在焉的切牛肉的浅黛说。
“我没什么可准备的,有我妈呢。”
“到底是你结婚,不是你妈。”
“……”浅黛无语,她跟欧若扬都以工作忙为由置身事外,除了试婚纱、照结婚照、领结婚证这样必须亲自去的事以外,其他都是父母代办。
“浅黛,你真的准备好了吗?我是说心理准备好了吗?真的把他忘了?”低眉叹口气,语重心长而又一脸严肃的问。
“放心好了,只是结婚而已,又不是上战场,生离死别的,你看你一脸严肃的样,怪吓人的。”浅黛故意嬉皮笑脸地说。
“也是,结婚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行还能离,找一个那么帅的男人也不吃亏,来,干杯。”低眉端起酒杯跟着轻松的说,但是那句祝福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多年的朋友了,一些话不必多说,大家都能感应的到,低眉知道浅黛的脾气,看似柔弱,其实坚韧无比,只要她决定的事情,便绝不会退缩。
婚礼在本市最豪华的酒店举行的,老妈邀请了几乎所有的亲朋好友,这么多年,终于扬眉吐气,这么好的姑爷,这么好的条件,她就是让人家都知道,她的姑娘嫁的有多好,而不是嫁不出去,老妈觉得脸上倍有光。
浅黛没什么朋友,单位那边她只默默的请了婚假,没有张扬。唯一的朋友低眉也没有来,她知道,低眉不喜欢来看她演戏,也不喜欢跟着她一起演戏。
对于浅黛来说,应付婚礼不是最难得,最难的是——怎么应付洞房。
合约里写了,他们的婚姻除了没有爱,其他的和别人一样,浅黛实在无法想象,没有爱的性怎么面对,纯是肉体的欲望?
浅黛一直在浴室磨蹭,她不知道一会儿出去怎样面对这个只见过十次面、吃过六次饭的结婚对象。从决定结婚,一直到婚礼,她都确信自己是淡定的,可是从刚才开始,她慌乱了。
浅黛看着镜中的自己,皮肤白皙、脸色绯红、关键是还有点微喘,怎么看都是一副情欲的模样。
浅黛真的是太紧张了,刚洗好的澡,又开始冒汗,忽然,浅黛觉得两腿间一股热流涌出,低头一看,鲜红的血顺着雪白的腿流了下来。
浅黛一下子松了口气,救命的大姨妈真的是好贴心呀,提前了五天,浅黛脸上浮起笑意。
浅黛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欧若扬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今天一早起来就准备婚礼,还没来得及看今天的报纸。他的两条长腿交叠着,颀长的身子因为疲累靠在沙发后背上,显出些许的慵懒。
“我出去一趟。”浅黛说。
欧若扬抬头,眉心微皱,明显有点不悦,是啊,今天可是新婚之夜啊,新娘子却要大半夜的出去,难道是要逃婚?
“买点东西,女人专用的那种,你这里没有,我又忘记带了。”浅黛蹩脚的解释说。
欧若扬抬手看了看表,把报纸放下,说:“我去。”
说着走向玄关,换了鞋,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一切发生的突然而又迅速,欧若扬都没有给浅黛拒绝的机会,浅黛还呆呆的站在客厅的时候,欧若扬已经出去了。
浅黛无语,是不是真的怕自己在新婚之夜逃脱?
欧若扬竖了竖外套的领子,初冬的深夜已是很冷,他怎么会允许貌美如花的新娘,在新婚之夜跑出来买东西呢?虽说他们没有爱情,但是她是自己法律上的妻子,他就有保护她的责任。
半小时后,欧若扬买了一兜妇女用品回来,丢在沙发上。
浅黛走过去只粗略的看了一眼,眼角不禁涌起一抹嘲讽,挺有经验的,买的还挺全,而且都是自己平时不舍得用的牌子,是不是经常买给别人呀?
“我问了超市的服务员,挑着最贵的买的。”欧若扬是一名律师,有很强的观察力和洞察力,浅黛的细微表情哪能逃过他的眼睛。
“哦。”浅黛窘迫的拿了东西走进卫生间,被人看穿心理是一件挺尴尬的事。
浅黛收拾完自己,准备去卧室睡觉,她穿了宽大的睡衣,将自己裹的很严实,倒不是矫情,而是确实别扭,突然要跟一个陌生人同床共枕,她真的做不到淡定。
浅黛选择了靠窗的一侧,忐忑不安的躺下。欧若扬很快洗完澡走进卧室,浅黛闭着眼背对着他,装睡。
欧若扬倒是没什么出格的举动,在床的另一侧躺下,不久便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浅黛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是凌晨三点,不小心点开了通讯录,不自觉的滑到了那个电话号码,当浅黛意识到点出去的时候,忙音结束,浅黛赶在对方接起之前,将电话挂断,然后手一划,将那个电话号码永久的删除。
黎明的时候,浅黛才沉沉的睡去。欧若扬起身,看着蜷成一团,离自己老远的熟睡女人时,嘴角微晒,她那一副惊恐的小模样,难不成自己会吃人?
欧若扬没有惊醒她,轻轻地将卧室门带上,洗刷完毕后,他为自己准备了早餐,这么多年的单身生活,练就了他不凡的厨艺。他是一个工作狂,但同时也是一个讲究生活的男人,他的味蕾很挑剔。
浅黛一觉醒来的时候,有点迷糊,她多么希望一觉醒来又回到了过去,一切不过一场梦而已,和许许多多的清晨一样,在自己的卧室醒来,看着桌上的闹钟,一秒一秒的算着时间,赖被窝。
可是现在周围完全是陌生的环境,墙上的大红喜字,刺目而张扬,浅黛闭了眼,起床,将厚重的窗帘拉开,冬日的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欧若扬呢?浅黛终于想起了这个人,昨天她跟这个人结婚了,以后将要生活在一起,时间或长或短,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辈子,因为合约里规定了,合约随时失效,如果有一方后悔了,随时可以离婚。
欧若扬说了,结婚证是用来保证双方权益的,而不是去禁锢一个人的。
浅黛揉着不太灵光的脑袋走出卧室,人呢?结果看到欧若扬给自己留的便条:去上班。
浅黛松了口气,不跟公婆住在一起,那人又是个工作狂,自己还是蛮自由的。
洗漱、吃饭,肚子早就咕咕的叫了。
浅黛打开冰箱,看到食物倒是挺丰富,不是想象中的单身男士的冰箱空空如也的样子,随便选了几样自己喜欢的,好好的吃了一顿,这早饭,已经吃成午饭了。
吃过午饭,浅黛也没出去,索性看了会儿手机,又补起觉来。
欧若扬是在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回来的,浅黛正在百无聊赖的看电视。
“以后不用等我。”欧若扬喝了酒,有点微醺。
“啊?”等你?浅黛心虚,自己还真没养成这样的习惯,只是白天睡多了而已。
欧若扬把外套扔到沙发上,进了浴室,浅黛闻着上面的烟酒味道特别浓,赶紧给他挂到了阳台上。
洗完澡欧若扬就去睡觉了,浅黛看到很晚才去睡觉,她怕自己再一次失眠。
还好,不久浅黛就睡着了。同样,等浅黛醒来的时候,欧若扬又去上班了,浅黛欢喜,又自由了,可是当她看到欧若扬留的便条的时候,她又紧张了。
欧若扬说晚上去他父母家吃饭,这也是合约里规定的,孝敬双方父母,包括和父母一起吃饭。
欧若扬的父母倒是很和蔼,她能感觉到两个老人对自己很满意,但是浅黛心虚呀,总觉得自己是个假儿媳,是赝品。
下午差一刻五点的时候,欧若扬回来了,浅黛换了一身衣服,跟在欧若扬的身后下了楼。
一进门,欧若扬的母亲就亲热的迎了上来,嘘寒问暖的,欧若扬不说话,进了厨房。
浅黛拘谨的和婆婆说着话,不时地瞟一眼厨房的门,婆婆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她以为儿媳妇这是在心疼儿子呢,忙说:“没事,若扬他喜欢做饭,他爸总说他做的比我做的好吃。”
“哦,要不我去帮忙。”浅黛面对婆婆的热情,反而觉得欧若扬的冷淡更让她心安。
“不用,就几个青菜,别的我都做好了。”婆婆却没有放过浅黛的意思,浅黛只好继续陪着说话。
“妈,吃饭了。”欧若扬在客厅喊,浅黛心里如释重负。
“浅黛,若扬工作忙,要是闷了就经常来家,我给你做好吃的。”婆婆边给浅黛夹菜边说。
“好,我会的。”浅黛应着。
“若扬也别总顾着工作,平时多陪陪浅黛。”不是很健谈的公公看着欧若扬说。
“嗯,知道,爸。”欧若扬乖顺的回答。
乖乖,浅黛一直觉得欧若扬是个桀骜不驯的人,应该是冷淡、无趣、不近人情的,没想到在父母面前却是孝子一枚,怪不得肯奉旨结婚呢。
“浅黛多吃点,你看瘦的,可得把身体养好了,我还盼着早点抱孙子呢,你们俩都老大不小了,得早考虑这问题,现在国家又放开了二胎政策,趁着我和你爸还年轻,能帮你们带孩子。”
浅黛差点被一口米饭给噎住,赶紧喝了一口汤,可能是呛咳的缘故,脸颊绯红。这都没洞房,婆婆就催着抱孙子,浅黛无奈,合约里倒是没强制规定生孩子这个义务,不过浅黛是绝对不会生的。
欧若扬看着浅黛的脸若有所思。
浅黛心里一沉,被欧若扬大律师盯着,绝对没有好事情。
婚后的第三天,按习俗,欧若扬陪浅黛回娘家,其实浅黛不是特别在意这些礼节的,曾委婉地拒绝过,但是欧若扬就是这么认真的人,规定的事情就一定做到。浅黛无奈。
下楼的时候,欧若扬询问浅黛,父母喜欢什么东西,浅黛说无所谓。就她那个妈,姑爷买的东西啥不喜欢呢?光看看结婚照都能把自己乐傻了。
欧若扬精心挑选了礼品,浅黛本想付钱的,可是一看价格,立即闭嘴了。
“太贵了,不用这么破费。”浅黛心里不安。
“结账。”欧若扬好像没听到般跟收银员说。
浅黛嘟着嘴跟在后面闷闷不乐,装什么财大气粗,反正自己没这么多钱,还不起。
一直到上车,浅黛都闷闷不乐的,目不转睛的看着车窗外。欧若扬专心的开着车,难为他来过一次就记住了地址。
欧若扬帮浅黛打开车门的时候,在浅黛耳边说:“不用你还。”
声音很轻、很浅,浅黛只觉得耳边一阵微痒,还没来得及听清说的什么,刚想问一句,欧若扬却早已转到车后,去拿买的礼品。
浅黛的脸红了红,是不是自己想什么,脸上都写着呢?
浅黛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佯作整理头发,转身向家里走去,欧若扬提了大包小包跟在后面上楼。
一开门,浅黛就看到了老妈那张笑成菊花的脸,满眼全是姑爷,竟然没把她这个亲闺女看进眼里。
弟弟、弟媳都在家,浅黛和弟媳说了几句话,借口回房间拿东西,躲开客厅那热闹的气氛。浅黛还是很记仇的,她是故意躲开的,谁让欧若扬惹她生气了,就要他一个人对付满客厅的人。
过了好久,竟没有人来找浅黛,还真是被人忘了呢。正想出去看看的时候,传来了敲门声,浅黛开门,是欧若扬,她都还没邀请他进来呢,欧若扬竟抢先一步走了进来。
浅黛的房间是最小的房间,放了一张床和书桌,就没多少空间了,欧若扬高大的身躯进来以后,显得空间更为逼仄了。
欧若扬像一只警犬一样警惕地环视一周,打量着浅黛的闺房,浅黛暗忖:职业病又犯了吧,这是在搜寻证据呢?
浅黛随着他的目光也扫视了一遍自己房间,真的感觉自己好像有什么犯罪证据似的,这种感觉不好,她不喜欢。
“出去吃饭吧。”欧若扬在浅黛气恼之前,结束巡视。
一到父母面前,欧若扬的画风转瞬就变成彬彬有礼的暖男,随和、谦恭、善解人意,哄得老妈合不上嘴。浅黛撇嘴,至于这么卖命的演戏吗?
回去的时候,欧若扬因为工作,把浅黛送到楼下就走了,浅黛却突然不想上楼了,她打算去找低眉喝茶。
这个时间还早,低眉还没有下班,浅黛耐心的在她办公室等着,顺手给她窗台上的绿植浇了浇水。
等低眉终于忙完了,浅黛坐在低眉的对面,病人经常坐的那个板凳,有点难为情的看着低眉说:“给我开点药吧。”
“什么药?你病了?”低眉紧张的问。
“不是,是……那个,我不想要孩子。”浅黛的脸瞬间红了。
低眉看着浅黛扭捏的模样,同是女人,她明白,叹口气,无奈的说:“真是服了你了,口服药呢副作用太大,对于未育的女性我不主张用,还是外用的吧,安全可靠、副作用小。”
“哦,也行,你看着办吧。”浅黛低了头,不断的抚着外套上的一个皱褶。
“那……你,这几天是怎么对付的?”低眉皱眉问。
“大姨妈来了。”浅黛抬头看着低眉苦笑。
低眉摇头叹气,换下隔离衣,拿起包对浅黛说:“走吧,我陪你下去拿药,你陪我去酒吧喝一杯。”
“酒吧?”浅黛惊讶,由于工作关系,低眉很少喝酒的。
“是啊,走,我领你去一家酒吧,很不错的。”低眉神秘一笑。
浅黛想想自己反正也无所谓,自由的很,欧若扬晚上十点才回来,去就去吧。这么些年,与低眉相聚,除了吃吃饭、喝喝茶和咖啡,酒吧倒是不经常去,不知今天这家伙受了什么刺激。
酒吧这种地方浅黛不常来,不免有点拘束,低眉倒是很熟悉的样子,带着浅黛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
两个长相不错的单身女人一落座,立即引来几个男人的频频关注。低眉长得很好看、很热烈,乌黑的长发,趁着白里透红的皮肤,加上丰腴有度的身材,是那种很性感、很招男人的女人。而浅黛的身材就要纤瘦一些,她喜欢在脑后扎个丸子头,露出颀长光洁的脖子,又加上皮肤特别的白,便会给人一种林黛玉似的柔弱之感。
“我不能喝,低眉,大姨妈来了。”浅黛在低眉耳边低语。
“知道的,我喝,给你点饮料好了。”低眉优雅的坐在高脚凳子上,看调酒师的花样调酒,酒不是多么好喝,她喜欢这种感觉。
“你也少喝,喝多了对身体不好。”浅黛调整了一下坐姿,她可不会像低眉那般坐的那么妖娆。
“我是大夫,我有数。”
“有数?都三十了,还没有把自己嫁出去,还说有数。”
“怎么嫁?像你一样找个人随便嫁了?还不如单着呢。”
“低眉,你和我不一样,我这人死心眼,这一辈子都忘不了他,所以跟谁结婚都一样,都无所谓。”
“你以为我会比你好吗?来,什么都不说了,喝酒。”低眉拿起酒杯,优雅的送到红唇边,眼微闭,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那一瞬间,浅黛觉得低眉真性感。
其实她知道,低眉的性子并不像她的外表那般洒脱不羁,自从她们认识以来,她只记得低眉谈过一段恋爱,那还是在大学的时候,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俩人分手了。工作后追低眉的人也不少,毕竟低眉长得很显眼,并不是那种站在人群中不被人注意的女孩,可是从没见过她答应过哪个男人。
“低眉,一直看你的那个男人正朝这边来呢。”浅黛装作低头喝饮料,悄声对低眉说。
“说不定是冲你来的。”低眉目不斜视的盯着酒杯说。
“我?我通常不在男人的狩猎范围之内。”浅黛嗤笑一声。
“打赌。”
还不等浅黛说什么,那人已经走了过来。
“小姐,在等人吗?”
浅黛只顾低头喝饮料,直到低眉喊她,她才恍然抬起头,不相信的看看低眉,又看看盯着自己的男人。
是在和我说话?浅黛用眼神问低眉,低眉幸灾乐祸的耸耸肩,换来浅黛一个大大的白眼。
“哈哈,对不起,先生,认错人了吧,我不认识你。”浅黛一本正经的说,低眉一听,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出来。
“相逢何必曾相识,能不能请小姐喝一杯?”男人顺势在浅黛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不喝酒。”浅黛有点紧张,她很少来这种地方,也没有和这样的人打交道的经验,无助的看向低眉。
低眉从凳子上站起来,举着杯子慢慢靠近那男人,绽出一个十足魅惑人心的笑容说:“我陪你喝一杯。”
男人上下打量了一遍低眉,皱眉问:“理由?”
低眉掩嘴失笑,伏在男子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男子站起来,嘀咕了一句“神经病。”转身离开。
浅黛纳闷的看着低眉,不解的问:“你说了什么?”
“想听吗?”低眉一仰头将杯子里的酒喝干,冲浅黛晃了晃杯子。
浅黛迫不及待的点头。
“我告诉他,你只对女人感兴趣,但我不介意双性恋。哈哈……”低眉笑得花枝乱颤。
浅黛也跟着笑起来,不过她很快就打断低眉说:“别喝了,你喝多了,低眉。”
“没有,我清醒的很,浅黛,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劝不住,低眉还是喝多了。浅黛好不容易把低眉送回家,将她安顿好,等她急匆匆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欧若扬穿着睡袍,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浅黛有点心虚,对于一个刚结婚四天,就深夜才回家的新娘来说,似乎有点不妥,于是边换鞋,边结结巴巴的解释说:“我朋友喝多了,我送她回家,啊,是女的,算是闺蜜。”
欧若扬目光清冷的看着她,没有说话,不知道是不是职业习惯,欧若扬在面对浅黛的时候,并没有太多表情,所以浅黛不好判断他的情绪好坏。
“嗯,我知道了。”欧若扬回答,随手关掉了电视,起身回了卧室。
难道欧若扬在等自己吗?浅黛看着欧若扬的背影发呆,似乎这么晚回来应该打个电话说一声的,欧若扬的手机号码,早就存进了通讯录,可是,浅黛还没有主动给他打过电话,或者说浅黛忘了自己是已经结婚的人了,她还没有那么快适应妻子的角色,又或者在潜意识里不愿承认结婚这个事实罢了。
浅黛叹口气,进了浴室,在浴室里磨蹭了好久,估计欧若扬睡着了,她才蹑手蹑脚的回到卧室。
欧若扬果然已经睡去,只为浅黛留了她这一侧的床头灯,浅黛心虚的不敢看欧若扬,关了灯,赶紧溜进被窝。
可能是晚上被低眉折腾的太累了,浅黛躺下不多久就睡着了,前几晚她睡得都很浅,而且是小心翼翼的,今天的她,却香香的睡了过去,而且做了好多的梦。
欧若扬是一个很自律的人,自律到身体自带闹钟,他从不定闹钟,但只要睡前他告诉自己明天几点起,基本明天那个点就会准时醒来,而且前后不会超过五分钟。
欧若扬基本是六点半起床,七点半吃早餐,八点从家里出发,八点半以前到事务所。
可是今天还不到六点他就醒了,这是很少见的,那是因为在睡梦中他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很不舒服,所以醒了。
等他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的情形。
那个睡觉一向乖巧、警惕性一向很强的女人,此时正像一条蛇一样,用她的双手和双腿将自己紧紧缠住,怪不得自己睡得很不舒服呢。欧若扬将浅黛的脑袋从自己的胸前挪开,因为她的秀发弄得自己很痒,他又一点一点的将她的手和腿挪开,突然失去东西的浅黛皱紧了眉头,似乎很烦,欧若扬将自己身后的枕头塞到浅黛的怀里,浅黛立即满足的将枕头紧紧抱在怀里,甜甜睡去。
欧若扬以前看过一本分析睡眠的书,说是睡觉喜欢抱着东西睡的人,大多缺乏安全感,欧若扬想起浅黛的闺房里确实有一个很大的河马,几乎占去了那张小床一半的面积。
浅黛睡得很沉,完全没有察觉欧若扬在观察她,浅黛的嘴有点孩子气的翘着,睫毛由于眼珠的转动微颤,只是两条好看的眉毛轻轻皱在一起。
有什么心事,睡觉还皱眉毛,欧若扬伸在半空中的手,又收了回来,他怕把她弄醒了吓到她,可是女人总是皱眉毛,容易老的。
欧若扬翻身起床,走向卫生间,不知是晨勃还是什么原因,总之身体有了反应,虽然他憎恨爱情,却不排斥性,作为一个身体正常的男性,基本的生理需求还是要有的。
浅黛终于醒来,睡到自然醒真的很舒服,她满足的伸了个懒腰。可是很快人就不淡定了,自认为睡觉很老实的她竟发现越过了三八线,侵占了欧若扬的地盘,更可怕的是她竟然抱着欧若扬的枕头。
我的天,她想象不出自己是怎么从欧若扬的脑袋下面把枕头抢过来的,翻身拿出手机,已经九点了,欧若扬早就去上班了。或许是欧若扬起床后自己才把枕头抱过来的,一定是这样的,没事的,浅黛安慰自己。
吃过早饭,浅黛决定回家一趟,她想趁现在有时间回家收拾一下,把一些需要的东西搬过来,不管怎么样,自己结婚了,路是自己选的,不论结局如何,都要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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