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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当代著名民俗学家斯蒂·汤普森在《世界民间故事分类学》一书中曾指出：“也许全部民间故事中最著名的要算《灰姑娘》了。”⑴灰姑娘故事在世界各民族中广泛流传，是一个具有世界性影响的故事类型。这一类型的故事讲的是女主角幼年丧母，父亲娶了个后母，后母对女主角百般虐待，最后女主角在神奇力量的帮助下，与王子（土司、皇帝或社会地位较高的人）结婚，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后母和异母姐妹都遭到了相应的惩罚。这类故事在中国最早见于唐代段成式的《酉阳杂俎》中的《叶限》。其梗概是：秦汉以前有个姓吴的洞主，娶两妻，一妻卒，遗女名叶限，为后母所恨，每日砍柴汲水，不胜劳苦。一日得鱼，养后池中，女尝与嬉戏，至池，鱼必露首枕岸。后母得知，到池边伺之，鱼不出。后母以新衣换叶限旧衣，袖里藏刀，至池边，呼出鱼，砍死。鱼身长过丈，煮而食之，将鱼骨藏于粪栏之下。叶限不见鱼，到野地上哭。有一披发人从天而降，告她鱼骨在粪下，藏于室必有用，叶限照做。到当地洞节盛会之日，后母与亲生女前往集会，令叶限守庭。叶限求鱼骨，得翠衣金履亦往赴会，被后母生女认出，急归，失一履，为洞人所拾。卖于陀汗国。国主得鞋，令全国妇人试穿，没有一个人穿上合适的。最后搜室，得叶限，载鱼骨和叶限共还国。后母及女为飞石击死。⑵这个故事与灰姑娘的故事情节相似，而产生的时间比灰姑娘故事早，在我国还流传着与此相似的许多故事。在AT分类法中，灰姑娘型故事为510A型。瑞典民俗学家A· B·露丝的博士论文《灰姑娘故事圈》（1951）搜集了700多篇灰姑娘故事的异文。⑶灰姑娘故事在我国也大量流传。最具代表性的异文可列举如下篇目：1、中国：《叶限》⑷2、德国：《灰姑娘》⑸3、日本：《没有手的姑娘》⑹4、日本：《红碟子与破碟子》⑺5、日本：《米布吉和粟布吉》⑻6、阿拉伯：《小沙鸡》⑼7、苗族：《金果树姑娘》⑽8、苗族：《欧乐与召纳》⑾9、壮族：《达架与达仑》⑿10、彝族：《阿茨姑娘》⒀11、彝族：《阿兜巴》⒁12、傣族：《会唱歌的菩提树》⒂13、黎族：《继母》⒃14、汉族：《川草儿》⒄15、东乡族：《白羽飞衣》⒅16、朝鲜族：《孔姬和葩姬》⒆17、赫哲族：《坏心眼的后妈》⒇18、黎族：《姐弟俩》21这一类型故事“流传范围之广、流传数量之多、童话风格之鲜明、叙事之完整，足以构成一个超地域、超民族的故事类型。”22灰姑娘故事在我国主要流传区域是南方，包括西南少数民族地区、中南一带。刘晓春在《多民族文化的结晶——中国灰姑娘故事研究》一文中说，在中国境内流传的灰姑娘故事，据他所掌握的异文已达72篇，流传于21个民族中。23灰姑娘型故事是生活中的家庭故事。故事主要是通过对灰姑娘的种种不幸遭遇的叙述，严厉地批判了后母的恶劣行为，表现了善恶终有报的民间道德倾向。对灰姑娘的被虐待，张紫晨先生从血缘关系方面作了详细的论述。他认为在灰姑娘故事中，父母对待子女有亲疏之分，以亲生与非亲生为标准给以不同待遇则是伴随着私有制的产生而出现的一种家庭关系的产物。在私有制条件下，生活在这个家庭中的子女，不仅是被抚养者，还是财产的继承者。在财产继承上，普遍重视直系血亲的亲子，排斥非直系血亲的他生子，加上封建观念重男轻女，使他生女在家庭中的地位更加低下。24由于这种血亲关系，就产生了后母偏爱和袒护亲生子女，对非亲生女则极其厌恶、虐待和刁难，视若草芥，处处以牺牲非亲生女的利益来成全亲生女，甚至怂恿和教唆亲生女去谋害继女。这种因血亲关系而引发的家庭纷争是造成灰姑娘受虐待的根源。灰姑娘故事的矛盾在后母和非血亲子女之间展开。后母的介入，不仅疏离了家庭成员之间的情感，更重要的是造成了财产和地位的纷争。后母为了让亲生女在家庭中占据主导地位和拥有更多的财产继承权，就排斥非血亲的他生子女。因此，灰姑娘和异母姐妹在生活或家庭地位上都有很大悬殊，她不再被后母视为其家庭成员，而是被置于佣人的卑贱地位。对于灰姑娘受虐待的原因，我认为血亲关系只是其中之一；应还包括父亲角色的隐退以及他的助纣为虐；灰姑娘无反抗能力和后母与异母姐妹的嫉妒方面的原因。本文将围绕这几个方面来进行探讨。在灰姑娘故事中，父亲这一角色一般都不出现，或只出现在故事的开端，对故事本身的发展表面上无多大影响，但父亲这一处于家庭中心地位角色的隐退，无疑使灰姑娘在家庭中处于更加孤立无援的境地。父亲的隐退，确立了后母在家庭中的权威地位，她的所作所为没有受到任何约束，给她虐待灰姑娘有了可乘之机。在这类故事中，也有父亲出现较多的，但父亲的出现没有给灰姑娘的不幸带来转机。父亲常是站在后母一边，成为虐待灰姑娘的帮凶。彝族《阿兜巴》说，后娘不但对她进行残酷的折磨，还让她吃猪食。父亲知道后，不是采取积极有效的方式来调解后妻与女儿之间的矛盾，使矛盾得到化解，而是把女儿送到深山中藏起来。这种消极的处理方式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使情况恶化，纵容了后妻的恶劣行为。更有甚者，父亲对于后妻虐待女儿，不但不制止，反而助纣为虐，残酷 地迫害亲生女儿。《小沙鸡》说，后母残酷地折磨女主人公，家里的劳作无论巨细都使唤她，简直没有给她留下任何休息或者娱乐的机会。女主人公只要表现出一点疲倦和懈怠，这个女人就打她。殴打不能使她屈服，她就在丈夫面前挑弄，诉说她的不是，使得父亲勃然大怒，于是父亲也打她，咒骂她，她的两个妹妹（后母所生）也用蔑视和嘲笑的目光看着她。最为悲惨的要算日本《没有手的姑娘》，讲的是后母对女主人公十分厌恶，处心积虑地想把她撵出家门。有一天她对丈夫说：“孩子她爹，无论如何，我是再也不能和这个伶牙俐齿的孩子生活在一起了，得找个机会把她撵走”。于是他骗女主人公说要带她去赶庙会，父亲带着她翻了一座又一座大山，走进深邃的峡谷中。他趁女主人公熟睡时，拔出事先准备好的斧子，砍掉了美丽的姑娘的双手，无论女主人公怎样求他，他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黎族的《继母》和《姐弟俩》说的都是从前有两兄妹，母亲早死，继母性情凶狠，常常虐待他们，想方设法要把他们赶出家门。于是后母就设计，在父亲面前说他们的坏话，父亲听信了后母的谗言，并按照后母的意思，把兄妹俩送到遥远的山谷中，自己一个人偷偷回来，使兄妹俩在山谷中迷失了方向，回不了家。灰姑娘幼年丧母，父亲成为她唯一的依靠，当她受后母虐待时，父亲不但不帮助她，反而站在后母一边，与后母一起来残酷迫害她。父亲的助纣为虐，使女主人公本来就艰难的处境更是雪上加霜，把女主人公推向了生活的绝境。我们都知道，子女在未成年之前没有独立的生活能力和经济来源，一切都得依赖于家庭。如果失去了家庭的照顾，亲人的关怀，也就失去了一切，其命运是不言而喻的。在这类故事中，父亲要么不出现，要么是一个是非不分，真假不辨，受后母摆布的庸夫。他没有尽到抚养子女的责任和义务，把对未成年子女教育的责任完全推到妻子身上，抛弃了为人父母所应尽的责任。因此，父亲在这一类型的故事中扮演了一个不光彩的，甚至可恶的角色，这是造成灰姑娘受虐待的一个重要原因。中国民间普遍流传着这样的童谣：“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七、八岁呀，没有娘呀，跟着爹爹还好过，就怕爹爹讨个老后娘呀。生个弟弟比我强，弟弟吃面我喝汤呀！”这是人们深受后母之苦的经验总结。灰姑娘故事都是以女主人公幼年丧母为开端。后母一般出现在女主人公即将进入少年的时期。这一时期，她们对家庭的依赖性仍很高，生活上还不能完全独立。这就使我们看到在故事的前半部分里，灰姑娘始终是一个逆来顺受，对后母的种种虐待无力反抗，是听从命运摆布的屈辱者。壮族《达架与达仑》说，后母把自己的亲生女当宝贝，对达架却百般虐待，除了要她打柴挑水外，外出放牛时也怕她闲着，后母还要她绩麻一篓，若绩不完，回家就挨打、饿饭。有一天，后母故意多加很多麻，达架绩到傍晚还绩不完，便哭泣起来。彝族《阿茨姑娘》说，自从后母来后，对阿茨百般虐待，每日叫她喂猪、放牛、放羊、背水、砍柴、揉荞粑，稍不如意，就要重重责打她。天天叫阿茨把牛带到远处草多的高山上去放。又怕阿茨闲着，就拿出许多麻来，叫她一边看牛一边搓麻线，要搓得可以织布那样细。若搓不完，就责打她，还不给饭吃，阿茨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苗族《金果树姑娘》说，后娘最疼自己的两个女儿，从不派她们做点事，有好饭好菜给她们吃，有好衣好裙给她们穿。可是对前娘生的大女儿就不一样，要她天天上山放羊，砍柴割草，饭不给吃饱，衣裙不给好的穿。大女儿很伤心，在家不敢哭，眼泪往肚里流。朝鲜族《孔姬和葩姬》说，孔姬的父亲一死，继母对她非打即骂，百般虐待。可是，善良的孔姬只会逆来顺受，对继母尽着当女儿的孝道，顶水、打柴、洗衣、做饭，样样活都得她干。就这样继母还是看不上她，常常是鸡蛋里挑骨头。《欧乐与召纳》说，后娘很恶毒，对自己的亲生女儿欧豆百般溺爱，给她吃好的，穿好的，什么事都不叫她做。对欧乐却百般虐待，给她吃残汤剩饭，穿筋筋吊吊的草草和七孔八洞的树皮，叫她一天到晚干活，还动不动就打骂。一天地方上要举办跳花场，青年男女都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参加跳舞，挑选自己心爱的终身伴侣。这时，欧乐已经长大成人了，她也像别的姑娘一样，很想在这一天去参加跳舞，挑选一个合心的后生。但像她这样苦命的姑娘，怎么能去参加跳舞呢？想到这里，欧乐便跑到菜园角去悄悄地痛哭。对后母的种种虐待，我们只看到灰姑娘的顺从，没有听说半个“不”字，她们唯一能做的就只是独自伤心，偷偷哭泣。由于她无力反抗，后母就得寸进尺，要求越来越多，条件越来越苛刻。在她们无法完成任务的条件下，只好通过幻想，借助超自然的力量来帮助。东乡族《白羽飞衣》说，从前有一个姑娘，叫法吐蔓，她从小就失去了亲娘。后娘阿娜心肠不好，常出坏主意，折磨这个可怜的孩子。可是法吐蔓却十分机灵，不管阿娜想出多难的事情叫她做，她都能应付，而是做得很出色，阿娜挑不出法吐蔓的毛病，心里越加气恨。她想只有把这个丫头甩得远远的，才能拔掉眼中钉！法吐蔓十三岁那年，狠毒的阿娜就把她卖给了一个黑胡子男人当妻子，彩礼银子五十两，说定三天后驮人。于是后娘把法吐蔓锁在小屋里，使她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可怜的法吐蔓啊，象掉在陷阱里的小鹿羔儿，恐惧、忧愁又伤心，晚上天上飞来一群白鸽，白鸽们都从自己的身上拔下几根羽飞，堆在法吐蔓的床上。法吐蔓用这些白鸽的羽毛，做成了一件雪白轻软的羽毛衣。当三天后，那个黑胡子男人拉着一匹黑骡子来驮亲。这时，法吐蔓把一件雪白闪光的羽毛衣裳披在身上，变成了一只白鸽儿，展开一双翅膀，“噗噜噜”从门里飞出去，一直飞到天空，绕了几个圈子，就飞得看不见了……法吐蔓在白鸽的帮助下，逃脱了后娘的逼婚，获得了自由。《阿茨姑娘》的后娘让她搓麻线，她搓不完，忍不住哭了起来，她越哭越伤心，因为哭累了，就不知不觉睡着了，等她醒来时，母牛把她身旁的麻一一嚼来吞了，然后屙出一团一团又细又长的麻线来。从而使阿茨逃脱了后娘的责罚。《灰姑娘》说，当后母和两个姐姐都去参加舞会，家里只剩灰姑娘，她来到母亲坟上，站在榛子树下大喊：“小树啊，摇一摇，晃一晃，金子银子抖下来”那只小鸟立刻抛下件由金线银线织成的舞裙，还有一双用丝线和银线绣成的跳舞鞋。她急忙穿戴好，参加舞会去了。在灰姑娘型故事中，相类似的情节几乎每篇都有，这种超乎寻常的超人力量，是一般人所不具有的。在故事中，我们没有看到女主人公的一点反抗，对于一个刚进入少年时代的小女孩来说，即使有一点反抗也是徒劳无功的。我们看到在故事中她既没有父母（或父亲站在后母一方），又没有其它的亲属来帮助她，她们受了委屈连一个诉苦的地方都没有，更不用说反抗。一方是势单力薄的少年；一方是势力强大的后母和她所操纵的整个家庭。无论反抗与否都会得到同样结果，因为她们根本就不具备反抗斗争的能力和条件。也正因为如此，这一类故事多带上了浓厚的童话色彩。在灰姑娘故事中，她们的反抗直到其成年在神奇力量的帮助和丈夫的支持下，才摆脱后母的种种缚束与压迫，获得自由、幸福的快乐生活。在灰姑娘故事中，虐待女主人公的不仅是后母，还有她的异母姐妹。灰姑娘在故事中都是一个勤劳、美丽，心灵手巧的俏姑娘；异母姐妹却是一个懒惰，蠢笨、自私的丑女。因此，后母和女儿就嫉妒主人公，她们就联合起来虐待她。《欧乐与召纳》说，当欧乐来到跳花场，她的美丽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人们都夸奖她，喜欢她，年轻的后生约她跳舞、唱歌。欧豆心理充满了嫉妒，她上前去遮住欧乐，想让人们只看自己，不再看欧乐。晚上欧乐带着情人召纳回家，欧豆母女又千方百计想抢走召纳。《会唱歌的菩提树》说，女主人公依月长得很俊俏，她要是上街去，谁看见了依月，都要把她细细打量。后母听到别人夸奖依月，心理就不高兴。不准依月会客，依月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姑娘。《金果树姑娘》中，三姐妹中只有女主人公具有正常人的两只眼。她的畸形姐妹一只眼和三只眼就与母亲联合起来反对她。在婚姻上她们更是嫉妒灰姑娘，不择手段来打击和排斥她，极力阻挠她参加各种与选偶有关的社会活动。《灰姑娘》说，有一回，国王要举办一次一连三日的舞会，计划邀请国内所有的美女，以便让王子有机会挑选未婚妻，两继女听说她们也在邀请之列，都高兴万分，叫灰姑娘给她们打扮好去参加舞会。灰姑娘苦苦哀求继母让她去，继母却千方百计阻止她去参加舞会。后来灰姑娘在小鸟的帮助下，获得美丽的衣饰前去参加舞会，并被王子看中，当灰姑娘被确认为真正的新娘时，后母和两个姐姐大惊失色，气得脸色发青。灰姑娘的婚姻越美满，她们就越嫉妒她，总是想方设法去破坏，好取而代之。《会唱歌的菩提树》和《阿茨姑娘》中后母怂恿和教唆亲生女去谋害女主公，冒充女主公去抢占她的丈夫。汉族《川草儿》说，川草儿长得像川草花一样俊，所以起名叫川草儿。川草儿十七岁，手儿巧，心又灵，炕上地下的活，样样能干，谁见了都夸她说：“好姑娘！”，这么一来，媒人来来去去的快把川草儿家的门槛踏塌了！父母把她许配给西庄上的小伙叫尕虎，人英俊，做活又踏实，各方面都很优秀，川草儿听了高兴得没了瞌睡；白天地里做罢活，晚上灯下扎花儿，缝赔嫁，一心等着好日子坐花轿儿。可是谁也没想到川草儿订亲没上三个月，妈妈忽然得了重病去逝了，川草儿和他爹伤心地哭了三天三夜。过了些日子，川草儿的爹娶了个后娘，后娘带来了个女儿名叫菊花儿，说起岁数和川草儿一样大，可就是长的拙不楞登的，黑脸上生着铜钱大的麻子，嘴馋的和那老鼠一个样；又不做活，一天到黑不是擦胭脂抹粉就是和人吵嘴打闹。她妈妈还“孽障”、“冤家”的不离口，惯的象佛前的花儿似的；有好吃的先叫她吃，有好穿的先叫她穿。她母女俩见川草儿长得俊，又早说下了好女婿，心里总是放不过（嫉妒），从早到晚的想巧计、打主意要害川草儿，后娘就给川草儿吃了几个月的生蛇蛋，慢慢儿她肚子大了起来。后娘见了，暗暗高兴了，便跑到川草儿的爹跟前去戳嘴：“川草儿她爹，你见了没？川草儿的肚子大下了。我天天晚上看见一个小子怀揣袖筒的往她的房里钻呢！”川草儿的父亲不信，在一个大雪漫天遮的夜里。后娘半夜穿了一双男人的大布鞋，一来一去在川草儿的房门前踏了脚印。天一亮就叫川草儿的父亲去看，父亲信以为真，加上后娘的挑唆，提了一根大棒三脚两步扑到川草儿的房里，又打又骂，将川草儿撵出了家门。后母自川草儿被赶走后很高兴，尕虎娶亲的日子快到了，后娘高兴得脚不沾地跑来跑去，出出进进，给菊花儿买这买那，缝衣做裙，要把菊花儿当川草儿嫁给尕虎。我们看到，文中女主人公的美丽与善良也招来了后母和异母姐妹的嫉妒与迫害。在家庭中，亲生女占据了主导地位，她们希望其在社会上也同样具有优越地位，得到人们的认可。当她们的愿望与现实发生了冲突，与她们的愿望相反。她们不是受到尊敬，而是遭到人们的唾弃。她们就把不满和怨恨发泄到女主人公身上，即对女主人公进行虐待和迫害。总之，灰姑娘故事不管在过去、现在和将来，都有着深刻的现实意义，它的产生有着现实的社会基础。灰姑娘幼年丧母，无依无靠，加上后娘母女的歧视和合伙折磨，她的痛苦更是无以复加。她的处境和遭遇是深受人们的同情的。而对于损人利已，伤天害理、昧着良心做事的后母母女俩，则作了无情的揭露和鞭挞，这种表现了善恶各有报的道德观念具有震撼人心的作用。（25）对灰姑娘受虐待原因的探讨也同样具有现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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