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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那幢老房子的记忆,多是这诗中的娉婷,美好如天空原来的颜色。
外婆家孩子多,五个女孩儿,一个男孩儿。我是老大,是在外婆家老房子里长大的孩子。
春天,外婆会在后院的小块土地里洒下种子,院外的大柳树,也会恰如其分地抽出细芽。夏天,院中的葡萄藤爬满木架,后院的花儿争相怒放,院外的柳树枝繁叶茂。若是遇到外婆兴致好的一年,院中小花园的边上,还会有株小心翼翼,颤颤巍巍生长着的草莓苗。
院外的大柳树
夏末,红色的果实便会缀满枝桠,散发着诱人的神态,撩动着孩子们的心弦。为了能让每个孩子都能吃到诱人的果实,外婆总是尽力劝说,让我们一定要等到果子熟透了,她亲自摘给我们吃。那时,最小的六妞话都说不太清楚,走路还是摇摇晃晃的,却已是个十足的小吃货。某个炎热的中午,在外婆哄她睡觉却把自己哄着的情形下,六妞晃悠着溜出房间,偷吃了细苗上仅结的几个果实,连未完全熟透带有青色的小草莓,也没能逃过她那稚嫩的小手。葡萄架上的葡萄总是略带酸涩,未吃到可口草莓的夏天,夹着遗憾,随风而过。
秋天,后院满是怒放的月季,色彩艳丽,夺人眼目。院外的大柳树,却日渐凋零,每场秋雨过后,柳叶便散落一地。冬日,除了大雪过后的欢愉,最爱的便是屋里的暖炉。炉子里烤几个红薯,炉子上坐一把茶壶,再在炉面上洒一把瓜子,围炉而坐,嗑着瓜子,喝着热茶,嗅着红薯香,未尝不是冬日里的一件惬事。北方冬日干燥,手脚时常会开裂,小姨会教你在开裂的地方,涂上一层厚厚的凡士林,再在炉子边将凡士林烤化,隔天儿便见好。弥漫着凡士林味儿的屋子,是我对老房子里冬天的独特记忆。
外公未生病前,是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儿,白白的衬衫,总是整理得一丝不苟。石砌的灶台,也总是被他擦得锃亮明光。小时候,我严重挑食,蔬菜里大概只吃西红柿黄瓜土豆。因而,至今记忆里外公做的最好吃的菜,仍是炒土豆丝,炒好的土豆丝里,还不能有葱、姜、蒜。所以,外公的土豆丝,是我的专属菜。半个馒头,一小碗土豆丝,非常完美。馒头,一定要蘸着菜汤吃。馒头没吃完,菜汤没了,外公就会拎起暖瓶,让冒着热气儿的水从有土豆丝的一面浇下来,再给我造出些菜汤来。这顿经典的正餐,我一直吃到了外公生病前,更是我对老房子里家常饭最深的记忆。
院前的空地,是条宽阔的大土路,路的另一边,是条接近干涸的河。北方水少,除了夏天大雨过后,鲜见河水充盈的样子。河床很高,两边略陡的坡上,长满了各种绿植,其中有棵桃树最受欢迎。秋天,弟弟妹妹有时会沿坡而下摘几个野桃,印象里,野桃的苦涩总是大于甘甜,可依旧不影响我们手捧果实的美丽心情。
某年,舅舅心血来潮,在砖砌的厕所旁给我们搭了个秋千。那年的欢乐,徒增了很多。大约在我小学二年级时,小姨送了我一辆红色儿童山地车。那个暑假,开启了我们轰轰烈烈的学车热潮。院前的大土路,被几个孩子骑了不知多少圈。这一辆红色小车,也一直从我手里传到了五妞的手里。一辆小车,载过了外婆家五个孩子的童年。遗憾的是,小姨家的六妞,与这辆红色小车无缘再续。
老房子里的小故事,不得不提的还有我们的着装。好姨家的二妞和舅舅家的三妞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小姐妹。从小也总穿着同样的衣服。后来这种统一的着装范围扩大到了五个丫头的身上。好姨会扯同一类型不同花色的布料,一样的款式做五身。那几年,姐妹们一起出行,甚是拉风。那些年我们没有现在的智能手机,拍照也不方便,没能留张统一着装的大合影也甚是遗憾。
时光,总是这么美好,又那么无情。
外公,总是那个乐呵呵的爱吃家门口烤肠的老头儿,外婆,总是那个嘴上很凶心里却念着家里每一个人的老太太。外公随和了一辈子,外婆好强了一辈子。如今,最小的六妹也已经读大学,我和二妹也都是成了家做了母亲的人。可外公外婆,却相继离我们而去了。外婆弥留的那天,硬是撑着一口气把我们几个孩子都等回来。直到最后,她都还牵挂着家里的每一个人。
我的外婆不会轻轻唱,她只会给我们说“狼打柴狗烧火,猫猫上炕捏窝窝......”。靠着这首家乡民谣,哄大了我们一帮孩子。如今,我哄孩子睡觉时,还是会情不自禁地念叨这些。
阴霾遮天,但心如所念。无论走多远,我们都不会忘了天空原来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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