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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知青聚会：左起前排：王凤树、蔡进、裘志杰、李忠斌、刘继和，后排左起：姚淑范、张贵山
一个羊腿和两条狗
夏天的一个晚上，我在队里放夜马，杜信礼喊我，说他“馋了”，叫我跟他到十八里沟的牧业点去弄点肉吃。 我就找牧业队长邓二借匹马，他问：“干啥去？”我说是去街里办点事，他没有说啥就同意了。 我俩骑上马就直奔野外草原深处的十八里沟牧业点，到那也就快半夜了，山沟里静悄悄的。到那他就跳下马，把缰绳给我，直奔一个帆布帐蓬进去，我就牵着马在外边等着他。他钻进去片刻就拎着一个大羊腿出来了。看样子那就是一家牧业点的厨房，他已经熟悉了那里的情况，“探好路”了。那羊腿有四五斤重，我翻身上马他就递给我。这时包里听到了动静，有人喊了声：“外边有人！”他接过缰绳，就翻身上马，我们一路狂奔就跑回了队里。 跑回队里，裘志杰正在宿舍睡觉，我就把他喊起来，让他到食堂给我找个桶。他当食堂管理员有钥匙，问我：“要桶干啥？”我兴致勃勃地说：“弄回来一个羊腿。”他一看，就不满地嘟嘟囔囔道：“你他妈一天就瞎扯，真他妈能作。”嘟囔了一阵子也没辙，就给我到食堂里找了个威得罗（俄语：小水桶），我就把羊腿放在里边用凉水泡上了。 第二天早上，刘继和叫我去帮他盖房子。他这时已经被招工到电厂工作，正在生产队南边灵泉对面那片盖房子，他知道我放夜马，白天也没事就来叫我去帮忙。临走时，我就叮嘱裘志杰：“老裘，你白天没啥事，帮我换上水，晚上你给我做了，等我回来吃。” 那时天很热，又没有冰箱等冷藏设备，没处放。 待我晚上干活回来，进屋就闻到了一股臭哄哄的味。这是啥味？我就闻着味看到桶在他的铺下，一下子想起来：坏了。我拽出威得罗一看：果然肉在桶里都臭了。这我就不干了，见他正在屋里睡觉，气得我一把拽起他：“我让你给换换水，你干啥了？把肉给我弄臭了。”他说：“哎呀，我给忘了。”肉臭了也不能吃了，就让我给扔了，我直个劲地埋怨他：“我白从十八里沟弄回来了，让你给弄臭了，也没吃成。”他一看也不好意思了，就安慰我：“没事没事，忠斌，你等着明天我给你弄狗吃。” 第二天，天刚亮，裘志杰就起来了，他出去转了一圈，回屋操起冲锋枪就出去了，片刻就听见外边“咣”的一枪。原来队里车库的东边，有一个扔垃圾的地方，那几天扔了一头死猪，有一帮狗在哪儿啃死猪。他拿着枪出去，对着一只狗就是“咣”的一枪，把狗打死了。枪一响，其它的狗“呼”地就都跑了。 我们几个还在屋里睡觉，听到枪声就跑出去，见他打死了一条狗，我们几个连扯带拽地就给弄回了食堂。那时买酒要票，在灵泉的副食品商店也买不到，我们几个就说好了，他们在家收拾狗，我就坐上公交车回满洲里买酒。 队里的北山坡那儿菜地里有一个看地的窝棚，上午有知青看地回来说，那里边钻进去一条受伤的狗，后来死在里边了。原来是裘志杰一枪击中了两条狗，一条当时就死了，另一条受伤后就跑到了北山上钻进窝棚里，死在了里边。 我买酒回来，我们一帮知青就把狗给煮吃了。 我和蔡进1978年初的春节过后，在宿舍里也养了两条狗，他养的是黄色的公狗，我养的是黑色的母狗。后来蔡进的狗丢了，我的狗被姚淑范返城时给带回了满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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