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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赵以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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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暇聚会，友人唱了一首《九儿》的歌曲调节氛围，简单介绍说歌词只有四句，可每一句歌词都会出现一个美妙的画面，我便追问是否有什么出处？友人便告知我说：“此乃莫言作品《红高粱》里的主题曲”。处在兴致中的我，搜看了《红高粱》的电视连续剧，精彩的剧情、鲜明的人物形象，一下子就让我置身故事之中，钦佩作家深厚的文化底蕴，仰慕作家敏锐的社会洞察力、膜拜作家对文字的组合能力。就这样，我对莫言的作品有着强烈的阅读欲望，我首选了莫言先生的《蛙》。
《蛙》是莫言先生酝酿十年，笔耕四载、三易其稿、潜心创作的第十一部长篇小说。小说由四封信和一个剧本构成，前四封信附有关于当了50多年妇科医生的姑姑的长篇叙事，当中也加入了蝌蚪本人的生活故事；第五封信则附有一部关于姑姑和蝌蚪自己的话剧。姑姑万心是一位乡村接生员，而小说的叙说者万足则是姑姑接生的第二个孩子，而后来的续妻小狮子也是姑姑的忠实崇拜者。
小说以新中国近60年波澜起伏的农村生育史为背景，感情细腻的描绘了姑姑作为乡村医生和计划生育执行者的人生经历，叠合了“送子娘娘”和“杀人恶魔”的双重身份，姑姑一生接生了数千名以上的婴儿，也强制性让已孕妇女流产为数不少的婴儿，在这种精神的双重折磨下，老年的姑姑精神分裂，在家中摆弄泥人，这些泥人都是曾经接生的孩子。
而小说中人物的名字都是以人身体器官命名，作者认为这是“贱名者长生”的心理使然，且这样的取名方式让读者记忆深刻，在理解和分析小说人物的时候就不会出现人物混淆的现象，这样的取名方式也是有助于读者对故事情节的掌控与分析。而在整部小说里，只有叙述者万足的两任妻子和写信的对象杉谷义人先生没有以人体器官来命名，这个少数的有别于小说的其他人物名字，也是小说取名的技巧。
而在小说中，对人物的形象描写也是一人一形象，无论是人物外貌、性格上的塑造都是独树一帜的。比如文中的王肝和王胆，他们是龙凤胎，可却一个魁梧高大，一个矮小瘦弱，且不到1米2的小矮人，而这个“小矮人”王胆却是一个顶级睿智的女孩，与英俊魁梧有着高鼻梁混血血统的陈鼻结为夫妻，尔后却因为违反计划生育有关规定，被“姑姑”追至河中在船上产下女儿陈眉，就不幸离世。而“小矮人”的女儿陈眉却因为火灾而失去了美丽的容颜，后在一家牛蛙公司帮人代孕，而找她代孕的恰好是“姑姑”的侄儿万足的继妻小狮子，也不知道是上天惩罚小狮子，还是讽刺小狮子，在计划生育的大潮里，小狮子和“姑姑”不知道扼杀了多少鲜活的生命，等到了自己想要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的时候，却迟迟不能受孕，却机缘巧合的闯进了代孕公司，并找到了毁容的陈眉帮其代孕。
而“小矮人”的哥哥王肝一直爱慕“姑姑”的跟班小狮子，可满脸雀斑的小狮子却一直喜欢有妇之夫的万足（万小跑），年老的王肝却摆弄起了卖泥人的店铺，而他店铺的泥人却是“姑姑”的相好郝大手捏的，姑姑最后选择了泥匠郝大手，没有选择区长杨林，也是和她的人生经历息息相关的，老年精神分裂的“姑姑”想通过捏造泥人赎罪，赎去这双沾满生与死的鲜血的手。王肝的泥人店铺得到了小狮子的青睐，对一个长相特别像陈眉的泥人情有独钟，这也是因为陈眉的母亲“小矮人”死后，小狮子和“姑姑”收养过陈眉，小狮子就一直把陈眉当成自己的女儿。
当我看到已经怀孕快临产的万足的发妻王仁美被迫人流时，我的心甚是难过，人们对生命的尊重意识已经被计划生育的浪潮粉碎，而万足也是利用公职胁迫妻子，用自己的前途将毁于妻子而施加道德压力，让王仁美不得不去人流，而简单的人流器械、低劣的人流技术，最终葬送了王仁美的生命，这个善良、简朴又生生爱着万足的女人。我以为王仁美死后，万足会记恨“姑姑”，或者也会掀起对计生生育的极端手段的反抗，以为“姑姑”会自责，会难过，会觉得手段太过于强硬，但他们都没有，万足依然回到部队接受领导的奖励，“姑姑”也无亏欠之心，只觉是王仁美命中注定，并张罗着给万足介绍小狮子。
作者把那个年代人性的悲凉刻画的淋漓尽致，也把人生的悲哀刻画得犹如亲临，这让我突然想起鲁迅先生说过的一句话“人生是悲哀的，命运是悲惨”的。“姑姑”最后在半痴半癫的状态里度过余生，小狮子虽在老年喜得一子，可精神上也是受尽百般折磨，最后掏空到只剩下干瘪的乳房，何以育养呱呱坠地的新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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