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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维《渭川田家》
斜光照墟落,穷巷牛羊归。
野老念牧童,倚杖候荆扉。
雉雊麦苗秀,蚕眠桑叶稀。
田夫荷锄至,相见语依依。
即此美闲逸,怅然吟《式微》。渭川,田家。春日的午后,莺声燕语,宛转悠扬。一杯清茶,一张旧椅,枕着卷卷书香,正好吟诗,正好读词,正好作文,别有一番清兴。若是春困,便坐在太阳下打个盹儿。春日好时光,用朱放的那句“岁月人间促,烟霞此地多。殷勤竹林寺,能得几回过”来比喻此时的心境是再妥帖不过了。他是踏花归来的翩翩少年,白衣胜雪,温文尔雅。他从江南乡间阡陌误入山林深处。他的诗,以青玉为魂,松竹为骨。他研一池墨香,染山林清淡韶景。他踏着明月清风,撷着寒梅幽竹,以傲然清绝的姿态斜睨红尘。
是谁,在最美的流年里,染夏为诗,着墨成章,闲弹流水光阴?又是谁,在初夏时节,掬一捧清凉光景,侍弄花草,且听风吟,闲看夕阳西下?是他,被世人尊称为“诗佛”的唐代大诗人——王维。他用素朴洁净的白描手法,娓娓铺叙了恬然悠闲的山村田园里农家的日常生活。而他的这首《渭川田家》是古典诗词中的雅丽珍品,诗中有画。
开元二十九年(741年),诗人王维在辋川建造了一所宅院,开始过着亦官亦隐、深居简出的清闲生活。此时的王维对朝廷政事早已丧失了信心,彻底失望,对于自己的仕途也不再抱着苟延残喘的希望。此时的他,满心向往乡村里自然纯朴的田园生活。有一个田园梦,盛开在心底,泛滥成一片旖旎花海斜光照墟落,穷巷牛羊归”这句描写的是农家日暮时的悠闲宁静景象。暮色里,温柔的夕阳笼罩着宁静祥和的村落,走在归家的途中,你看,那些牛羊正慢悠悠地伴着暮色回到小巷里,而《诗经·王风》中亦有“鸡栖于埘,日之夕矣,牛羊下来”一句。后面,诗人娓娓描写,是田园光阴里农夫们的辛勤劳作生活,虽然忙碌,却充满着悠闲快乐。你看,暮色苍茫,整个村庄都笼罩在一片祥和安宁的氛围里,怎能不让诗人歆羡这种平淡安稳、于世无扰的生活呢?
夜色渐浓,一抹温婉娟娟的月色,漫过桂影婆娑的庭完。想听你夜夜梵唱,洗涤心尘。有慈眉善目的耄耋老人拄着拐杖,在柴门旁等待着放牧归来的孩童回家吃饭。生机勃勃的麦田里,泥土和着麦苗散发出幽幽的芬芳,时不时还传来几声田园野鸡的啼鸣。葱郁的桑树疏疏落落,蚕儿将要吐丝。这田园风光多么惬意悠然!清闲时,读书煮茶,最是清致。取清晓时分的露水用来煮一壶“熙春茶”,莹润的朝露打湿了春花,望去粉面含羞,娇艳欲滴。时光如此清欢无扰。一首诗便是一个江湖,一句话便是一个人间。在乡间,时光是可以倒流的。你说田园是水墨的画卷、华润的诗情、鸟衔的清欢,让人一辈子流连忘返。暮色江南,温柔月光。
“田夫荷锄至,相见语依依。即此羡闲逸,怅然吟《式微》。”农夫们荷着锄头回到了村里,相见时,欢声笑语不停,诗中“荷锄”引自陶潜诗“带月荷锄归”。想必,诗人也是极其喜欢陶渊明的诗的,而陶渊明,也是田园诗派的重要代表人物。辛勤劳作了一天的农夫们见面交谈,而这一刻是最快乐的。这种悠闲的农家生活、与世无争的田园景象,真是让诗人羡慕极了。
“式微”引自《子贡诗传》:“狄侵黎,黎侯出奔卫穆公不礼焉。黎人怨之,赋《旄邱》;黎大夫劝其君以归国,赋《式微》。”《诗经·邶风·式微》中有“式微式微,胡不归”。看着这一片和谐闲逸景象,诗人却不得不发出一声喟叹,只能由衷地爱慕歆羡,而自己,却还在官场中浮沉。故清人沈德潜在《唐诗别裁》中评:“立吟《式微》,言欲归也,无感伤世衰意。”
一直都神往文人们这种读书成癖的田园清和生活。梦想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书房,取一个风雅的名字,日日陶醉于书香纸墨之间。木制书柜里依次罗列着自己喜欢读的书籍,旁边放几盆吊兰、文竹,再置一些雕花瓷器及印章。可焚香读经,闲坐半日,亦可生一盆炉火,围炉读书,日子过得波澜不惊。我期许的是,来年某日,有浮云流霞为缀,鸡鸭小狗为伴,小院里,桃花下,有抄书帖、词谱、画谱的闲适,趣味淡泊,心境怡然。有一良人,陪我看书,读诗词,听小曲儿,内心富足,时间充沛。细细品味时光,内心清凉。澄净心境,万事可忘。这般与世无争,清静安好。吃茶,听雨,赏桂花。心中要长斋绣佛、净无尘染,从此便可孑然决绝,心无牵绊。祈念来世修得福祉。希冀,只盼今生,“不负如来不负君”。
在这清净安和的田园时光里,蕴藏着薛涛笺与婉约词的情深的故事。夕阳西下,牧童牵牛归来,麦苗吐秀,农夫荷锄,还有青年男女们在日暮的山坡上说着软语温言。我们理应是这样的,于天朗气清、素日闲淡的时节,携好友三五人,一起在庭院里赏月,促膝交谈。花前月下、良辰好景、世间琐事皆可抛诸身后。烟染初夏,伴时光清欢,吃茶写字,诵经阅事。人间烟火的美,于那一时得到了它应有的解读。现在要做的是,保持内心的清欢,不迷恋南柯一梦的事物,也不过声色犬马的生活,每日都要学会自我反省、自我憬悟,一书一,一纸一笔,过富有朝气的积极生活。至少是,不辜负彼年信誓旦旦的自我承诺,也不让暮年回首时留下太多遗憾。人间浮世,于我看来,昌盛过后,除了自持,都是俗事。
当很多人沉湎于这浮华世间的纸醉金迷、声色犬马时,他开始笃信生命,敬重时光。因为他相信这世界有神衹存在。他知道他的付出会得到同等的回报。纵然说看清这个世界依然爱它,明明知道这世上有太多的无能为力,却还要背水一战、心存期冀。我们要学会热爱自己的生命,热爱这个世界,即使这世界被冷漠戕害得千疮百孔,我也要心存希望,同这劫难的人生背水一战。
我们身处浮世,歆慕着幽闲隐者那旷达超脱的人生。于我而言,无须轰轰烈烈的流年时光,也不愿人生跌宕。,一树花开,有小桥流水人家,我需要的,只是一剪流烟有几许炊烟,有牧童吹笛,还有纯净美满的爱情。看完篇诗,你想到了什么,欢迎在评论下方留言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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