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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袭
“我很饿。”
“我也是。”
一扇面包店的门被打开，阿天和阿琳走进这家店。一家简单的面包店，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有一个糟老头老板，和一位正在挑选面包的女人。
阿天看了一眼老头，那老头正在专心的看报，旁边收音机里正在放着莫扎特的歌剧《唐璜》。又转头看看那个女人，她穿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咣当咣当”的到处走着。阿天皱了皱眉，把藏在袖子里的刀放进了裤袋里。
“咱们怎么做？”阿琳凑上来问。
“先等等，看看情况。”阿天假装顾客一样，在面包前面不停转悠，眼睛时不时观察着两人。
阿琳看看外面，又看看面包，焦急地对阿天说。
“我好饿啊，我们干嘛要这样浪费时间？”
“等那个女人走掉。”
“为什么要等她？她如果妨碍到我们，把她解决掉不就行了！”
“听着，我们的目标不是她明白吗？等等吧，不能轻举妄动。”
阿琳感觉气急败坏，但还是听了阿天的话。
这时，收音机里传出了一则。
“各位广大市民，最近本市出现多起失踪案件，失踪人员均为男性，具体原因警方尚未公布，初步断定为两人合伙作案，请各位市民减少夜间外出，请...”
阿天继续观察着女人，那女人看起来非常纠结的样子。
她站在奶油面包和荞麦面包前，不知道该选择哪一样。
时间过的很煎熬，阿琳受不了了，想冲过去让那个女人滚蛋。
“你干嘛？别这样！再等会儿！”阿天急忙拉住了阿琳。
“你放开！你忘了我们的目的了吗？”阿琳想挣脱开阿天的束缚。
“既然选择了坏人，就该做坏人该做的事！”
“五分钟，最后再等五分钟行不行？”阿天感觉很无奈。
阿琳看了眼墙上的钟，十一点十五分，又看看阿天，站到了他的后面，算是答应了。
阿天叹口气，继续在女人的附近徘徊。
五分钟的时间过的很快，阿琳提醒他该动手了。
阿天深呼吸，慢慢靠近了女人，从裤袋里拿出了一把刀，就在他准备动手时，女人把左手上的荞麦面包丢了回去，大喊了一声“烦死了”向柜台走去，阿天急忙收回了刀，退回到后面。
“吓死我了！我差一点就动手了！”阿天松了一口气。
“我们还算幸运。”阿琳摊了摊手。
阿天看着女人走掉，示意阿琳，可以动手了。
两人径直走到了柜台，走到了老头的面前。
“老板，我和我朋友很饿。”
“恩，饿了就吃面包吧。”
“可是我们没有钱。”
“我知道。”
阿天和阿琳对视了一眼。
“你俩的行为我都看到了。”老头依然在看着报纸。
阿琳抽出了刀子，指着老头。
“老头，不准报警，我们不想伤害你！我们只想填饱肚子！”
老头撇了他一眼，放下报纸望着阿琳。
“我如果想报警，你俩现在应该在警局了。”
阿天和阿琳彻底懵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
“恩......我觉得你俩应该是有难言之隐吧。又或许是我股子里就讨厌看见警察。”老头边说边走到柜台外面，拿了几个面包，丢到了他们的面前。
“诺，吃点面包吧。”
“谢谢...”阿天和阿琳羞愧的低下了头。
“说吧，你们遇到了什么事？”
阿天叹口气，把事情告诉了他。
“我和阿琳从工地上回老家，坐大巴途径这个城市，本想着下车买点吃的填肚子。可我们刚下车，一位妇人就拜托我帮她的残疾母亲，我让阿琳看着行李，将两人送出了车站，当我回来时，阿琳却告诉我，行李都不见了。”
阿琳啃了啃面包，接着说道。
“阿天去帮忙以后，一个年轻人拿着一幅地图找我问路，我说我是外地人，他却坚持让我看地图告诉他怎么走，没办法我只好告诉他该如何如何走，当他离开后，我回头就发现行李全部不见了。”
老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来，你们遇上团伙了呀。”
阿天锤了锤柜台，狠狠说道：“太可恶了，利用别人的好心来干坏事！”又不好意思的看着老头，“我俩所有家当都在行李里，实在饿的不行了，才出此下策。”
老头给他俩倒了水。
“呵呵，没关系，你俩不是坏人，一进门我就看出来了。”
“明天我俩就去公安局，请警察同志帮忙想办法回家。”
“不急不急，在我这吃饱喝足了再考虑后面的事。以后啊，少相信那些老人家，他们天生就会伪装。”
阿琳停了下啃面包，望着老头说道：“你也是老人家。”
老头楞了一下，哈哈大笑。
“哈哈哈，怎么？怕我的面包都是过期的吗？”
阿天尴尬的笑了笑，打了一下阿琳。
“他不是这个意思，我们都很感激你。”
老头连忙摇摇手。
“不用感谢我，我并不觉得我干的事有多伟大。好了，我来问你们几个小问题，你俩都结婚了吗？”
两人摇了摇头。
“很好，那你们是怎么到我这来的？我是说交通工具。”
“我俩身无分文，步行路过这里，饿的不行就进来了，实在不好意思，我们...”
“我知道了”老头打断了他俩的话。
“那意思就是没有人见过你们，对吧？”
“没错。”
“非常好。”老头慢慢的把收音机的音量调大。
阿天不理解老头的意思。
“怎么了？”
老头将两人喝完水的杯子收了回来，慢悠悠的说道：“我不是刚告诉过你们吗，老人天生就会伪装自己。”他走出柜台，将大门口的窗帘慢慢拉上。
“你朋友说的对，我也是老人。”老头笑眯眯的望着他们。
阿天和阿琳感觉气氛有点不对，但是脑袋突然感觉昏昏沉沉。阿天猛的站起来，重心不稳扑倒在了面包柜台上，又拼命爬到了面包店的后门逃生出口，刚一打开门，一双红色高跟鞋出现在他的眼前，他伸出手，虚弱的向她求救。
“救...救命。”
阿天彻底晕倒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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