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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篇文章,咱们说到曹锟、吴佩孚的直系和段祺瑞、徐树铮的皖系撕破脸皮开打,本来直系占据上风,却因为日本人在杨村介入支持皖系,令杨村的1万多直系军队十分被动,差不多就给全军覆没了。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意外”出现了。
意外来自一支突然出现的军队,加入战团,并向皖军开火,打蒙了皖军,挽救了直军。
这支军队,就是张作霖麾下的奉军。
17日上午,随着奉军陆续到达战场,遂发起全面反击,由廊坊车站开始,慢慢向前推进。皖军竭尽全力抵抗,但奈何奉军兵力占优势,加上士气旺盛,皖军难以组织有效反击。激战将近3个半小时后,皖军伤亡达到千余人,在弹药告急,援兵迟迟不到的情况下,纷纷溃败。
至此,皖军真正开始走下坡路,战局全面向有利于直军的方向发展。
直皖大战的胜利者
西战场是主战场,吴佩孚坐镇指挥直系军队,用了一计,把优势皖军打败,而且败得很窝囊。
什么妙计呢?
“斩首战术”。
吴佩孚退出高碑店阵地,留下部分兵力牢牢吸引住皖系边防军主力,自己则亲率一部分精锐骑兵,绕出左翼,直奔在涿州和高碑店之间的松林店——那是皖军前敌指挥部所在地。
此时,松林店的皖军指挥部一片安宁,警卫营还在操场上吃晚饭,正是警戒最松懈的节骨眼上。皖军总指挥是曲同丰,连日激战让这位老将身心疲惫。其他战场多是坏消息,他这里还好。老曲的想法是,指挥部队紧紧咬住吴佩孚,只要消灭这股直军,再去增援其他战场,局面还可以挽救。
曲同丰想到对手吴佩孚,一阵心痛,因为;两人关系不一般。吴佩孚既是曲同丰的老乡,也是他最喜欢的学生(陆军速成学堂)。当年,曲同丰不止一次对身边人说:子玉(吴佩孚字子玉)将来必定是将帅之才!不过,老曲怎么也想不到,今天,他这个学生和老乡,却把自己逼到绝境。
曲同丰正在休息,突然枪声四起。他准备到门口看看啥情况,迎接他的不是自己的卫兵,而是敌人的几支步枪。然后,吴佩孚走过来,喝止自己的士兵,对老师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老师,您被俘了,学生请您去保定住几天。”随后,安排了一辆专车,送曲同丰去保定见曹锟。
曲同丰被俘的消息传出后,皖军士气大跌。正在激战的皖军第15师刘洵部和边防军第3师陈文运部,一下子失去战斗意志,从高碑店前线迅速败退下来。直军当天就占领涿州,然后向长辛店追击。刘洵第15师,原来本是冯国璋的卫队,冯下台以后,这支军队才被老段派人接管,这次是被迫参与对直军作战。现在,战场情况有利于直军,第15师早就人心惶惶,第29旅旅长张国熔和第30旅旅长齐宝善见皖军大势已去,率部投降。一部分士兵不愿投降,退回北京,可段祺瑞担心其中有诈,怕有内奸,不仅不让他们进城,还要缴他们的械。这下激怒了这些败兵,干脆也投降了直军,成为进攻皖军的急先锋
春风得意时的徐树铮
7月17日晚,徐树铮知道西路皖军已败,只能匆匆赶回北京。他指挥的东路边防军失去指挥,很快被优势的直军和奉军各个击败,一部分皖军投降了直军,另一部分皖军逃往蒙古边境。后一部皖军被绥远都统蔡成勋和倾向奉系的察哈尔都统王廷祯携手拦住,大部分投降了奉军,小部分沦为土匪流寇,逃之夭夭。
段祺瑞坐镇北京,本以为胜券在握,接到的却是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
在湖北,长江三督之一的湖北督军王占元,在直皖开战前几小时,断然出手,借请客吃饭为名,把皖军长江上游总司令、段祺瑞的内弟吴光新骗到湖北督军公馆,然后立即扣留并软禁,同时出兵包围了吴的部队。他还利用吴不在,军队群龙无首,解除了湖北皖军的武装。
段祺瑞的内弟吴光新
在山东,本来一切顺利,倪嗣冲麾下的皖军马良所部攻入山东,占领重镇德州。不过,山东的直系军队得到奉军及时增援,两军联手反击。皖军不敌,退出德州,马良被直奉联军包围,不得不选择投降。
在河南,皖军赵德龙部与支持直系的豫军李奎元部杀得难解难分。但随着皖军在主战场的失利消息传来,赵德龙部人心涣散,不战而败。
段祺瑞为消灭直系,准备了三年之久,不料开战仅三天就胜负已分。平时高傲无比、不可一世的“北洋虎”段总理,面对后生曹锟、吴佩孚和张作霖,还能力挽狂澜吗?下次,我们将在直皖大战的最后一篇(第11篇)收个尾。
参考资料:
1.张明金:《民国时期的战争》
2.徐海:《段祺瑞传 》
3.陶菊隐:《吴佩孚将军传》
4.张祥斌:《曹锟传》
“许述工作室”核心成员查佳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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