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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拾趣题注:弘扬民族文化,开启人们智慧之门,是大家的普遍需求。刘昌刚、麻明进编《随口说故事》110则,选录反映谎江山各种善举的故事,分为与财主大户、与官僚才子、与恶棍骗术、与魔鬼蛇神、与恶虎野兽、与亲友乡邻。摘编纪蹻甲弄巧成拙的故事,分为引子、求知篇、婚趣篇、被打篇、学乖篇、见识篇。字数约16万字。这两个平民人物众多奇妙辛酸的经历,脍炙人口的故事传说,犹如外界的阿凡提和憨豆一样,在民间一导一诫,代代相传,风趣幽默,令人快感,给予人们莫大的欣赏和教育,构成苗族社会祖祖辈辈教育后代的典型范例。在这里发表部分故事,与大家共赏。)
谎江山与蛊公
叭个寨的阁艮,有个小女叫帕妮,嫁给个欧寨寨长的儿子阿水为妻。开初两年夫妻和气,秋场草地跳花跳月、赛歌赛鼓,来去成双成对。第三年春天,阿水跟红云山和尚学会用上粘粘药,他把这种药带在身上,看到漂亮的姑娘就走拢去,姑娘闻到药臊后就跟他走。他走到哪里,姑娘也跟到哪里。他今天粘这个,明天粘那个,十天半月不回家,不知在外玩了多少姑娘了。但不知怎的,个欧寨周围的各寨却传开了帕妮是蛊婆的消息。
一天,阁艮泪珠滚滚跪在谎江山面前,边哭边说:“他们说我女儿是蛊婆,今日火焚,请大人快去救命!”
老谎问清情由,赶紧往个欧寨跑。个欧寨前面的坪坝上,正中央码着层层干柴,帕妮被捆在柴堆边。坪坝四面围满了男女苗众,但没有人吭声。寨长请来了巫师,巫师吹牛角、摇师铃,开始做法事了。
“法师!众位父老!请停止法事。我有事要同你们商量。”
阿水吼道:“你是何人?敢来捣乱!”
“我是老谎。我问你,帕妮已出嫁三年,她来时是不是蛊婆?”
“不是。”阿水说。
老谎说:“有蛊必有种。她是到婆家变成蛊婆的,可见婆家有蛊种。今日就要找蛊种!”
寨长一家人听说要找蛊种,吓得像筛糠。阿水颤颤惊惊说:“我……家……无蛊……种”。
“怎么没有?有蛊婆必有蛊公。我看这蛊公就是你!”老谎指着阿水的鼻子说。
“谎大人,你,你不能冤枉好人呀!”
“哼,冤枉好人的是你。你诬害帕妮是草鬼婆放蛊。你不承认,就让大家来讲一讲!”老谎望了望众人,众人会意,都争先恐后控诉起来。
“帕妮,你也讲一讲吧。”老谎走近帕妮。
帕妮眼泪汪汪地说:“阿水从学粘粘药起就变心了,天天追花惹草,见我挡了他的眼,就对我下这毒手。”
老谎大声说:“阿水变成狼心了,是货真价实的蛊公。父老们,快把这蛊公烧掉吧!”
阿水吓坏了。他跪倒在地,苦苦哀求:“父老兄弟呐,谎大人呐,我该千刀万剐!我悔过自新。求求大家包涵,不要把我烧了!”
“阿水,你听着,饶你这一回。今后不改,一定要把你烧成灰!”老谎说完,大摇大摆地走了。
(原载《湖南机智人物故事选》刘黎光搜集整理)
纪蹻甲——看眼神上坐
吃过晚饭,妻子拔雅拉纪蹻甲到一边,悄悄地对他说:“我家里客人比较多,你就坐在不太当道的地方,省得挡人。”纪蹻甲爽快地答应了。于是搬着一把椅子,坐在楼梯脚的旮旯里,总算是比较清静了。因为在吃饭的时候,出了洋相,惹得拔雅火气未消。走过来,走过去,总是不时地用眼睛瞪着他。纪蹻甲见拔雅瞪着他,也不知所措,就把椅子挪到一边,自己坐在梯子的踏板上。他老婆见状心里更觉不是滋味,于是左一眼、右一眼地继续瞪着他。每瞪一眼,他就再往上一屯(步)坐着,七看八看,纪蹻甲把梯屯子爬完了。于是乎,他在梯顶上吼道:“十二屯梯我都爬登了,你还瞪眼叫我往哪里去啊!”
(石德权搜集 麻明进整理)
纪蹻甲——黑夜找糍粑
是夜,满屋的客人有说有笑,拔雅的父母照料周祥,又是递葵花子,又是递泡米花,一时半会“团鱼乌龟”又滚进了火坑里。纪蹻甲本来就是爱吃糍粑的人,两个烘熟了的像铜盆似的糍粑进肚后,喉胧管里也还是痒痒的。可是拔雅并没有开口叫他再加餐,自己也就不好意思再明着要吃的了。而他心里打的如意算盘,谁又能晓得呢?
一阵的谈天说地之后,拔雅的一帮姐妹们扫地的扫地,打铺的打铺,大家都准备睡觉了,纪蹻甲睡在地楼板火床进房门的右边。时辰到了半夜过,他躲着身子、猫着腰地爬起来了,轻轻地向厨柜移动,东张西望地四处留神。当发现厨柜里有几个未吃完的糍粑,他高兴得差点要喊出声来,就急急忙忙地把它快往衣袋里塞。纪蹻甲再一瞅,又发现了“新大陆”,厨柜里边还放着大半罐蜂蜜,他就顺手牵羊地一起带走,想躲到堂屋左侧墙角吞吃了。因是月黑头,一不小心踩着了墙角竖放的薅锄铁板上,锄柄就顺势朝他额门头一棒打来,他猛不防地惨叫一声“哎唷”,当即把丈母娘叫醒了。丈母娘随口问其何故,纪蹻甲随口便说:“是他们上厕所小便,踩着我的手了。”
纪蹻甲得了糍粑,他担心再被发现,就捧着一罐蜂蜜,神不知鬼不觉地躲进茅厕间,准备自由自在地吃起来。他手捏着一个卷折的糍粑,往蜜罐里撸蜜来吃,因瓶口小,他急得一用力,连手带粑一起塞在蜜罐里取不出来。纪蹻甲无奈,站在壁头边呆若木鸡,让时间一时一刻地过去。这时外面正在闪电,远处传来雷声,眼看就要下雨了,他更是心急如焚。为了抽脱手,纪蹻甲趁着闪电光雷鸣声,望见有一处白点,他以为是石头,好不高兴啊,他就举起手来,朝着白点打去,想把罐子打破取手出来。可怪的是,只听见一个黑影攸地站起来,边跪边喊:“雷公劈我啦!”“雷公劈我啦!”这时那人又往光脑袋痛处一摸,觉得头上有一种粘糊糊的东西,裹得一头都是。便伸着手指往嘴边一擦,更是奇怪了,“咿!雷公的汗水都是甜津津的。”纪蹻甲才知是打着了大姐夫。
(石德权搜集 麻明进整理)
来源:苗疆拾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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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制/角角
主编/玛玛
编辑/唐老鸭 李艾家 石群方
审核/青叶胆 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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